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完之后挽欣收回手，又恢復之前冷漠的樣子，宛如拔吊無情的渣女：“我問你，什么時候恢復記憶的？”

江肆想了想，乖乖道：“姐姐不要我的時候。”

挽欣聽著這滿含幽怨的話，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在想些什么，江肆默默地補充道：“就是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晚上，姐姐讓我哪涼快哪待著去。”

挽欣：“？？？”

她說過這種話？？？

挽欣皺眉道：“不要歪曲事實。”

“明明就是。”江肆難得理直氣壯地支起了小身板，“姐姐還說阿肆不是姐姐的，不就是要我哪涼快哪待著去嗎。”

挽欣：“……”

她回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有這么一回兒事。

一瞬間，挽欣難得有些心虛。

但老祖宗優點不多，其中一個就是強詞奪理。

“你自己曲解我的意思，倒還是我的不是了。”挽欣冷哼一聲，“我沒跟你說‘明天見’？”

說完，不等江肆繼續纏著這個話題不放，她連忙將一切拉回正軌：“照你這么說，你后面跟著我時都是有記憶的，卻還裝作一個五歲的孩童？”

無不無恥啊。

江肆一噎，眨眨眼氣勢弱了下去：“我本身也不大的……”

“哦？”挽欣睨他一眼，“多大？”

“就……”江肆說了個數字，聲音太小挽欣沒有聽清。

她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多大？”

想到人類的壽命，江肆的聲音細弱蚊蠅：“……三千多歲。”

“哈？”

江肆急急補充道：“只是我不老不死，換算成你們人類的壽命的話，我也才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孩子。”

十五六歲，孩子。

呵呵。

挽欣冷嘲熱諷了一句：“三千歲的孩子，裝乖賣萌起來倒是比三歲小孩還要得心應手。”

江肆悻悻地笑笑不敢說話。

他也不敢繼續深入探討這個問題，生硬地轉移話題道：“三個月前我遭傅淮暗算，被他封印在萬壑之淵底，不久前才逃了出來。”

“強行破封耗盡了我為數不多的力量，就連身體也退化到了幼時的形態。”江肆嚴肅著小臉，盡量忽視挽欣微妙的視線道，“沒有記憶的我下意識逃離了地府在人間游蕩，然后就遇到了你。”

他三言兩語就將前因后果講得清清楚楚，按理來說合情合理，沒有那里不對才是。

可是為什么挽欣看他的目光這么的……這么的……呃，無法形容？

江肆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肩膀。

卻沒想到挽欣瞇了瞇眼，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喲，不自稱阿肆了啊？”

江肆：“……”

“嘁。”挽欣撇了撇嘴，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道，“所以只要把你身上的封印解開就能恢復正常了，對吧？”

江肆點點頭：“不過這個封印是傅淮耗了一魂一魄設下的，想要完全解開還需要從他身上下手。”

“一魂一魄？”挽欣挑了挑眉，對傅淮的狠又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一般人還真做不到。

如此一來，他不僅將封印和自己綁在了一起，還可以隨時監測封印的狀態。

很麻煩。

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不過那就不是老祖宗該考慮的事了，只是一個任務目標而已，她能順著任務給他解決了就不錯了，至于其他的比如走捷徑什么的……

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