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後的一個聖誕節,那時她們已經住在一起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兩個人就坐在客廳裡對飲。
純彌喝啤酒,直江不太能接受酒精,索性買了兒童香檳,還為此被純彌嘲笑了很多次。
「人家這時候都去山上什麼的,一起看日出也很浪漫啊?我們倆卻坐在家裡喝酒。」直江的臉被暖氣烘得紅撲撲的,目光卻從未離開過純彌。
「就這樣喝酒也不會讓人覺得遺憾啦?畢竟妳做的下酒菜真的很好吃。」五聽啤酒讓純彌的臉已經有些泛紅,「有什麼心裏話也可以趁著這種時候講出來啊。」
純彌沒想到一句玩笑話真的讓直江正色起來:
「首先要向你道歉啦,現在說這些事真的很煞風景?為什麼在這段關係裡總是我在情緒失控之後冷靜下來去哄更加崩潰的妳呢?」
純彌嘗試著直視直江,醉後的雙眼已經無法很好地對焦了。
「突然問這個是很煞風景啊?而且我醉成這樣也沒辦法很好地回答你唷?」
直江有一瞬的落寞,不過也明白自己的問題太過分了,剛想裝作無事發生揭過話題,純彌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關於這個?好像其實是我的性格問題?離我越近關係越親密的人越能感受到我的暴躁,我也有在努力改變這點但目前好像沒什麼成效?對不起喔,對妳跟我媽媽都是。」
「那?只要有在做,無論結果怎麼樣都沒關係的。」
也許是話題太過尷尬,兩人又都沒有精力轉換話題,等直江反應過來,純彌那邊已經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了。
「這傢伙真讓人傷腦筋啊?」鋪好床,安頓好純彌,把兩人用過的碗盤洗掉,又定了鬧鐘以便早起煮醒酒湯,事情才差不多搞定。
等直江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到的就是滿面緋紅的、熟睡中的純彌。
換好睡衣的直江情不自禁地親吻純彌的臉頰,如果不是怕對方酒後燥熱,她更想給純彌一個大大的擁抱。
被鬆軟的被子包裹著,睏意逐漸襲來。
「她每次都在想辦法讓我開心起來,那我哄她也是理所應當的啊?」
萬籟俱寂的夜晚裡,她擁著幸福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