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求仙一直在潛心研究玉清境第四層所帶來的力量。花了兩天時間,基本已經徹底掌握。
修為越高,他越是明白想要找回父親是多么困難的一件事。根據他如今了解,各國皇室都是頂尖修煉氏族。想要逼迫這些家族放人,那得多大實力?
求仙心里沒底。
單單一個艾氏,天才橫溢者便不計其數,更何況皇室乎?而這么一個強勁氏族,求仙又該如何面對,如何追回離散的父親大哥?這一切,都是現在的求仙所不能預料的。
雖然求海山與求魔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但這關乎到了皇室的臉面,皇室怎會輕易松口,這讓云華帝國皇室的面子往哪放。
至少在目前看來,如果只是玉清境的實力,求仙完全沒有希望逼迫云華帝國放人。玉清境在修仙者中乃是最低層次,這種修為在修煉氏族內一抓一大把,完全不值得引起注意。
而上清境,則算作是氏族支柱力量。求仙至少要修煉到這等境界,才算有那么一點話語權。
但也僅此而已。
想要讓云華放人,依舊不容易。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吧,明明知道人在哪,卻沒有辦法見面。這不止是戀人之間,親人亦是。求仙算是深深體會到了。
……
第三日,求仙如約來到故地,獨自練劍等候艾鶯鶯的出現。
以他如今登堂入室的修為,再加上大成的劍術,這一招一式,皆隱含劍意。
忽如疾風,縹緲若曦;忽如狂雷,雷霆萬鈞;忽如磐石,穩若泰山。隨手拈來,隨心而發。
已然深得三本劍術真髓。
求仙大部分時間花在練劍上,偶爾也會練練符術,就這般,一天時間迅速過去,艾鶯鶯依舊未見人影。
第四日,求仙依舊來此,心中卻不免有了些焦慮。就連練劍時,也不時會露出致命破綻。
如果不是艾鶯鶯告訴過他,少則三日,多不過五日。求仙必會壓抑不住心中疑慮而去尋找。
他只能在心底安慰自己,艾鶯鶯是跟隨艾氏族人一起行動。且艾鶯鶯乃是族長之女,那艾蒼羽必會重點保護。絕對不會出什么意外。
就這般耐著性子等到日落,艾鶯鶯依舊未到。
第五日,求仙來到這里。他在心底暗道:如果今日艾鶯鶯還未回來,明日我便親自去找。
不知什么時候,那道倩影已經在他心底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揮之不去。
這一日天氣不怎么好,陰沉沉的,求仙沒有心情去贊嘆寒心島天氣與外界模擬的真實,甚至都沒有什么心情去練劍。而是獨自盤坐在積雪當中,孤寂等待。
快到日落時分,求仙已然決定要尋找時,艾鶯鶯突然來了。
依舊是那一抹綠影,只是尋常掛在臉上的笑容,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愁容,兩頰隱有淚痕,看得出來是哭過一場。
“鶯鶯!”求仙猛地站起身來,快步到艾鶯鶯身邊,兩手相搓不知所言,許久才木訥道:“你……你怎么了?”
“我的梳子丟了!”這不問還好,一問,艾鶯鶯突然嚎啕大哭。眼淚如斷線珠子一般迅速滾落,看得求仙心中一疼。
他想起艾鶯鶯曾經說過,那紅木梳艾氏女子每人都有一把,象征著美好的愛情。
如今梳子卻丟了,怪不得艾鶯鶯那么傷心。
求仙笨拙地給艾鶯鶯擦著眼淚,安慰:“不哭了,鶯鶯。梳子丟了,再做一把就是。”
“不行!”艾鶯鶯撒著淚搖頭:“那梳子對我十分重要,我卻把它弄丟了。”
“在哪里丟的?”求仙急道。
“我找過一遍了,可是沒有找到。”艾鶯鶯失落:“就在蒼羽大哥帶我們去歷練的北海。”
“那我們走吧。”求仙突然道:“我幫你找找,說不定就找到了。”
“可是……”艾鶯鶯似有什么難言之隱。
“可是什么?”求仙武斷:“快走吧,趁你還有點印象,我們快去。”
說著,求仙先將小黑放在懷里,手中劍訣一捏,一抹幽蘭亮起。御起冷冽劍,沖艾鶯鶯道:“上來。”
艾鶯鶯猶豫一番,還是踩上了冷冽劍。
“哪個方向?你指路,我帶你去。”求仙問。
艾鶯鶯指了一個方向,求仙化作一道流光,瞬息而去。
……
寒心島一處邊緣。
一層透明薄膜分割了海水與這里,將寒心島整個保護起來。透過薄膜可以看見,北海內的各種奇異生物。
“就是從這里出去的。”艾鶯鶯在后面低聲道:“那紅木梳就是我們艾氏女子的護身符,所以我們都會隨身攜帶。我還記得那天我帶在身上,但回來時不知為什么卻不見了。”
求仙了然點頭:“這么說,看來應該是丟在北海里面了。你還記得你們大概去了哪里嗎?”
“有點印象。”艾鶯鶯點頭:“不過我也找了一遍,但沒有找到。”
“放心吧,這次有我在。”求仙回頭一笑:“肯定能找到的。”
“汪汪……”小黑交換了幾聲,從求仙懷里跳出,在艾鶯鶯懷里舒服躺下。
“小黑……”看到小黑,艾鶯鶯心情有所轉移,倒是稍微好了一些。求仙一笑,安慰道:“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到的,我發誓。”
求仙雙目堅定,看著艾鶯鶯。
“恩……”艾鶯鶯與他對視一眼,忽然低聲嗯道,微微低頭。
“站穩了。”求仙叮囑,驅使著冷冽劍,緩緩透過那保護寒心島的薄膜。
就像是氣泡一般,那薄膜悄無聲息形成一個大圓球,包裹了求仙艾鶯鶯兩人。脫離了那寒心島的范圍,獨自向前飄去。沿著艾鶯鶯記憶中的路線,一點一點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