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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動了誰的逆鱗

第六十二章強留

朱雀端著剛剛煎好的湯藥走在廊下。

這幾日蘇錦大部分時間都待在白琢寒的屋子里,倒是省了她分開送藥的功夫。

快走到門口時,朱雀迎面撞上了蘇承英,他的面色很是蒼白,神情也似是有些落寞,朱雀很少見到蘇承英這副模樣,斟酌再三,還是忍不住開口叫了他一身:“主人?”

蘇承英聽到有人喚他,腳下一頓,抬頭看見朱雀,嘴角便又掛起往日的微笑:“有事嗎?”

朱雀一愣,不過還是欠了身子行禮答道:“朱雀來給白公子和錦小姐送藥。主人可是要找錦小姐?”

“……不是,我只是出來走走罷了。”他低頭沉默一會兒,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問道:“他們倆的傷還好嗎?”

“錦小姐沒什么大礙,不過是元神受那“離魄”鞭幾下有些動蕩,將養了兩日便已經恢復精神了。聽說白公子剛剛也蘇醒了,主人可要進去探望一下?”朱雀不想讓主子再添憂慮,故意輕描淡寫地將蘇錦的傷勢對付過去,事實上那日蘇錦撐著將蘇承英送出屋門,人就已經幾近虛脫,若不是朱雀眼疾手快,她這般直挺挺地倒下去,怕是要把腦袋給摔了。

所幸那幾天蘇承英都忙著幫炎沉整頓沐月國,一直忙到子夜才回來,蘇錦早就已經“睡下了”,朱雀也不知是主人是真的沒有注意到,還是故意不點破,反正好歹算是“心照不宣”地把蘇錦的傷勢給瞞了過去。

“琢寒想必還在休息,我就不進去打擾了。他們傷情無礙便好,玄武還找我有事,得空再來瞧他們。”說罷背過身面朝自己住的庭院,頭也不回地走了。

蘇承英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長廊的盡頭,朱雀身后便響起了玄武的聲音:“朱雀,見過主人嗎?”

“主人?剛剛從這里路過,說是出來走走,方才又說你找他有事便折回去了。”

“我找他?明明是他自己說要來看看錦小姐和白公子的。”玄武也覺得奇怪,方才蘇承英出門前明明是講了這句話,只是玄武看看差不多該是服藥的時辰了,便出來尋他。

朱雀將方才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說了,玄武聽后臉色一沉,看了看白琢寒的房間,心中也有了幾分猜測,大約是主人聽得了什么他“不該聽到”的事情。

和衡夜一役之后,蘇承英昏昏沉沉地睡了整整兩日,對外只能宣稱是協助炎沉料理國事,就連朱雀也瞞在鼓里。

他是龍族之首,原本睡覺對他來說只是打發時間罷了,玄武也是頭一回見主子睡了這么久,加上之前他也有幾次靈力突然消失的情況,玄武甚是擔憂莫不是封印的反噬之力過強,侵蝕了蘇承英的身體。

直到蘇承英蘇醒過來,玄武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只是他剛醒便起身要去看蘇錦,攔也攔不住。

玄武沒說話,點了點頭便匆匆往主人的庭院走去,炎沉重掌長老之位后,便在宮中風景最秀麗的地方辟了幾座庭院給他們居住,蘇承英的身子還有些虛弱,走回去怕還是要走上一會兒。

朱雀覺出些異樣,但玄武不說,她也不會細問,這是這對搭檔在數百年間陪伴蘇承英時建立起來的默契。她看著玄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這才轉身敲了敲門,里面很快應了一聲,她便端著藥推門進去。

沐月國的長生殿中。

案頭上的奏章堆積如山,炎沉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眼睛,伸了個懶腰,前幾日他還是個普普通通的少年,現在卻一本正經地端坐在長生殿內批著奏章,都不知道過去是夢,還是現在是夢了。

長生殿的門吱嘎一聲被人推開了,人還未進殿,便有一股子沁人的花香飄了進來。

梓蘿端著茶和點心笑盈盈地走了進來,“餓了吧?來吃點東西。”

炎沉趕忙把桌子上的奏折都推到一邊,繼位以來,沐月國內大大小小的事宜都要重新整理,拜夜長老的身子尚未痊愈,自然是幫不上忙的,于是這些事情大多便落到了炎沉這個新人的頭上,忙得他焦頭爛額,都沒顧上和梓蘿多說會兒話。

他現在想要和梓蘿兩人喝茶吃點心聊會兒天的打算怕是又要落空了,因為梓蘿剛剛把餐盤擺上桌,門口的侍衛便進來通報,說國主蘇承英來了。

炎沉連吃食都來不及放下,隨手一扔,趕緊拉著梓蘿下去恭迎這位蘇國主。

門一開,蘇承英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便走了進來,他身上只罩了一件尋常袍子,看上去還有些不合身,但卻絲毫沒有讓他的俊美和威嚴減少分毫。

“炎沉攜家眷梓蘿拜見國主大人!”兩人深深低下頭行禮,不過蘇承英的心思似乎沒有在這兩人身上,免了兩人的禮數都便徑直走向大殿之上的幾案,兀自坐了下來,隨手便拿起一本奏折翻看,又順手握了支筆在手中,竟是替炎沉批閱起了奏章。

炎沉這一愣神的功夫,蘇承英的手邊便已經疊好了數本批閱完的折子了。

“蘇國主?”炎沉試探性地喚了蘇承英一聲。

蘇承英抬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呀,一不小心批的太認真,忘記說正經事兒了。炎沉賢侄,我與令尊也算是熟識,你剛剛接手沐月國的國事,想必還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本國主自然是要幫一把的。況且,你和梓蘿姑娘也是許久不見,倒不如今日便好好休息下,這些奏折我會幫你預批一遍,至于之后做與不做,便由你來做決定了。”

炎沉受寵若驚,這些日子來他見過蘇承英的日子屈指可數,怎么一來就要替他干活?

正要回話呢,卻聽得那位蘇國主又補了一句:“別忘了叫上蘇錦那丫頭,這幾日來她照顧病患也是辛苦,也該換換心情了。”

蘇國主這唱的是哪出啊?

炎沉真真是被搞糊涂了,愣了半響才答應道:“是,侄兒在此謝過國主出手相助。若是如此,那便叫上錦姐姐一起去游園賞花,對了,還有白大哥。”

“白琢寒不必去了!”蘇承英大聲說道,大概是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他清了清嗓子:“白公子的傷還沒有痊愈,恐怕還是將養著的為好。”

炎沉心中飄過無數的問題,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好的,侄兒這便差人去邀錦姐姐。”說罷行了禮,拉著梓蘿逃也似地跑出了長生殿,怕多留一刻,那位國主不知道又會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去除了陰霾籠罩的沐月國,陽光特別宜人,白琢寒獨自一人靠坐在長廊的凳子,曬著太陽。

恍惚間一個人影從背后閃過,徑直坐到了白琢寒對面的凳子上,白琢寒猛一抬頭,一張笑意若有若無的臉便已經杵在了自己的面前。

“身體好些了?”蘇承英招呼的模樣依然是懶洋洋的,前天還聽朱雀提了一嘴說主子面色很差,蘇錦雖然嘴上沒說什么,白琢寒卻看出她心中擔心得很,不過今天看蘇承英的樣子,應當是沒什么大礙了。

“恩,還不錯。”白琢寒看著蘇承英的眼睛,似乎想要將那雙睿智得深不可測的眼睛看透,“國主故意讓炎沉和梓蘿把蘇錦支走,可是找在下有什么事?”

蘇承英笑笑:“看來這些日子,你倒是長了不少腦子。”

也不等白琢寒出言反駁,蘇承英便兀自開門見山地說道:“我來只為一件事情,蘇錦暫且必須留在我身邊。”

白琢寒臉上的表情一僵,露出了幾分好似被人捉了奸一般的尷尬,這家伙莫非是前日里聽到了我和蘇錦的對話,知道我有帶她歸隱之心?

蘇承英也看出了白琢寒眼中的疑惑,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又道:“小錦和你都是龍族有異心之人的目標,雖然現在已經感受不到衡夜的氣息了,但是衡夜的星象卻并沒有完全消失,因此我擔心他可能將自己的真身藏在了其他地方,等待時機反撲。”

“那我帶蘇錦遠走高飛到他找不到的地方豈不是更好?”

蘇承英嘆了一口氣,就好像是在哀嘆這個未來妹夫的頭腦真是不太好,他平息了一下又解釋道:“衡夜說道底也是龍族,從前他找不到小錦是因為我將她的龍鱗給封印了;你在錦都,有我的龍氣庇護他也發現不了,如今他不僅恢復了龍身,還飲了你們倆的龍血,你們想要隱藏氣息不被他找到,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白琢寒的神色有些凝重,衡夜并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對手,雖然那一戰他自己有傷在身,但是衡夜也沒有完全恢復力量,若真如蘇承英所說,這并不是他的真身,那么……

“你的命和我沒有關系,但是我不會拿蘇錦的命開玩笑,畢竟我花了百年才將她找回來。我話盡于此,孰輕孰重,還希望白公子可以想清楚。”

蘇承英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白琢寒,神情透露著不容置疑,白琢寒那被鄙視的腦子中猛然閃過一個念頭:老人家常說的見岳父是不是這種光景?

“喂!”他叫住了正要轉身回去的蘇承英,“我承認,現在的我比起你還差了一截,但是保護小錦的心絕對不會輸給你!”

“希望你不只是說說而已。”蘇承英側頭淡淡地留下這句話,便消失在了長廊的盡頭。

……………

蘇承英等人離開是封后大典的第二天,炎沉娶了梓蘿為妻,封她為后,婚禮和封后大典在同一日舉行。

幸好之前為衡夜和蘇錦兩人婚禮準備的東西還在,炎沉和梓蘿也絲毫不介意,按梓蘿的話說,這些東西原本就是為了沐月國的長老和王后準備,他們沒有理由用不得。

拜夜長老經過數日的調養,也已經能下床走動,他在典禮上再次宣布了讓位于嫡長子炎沉,這讓沐月國的人徹底打消了疑慮,衷心地祝福新長老登基,和王后能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炎沉和梓蘿顧不得是還是新婚,特意起了個大早親自將蘇承英一行人送出沐月國,若不是蘇錦和白琢寒的阻攔,恐怕這對夫婦會一路將他們送回錦都。

蘇錦騎在馬上,看著領頭的蘇承英,心里琢磨著這位陽界的主神竟然會選擇如此凡人的方式回都城,若是騰云的話,不出一個時辰就能坐在留月閣中喝上茶了吧。

半個馬身后的玄武和朱雀相視一眼,他們倆倒是很清楚蘇承英這么做的用意,這會兒他們倆腦海中記起的是同一句話。

那一日,蘇承英帶著蘇錦步行到達忘城:“帶著她游山玩水就多走了幾天路程,對不住了。”

一行人在途中休憩時,蘇承英和玄武照例單獨坐在一邊,蘇錦走過去看了一眼玄武,玄武便識趣地站起身走到朱雀那邊去了。眼下這塊高地上便只剩下了蘇錦和蘇承英這對兄妹。

“有事?”蘇承英笑瞇瞇的。

“你……的傷怎么樣了?”蘇錦回想起蘇承英衣襟前那一大片觸目驚心的血跡,心里就不由得咯噔一下。

“沒事了,那日不過走了個神,被自己的力量反噬了,不打緊。”蘇承英頓了頓,又看向蘇錦:“找我就為了這事兒?”

“是……不是。”蘇錦有些支支吾吾,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緊張還是在尷尬些什么,順了順自己的氣息說道:“我不想回錦都了,我想和白琢寒一起歸隱…你答應過完成任務便會要放了我的,你不會食言的吧?”

出乎蘇錦意料的是,蘇承英聽了這話倒是沒有露出半點驚訝的樣子,就好像是一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一樣,嘴角蹦出兩個字:“不行。”

“為什么?!”

“因為……我的生辰快到了,不來給我賀壽么?還有月后也快生了,不想看看你的小侄子嗎?”蘇承英咳嗽了兩聲,自己也覺得這編的理由也太牽強了。

“小侄子?是想要我看看你雕刻的技術有沒有進步嗎?還有,都過了幾百個生辰了,多一個少一個這么計較么?”

“很多年沒有和你一起過生辰了,不行嗎?”蘇承英的眼神有些黯淡,低下頭看著地上的一朵野花。

蘇錦一愣,她聽出了蘇承英語氣中的哀求,心里不知怎的便是一疼,點頭的瞬間便答應道:“好吧。”

蘇承英猛地抬頭,眼神中滿是驚喜:“到時候別忘了給兄長準備賀禮。”

“少得寸進尺。”蘇錦說著便扭頭往馬匹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又默默停下步伐,回身說道:“那個……其實……其實我想說,上一世的事情我不怪你,如果是我的話,應該會做相同的決定。所以你不必內疚,也不必補償我什么。”

“恩,我知道。”蘇承英輕言答道,溫柔地笑著。

“回去后,我還想再去看一次流年鼎。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

“好。”

“好了,要說的就是這么多,走了。還有,回留月閣我要吃綠豆糕。”蘇錦擺擺手,大步離開。

半壺先生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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