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壕仁和他一樣沮喪,沒有證據就意味著這只能是他們的猜想,只能藏在心里不能說出來,沒有人會相信一個沒有證據的猜想。
莊壕仁也和蔣道理說了馬束的事,只是馬束那邊最起碼要半個月才有消息,還不一定真實準確。
難不成這半個月就這么干等著嗎?
“唉,證據找不到,還要看胡途嘚瑟,造孽啊!”蔣道理一陣哀嚎,突然他直起身子,仿佛發現了新大陸:“要不我們偷偷潛進遠航,澆死他們的發財樹!”
“噗——”莊壕仁一口咖啡噴出,沒好氣地看了蔣道理一眼:“省省吧你,我們說正經事呢!”
“我怎么不正經了?”蔣道理不服氣地說,然后擼了擼并不存在的袖子,“這也是商戰的一種手段!”
“好好好,手段手段手段。”莊壕仁敷衍的回答,死死按住了蔣道理的表演欲,“眼下最重要的,是想想我們怎么后來居上,讓遠航的項目失去作用。”
說到正事,蔣道理一秒正經,他從蔣玟茗那里了解到,公司領導現在在做兩件事,一是找到真正泄露的人,二是如莊壕仁所說怎么補救,是爭分奪秒換個項目還是繼續優化。
莊壕仁和他說了胡途的事后,他就給蔣玟茗打了電話,只說自己有懷疑的人,于是蔣玟茗向上層提出,由公司出面要來了大廈附近最近一個月的監控,周一可以給到。
只是監控未必有用,胡途如果真要和遠航的人聯系,肯定會避開新陽的監控范圍。
最好能找到胡途和遠航的合作協議或者交易記錄,這樣才能直接證明他們之間的勾結。
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這些東西都是高度機密的,以遠航的謹慎,肯定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所以只能從胡途著手。如今可以確定的是,他的財務肯定有問題,那其他呢,比如為什么遠航就選了他作為交易對象,是胡途有什么把柄被他們抓住了嗎?
“對了,你說馬束在查胡途,他靠譜嗎?”蔣道理對馬束的印象還停留在上次帶著黑子圍堵他的時候,也沒覺得他有多厲害啊。
“不知道,我和他說了這事他就把活攬過去了,還說半個月就能給我答復,現在還有時間,我們也沒有頭緒,姑且信他一回吧。”
莊壕仁的話說得沒什么底氣,純粹是安慰自己和蔣道理。
“你還說我不正經,我看你也不怎么樣,我們倆半斤對八兩,誰也別說誰。”蔣道理拿起咖啡和莊壕仁碰了一下杯,然后一飲而盡,硬生生把咖啡喝出了啤酒的氣勢。
和蔣道理道別后,莊壕仁回家問了答案之書,胡途是否被遠航抓住了把柄,答案之書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復,這是肯定的。
知道把柄是什么嗎?——墮落。
這個答案讓莊壕仁有點莫名其妙,這也太抽象了吧。他皺了皺眉,努力回想他少得可憐的語文知識,試圖從這個含糊的回答中找到一些線索。
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莊壕仁只得放棄,換了個問題。
怎么讓胡途的財務問題暴露出來?——奇跡即將降臨。
莊壕仁看著這個答案眼前一亮,別人說這話他可能不信,但答案之書說的話,是可以信的。
也許真的是念念不忘必有回響,當天晚上莊壕仁就收到了馬束的消息,說已經查到了一部分,可以先給他看看。
莊壕仁有點意外馬束的效率,但還是通知了蔣道理,三人約了明天老地方見面。
馬束過來見蔣道理也在,腳步一頓,朝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黑子的身影這才小跑過來,看得出來,上次黑子給他嚇得不輕。
露出一貫的憨憨笑容,馬束和兩人打了招呼,然后也不廢話,從書包里掏出一疊照片遞給他們:“兩位大哥看看,這是你們說的胡途是吧,這是他最近兩個月的行程。”
照片大概有十來張,都是不同的地方,看得出來是從監控里截圖截出來的,左上角的日期一張張標注地很顯眼,莊壕仁和蔣道理忍不住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震驚。
這個馬束不簡單。
按下眼底的震驚,兩人對著照片仔細研究起來。
剛開始的幾張照片他們很眼熟,因為那是他們公司附近的建筑,時間是四月底,團建之后的時候。
中間幾張像是一個交通樞紐,有很多人拿著行李,胡途也是其中一個。但背景中模糊的航班信息牌提示他們那是機場,時間是五月二日,五一長假的時候。
最后幾張有點難辨認,由于距離遠,胡途像是坐在一張桌子前,周圍圍了很多人,桌面上有什么看不清。背景看起來裝修地不錯,富麗堂皇的,雖然有點眼熟,但完全看不出是在哪里。
馬束見兩人果然被最后幾張照片難住,招手讓他們湊近了些,等三個腦袋擠在一起,馬束壓低聲音說道:“知道這是哪里嗎,澳門的葡京。”
莊壕仁和蔣道理只稍稍一愣神,就反應過來,這個地方實在是太有名了。
作為世界最大的賭城,澳門擁有40多家賭場,而葡京賭場,就是這些賭場的龍頭老大。
也難怪他們看著眼熟,雖然沒吃過豬肉但見過豬跑,以前賭神系列的電影他們可沒少看。
“你是說,胡途在葡京賭場?”回過神的蔣道理指著照片不可思議地問道。
莊壕仁更是驚訝地合不攏嘴,向來厭惡彩票投機行為的胡途居然會出現在賭場?
驀地,他想起昨天答案之書告訴他的,胡途的把柄是什么,墮落。
串……串起來了!
即使已經很多次驗證了答案之書的回答,莊壕仁還是覺得背上發緊,不寒而栗。
“這個胡途在葡京待的時間不長,也就兩天,但那個地方你進去不扒掉一層皮就別想出來。他還算有點控制力,見勢不妙趕緊撤退了,就是這樣,還是搭進去將近十萬呢。”
馬束又從包里拿出一份籌碼兌換表,指著上面的明細繼續說:“瞧瞧,短短兩天,他兌換了三十多次,雖然每次兌換金額不大,但積少成多,就有這么多了。”
莊壕仁和蔣道理還在消化胡途在賭場的消息,這份表格更是讓他們目瞪口呆,連帶著看馬束的眼神都有了變化。這種機密的東西居然也能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