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婆婆回去和余麗商量了,張志軍和李雪又吵起來。
張志軍:你啊!這不是給自己找事,我天天忙得很,我還得開車載她們去。
李雪:你女兒的終身大事,這種事關門幾天也無所謂呀!
張志軍:關門都是小事!
李雪:擔心她婆婆會胡說,嗯!你剛說了思雨的事自然是作為父母的我們去,余麗去就好了,怎么?意思是我不去。呵呵!
張志軍:我不去,你都不可能不去。
李雪:最近我看你們也沒少接觸呀!
張志軍:那不是思雨婆婆家廚房改裝,我去干活的。
李雪:哦!對!干活!
張志軍:啥意思!她讓誰掙錢不是掙,有思雨在呢!我至少不會虧她。
李雪:還終身包售后。
張志軍:別陰陽哈!
李雪:是!你是公事公辦,我多心了。
張志軍這兩月必須經常與余麗接觸,為了給思雨婆婆家改裝廚房,李雪心里不舒服也正常,可能習慣了,二十年互不相干,余麗每年春節回來一次,思雨去吃飯,李雪心里也是有疙瘩的,在家里思雨可以什么都不做,可以與李雪肆無忌憚的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可是去了思雨婆婆家,就變成另外一個人,勤快的,會看眼色的,每次思雨回來就會吐糟,余麗她們不跟她親近,余麗的另外兩個女兒一直黏著余麗,思雨知道那兩個妹妹就是爭寵呢!李雪豈能不知思雨其實是渴望余麗的親情的。這樣做,就算成全思雨的童年吧!都快結婚了,不想思雨還糾結童年的陰影,了卻心愿,成就未來。
張志軍:本來就是你多心,我去就只是干活的,你要不要去監督嘛!
李雪:呵呵!你這人說話干嘛總是嗆人!我說說不行。
張志軍:不行!說思雨的事,別扯我。
李雪:思雨的事,就這樣呀!我都已經說了這是思雨的終身大事,你不讓她媽去參與,思雨會有遺憾。
張志軍思考了一下。
張志軍:這樣也對!我們教養了二十年,如今思雨結婚,她去看看可以,別多話就行。
李雪:你天天跟她見面,沒說什么?你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
張志軍:你再說!不去了,真的是!
無論怎么大度的女人,都一樣吧!看著自己老公和前任把酒言歡,心里會沒點酸。
李雪:我說真的,余麗對思雨結婚怎么說。
張志軍:你們女人家的就是話多又想得多,我是那么多話的人嘛!我沒說什么?聽著,余麗和她(思雨)婆婆說,彩禮多少無所謂,主要是思雨幸福,有一千就一千的過法,有一萬就一萬的過法。
李雪:聽起來,余麗這些年倒是沒那么強勢了。
張志軍:我咋知道,就聽她說她那個小女兒的事,不聽話,已經高中了,上學還不省心,有時候還逃學追星。
看看!不是沒怎么聊嘛!人家女兒追星都知道。
李雪:哦!你怎么知道!
張志軍:現在已經開學了,老師給余麗打電話,就在我旁邊,我能聽不見。
李雪:哦!小女兒不聽話,余麗那邊那個大女兒聽說是學霸喲!快大三了吧!
張志軍:好像是!余麗說老大小時候就很心疼父母,她爸爸讓她去補課,說學費五千,直接就哭了,心疼他爸太累。
李雪:哦!
哦喲!人家女兒心疼爸你也記得,那么多年是誰在耳邊叨叨,說老死不相往來,心狠沒良心的,呵呵!這是不是啪啪打臉!
張志軍:你看你,還說沒多想,臉色都變了,她在哪里說,我就一聽,我耳朵又不可能塞到,說穿了,她就是一個買主,我就是干活的。
李雪:嗯啦!我沒說什么呀!思雨回我信息了,明天去吃午飯,思雨說就叫余麗,沒叫她婆婆,說讓婆婆在家照顧外爺。
張志軍:嗯!我看看!咋說的。
能怎么呢!大喜事嘛!思雨肯定也是想要所有人都能分享她的幸福,特別是親人。第二天,余麗早早的就到鋪面等著,李雪知道這段時間余麗和張志軍單獨出去好幾回,當然都是公事,買材料,買家具,順便當司機。
余麗:還是你們辛苦了!辛苦養大思雨,還養得這么好,等去那啊!還是你們多說話,我在旁邊扎起,該你們說話!我就是一個幫腔的。
李雪被余麗的主動變的無話可說,以前也接觸過,不曾這樣自來熟啊!幫腔不至于吧!可能李雪想得簡單了,在李雪的想法里,結婚就是彼此信任,相親相愛,互相扶持,相伴一生,而余麗的想法就是交易,去談條件的。
為什么兩個人的婚姻,要參雜許多與生活無關的東西,彩禮要標價,才顯男方尊重女方,女方就必須要嫁去男方,生活二十幾年的家變成娘家,娘家父母辛苦的撫養,卻變成別家的人。
一路上,余麗一直說話,從小女兒聊到大女兒,從大女兒聊到思雨婆婆,從思雨婆婆聊到思雨外爺,又從思雨外爺聊到思雨婆婆,再聊到她的兩個女兒,一小時的路程,還沒有冷場的時候。
曾凱父母很熱情的招待李雪一行人,余麗繼續發揮她的健談人格。
晚上回家。
張志軍:你們女的在一起,就話那么多嘛?
李雪:你聽見我說了幾句?
張志軍:哼!女人呀!惹不起!
李雪:剛剛在曾凱家的時候,你為什么不懟她話多呢!
張志軍:你看你,又來了。
李雪:對!是我讓她去的,她去是應該的,思雨不好開口,我來開口,我不想她遺憾!但總感覺哪里不對!
張志軍:有毛病,哪里不對!
李雪:你不覺得我好像你們的陪襯,我像是多余的,她說一句要怎樣怎樣,你一句對的對的,媽還在那里附和你們哈哈的!連親家都一直看余麗說話,你就不能對我稍微在意點嘛!
委屈了!又委屈了!李雪以前也不是這么小氣的人,想想這二十年,教養思雨的是李雪,自小起早送思雨上學的是李雪,給思雨洗衣服聽心事的是李雪,而今李雪卻只能做一個旁觀者,思雨喜極而泣的時候,李雪想說安慰的話,余麗一句我們都是容易感動的人,看嘛!說到說到就要哭!李雪算什么,一句話就讓李雪變成了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