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校?”紀華清重復了一遍,似手是有些不可置信。
“是。”
“怎么突然想住校?”車停在校門口,紀話清回頭望向他。
賀祁禮貌地打了個招呼便下了車,往學校里走去。于是車上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是因為媽媽吧?”紀華清輕聲問,聽起來格外小心翼翼。
“不是……”林邈有些無奈,匆忙解釋道“你就當我是喜新厭舊,想換個新環境了就行。”
“如果是因為昨晚的事,好媽可以補償你。”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講?“林邈厭煩地靠回汽車椅背上,“真不是,我就是嫌家里太冷清了,而且我高二了,有些事情真不是我自己就能解決的。”
說完這句話,兩人都沉默了,車里安靜了好一會兒。
本以為紀華清又會開啟喋喋不休的教育模式,她卻只是嘆了口氣,半晌后才慢慢開了口:“邈邈,媽媽不常在家,你要是一個人覺得家里冷清,就住宿去吧。我跟楊老師說一聲。”
林邈先是怔了半秒,他原來是真沒想到紀華清會松口答應自己。
半天才回過神來。“好,謝謝媽。”
他開了口,跑了幾步,回頭揮手卻隱約瞥見了紀華清的一抹苦笑。
他望著那輛似熟悉卻又陌生的白色奔馳揚長而去,直至消失在他的視野里。
他轉過身,一陣風吹來,帶著初秋特有的些許涼意。
己是到了寒露了,氣溫也死可避免地降了下來。
林邈晃晃手中的冰水,猶豫了片刻,還是一飲而盡,隨手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他心里莫名地有些落寞,明明紀華清也簽應了,可他總感覺十分別扭。
其實以前和紀華清關系不似這般。
周末時他常會和爸媽一起去各種地方,有時候是書店,有時候是博物館或科技館。
可自從父親去了雅斯特創業,常年不回國,他們的關系就無可避免的疏遠了。也許是因為研究所的事務繁忙了,也許是因為林邈長大了。
紀華清經常出差,一去就是半個多月。雖說林邈當時己經十四歲了,可在半夜卻依然會經常驚醒甚至整夜失眠。
空蕩蕩的房子只有他一個人的感覺,他真的不喜歡。
秋風總容易帶起愁思,說秋風惱人倒也算有跡可循。可少年們是出了名的忘事快,更別提是這風華正茂的十七歲少年。
不出半天,林邈就把這事忘了個一干二凈。一會兒騷擾下賀祁,又轉身和陳溪開個玩笑,笑得趴在桌上全身都在抖。
下午課間,林邈正低頭埋在桌肚里玩小游戲,賀祁伏在前桌寫題。駱歆遞過來兩張表,道:“寒姐讓你們填好交給她。”
林邈摁熄屏幕,抬眼掃了桌上的表一眼,自顧自說道:“寒姐最近也沒說有競賽啊?”
駱歆剛想開口解釋,就聽見前桌傳來一句:“住宿登記表,別太自戀了。”
盡管賀祁后腦勺沒長眼睛,樸邈還是沖著他的背景狠狠比了個中指。
這時陳溪從講臺繞過來,湊到林邈面前:“邈哥,寫什么呢?也給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