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當天，五個人在教室中間考試，各科老師和出卷老師直接都坐到了教室后面，全程監考。如此嚴峻的考試壓力下，高璟得心應手。

結果就是，她的成績，再次令老師感到震驚。

“這次考試的難度有幾成？”校長問曹忘年。

“各科平均均在8成以上。”曹忘年驕傲的說。

萬校長滿意的點頭，“給她批假！”

成績公示，高璟738分，傅勛694分。

后來，童清澈特地做了這套考題，718分。

德國世界杯之旅，獲批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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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高璟夢境之外，第一次親臨世界杯的現場，第18屆世界杯足球賽。

他們的第一站，是萊比錫中央球場，阿根廷對戰墨西哥，1/8決賽。

幾乎能夠完美命中每一場考試的預知夢，在每一次考試來臨前都能夠在夢中給到高璟答案。但在世界杯這件事情上，卻很吝嗇。迄今為止，高璟只反復夢到過同一次世界杯，就是2022年卡塔爾世界杯。即便是親臨了比賽現場，預知夢也并沒有預知過任何一場比賽。

“嗨！”正想著，童清瀅從身后拍了她一下，“想什么呢！馬上就開始了。”

高璟回過神，“小童，我們真的要在這邊待半個多月么？感覺像做夢一樣。”

童清瀅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又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臉旁邊，示意她捏捏自己，“盡情享受吧，這是咱們的世界杯，我猜，阿根廷會贏。”

高璟輕輕捏了下他的臉，甜甜的說，“我想也是的。”

一切都是真的，心還在恍惚，但高璟確實已經到了世界杯的現場，只是現在是2006年，沒有什么藍色方巾，身邊的人，是童清瀅。

“你看那個小孩。”高璟指著阿根廷隊候補席上的一個球員。

童清瀅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

“是阿根廷隊史在世界杯出場年齡最小的球員，小組賽第2輪對陣塞黑，替補登場，是他世界杯首秀，一傳一射。”高璟若有所思，心里不禁感慨一代傳奇的初始。

“長得也不帥啊。”童清瀅回過頭，沒正經的開著玩笑。

6月25日，阿根廷2-1墨西哥，晉級1/4決賽。卻還是在6月30日的1/4決賽，客場對陣德國中，點球大戰中負于對手，止步八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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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奔走的疲憊，絲毫不影響瘋狂刷球賽的日子，很快樂，也過得很快。

他們的下一站，是7月2日，在法蘭克福瓦爾徳球場，巴西對陣法國的1/4決賽。

安排好酒店，高璟去童清瀅的房間，驚嘆他的行李里面竟然帶著海量試題，頗為吃驚。她并不知道童清瀅的實力，也不知道他這些年的斂藏和努力。這次的德國之行，刷新了她對他的認知。空隙的時間，他們對壘刷題，高璟才知道童清瀅的真正實力，完全在童清澈之上。

“那套題，清澈刷了718，要是你，能到多少？”高璟試探的問。

童清瀅搖搖頭，“沒興趣知道。”想到弟弟看到自己745分時吃驚的表情，他沒有多言。

“你實力這么強，就沒考慮過火箭班么？清北之列，完全吸引不到你么？”高璟吃驚的問。

“我堅持了很久，做音樂是我的第一理想，無論成功與否，我總要體驗一次。”童清瀅的笑里，多少摻雜了些無奈。

“可是天文物理，不也是你的夢想么？”高璟好奇地問。

“當然喜歡，但是不想作為職業。科研，是需要信念感的，我更喜歡自由自在的世界。”他坦然地講，“如果在某些年代，我或許會因為使命感放棄自由。但如今，這么好的時代，并不缺我這一個，我只想做自己。”

他的話，讓高璟心生共鳴，她何嘗不是囚困在牢籠里的鳥，也想要自由自在的飛。而沖破現實的枷鎖，往往要付出難舍的代價，諸如母親，諸如童清瀅，“那真是科研力量的一大損失了。”

本想問他會不會考慮加入火箭班，此刻，高璟緘默了。

他的答案，她已經明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人，首先要做自己。愛己，方能及人。如若一慣委曲求全，終有一天，在得到了想要的之后，會追悔莫及。而那時，重新做回自己的代價，傷害的，就已經不是自己一個人。

他們暢談甚晚，高璟在聊著聊著就睡了過去。

這一夜，她再次夢往了2022年的世界杯現場。那個夢，夢里的那個人，再次出現。還是那條方巾，還是那個背影，還是如從前一樣，無法看得清那是誰。只有球王誕生的歡呼雀躍，和他們的相擁，依舊清晰無比。

醒來的時候，童清瀅俯臥在床邊。

高璟趴下身，仔細端詳著他白皙的皮膚，精致的輪廓。她的手，忍不住的去輕撫他的發絲，從耳后，順著下頜線，滑脫到他的下巴。她的心跟著眼睛，對眼前的美麗的皮囊，油然而生的迷戀起來，忍不住的嘴角上揚。

她調皮的觸碰，還是把他擾醒。

童清瀅一把抓住高璟的手腕，一個起身，翻到床邊，直接把她壓到了身下。“調皮，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他的霸道，奶聲奶氣。

高璟褪去了羞澀，忍不住的咯咯的笑了起來。趁他不留神，雙腿瞬間盤住他的后背，一個翻身裸絞，把童清瀅壓在下面，“又潑皮！”

清晨的陽光，在他們的聲聲歡笑中，靈動的就像是跳進了五線譜里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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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下了飛機的景由，正輾轉前往法蘭克福瓦爾徳球場。他還是得知了，前往德國的不僅是高璟，還有同行的童清瀅。此時此刻，對他而言，比巴西對陣法國更重要的，是心中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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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克福瓦爾徳球場上，即將開始的比賽讓現場一陣又一陣的沸騰聲起。

“為什么會和景由有個球王之約？”童清瀅抿著嘴唇，目視前方，裝作不經意的問。

像是被抓到了什么小辮子，高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懵懵懂懂的年紀，路上總是跌跌撞撞，青春的謎題總是一點一點的揭開神秘面紗。現場嘈雜的歡呼聲，并沒有淹沒童清瀅并不很大的聲音。

高璟看著他側臉近乎完美的弧線，手搭上他寬闊的肩膀，在他耳邊用力的講，“因為一個夢！”她想了很多種回答，都不見得比真話更得體。她不想撒謊，說了實話。

童清瀅忽然回頭，他的眉眼與高璟霎那間四目相對，讓她有些猝不及防的慌張。

他看著她，清澈的眼睛里，糅雜著若有似無的驚喜和不可思議。出乎高璟的預料，他并沒有當她在細言，他的眼神，篤定著對她的一份信任。

正當他凝視她的時間和距離，都讓高璟以為他下一刻就要親吻自己，緊張到不行的時候。童清瀅伸出長長的手臂，用寬闊的肩膀環住她，擋掉后面忽然激動前仰的人。他歪著頭，抵住她傾斜過來的腦袋，開心幸福的像個孩子。

“該不會是認為，在夢里和他一起看世界杯了吧。”童清瀅的話，說得輕巧又無心，卻直擊高璟的心。

是啊，正是如此！她抬頭看他。

“和你在一起看球的是我！快，開始了！”童清瀅沖著她笑的耀眼。

“哦。”高璟有些目然的轉過頭看向球場。出乎她的意料，童清瀅并沒有如往常一樣，小肚雞腸的計較。“可惜了巴西，都沒能挺進半決賽。”她遺憾的搖著頭，投入到比賽中去。

“好希望巴西能贏！”高璟緊張到手心冒汗。

“我也希望！但是……懸。”童清瀅緊張的盯著球場。

“老羅1/8決賽的前五分鐘，就已經拿到了在世界杯上的第15粒進球，有了這個進球，已經超過蓋德·穆勒，已然是世界杯歷史上進球最多的球員了。如果這次巴西奪冠，就更體面了！”

然而，事與愿違。

巴西隊0-1敗給了法國隊。

“好難過。”高璟捂住胸口，“我的巴西，太可惜了！”

“老羅不是更可惜？天賦加實力的選手本來就不多……”童清瀅嘆了口氣搖搖頭，“實力、運氣，持久力一樣都不能少，奈何巴西球員喜歡一鼓作氣，退役太早，少那么點兒持續性。不然，真的可以……”他沒有說下去。

高璟似懂非懂的看著他，童清瀅的話，讓她莫名的感覺有點奇怪，卻說不上來，她不禁嘲笑自己太敏感。

“不過今天以后，我又記住了一個羅納爾多。”

“D組第二場，葡萄牙那個，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

“對！”高璟興奮的點頭，“就是他，第79分鐘主罰點球命中。”

“載入他個人世界杯正賽英雄榜的一血。”童清瀅笑笑，“阿根廷和葡萄牙，今年真是人才濟濟。”他若有所思的說。

“年糕，以后每一屆世界杯，我們都一起看吧。”童清瀅轉過頭，看著高璟。

“嗯？”高璟忽的抬起頭，“每一屆？”她的心頭升騰起夢境里看不見的少年背影。“難道，真的不是景由？”她想。

“好么？”童清瀅伸出拳頭。

高璟用力地點了點頭，“Deal！”她也伸出拳頭，碰上他的拳頭。

“這樣……”童清瀅伸手拉過高璟的手，教了她一套行云流水的碰拳動作，類似老外打招呼的方式。五指并攏，指尖相對，左右交替相碰后握拳，拳頭上下交替相碰，再伸開掌心，兩人握拳拉住對方向前靠攏碰肩。

“好玩！”高璟饒有興趣的跟著練習了幾次，玩得不亦樂乎。

這邊他們正天高云闊的討論比賽，那邊在俱樂部VIP室里的景由，根本無心比賽，也沒有和昔日隊友們過多交流。他的眼睛，幾乎全程都在他們身上。看著他們親昵的相擁、相視，他狠狠的捏碎了杯子，鮮血從皮肉里面流出，他卻沒有絲毫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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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奧林匹克體育場，最后的絕殺時刻。

意大利點球5比3擊敗法國奪冠。

最愛的球隊已經離場，剩下的就只有勝利者的慶祝，高璟和童清瀅瘋狂的相擁到一起。這一刻，讓高璟感受到了夢中2022年世界杯相擁的感覺！燃情、熱烈！雖沒有夢境中那么強烈，感覺那么接近、真實。開始猶豫，“難道說，那個人并非景由，而是是童清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