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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習三中

第3章告別

莫利是典型的人民幣玩家,沒有成績,但是有顏更有錢。她爸爸給三中贊助了一個足球場,才勉強入學。本來是分到了高一13班,高璟的爸爸和校長是老同學,算是走了個后門又把莫利調(diào)整到了4班,和高璟同班。費了很大勁,莫利成了三中高一4班的一名學生。

本來今天應(yīng)該是莫利和高璟一起到三中報到。

暑假莫利去了一趟英國畢業(yè)旅行后,就決定要在英國留學。她沒有和任何人分享在英國經(jīng)歷,只是在臨近開學的時候,給高璟去了一通電話。

“這次真的要爽約了,高高,我決定要留在英國上學?!蹦]有解釋原因,高璟也緘口不言,默默掛了電話。

高璟看著眼前的莫利,確定還是那個她,卻再也不是那個她。

“你還好么?”高璟拉起她的手,輕聲問。

莫利略顯不自在的松開高璟的手,動作和表情都很小,并沒有被大家察覺。

“我很好啊,來把禮物給你,我說過會給你帶禮物的嘛。”莫利把一個盒子遞給高璟,“還有你的這本《旅行筆記》,抱歉,這么多年,一直喜歡和你較勁。但是,你的,真的不一定適合我?!闭f這話的時候,莫利的眼角,抑制不住的濕潤。

景由一眼瞥在那本筆記上面,他詢問般的眼神看向莫利,莫利只是回之淡然一笑。

高璟心疼的抱住莫利,英國的事,只字未提,她只在她耳邊輕輕耳語,“一切都會過去?!?/p>

莫利硬撐起的堅強,瞬間瓦解,“我不該偷拿你的筆記,我不該去那個酒吧?!彼诟攮Z的肩頭,委屈又脆弱的崩潰,聲音小的高璟只聽到“嗚嗚啦啦”的聲音。小聲地抽泣,卻淚如雨下。

從小到大,莫利覺得自己什么都比不過高璟,從在一起成長、不停追逐的孩提時代,到情竇初開、滿腹夢想的少女時代,她似乎沒有領(lǐng)先過。她們是朋友,也是惺惺相惜的對手。就像高璟羨慕莫利有一雙相愛的父母一樣,莫利也羨慕高璟總能在大人面前自然的獲取好感。高璟是父母想要的“別人家的小孩兒”,因此,高璟的一切,莫利都想擁有。順走了她的《旅行筆記》,也是那不明所以的較勁在作祟,她就想看看高璟這樣的“別人家的小孩兒”,期望中的世界,是什么樣子。

高璟努力克制著內(nèi)心難以呼吸的疼痛,淚眼婆娑的給莫利拭干淚水,她好心疼,夢中的畫面,她知道有多么殘酷,“你在英國等我,高考以后我就去看你?!?/p>

“可我想回家,想待在你身邊,但現(xiàn)在……還……還不是時候。”莫利用力的在高璟肩頭蹭掉眼淚。

高璟內(nèi)心一怔,她知道她認識的莫利不會就這么算了。但此刻,她卻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高璟剛要伸出手擁抱莫利,似乎想到什么,輕拍了她的肩膀,“你要是回來,我就去接你。總之,你要好好的,我永遠在你身邊。”

莫利點點頭,拉過景由的手,“這是我男朋友,我們在英國認識。他在三中讀高二,我不在的日子,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p>

見到莫利的那一刻,高璟心中對他和景由的關(guān)系就有了些心理準備,猜到他們關(guān)系匪淺,但當聽到“男朋友”三個字的時候,高璟還是心頭一緊,竟莫名有些難過。這大約就是少女的悸動剛剛萌芽,就遇上了傾盆大雨的陰霾天,被澆了個底兒掉,剛扎下的芽子就成了被暴殄了的天物。

景由眼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遲疑。他伸出手,“正式認識一下,我是景由,高二1班。”然后看向莫利,“她著急趕飛機,所以……我冒昧去班里找你,希望沒嚇到你?!?/p>

高璟方才眼中的光芒消失了,她看著他,禮貌地伸出手,平和的說,“你好,我是高璟,多多關(guān)照?!?/p>

“高璟,我走了?!蹦f著就要轉(zhuǎn)身。

“等等!”高璟愣了一下,叫住莫利,摘下了她脖子上的項鏈,那是個花樣特別的古銅色橘子,橘子從中間可以打開,一邊是高璟和莫利的合照,另一邊是一個正襟而坐的少年。“這個給你,沒有提前準備,這是我很珍愛的東西,暑假去工坊親手打磨的。我不在的日子,讓它陪著你吧,會給你帶來好運的。”

莫利打開小橘子,看到兩個人的合照,想起那些歡樂的時光,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吹侥莻€少年,莫利笑笑,“你竟然把照片縮印到了這么小巧精致的項鏈里,要不要把他拿下來,你好像就這一張他的照片?!?/p>

“留給你辟邪吧?!备攮Z開玩笑的說,“這樣,你更能感受到我和我的整顆心都在陪你。”

“謝謝你的傅勛式陪伴。下次見面,完璧歸趙?!蹦邮芰隧楁?。

高璟也不知道她們下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她不確定莫利還會不會回,與莫利的歸來重逢,只能由莫利單方面決定。因為,高璟知道,可怕的傷痛,會伴隨一個人的一生。

傅勛?——景由不由得撇了一眼小橘子里的男生照片,白皙俊逸,笑的春風得意。是她心里的人么?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人?景由眼里的光芒,從眼睛流淌到了地面上,失落的要命卻仍倔強的沒留一絲痕跡。傅勛,他在心中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

#

話別莫利,回去的路上。

“你們認識多久了?”景由問。

高璟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回道,“很多年。你們呢?”

“很多天?!本坝烧{(diào)侃地說道?!澳潜尽堵眯泄P記》,是你的?”故作隨意的詢問和景由緊皺的眉頭,配的很突兀。這個問題,對他來講,意義非常。

“嗯?!备攮Z平靜點頭,內(nèi)心卻風浪不止,她想起那個關(guān)于莫利在英國的夢,恨自己沒能阻止莫利的悲劇。

“我和莫利,是因為這本筆記認識?!本坝梢馕渡铋L的看著高璟。

高璟沒有回應(yīng),她能感覺到,對方正注視著自己。

“沒有這本筆記,我們不會在一起。”景由繼續(xù)說。

一會兒功夫,眼前的這個人,從夢中的少年變成了好朋友的男朋友。高璟有些失落,但刻意的保持著距離,她不敢輕易靠近。一時間,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沉默。

人,是一種喜歡趨向危險游戲的物種。

景由感覺到了高璟不同剛剛的冷淡,他換了一個話題,“你喜歡西城男孩?”

“你怎么知道?”高璟跟著問道,隨即又想到了自己的《旅行筆記》中有記錄。

“開始,我以為筆記是莫利的。你很難想象,跟同一個人、在不止一個地方,不斷相遇的感覺。”他看著她,目光里盡是遺憾,又流露著期待。“第一次和莫利見面,就是在西城男孩謝菲爾德演唱會的現(xiàn)場。之后的每一次,都是你在筆記里設(shè)定的旅行軌跡上。好巧哦,高璟同學?!本坝勺旖巧咸?,有些不經(jīng)意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眼睛里。

高璟的眼睛里再次有了光芒,那是她朝思暮想的演唱會,“他們現(xiàn)場有唱《Nothing’sGonnaChangeMyLoveForYou》么?那首《廊橋遺夢》主題曲?!彼鼻械貑枴?/p>

“你好朋友沒有和你分享么?”景由提起一側(cè)嘴角,輕蔑一笑。

高璟像是被擊中了痛處,盯著他,翻了個白眼,剛才的興趣全無,接著就要走掉。莫利,似乎只會和自己分享生活里的那些瑣瑣碎碎。她的際遇和熱愛,高璟似乎并不知道很多。

景由一把抓住她,“我錄了視頻,給我郵箱,我發(fā)給你?!彼遒男π?,“你還是那樣,一點兒都沒變?!?/p>

高璟回頭,有些疑惑的盯著他幾秒,“我還是哪樣?什么變沒變的?”

“沒什么?!本坝蔁o賴的笑道,“你要不要?”

高璟的嘴比牙硬,不肯張口,但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景由松開她的手,拿出自己的手機,解了鎖遞給她,“號碼和郵箱?!?/p>

高璟把頭發(fā)別到耳后,有些尷尬又故作傲嬌的趕緊拿起手機,生怕下一秒對方改變主意,留了自己電話和郵箱。

“傅勛是誰?”景由一邊存號碼,一邊打給高璟。漫不經(jīng)心的,一個直球問道。

“那……那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你……不需要知道。”高璟結(jié)結(jié)巴巴的不知該如何作答。手機鈴聲忽然響起,高璟嚇了一個哆嗦,她緊張的根本沒留意是景由撥過來的電話,慌忙接起。

景由拿著自己的手機在高璟面前晃了晃,“發(fā)了視頻,會短信告訴你。”他舌尖舔舐著嘴角,氣呼呼的點點頭,“對,很對,沒關(guān)系?!币徽Z雙關(guān),心中的不快加劇了。

高璟尷尬的放下手機,“你的那個方巾,哪里買的?”她又想起了2022年世界杯的那個夢,夢里自己手上系著的同款方巾。

“球隊定制的?!本坝蔁o所謂的說。

“那就是很多人都有咯?!备攮Z問。

“對,我們隊每個人都有。”景由頓了頓,又略顯傲嬌的說,“但是藍色的只有一條,屬于隊長。”他看了看高璟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順手扯了下來,遞給她。

四悅添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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