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說話,秦玲爺爺臉色明顯的從勉強的笑臉慢慢轉變,勉強的維持笑意,勉強的維持不住,臉色緊繃,不再有笑容。
秦玲爺爺:哎!你不能給她說喊她回來嘛!
我:我說了也無用,她需要自己想通,我能做的,就是讓她注意安全,而且,她很久沒有聯系我了,我說太多,她只會覺得我也是嘮叨,她可能都不會回復我。她的身體她應該自己緊張的,畢竟難受的是她自己,她會明白的。她自己不關心自己的身體,別人再關心,她也不在意呀!身體怎么會好嘛!
我說的是實話,我只能從旁人嘴巴里大概知道她是安全的,直接問她只會厭棄大人的質問。她現在體會不到什么是關心什么是管束,可能她覺得一切打探她的話題都是對她的管束吧!我這樣理解的,因此我看了好多的心理書,找到的答案,就是要讓她學會自己選擇,學會安全健康的生活就行。
秦玲爺爺急得唉聲嘆氣,又反駁不了我的話,我這也是秦玲奶奶不來的原因,以她的性格,說兩句就得爭論起來,我是不會跟她吵的,各占各的理。
秦玲爺爺:哎!隨便你,她也是你的女兒,我走了。
我:叔叔慢走,你們倆個老的莫操心,她已經二十幾了,曉得的,只要是安全的就行。你們這么大年齡了,還是先把自己照顧好。
秦玲爺爺:安全,曉得呢?
我:你們先照顧好自己你們自己。
秦玲爺爺轉身往外走了,推著他的三輪車,我還是在后面說了幾句安慰的話,有可能也是無用的,因為他們要的我辦不到,我想要的他們做不到。
我把地上的菜提起來,放里面去,曾小花從廁所里出來,我就想剛剛怎么沒看到人呢!原來在廁所呢!哎!就算在外面她也是認不得人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曾小花:你把菜就買回來呀!好久出去的呢!咦!硬是搞得快,我就說沒看到你呢!
我:現在看到我了,我在里面煮飯,你在外面看到哈!有人喊我。
曾小花:好!曉得,看到哇!
曾小花給她安排一點小事她特別高興,大概老人的想法就是自己是非常有用的,嘿嘿嘿!
這秦玲是和爺爺串消息了,爺爺剛走,孫女就來消息了。
一晃快半年了,中間回來過,也不來找我,唉!強求不得,安全就行,安慰自己吧!好在,偶爾有一條信息。
秦玲:媽媽!我想問你,現在租房一個房間一個月五百貴不!
這和我要關心的話題毫不相關,但生活不就是從住房開始的。我只知道她去年在外面一直住的青年旅館,說就是幾十人住的,上下鋪,二十五塊一天,包水電。她就這樣打零工把自己養起來的,我說你為什么不找一個穩定的工作,她說不曉得做什么。可是那樣的環境有多復雜,垃圾、各式各樣的人,她還愿意去待著,而不愿意回到家里住她自己的大床大臥室,這是有多討厭回家。
也是可以想象,畢竟我也在那個家里待過,我一個成年人是可以按照要求早睡早起,她爺爺奶奶那會每天都會去街上做點小生意,我一個人在家把他們衣服洗完,手洗,那時候沒有洗衣機,他們賣的是豬身上的板油,所以衣服也全是油,用那個堿粉先把衣服泡一泡去油,再用肥皂搓,再用刷子刷,所以那時候指甲從沒剪過,都是堿性,指甲都是軟的根本就沒長起來過,這些對于我來說還好,雖然是要照顧秦玲,又要煮飯,打掃衛生,有活干反而是好的,時間久了,對于他們來說這些就成自然了,可玲玲也要訓練成那樣,怎么可能,玲玲需要的也和張思雨一樣,她也要關心,是在心靈的關心,是被真正的尊重,而不是被冠以關心的要求。
瞧吧!我是懂他們各自的心意的,可是我卻沒那本事讓他們卸下防備,暢快聊聊。而這些關系,最后也只能由玲玲去解。
我:現在城里的房價我也不知道,張思雨前兩年租房,一套一的一千二一個月,你說的五百一間房是要看那個區域,房子條件如何了。
玲玲:就離現在住的地方很近,走路要不到二十分鐘。房子的確有點舊,那個人下個月走,我打算和一個朋友合租,里面剛好有兩個床。我實在不想住在這里了,太臟了,又亂,洗的衣服都是被熏干的,味道重得很。
呵呵!我心里想著你真能忍,還住這么久,但不能嘲笑,她有意識就說明想改變呀!得支持。
我:嗯!肯定自己租房比你住的大通鋪好多了,衛生條件肯定是要好多了。兩人一人二百五,不好聽呢!哈哈!
玲玲:對啊!到時候喊房東少二十,哈哈!幸好我這兩個月存了一點錢可以把押金交了再交一個月房租。
我:哦!朋友是哪里人?
唉!起步難總比不動好。
玲玲:和我一樣也是甲亢,我們兩個很不一樣,我拉肚子但是一直沒瘦,她是瘦得很,她脖子沒有我粗,但眼睛比我凸,我們打算合租就是想彼此監督吃藥。她也是一個人跑出來,不想在家,剛好我們合租,嘿嘿!但是第一個月房租她要我墊起,她下個月才給我。我想有一個人分享房租就答應了,反正下個月她就給我了。
真好!終于自己意識到自己的身體,還好甲亢不動手術費用就不高,藥也不貴,就是檢查費會貴一些。她勉強可以自己負擔。
我:好,你覺得這個人可靠就行,媽媽只是希望你安全健康生活,交朋友媽媽也沒看到,這個就要你自己學會判斷。
玲玲:嗯!在一起干活認識的,有幾個月了,基本了解吧!主要生同樣的病,話就多一些。
我:現在工作穩定嘛!要照顧好自己。
玲玲:咋穩定嘛!身份證都沒有,幸好之前我有保存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