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欣一覺睡到了中午。

得虧她打工的時間都是下午，不然怕不是干活干著干著就睡著了。

匆匆吃了個午飯，挽欣就往打工的便利店趕，卻在出福利院時被某個蹲守在門口的團子吸引去了注意力。

旁邊的門衛大爺一陣唏噓：“這孩子一大早就過來了，一直等在這里，叫你又不讓，說是怕打擾到你休息。”

挽欣也沒想到江肆會來福利院找她，表情微妙地走到那蹲著的人身前站定，低頭叫了他一聲：“江肆?！?/p>

他怎么知道這里的？

挽欣可以肯定昨晚并沒有跟他說過自己住在哪兒。

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江肆抬起頭來，在看到挽欣的那一刻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姐姐。”

小孩的裝扮已經跟昨晚的不一樣了，上身白衣下身黑褲，就連長發也變成了微卷的短發，看起來倒有幾分乖巧。

“你……”挽欣有些驚訝，彎下腰指腹覆上他的手腕，分出一抹神識探入他的身體。

并沒有異常。

她直起身皺了皺眉，還是叮囑了一句：“若非必要不要動用力量。你體內的平衡一但被破壞，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的?！?/p>

江肆從地上站起來，乖乖的“哦”了一聲，仰起小臉期待道：“姐姐是在擔心我嗎？”

挽欣：“……”

她在這說正事，結果人家滿腦子都是那些有的沒的。

出氣似的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江肆的腦門，挽欣轉身往便利店的方向走去：“我要工作，你別添亂。”

并沒有拒絕他的跟隨。

江肆稍稍思索了一下，便高高興興地繼續當起了挽欣的小尾巴。

然而挽欣今天出門沒看黃歷。

才剛走出福利院所在的那條街，挽欣就迎面撞見了形色匆匆的程言。

目光相接的那一秒，挽欣暗道不好，程言的神色卻是肉眼可見地興奮了起來。

“前輩！”

比她高出幾個頭的青年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喟嘆一聲：“我終于找到您了?！?/p>

挽欣冷漠臉：“干嘛？”

找她干嘛。

老祖宗不當社畜，不打白工，不要好人卡。

“是這樣的，老大發現那輛鬼公交跟他一直追查的一個案子有關，所以想親自問您一些情況?！?/p>

說完，程言神秘兮兮地環視一周，壓低聲音道：“這案子也是上頭重點關注的，聽說跟下面那位有關。”

挽欣疑惑地擰了擰眉：“哪位？”

程言一噎，又看挽欣的神色不似作假，這才用氣音一字一頓道：“閻王。”

這兩個字一出，仿佛連空氣都冷了幾分。

挽欣還沒什么反應，就感到衣角被拉了拉。

江肆沖她眨了眨眼睛。

這是……想去？

挽欣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稍作思考后開口道：“你們老大應該不止是想要問我一些鬼公交的事吧？”

程言也不隱瞞，點頭應著：“前輩英明。老大其實是想問您對這個案子有沒有興趣，但又怕唐突了您。”

“跟那位有關的事我還是有點興趣的，不過……”挽欣說的模棱兩可，給了程言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程言不懂。

挽欣陷入沉默，幽幽地看了這個頭腦簡單的單細胞生物一眼，皮笑肉不笑道：“親，這邊不白干的呢。”

程言一愣，隨即漲紅了臉：“前前前前輩！”

“請前輩放心，事后絕不會虧待您的?！?/p>

挽欣：“哦。”

程言欲哭無淚。

原諒他沒想到前輩居然這么接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