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花在旁邊看著張志軍出去了，忍不住也嘀咕起來，我以為是在說果果。曾小花有一點老年癡呆，平時不愛說話，她一說話不理她，又擔心犯糊涂，所以我都會馬上給她說話。

我：媽，你咋子了，有啥事嘛！

曾小花：沒有，哎呀！我說娃兒還小，好好說，好好教嘛！打不得，好好說，哎呀！我小時候是挨打挨慘了，沒得人稀奇你哦！哥哥要打我，妹妹要打我，媽還嫌棄我，他們兩個人、三個人打我喲！要打你就打你，嫌我笨，我沒得他們會說話，只會干蠻活路，不討人喜歡，這會好了！唉！享你們的福，沒想還有今天，誒！

我：是嘛！現在都是好日子，過去的事都不想了，那個時候日子太苦了，現在好了，都過去了，你就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

曾小花半躺在椅子上，可能剛剛回憶了過去，心情有點郁，一個勁還嘆氣，我呢！安慰的話說兩句就不知道怎么說了。

曾小花：哎呀！說不得，打我喲打得兇得很，我的腳就是那會嫌棄我，看嘛！才長成這樣的，（右腳拇指正常，拇指旁邊那個拐骨凸出一厘米左右，拇指旁邊食指正常，中指比食指指長一點五厘米，無名指和幺指比中指短兩厘米，特別畸形一只腳，走路中指容易受傷疼）生凍瘡說我要死，把我丟了的，還是我奶奶看到我還有一口氣，又把我撿回來了，要不是還有今天哦！哎呀！還是我有福！你們那個三孃打我罵我嫌我，還是沒得好報的，結了婚連一個小的都沒得就死了，幾姊妹就我還在，聰明的都死了，嫌棄的，笨的還在，嫌棄我是憨憨，誒！我還是在，唉！不暗活到八十一了。

我：嘿嘿！八十一，不止，你八十四了。

曾小花：哦喲！八十四就好了，沒得，我曉得，八十一，過完年就快八十二了，我曉得。哦！你豁不到我。

我：嘿嘿！真的，八十四了，呵呵！

曾小花：沒得，我曉得，哎呀！我都記不到了，是活到那么大是，還是可以了，唉！有你們兩個，我還是享福，要是以前那個，不得好臉色，我不得來哦！還是你對我好哦！唉！不暗我活到八十一了，比你家家（外婆）就活到八十五，還是不錯了。

我：你已經八十四了，明年八十五，放心，你除了記性不好，其它都好，活到九十，一百都是有可能的，好好享受。

曾小花：八十五，沒得，我曉得，八十一，像家家一樣活到八十七就可以了。

說話一會就變，記性還是有變差了，一會八十五一會八十七。

我說不贏小的，老的我也犟不過，唉！隨你們，高興就好。

我和曾小花討論話題，果果在旁邊嘖嘖的，手上對電腦的依賴一點不少哦！也不知道嘖嘖，是聽到了奶奶說話還是沒聽。

我就站在電腦旁，看著一老一小，小的電腦里霹靂乓啷，砰砰的，曾小花不知道是游戲，還一旁歡呼。

曾小花：哦喲！好慘！哎呀！打得好慘！果果，換一個臺，這個我不好看。哎呀？好慘！

我愁嘛！我現在想笑，但我又想罵人，哈哈！

我：果果！你沒聽到奶奶在給你說話呀！答應是。

剛剛明明一頓訓，可是電腦開著，游戲玩著，剛剛發生的就消失了，果果真是穩如泰山坐著。

我：果果！問你呢！

我伸手去遮擋屏幕。

果果：哎呀！聽到了，奶奶不是一直都是自言自語嘛！

我：誒！你不管奶奶是不是自言自語，你回答一句，她總還是記性要好點呀！

果果：嗯嗯！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