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再次一點一點剝向幾年后的那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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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您好?請問您是哪位?有什么事嗎?”
在一個平常的上午,在諾諾家串門的僧衫接通了一個陌生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了甜美的女電磁音。
“是諾諾小姐嗎?我們檢測到您有很強烈的某種意義上嚴重犯法的欲望,所以我們協會特意找到您,希望您可以考慮~”
僧衫很耐心地聽完了,過了好久,她開口。
“對不起,諾諾出去了,我是她朋友。”
“……”
“你剛剛說,你們這個協會可以幫她實現可怕的欲望是嗎?”
她不懂諾諾到底有什么奇怪的欲望需要聯系一個她完全陌生的協會,到底瞞了她什么。
“對的,您有什么……”
“好吧,等她回來了我會讓她回電話的。”
“您——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僧衫小姐吧?”
僧衫的神情明顯頓了頓,眼睛微微睜大。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認識我?”
僧衫的語氣帶了些警惕,這讓她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不安。
“我當然知道啦~我是協會會長,全世界的人我都認識~至于怎么做到的,只有內部成員才可以透密哦~~”
對方傳來了一陣很電子的輕笑聲,似乎可以透過話筒看見僧衫驚恐地表情,她拿著電話的手已經開始顫抖了,好多次想要掛斷,卻又想聽聽這個協會和諾諾有什么關系,所以她小心翼翼地把話筒貼近了自己的耳朵,把呼吸聲都壓小了。
“我們檢測到僧衫小姐您似乎也有一些見不了人的陰暗想法呢!可不可以和我說說呢?~”
僧衫的心里咯噔一下,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她下意識就要拔掉播線,可轉念一想,又硬生生把顫抖的手掌收了回去,她已經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么處境了。被人威脅了?又沒有證據,畢竟對方好像確實沒說過什么威脅一類的話。
都是自己懦弱。
忍氣吞聲這么久,如今又可以傾訴的對象了,可你卻猶豫了。
……振作起來啊!僧衫!
“我確實有過一些見不了人的想法,你說的沒有錯。”
僧衫已經盡力壓制住了自己顫抖的牙齒,用平靜的語調說出了這輩子她最后悔的話。
“哦?是嘛?~何不展開來說說?”
對方似乎對聽到這個答復很意外,加上了一些上挑的尾音。
“我……好像有點討厭我最好的朋友了……她很好的,在我最墮落的時候給了我一個包容的家。但是她最近好像變了,會和我大吼大叫,會沖我發脾氣,還會逼我說謊!我實在是!!……”
“唉~~沒事兒~在這里不必隱藏自己,放心大膽的說就好了,又不犯法你緊張什么?~”
像是得到了某種認可,僧衫明白了自己在說什么,她的聲音再也壓制不住了,變得有點歇斯底里。
“我受不了了!為什么窩囊懦弱的人就要被當槍使??為什么要這樣??!說著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她有做到嗎??!”
僧衫長舒了一口氣,第一次爆吼讓她眼眶濕潤,額上青筋暴起。
雖然電話那頭的人說這是最真實的自己,但是她卻覺得自己突然變得無比陌生。
她理所應當加入了剛成立的拂曉協會,會徽是僧衫設計的,是一朵張揚的野菊花。
……
他們都知道在拂曉協會里最出名的是強勢的諾諾,可都不清楚,第一個加入的卻是最懦弱膽小的僧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