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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鳴的哀鐘仍在搖擺。
現實與虛擬慢慢纏繞交織,成衣,勒住了僧衫的喉嚨。
“呵呵,你一定有很多問題想問吧。”
輕蔑又惡心的電子音把所有人拉回了地獄。
僧衫無力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我……是很想知道。但……我更想救我的朋友。”
“哦?哈哈哈哈哈!有趣啊有趣~~你想怎么,求,我,救那個瘋子呀?”
“……”
一行淚水從僧衫蒼茫的琥珀色瞳孔中劃出,她這輩子都是這樣的,她忍氣吞聲了這么久,這么這么久。
她披著青衣,緩緩跪下。
“哦?很有,誠意嘛~~你可和你朋友不一樣,早知你這么乖,我就……”
像是注視著僧衫逐漸亮起的眼睛。
“我就……殺了她啊。”
系統的回答讓僧衫毛骨悚然,她跪在地上的腿猛烈顫抖著,一軟,整個人栽倒在地上,“嗚嗚”地哭泣抽噎。
她絕望了。
“不不不!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殺她!你……要想殺就殺我吧!……不要……不!不要!”
綁著諾諾的柱子開始下降,周圍出現了熾熱的巖漿。
諾諾一臉驚恐地望著身下,她想開口說話,可是嘴巴被針線縫住了。
她現在活像一個嗜血的怪物。
血液滴滴答答地流淌進巖漿。
“哦哦哦?殺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系統猖狂的笑了起來。
“殺你還不如殺死那個粉色怪獸呢~~而且你死了就死了唄,但是她,哼哼哼~是有價值的~~不過嘛——看著你這么乖又慘歪歪的份兒上,可以考慮考慮啊!”
柱子突然一頓,“嗖”一聲,吊在上面的就變成了僧衫。
諾諾掉在了巖漿邊緣,開口是啞的。
“僧衫!僧衫!你犯什么糊涂啊!嘿破系統,要針對就針對我啊!傷什么無辜?呵呵呵~~”
她摸了一把嘴角的血澤,痞氣外泄。
“我操你媽的狗日系統。”
僧衫聽著她說話,淚水大顆大顆地從她臉頰上隱隱的雀斑上墜落。
她四肢無力,是木偶關節,身體像是被人硬生生壓扁的樣子,痛苦。
熾熱的巖漿也烤不干她的淚水。
這就夠了。
這輩子,就已經夠了。
僧衫臉上浮出幸福的笑容,詭異非常。
“啊——你們一個兩個深情死了,磨磨蹭蹭的,本系統只要一個值得祭獻的靈魂而已啦~~”
系統犯賤的聲音再次響起。
“由不得你們哦。”
柱子飛快下降,僧衫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噗通”一聲,她跳進了巖漿池。
跳之前,她大聲喊出一個名字。
“南飛雁!!!!!”
從她墮下去的一瞬間,從指縫里蹦出來一個長著金翅膀的人。
她救下了木偶人。
是的。
沒錯。
諾諾永遠的留在了她淚水的巖漿中。
從此她成了神經病患者。
她是她的軟肋,而她的軟肋沒有了。
從此世界一片黑暗,孤獨,不安,瘋癲,惶恐。
以及與生俱來的空洞。
月亮升起來了嗎?沒有。月亮從五月二十一號就沒再升起過。升起的,只有落不完的大雪。
僧衫吹月如雪,花下已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