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流逝,時光蹉跎,離凌叮前往南洋已經(jīng)十年了。
如今的小野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不,現(xiàn)在應該喊做甘霜媛。在她八歲那年,甘望舒的身體狀況愈發(fā)嚴重,只能臥病在床,這時候甘家的夫人,也就是甘望舒的母親想將甘望舒帶回堡內(nèi),但是甘望舒不愿意,只懇求母親將自己的女兒帶走。
小野一直不知母親的身體生了大病,有一日母親突然倒下,喊李伯伯看病之時才知道母親已經(jīng)很嚴重了。
臥病在床那一個月內(nèi),小野每日看著母親那因疼痛而眉頭緊皺的臉,自己紅了眼眶,偷偷抹淚不敢讓母親擔憂。
甘夫人一直有派人暗中照顧甘望舒的花店,好幾日花店未開門,一查才發(fā)現(xiàn)甘望舒已經(jīng)臥病在床,便急趕忙趕的來到花店。
待她看見甘望舒因生病而消瘦的臉,四肢纖細只剩下皮包骨,甘夫人顫顫巍巍的走到甘望舒的身旁:“你這是……怎么了,怎就病成這樣子。”甘夫人跪在地上,抱住甘望舒的身體痛哭。“阿母帶你回堡內(nèi)好不好,喬醫(yī)生肯定可以救回你的,這次你聽阿母的話好不好。”
甘望舒手只有些許力氣,慢慢的拍甘夫人的肩膀,安慰的說:“阿母,我……我不回去,我沒臉……再去見…………阿父還……還有兄長。”話語斷斷續(xù)續(xù),似乎用盡了全部力氣。
無論甘夫人如何哭訴勸說,甘望舒都不回古堡,也不同意古堡里的喬先生過來。
因為甘望舒清楚回去也是勞神傷財,不僅如此,就連小野也會被人恥笑,她不愿這樣,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平平安安的長大。
甘夫人無奈,回古堡后,將甘望舒的情況告訴了甘望舒的父親與兄長,甘望舒的兄長名喚甘望峯。
甘望峯一聽妹妹的身體竟如強弩之末,其難掩憂傷、惄焉如搗。
“阿妹,阿妹她……阿母,明日我隨你一起去看望阿妹。阿妹不想看到我,我就在外面偷偷看一眼。”
甘父手握拳,也想說自己一同前去,但是轉(zhuǎn)眼一想自己要是一起去,被族里那些老頑固發(fā)現(xiàn),又得一番糾纏。
三人度過難耐的夜晚,一大早,甘夫人帶著甘望峯前往撒里廣場。
花店只有一盞云燈微微亮,甘夫人推開木門,甘望峯跟在其身后。
小野打了一盆溫水,擰著毛巾輕輕的擦拭著甘望舒的臉跟手。
剛端起銅盆,轉(zhuǎn)身便看到外婆以及后面一臉心疼的男子,外婆上前坐在床沿上,攥著甘望舒的手。
小野走出房門,男子蹲下單手接過小野手中的銅盆,將小野凌亂無序的發(fā)碎挽到耳后,小聲說道:“你叫小野是嗎?”
小野并不知道面前男子的身份,乖乖地回答:“是呀叔叔,叔叔你跟我媽媽是什么關系呀?”
男人輕聲說道:“我是你的舅舅,你媽媽是我的妹妹,我叫甘望峯。”
“哦哦,不好意思啊舅舅,我還以為你是叔叔呢。”小野面對生人有些靦腆。
“沒關系,這個銅盆里的水倒在哪里,你帶舅舅去好不好,舅舅想問你一些事。”甘望峯起身,跟著小野進了浴室。
房內(nèi)的甘夫人心疼的望著甘望舒,摸了摸女兒日漸消瘦的臉:“舒舒,疼不疼啊,你不回古堡,阿母喊喬醫(yī)生過來好嗎。”甘夫人理了理甘望舒的頭發(fā)。
甘望舒無力的睜開眼,抬起手想擦拭掉甘夫人的眼淚:“阿母……我沒事……沒事的。”甘望舒一字一字的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