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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棋藤

進京逢鬧劇

“這位姑娘,樓下有一公子在尋人,小的聽那位公子描述,與姑娘你有幾分相像,姑娘可要去見一見?”

剛洗漱過換了衣服,蕭棋藤正打算與剛同她們匯合的羌活聯絡一下感情,門卻被敲響。

“是誰?”羌活守著門,擋在蕭棋藤面前問詢店小二:“哪里來的公子?姓什么叫什么?”

“小的不知道啊,那位公子沒說,只說姓蘇,找蕭姑娘。”

是蘇景山?蕭棋藤和馮鈴對視一眼,都有些奇怪。這人不是進城了么?怎么又回來了?

“羌活,謝謝這位小哥,蘇公子要找的人的確是我,煩請小哥替我向蘇公子道一句稍等,我稍后便下去。”

“誒,好嘞!”

店小二接了羌活給的賞錢,興高采烈地下樓去。羌活則回到蕭棋藤身邊,幫她梳理烘干的長發。

見羌活辦事麻利,性格也算活潑機靈,馮鈴總算放了心。她這回雖陪著蕭棋藤進了京,進京后卻不能全程陪在她身邊。她們這一遭入汴京是有要事做的,而她的音容樣貌與十年前變化并不很大,汴京故人多,若是因認出她拖累了蕭棋藤的部署計劃,那可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且現今簌十齋的主要據點已經全部轉移至汴京,作為南昭最大的情報網,她親自坐鎮簌十齋反倒能為蕭棋藤掃清后顧之憂。

幾番抉擇下,馮鈴和蕭棋藤達成共識,彼此不在對方身邊,卻各司其職,守望相助。

看著陪伴了自己十年的孩童成長為有能力獨當一面的少女,馮鈴心中又苦澀又欣慰。當年于尸山血海中撿出來的女孩兒已經重新得到生的機會,她一路長大一路丟棄眼淚積累勇氣,日復一日的煎熬鍛造內心,讓柔軟變成堅硬,棄情感增添理性……最終長成如今她們都樂于見到的模樣。

刀劍已磨好出鞘,汴京也是時候改頭換面了。

“馮姨,我陪小姐下樓?”

“嗯?”馮鈴回過神來,沒注意蕭棋藤桃花眼里一閃而過的探究。“你陪棋藤去見蘇公子吧,拿了信物便收拾東西進城,我這便去簌十齋了。”

“好。”

羌活陪著蕭棋藤下樓,蘇景山果然安安靜靜的等在沏了茶的桌前。

見了面,蕭棋藤便知道先前這人為什么自己一馬當先進城了。

一路上邋里邋遢的落魄少年不見了,眼前的蘇景山一身寶藍色繡暗竹紋長衣,腰間系了條白玉帶,頭發仔細梳起來拿發冠冠好,臉上白白凈凈再無干涸的血跡和灰塵。

好一個俊秀少年郎!

蕭棋藤向前走了沒幾步,蘇景山就已經看到她了。

蘇景山清澈的眼眸一亮,立刻站起身迎上來:“蕭姑娘!”

“蘇公子。”

“我……我剛才自己進城,并不是想破誓毀約,我從未有過那樣的念頭,我只是去了蘇氏的鋪子,跟常年生活在汴京掌管蘇氏在汴京產業的族人核實身份。而且……”蘇景山抬眼看了看一直面帶微笑聽他講話的蕭棋藤,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補充道:“而且一路上經歷了圍追堵截,蓬頭垢面的與蕭姑娘相談令我十分羞愧,我便順帶梳洗一番……讓姑娘久等了,還請姑娘相信,我絕不會做背信棄義的事!”

少年人目光赤誠,話語直白,心思坦蕩。蕭棋藤眼中笑意加深,順著蘇景山的話點頭,聲音溫和,話音里很有幾分安撫的意味:“我信蘇公子君子坦蕩蕩。我與蘇公子雖然半路相遇,但有幸相伴同行,我們認識的時間短,蘇公子的為人我卻自認看得清楚,蘇公子無需多言解釋。”

簡單幾句話,說的人似乎無意,聽的人卻有心。蘇景山眸光亮如繁星,非得暗自深呼吸幾次,才能強行按耐住內心掀起的滔天巨浪。

“哦對了!都怪我忘性大,差點把要緊事給拋在腦后!”

蘇景山“哎呀”一聲,懊惱過后忙伸手,從腰間錦袋里拿出他之前一直戴在身上的木雕掛飾。離得近了,蕭棋藤才看清那木雕掛飾的樣子。那是個紫檀木雕刻出來的抱玉貔貅,紅潤飽滿的貔貅神氣活現,奇特的是貔貅懷抱住的那塊兒玉。那玉不知是什么品種,通體漆黑,只不過那黑又不是暗沉沉的黑,它黑的通透,像一滴價值千金的墨錠研磨出的墨,有一星半點兒光亮便顯得璀璨。

蕭棋藤正看的起勁兒,只見蘇景山毫無征兆地伸手,“咔噠”一聲,也不知他掰了哪里,使了多少勁兒,那塊兒流光溢彩的墨玉便從抱玉貔貅身上分離了下來。

這下好了,抱玉貔貅只剩下貔貅。

“給。”

蕭棋藤看著靜靜躺在蘇景山白皙掌心里的墨玉,有些發怔,她愣愣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墨玉,問道:“給我?”

“對呀,”蘇景山鄭重的一點頭,“這玉世間獨一無二,無法仿制,忻州蘇氏的族人都認得這塊兒玉,送你當信物再合適不過。”

見蕭棋藤遲遲不伸手去接那塊兒玉,蘇景山有些急了,他忽然傾身向前,拉住蕭棋藤的手,把玉往她手里一放,接著自己把手背回身后,擺出一副不接受退還的態度。蘇景山這一系列動作絲滑,一氣呵成,蕭棋藤只覺掌心溫潤,那玉便成了她掌心的“一滴墨”。

……

.

“小姐,將這玉收好吧?”回到房間,羌活收拾好東西,見蕭棋藤坐在床邊仍在研究剛才那位蘇公子給的玉石,怕這么貴重的物件兒不留意遺失了不知該多么心痛,于是羌活出言提醒道:“要不然咱們給它系個繩兒掛脖子里?這樣誰也拿不走了。”

蕭棋藤回神,正好聽到羌活異想天開的餿主意,忍不住笑道:“馮姨走的時候該叫她把你也領走的,正經事還沒辦,先出了個餿主意。”

“小姐,我說笑的……”

“我也說笑的,”蕭棋藤桃花眼里笑意遮不住,“收拾好了?收拾好了便出發吧,別讓人家等太久了。”

“是。”

……

汴京作為南昭帝都,自然是繁極盛極。站在城墻下,讓人不禁感嘆連這城門都與眾不同,看起來格外堅實高大,威嚴壯麗。即使現在時近黃昏,城門處等待入城的人仍排著長隊翹首以盼,隔著一道城門,仿佛城內延綿的春意都比城外更盛。

汴京定然是個好地方。蕭棋藤坐在馬車里,伸手掀起一角簾布,目光沉沉,真龍天子居住的地方,怎可能差?

“誒?是那輛馬車嗎?”

一身穿烏金云繡長袍,腰間系玉佩和錦囊,頭發束于頭頂拿發冠收攏住的少年立于城門里面的茶攤旁,和茶攤上坐著有一口沒一口品茶的青年對上視線,好奇的挑了挑眉。

兩名男子都一表人才。只不過身穿烏金云繡長袍的少年許是年齡小,外向活潑,頗有些玩世不恭的紈绔子弟的氣質,而坐著品粗茶的青年則年長些,一身與他氣質極符的月白竹紋長袍,腰佩玉帶,頭頂發冠,眼眸透亮,溫潤如玉。

“說是棗紅馬,烏色寬篷馬車,”青年鳳眼一瞥,搖了搖頭,“燁然,稍安勿躁。”

周燁然本就不喜歡被周國公夫人指派的接人的任務,自己一個人受苦不成,恰好孟久垣來找他,于是索性拽上孟久垣一起來這城門口苦苦煎熬。

“也不知道我娘怎么想的,對一個制藥師傅這般殷勤,府里又不是沒有府醫。”

“應當是那位蕭師傅有過人之處吧,”孟久垣理了理自己月白色長袍的衣角,眉眼間沒有絲毫不耐。“春意盎然,出來走一走也不失為一樁樂事。”

這話從孟久垣口中說出來,周燁然一點兒不覺得奇怪。這位算是看著自己長大的兄長向來心性淡泊,不喜喧鬧,最大的愛好便是游山玩水、浸入民間體察風情,家世雖優渥,卻不曾沾染半分銅臭味,人又長了一副好樣貌。要不怎么說“汴京城花開好顏色,伯西侯世子占一枝”呢,可見自家兄長這才貌雙全的形象已是深入人心。

“誒?!”周燁然倏地站直了身子,神情激動起來:“棗紅馬!烏色寬篷馬車!這輛定然是了!”

周燁然大驚小怪的亂叫一氣,引得孟久垣也忍不住抬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車簾掀開,孟久垣無意間轉動眼眸,恰好與一雙含情桃花目對上視線。

“那位就是蕭師傅???蕭師傅是個女的?!!”

顯然周燁然同孟久垣一樣被“蕭師傅是女子”這一事實驚了一驚,只不過孟久垣的驚訝沒有外顯,周燁然則理直氣壯的目瞪口呆,仿佛突然變成了梅山寺前院那只被香客搶了香蕉的猴子。

而正準備下車的蕭棋藤耳邊也適時傳來羌活壓低聲音的疑惑:“周國公府怎的派來這么個咋咋呼呼的人來迎客?”

“勿要多嘴。”蕭棋藤見人走了過來,不由得再次悄聲警告羌活:“禮多人不怪,更何況我們是去做客的,不要招惹是非。”

“是。”

“蕭……姑娘?”周燁然全然一副友好熱心的模樣,剛才的不耐煩半點兒不見。“在下周燁然,這位是我多年摯友,伯西侯世子孟久垣,蕭姑娘遠道而來辛苦了,我娘為二位姑娘早早布置好了住處,還請二位姑娘隨我和孟兄長入府一歇。”

蕭棋藤聞言帶著羌活輕輕一禮:“多謝,有勞周公子、孟公子。”

周燁然和孟久垣利落上馬,一左一右自發驅馬走在馬車兩側。

已過黃昏,街邊商販已經陸續收攤往家里趕,因此長街上顯出了幾分冷清。一行四人很快就到了一座顯赫威嚴的府邸前,看似質樸的實木大門敞開著,門口守著衣著整潔的小廝。而大門上方,“周國公府”四個飄逸大字躍于高高懸掛的匾額上。

周國公府到了。

“門房來報!大少爺和孟公子迎貴客回來啦!”

府內有人正忙著掌燈,有人快步奔向后院稟告周國公夫人,有人招呼手下丫鬟小廝布置茶點菜肴,看著忙慌,實際眾人行事皆有序。

此處雖是周國公府,但孟久垣看樣子對這里也是極為熟悉的。也對,自伯西侯世子的祖輩起,兩家就私交極好,哪來的你家我家,都是自家。

于是周燁然和孟久垣兩人直接將蕭棋藤帶去了堂廳。

“蕭姑娘稍坐,我娘馬上就來。”

果真是馬上就來。蕭棋藤坐下剛端起茶盞,堂廳前的小路上便傳來稍顯急促的腳步,待能聽到來人手腕上玉鐲相碰的悅耳脆響時,周國公夫人的身影也映入蕭棋藤的視線。

“蕭姑娘!”

“給國公爺和夫人請安。”

“好了好了,快起快起!”

周國公夫人先身后的周國公一步把蕭棋藤扶起來,眼里的喜悅不遮不掩。而跟在后面的周國公臉上雖無笑意,但也并未因此生夫人的氣,可見這對年齡差較大的夫妻相處氛圍比預想中要好。

“一路風塵仆仆,累壞了吧?”周國公夫人很是熱情,即使入座也沒有放開拉著的蕭棋藤的手。“早就吩咐廚房做好了菜肴,這會兒正好吃!世子,然兒,你們也快些入座。”

顯然這是頓精心準備又沒太多規矩束縛的“家宴”,本該歡歡喜喜的開始,和和美美的結束。可惜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家宴”飯桌上剛上幾碟寒食,熱菜也僅上了一道,有女子尖利哭嚎和多方爭執的聲音傳入堂廳,一時間,周國公夫人和她身后跟著的婢女的臉色唰的一下變了。

“外面在做什么?還不快將人給我打發回去!”

“慢著!”

“老爺!”

周國公揮了揮手,堂廳門口守著的小廝一側身,外頭鬧劇的始作俑者終于出現在蕭棋藤面前。

“老爺!求求老爺救救憐兒吧!憐兒命都要沒了!”

“怎么回事?憐兒不是好好的?你這時候瞎胡鬧什么!”

“妾怎敢欺騙老爺啊!”女子白凈素著的一張臉滿是淚痕,又紅又腫的杏眼哭成了爛桃兒,嬌弱無助,我見猶憐。“老爺,我可只有憐兒了,憐兒便是我的命,憐兒今日若有個什么好歹,我也不活了!”

是燈橘呀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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