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和孫大娘家是鄰居,洪水來的時候,也是有些時間,人出來后還背了不少東西。
誰知走到半路的時候,李父突發高熱,看了大夫,后來才知李父當時搶救東西的時候腳底被割了道口子。
當時沒覺得多大事,后面經過長期蹚水,路途跋涉,傷口惡化引起高熱。
后面花了大把銀子,住在了醫館,好幾天熱度是下去了,但是大夫說傷毒入體,無力回天了。
李父拼著最后一口氣,要求立馬從醫館出來。
“孫大哥,我這兩個姑娘,麻煩您家看顧一眼。”
又拉著李希的手,千叮萬囑。
“看好你妹妹,爹爹厚著臉皮求了你大娘大爺,女子立足于世上本就不易,煩人家多看顧。”
李父咳出了血。
“但是要記得,人貴于自立,記住爹爹跟你說過的話。”
李父去世后孫家幫著草草火化,一路北上來到后李村。
“要不是因為原先還有認識我們兩家的,不敢謊報,加上按一家一戶分房子和田地,我都想讓兩個丫頭來我們家算了。”
孫大爺看孫大娘一直落淚,心里也不是滋味。
“姐,大夫說喝了藥能好的,我給你好好洗洗臉,你總說要干干凈凈的,我記著呢。”
小丫一邊碎碎念一邊給床上的人洗臉,順便給自己擦眼淚,然后又給姐姐擦手,都弄好了才把水拿出去潑了。
李希感覺臉上一直有東西拂過,人也覺得清醒了不少。
“難道這次醫務室靠譜了,頭居然不痛了,但是還是好暈啊,現在什么時候了。”
李希用盡力氣睜開眼,就看到一個屋頂。
“學校醫務室幾個月沒來,已經破敗到用稻草補屋頂了嗎?”
李希看著屋頂,無力笑笑,嘗試動了下,覺得身體還好,于是就轉頭想找劉真。
但是映入眼簾的是一堵土墻,還斑斑駁駁,掉了很多土塊。
“我肯定還沒清醒,這個屋子就跟我玩的那個改造游戲一樣,我肯定是玩出幻覺了。”
李希把頭轉過去,又接著睡了。
等李望回來,看李希的姿勢好像改變了,驚喜得一直瞪著眼睛看著,但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應該看錯了,可能明天早上就會醒了。”
自我安慰完,這才爬上床,把鞋子蹬掉,靠著姐姐睡。
“姐,今晚你沒辦法給我讀書了,我給你讀吧。”
“墻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
“墻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
“姐姐,后面是什么來著,我忘記了。”
李父并沒有因為家里是兩個女娃就忽視她們,大丫小時候李父讀書旬假回家的時候,都會在念書的時候帶著一起,言傳身教。
后來慢慢的也會開始教識字讀書,還有寫字。
李良辰今年十四,幾乎字都是認全了的。
一手簪花小字十分優秀,李父戲稱若不是世人對女子多偏見,就李良辰的字那也是足以一鳴驚人的。
“姐姐,你明天再教教我吧,我不如你聰明,阿爹教了多次,我還是沒記住。”
李時宜默默擦干眼淚,慢慢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