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暖拿著手里抄來的詩稿，笑了，是那種放聲大笑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
“你能不能別笑了，怪瘆人的。”
夜無憂摸了摸胳膊，他感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快，找紙筆來，再去買一架古琴，不，古琴算了。就紙筆就好。嗯，再買身好看的衣服，就照著本小姐的身材買。”蘇玉暖忙吩咐夜無憂。
“你還會彈琴？哎，怎么又不要古琴了？”
夜無憂不明白她要這些可用，莫非這個小乞丐要彈琴，她會彈琴？
“古琴是不是很貴？”
蘇玉暖覺得銀子能省還是省點花，畢竟她現在很窮的。
“我出錢。”夜無憂爽朗許諾。
“你記住，以后你也不能亂花錢。”蘇玉暖鄭重警告。
“為什么？”
夜無憂更不解了，怎么還管上他了呢。
“因為，以后你的錢也是我的。”蘇玉暖理直氣壯道。
夜無憂傻了，他的錢什么時候就成了這個小乞丐的了？他怎么不知道。
“快去，這些都是銀子，不，是金子，一大堆金子。”
“你是不是興奮過了頭，傻了？”
這一張薄薄的紙怎么就是金子了，還一堆金子。想錢想瘋了吧。
“等一會你就知道了，快去！”
蘇玉暖拿她的小短腿踢了夜無憂一下。
“行吧，本公子倒要看看你怎么把這一張薄薄的紙變成金子。”
“如果我能呢？”
“那本公子就答應你一件事。”
“行，我要是能辦到，你就把你懷里的夜明珠給我。”
“你，你是怎么知道？”
夜無憂捂住自己的胸口詫異地看著蘇玉暖。
“昨天晚上，你從樹上掉下來時，我看見一抹光從你懷里閃了出來。”蘇玉暖一臉貪婪，毫不掩飾。
“你，行吧。”夜無憂還不信了，這次他會輸。
夜無憂辦事效率極快，很快就把上好的宣紙和筆墨，還有一身粉色的衣裙帶了回來，還不忘買了一個粉藍色的披風。
“行啊，沒想到你還懂這個。”
蘇玉暖看著御寶閣的宣紙，手中的湖筆和桌上的徽墨不吝夸贊。
“那是自然，這天下的好東西我都有研究的。”
夜無憂當然懂，這是職業操守。
蘇玉暖恍然，明白了夜無憂的言下之意。
她點頭，“不錯，很敬業。”
夜無憂覺得很自豪，他就是很敬業。
蘇玉暖握著筆的小手有些使不上勁。她活動了一下手指，提氣，一篇歌賦一氣呵成。
“月色皎皎兮照大地，銀輝熠熠兮映長天。踏月而歸兮心歡暢，行止自如兮似神仙。望夜色之深沉兮，繁星閃爍似夢間。微風拂面兮心自靜，思緒飄然兮過遠山。聞蟲鳴之唧唧兮，如樂聲之繞耳邊。踏月而行兮步輕盈，心曠神怡兮忘歸年。思故鄉之遙遠兮，念親友之笑顏。踏月而歸兮心所愿，重聚歡樂兮在眼前。月華如水兮照我心，歸途漫長兮情難禁。踏月而歸兮夢成真，笑語歡歌兮樂無邊。愿此賦之流傳兮，長伴月色之皎潔。踏月而歸兮情永駐，人間美好兮共此篇。”
夜無憂被蘇玉暖的一手龍飛鳳舞的字吸引了心神。他對名人字畫自是有一定的了解。否則若是偷來了贗品豈不是得不償失。
“小乞丐，就你這手狂草就值萬金。”
“真的，你是這樣想的？”
“本公子敢斷言，就是比之本朝書法大師楚慕楠也不遑多讓。”
“那行，拿來吧。”
蘇玉暖右手一伸，望著他的胸前道。
夜無憂很想打自己一個耳光，他不情不愿地拿出夜明珠遞給蘇玉暖，“拿去吧，本公子言而有信。”
“痛快。本小姐就喜歡你這樣的。”
蘇玉暖看也不看就把夜明珠踹進懷里。
“走吧，本小姐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是經商的天才。”
蘇玉暖換了一身新衣，擦干凈了臉上的臟污出來時，夜無憂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你這是什么表情，是被本小姐的花容月貌給驚住了嗎？”
夜無憂確實是驚住了，一身粉裝的蘇玉暖就像一個瓷娃娃，粉嘟嘟的，那精致白皙的小臉讓人不禁想去親上一口。
“小乞丐，你也太可愛了，你怎么能這么可愛呢？”
不是該說漂亮，驚為天人嗎？可愛是個什么鬼？蘇玉暖看看衣裙下的小短腿，了然，她還是個孩子。
二人來到京城最大的青樓，明月樓。
“小乞丐，你怎么帶我大白天逛青樓？”
“你哪來的這么多問題，進去后你就按我說的做。”蘇玉暖抬頭交代了一番。
“明白了？”
“不明白。”
“不明白照做就行。”
“這樣就行了？”
“嗯，必要時我會開口的。以后這些事都要你來做，最好不需要我開口。”
“行吧，我盡量。”
“本小姐很看好你哦。”
蘇玉暖拍拍夜無憂的肩膀給予鼓勵，不，是腰，肩膀她夠不著。
“去敲門。”
夜無憂這次沒有多話抬手敲響了明月樓的大門。
“誰呀？”
一個衣衫不整中年的女子帶著慵懶不耐煩的聲音打開了大門。她看了一眼夜無憂，又看了一眼蘇玉暖，立馬精神起來。
“哎呦，是誰家的姑娘長得這么俊俏呀？快進來，外面涼，別被風吹著了。”中年女子滿臉堆笑，盡是討好。
“你是誰?我們是來找這里的老板談生意的。”夜無憂問道。
知道你是來談生意的，不然這個時候難道還是帶著妹妹逛青樓的？
中年女子笑著答道：“我就是這明月樓的老板，別人都喊我云姨。”
“那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
“好，二樓有雅間，我們去那里談。”
二人隨著云姨一路來到了二樓雅間門口。
“要不我讓下人伺候小姑娘到前面那個雅間用點點心？”
云姨停在門口向夜無憂詢問，眼角瞟了一下蘇玉暖。云姨覺得這種事還是不要讓小姑娘在場為好。她私以為夜無憂是來賣妹妹的。這種事也司空見慣。
“不用，我們一起。”夜無憂拒絕。
“一起合適？她都知道？你們商量好了？”
云姨再次確認。
“她同意，商量好的，價格也商量好的。”
“哎呦，那感情好，商量好了就好。”云姨頓時心花怒放，看著蘇玉暖的眼神更加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