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后,二人落在了桃仙山云霧朦朦的山頂之上,四周空無一物。
“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
桃花仙子呢?最美的桃花呢?本公子看到的怎么除了云霧還是云霧呢?
“不是這里,還沒到。”蘇玉暖狡黠一笑。
“這還有路嗎?”君凌楓看向四周。
“那你敢不敢從這里跳下去?”蘇玉暖指向山頂下方云霧籠罩的懸崖。
“從這里跳下去?”
“桃花仙子和最美的桃花就在下面。因為這里常年云霧繚繞,不能視物,所以看不見。”
君凌楓凝聚內力向下方看去,見下方百米處果然有一片桃花林,隱隱還有樓閣什么的。
待二人飛身落下后,眼前突然清晰起來。一大片的桃花林出現在眼前,品種多樣,世間罕見。灼灼桃花中有一處亭閣居于其中,偶有各種美麗的小鳥歡騰于桃花林中。不遠處有一處溫泉,泉中裊裊泛著云煙。四周山峰環(huán)繞,上邊鑲嵌著幾十個巨大如寶石般的圓球照亮這一方天地,宛如仙境。
“是不是很美?去亭子里我們把這兩個東西拆骨入腹如何?”蘇玉暖揚著手中的兩個壇子,一臉歡快。
君凌楓頓覺不好了,想起剛見到蘇玉暖時聽到那句:揪出來扔到桃仙山的話,感覺怎么像是分尸呢。仙境呢?美好呢?一時飛到天外去了吧。
“這可是玉老頭埋了十年的桃花釀呢,里面還加了天山雪蓮和這里千年桃花樹上的桃花所釀,世上只此兩壇。”
“是玉滿堂的玉神醫(yī)釀的?”
“是啊,那老頭可寶貝著呢,自己一直舍不得喝,這不就便宜我們了。”
“你就不怕玉神醫(yī)抓到你,我當時可是聽到他在后面喊著要讓偷酒之人生不如死的?”
“玉老頭說這話多了去了,再說我有那么笨,能被他抓到?”
“你是不是經常偷他的東西?”
“什么叫偷,那是拿,你是說這酒是偷的?那你若喝了是不是也算是偷酒喝了?”
“自然不是”,他才不會承認自己偷酒喝。
“那不就得了。”
二人你一碗我一碗就喝完了一壇。感覺意猶未盡,又開了一壇。
“玉春堂最近可是賺了不少錢吧?”君凌楓問道。
“你是說那二十萬兩黃金?也不多吧。”
“二十萬兩黃金可不是個小數目,夠平常人家?guī)纵呑由顭o憂了。那三人真的傷得那么重,還要生肌草和血靈芝入藥,請兩位內力深厚之人才行?”
“那倒不是,用一點點生肌草和血靈芝就行。什么內功融合,不這樣說,能讓他們乖乖送二十萬兩黃金?”
“你倒還真是誠實,就這樣承認了?”
于是君凌楓又問:“玉堂春背后的主人是誰?”
蘇玉暖想了想道:“我哥哥啊。”
“柳若涵?”
“嗯。”
“那玉堂春和德慶樓的背后的主人有什么關系嗎?”
“有啊。”
“什么關系?”
“都是我哥哥啊。”
又是哥哥?君凌楓無語極了。讓他糾結多年的問題就這樣知道了?
蘇玉暖看著君凌楓的臉好笑極了。
“那云若兮和柳若涵又什么關系?”
蘇玉暖頓了一下,她想若是她沒料錯的話,云若兮一定是那個和她一樣被逼著寫了十萬字論文其中的一個,于是道:“也是我哥哥,嗯,就是師兄。”
君凌楓又默了,又是哥哥。那就是說:玉堂春和德慶樓還有滄蘭學院背后的主子都是同門師兄,一個師傅的?那他們的師傅是誰?謝槿之和藍慕曦去的那個雅間里的兩個人一個人是花滿樓另一個人是誰?云兮若是滄蘭學院的主事,那墨云山和德慶樓、玉堂春和和滄蘭學院是什么關系?
“謝槿之也是我哥哥,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師傅,也各有不同的師傅,有點復雜,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以后我慢慢告訴你好了。”蘇玉暖好像知道君凌楓想什么似的,不待君凌楓問出就自己先說了。
“至于滄蘭學院,以后你也會慢慢知道的。”
“玉堂春和德慶樓還有墨云山背后是主子都很神秘,還有天下九公子也是知之不多,你為什么輕易都告訴我了,就這么相信我?”
“本來也就沒有想瞞著呀,是他們太無用,自己查不到而已。”
好吧,你說的也沒有錯。只是你這樣把他們的老底都說出去,賣得這樣干凈好嗎?
“我也沒有那么無聊,主要是因為我喜歡你呀,你長得好看,我不想騙你,別人問我才懶得理會。要不,你也做我哥哥如何?”蘇玉暖又道。
是因為我長得好看而已嗎?君凌楓不想問了。
蘇玉暖一張粉臉因桃花釀微微醺紅,清亮的眼眸也帶著幾分醉態(tài),粉唇還上帶著桃花釀的酒跡,如桃花上的水露。君凌楓轉頭看去時,便看見了張這嬌艷的桃花面容在這片桃花仙境中宛如桃花仙子。
“楓哥哥。”蘇玉暖輕輕軟軟的聲音仿佛能融化天地萬物。
君凌楓身體僵了僵,天元寶雖然跟在他身邊多年,也一直是喊他名字,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喊。突然就從心里生出想保護身邊這個清純的少年的念頭,就像保護自己的弟弟般護著這份美好。他被自己這種想法嚇到了。
君凌楓靠在亭閣外的軟榻上內心很不平靜,待稍稍平復一些,才看向蘇玉暖。便見小小的人兒躺在桃花樹干上安靜地睡著了,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不由氣笑。
他轉身在亭閣內拿起一件黑色的披風飛身到桃花樹上,低頭看了一會,嘆道:“你叫我楓哥哥,那我喊你什么,弟弟嗎?”
“楓哥哥叫我玉兒吧,我想哥哥叫我玉兒。”蘇玉暖眼睛咪開一條縫軟軟地說完便又睡去。
君凌楓無奈一嘆,輕輕把披風蓋好抱起人兒放到軟榻上道:“睡吧”。
他回身躺到樹上,看著桃花樹上的桃花隨風飛舞,輕輕落在軟榻上少年的周邊。在這片寧靜的方寸之地竟感覺到了踏實,心仿佛也靜了下來。好像身邊這個少年一直就在,初識已入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