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許然的到來讓擠進直播間里的人數(shù)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節(jié)目組被飛速掠過的彈幕弄得眼花繚亂,導(dǎo)演的嘴都笑裂開了。一開始擬邀沈知也就是跟了個風(fēng),哪知道這陣風(fēng)真的讓他蹭到了!
“我靠,這誰”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
“就差一個張淼顏了,齊了”
“四個人湊一桌麻將吧”
“不是,等一下,知姐,知姐老板,水雀,渣男,還有張淼顏,這不五個人了嗎?”
“哦對不起把雀老師數(shù)掉了”
“啊啊啊啊能不能還原一下那天晚上的事情啊啊啊啊”
“楚總你……”
“楚總好帥我先磕了”
“???又嗑”
“這就……這就嗑上了??”
“不是他直接從大門進我靠”
“草,他怎么知道密碼的誰來給我解釋一下”
“他、、、他這就進去了??”
“媽呀沈知你……你這個形象是可以見老板的嗎??”
“額等一下等等等額等……楚許然在說什么有點聽不清”
“他……他怎么一來就開門開窗的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
“我有一個危險的想法”
“你等等你先別說我看看他要干什么”
“臥槽、、、、、”
“臥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要干什么臥槽”
“嗎的我被嚇死我以為他要親上去”
“嗯。。。一進門看見這么一朵破碎的小花我也會吻上去的”
“吻上知姐像呼吸一樣煎蛋”
“服了你們白芷了”
“喂……喂……擦眼淚了我靠靠靠啊”
“我先磕了我真的先磕了”
“這都不嗑是傻逼吧”
“??????”
“不是知姐你怎么和誰都能有cp”
“這已經(jīng)是不知道第幾個知姐在本節(jié)目被人嗑上的cp”
“但我宣布這是最錘的一對”
“你們真不覺得……楚總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樣嫻熟嗎……”
“我都說了讓你閉嘴不要說出這么危險的想法”
“我服了啊啊啊啊啊”
“不就是擦眼淚嗎老板兼好朋友不行嗎?”
“你……你看看他倆現(xiàn)在……”
“服了我一句話還沒打完兩個人抱一起了。。。”
“我磕了”
“我頂不住了我先吃一口”
“這都不嗑真的不禮貌了”
“不是你們倆是忘了還在直播嗎”
“彈幕里沒人記得這已經(jīng)不是他倆第一次擁抱了嗎?”
“臥槽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
“上次是在哪???我怎么不知道”
“沈知第一波被全網(wǎng)黑的時候在十一影業(yè)大樓門口那時候還沒官宣簽約”
“草。。。。”
“好真啊這對”
“先磕為敬先磕為敬!”
彈幕里魚龍混雜,白芷和蒸煮一起破防,各路cpf混戰(zhàn),路人吃瓜,擠得直播間一卡一卡的,熱搜滿天飛。
芯姐累了,她剛結(jié)束和公關(guān)部的會議,沒想到一抬頭看見老板一頭猛進直播間里了。
完了。她五味雜陳地想著。完了,雖然她偷偷嗑的cp要成真了,但是剛剛結(jié)束的工作又要重新做了啊喂!
韓典之也想:完了,三少爺真的泡了二小姐的偶像,還是在直播里當(dāng)著全國觀眾的面,完了啊!
對此,兩位當(dāng)事人充耳不聞。沈知哭得喘不上氣,大口大口用嘴呼吸,像拉風(fēng)箱一樣,還時不時打嗝。
楚許然又心疼又著急:“你哪有對不起我?”
“我要、要、要喝水……”
沈知總算從毛毯里伸出手來,推了推楚許然的肩膀。楚許然把水杯遞給她,索性坐在地毯上看著她:“你今天哭成這樣,晚上嗓子會很難受。”
“咕嚕咕嚕”喝了一整杯,沈知好像冷靜下來了,有點難為情地又推了他一把:“你在這會被拍到。”
“剛剛已經(jīng)被拍到很久了,現(xiàn)在走也來不及了吧。”楚許然聳了聳肩,“我正想和你商量,這個節(jié)目就錄到這里吧。”
“什么意思?”沈知警惕地看著她,腫著眼睛又撅起嘴,真像一顆水蜜桃似的,“你要我違約?”
“我付得起。”
“不要!”沈知果斷搖頭,“很貴的,我不要。”
“你還要錄下去?”楚許然皺眉,“你這個樣子,要怎么錄下去?”
“我歌還沒寫完。”
“你還能寫?”
“就是失戀而已,工作還是要的。”
聞言,楚許然一頭黑線:“我說過了,你再寫他,我就雪藏你。”
“我沒說要寫他!”
“那你還提失戀?”
“那我確實失戀了啊!”沈知理直氣壯地看著他。
楚許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和她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明明是連夜坐私人飛機趕回來看她的,其實工作都沒忙完就扔下了。
“你還有事瞞著我。”楚許然忽然換了個話題,而且用的是肯定句。
沈知愣了一下:“你之前……不是都不問么?”
“你剛剛說了好幾遍你不意外,看起來和她很熟。”楚許然緩緩地說,“像那天晚上一樣,你對周櫟熟,倒是合理的。”
他沒說完,但她已經(jīng)聽懂了言下之意,他很顯然已經(jīng)聯(lián)想到了,那天晚上周櫟和她打啞謎,說的人就是水雀。
“我不想說。”
“都這樣了,還是不想說?”楚許然有點驚訝,他隱隱有感覺,這件事情的真相絕對是能幫她報仇的。畢竟對方是惡人先告狀還倒打一耙。
“我現(xiàn)在情況也沒有很糟糕吧,有很多人喜歡我的新歌啊,也很少有人再提之前那些蹩腳的抄襲證據(jù)了。”放聲哭過一陣之后的沈知好像真的像個沒事兒人一樣。
“所以你應(yīng)該很清楚,她這么做的本質(zhì)目的,恐怕不是在輿論上打倒你。”楚許然聰明得驚人。
水雀不蠢,要是蠢人也不可能像她一樣用這么劍走偏鋒的方式在圈里火起來。所以她一定早就料到,這件事爆出來之后,輿論未必是站在她這邊的。但她還是這么做了,就說明這根本不是她的目的。
“你就沒想過,她是拿準了你不會愿意說出真相,所以才這么肆無忌憚么?”
沈知忽然笑了起來:“我知道,我當(dāng)然知道啊。”
“但我真的不想,要我現(xiàn)在撕開那些傷口,會很痛的。”
“楚許然,你沒被人不愛過,你不懂。”
這話說得有點重。楚許然愣了好久都沒再開口。
誰說他不懂?
他心心念念的女孩正在他眼前為另一個男人嚎啕大哭過一場。
他懂。沈知,你就不愛他,他怎么會不懂呢?
誰都沒料到,剛剛還和沈知窩在沙發(fā)角落里緊緊相擁的人居然就這么走了。
兩個人打了一陣亂七八糟讓人聽得一頭霧水的啞謎,然后一個發(fā)呆、另一個負氣離場了。
“喂??什么情況啊???”
“我才磕了五分鐘的知許……”
“誰給我解釋一下他們兩個剛剛在吵什么啊……什么真相不真相的”
“沒聽懂但楚總?cè)俏医闵鷼馕衣牰恕?/p>
“我怎么感覺是楚總吃醋了……他說的是你再寫他我就雪藏你,這句有一個再字啊!”
“說明不是第一次醋了”
“可能也不是第一次吵架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姐單身單身單身這么明顯看不出來嗎!!和老板不是那種關(guān)系!”
“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一點”
“抱一絲啊人不嗑點沒法活”
“誰在乎過白芷呢喝喝”
“唯粉姐都是最傻的”
“????、、、、、,,,,。。。。。”
“你姐抄襲我姐的事兒還沒說清楚呢少來這套虐粉的”
“雀絲還在堅守,我真的感動了”
“她們真的我哭死”
“有一說一那個抄襲證據(jù)真的蠻牽強的哈哈哈哈哈”
“是個人都知道水雀好幾年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作品了”
“雀老師不會作曲吧,其實單從水平上講……真的不如沈知全能”
“我姐是轉(zhuǎn)型了不是死了挑得高級點”
“雀絲破防了又”
“啊啊啊啊啊啊笑死我了”
“我說實話,知許這個相處模式一開始真的和老板員工的關(guān)系沾不上一點邊,但是后來吵架吧……好像又有點像了”
“我一想到我和老板擁抱我就會吐的”
“我服了你別說了”
“別忘了悶知許還是年下呢……”
“草……”
“吃醋更錘了”
“毫克太好磕了!”
“底線在哪里?原則在哪里?超話在哪里?飯又在哪里?”
“我……你……你們……打不過就加入……我也嗑一口吧……”
在沙發(fā)上躺了一下午的沈知,看著楚許然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發(fā)了好久的呆,才緩緩地站起身來。
然后在客廳里走來走去:“我哪句話又說錯了?”
“小孩怎么這么容易生氣……簽合同的時候也沒說非要我交代感情史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叫他小孩~她叫他小孩誒!!!”
“我靠,這句真的是給我磕到了”
“為什么我竟然感覺有點寵溺……”
“不是吵架了嗎怎么會這么甜”
“我吃飯,我吃飯,我狂炫”
“小孩~小孩~小孩真可愛~~~”
“我以前覺得小孩很土。。。為什么放在姐弟戀里面突然甜起來了”
“我再說一遍我姐單身!!!自己都說了她在失戀!!!”
“失戀怎么了,失戀正好嗑一口啊”
“支持小孩總趁虛而入”
“支持小孩總上位”
“小孩總……我爆笑了”
“知許必須在一起,因為我說的”
“辦公室戀情,你們好壞”
“神他媽辦公室戀情啊啊啊啊啊啊”
“這屆嗑藥機太油菜花。。。”
楚許然要是知道自己和沈知已經(jīng)有cpf的話,大概就不會這么怒氣沖沖地憤然離場了吧。
他現(xiàn)在覺得急吼吼地時差沒倒、工作不干就跑回來看沈知的自己像個全世界最蠢的人。一腔擔(dān)憂和情意全都被那句“你不懂”化成了苦水,苦得他頭暈眼花。
“初戀”還真是名副其實,是這個世界上最酸最苦的果子。
自作孽,不可活。楚許然自嘲地想。明明有人在愛你,你卻不愿睜眼看他。
“楚許然!我給你半小時立刻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他沒空用更多時間消化情緒了,來自楚靖然的專屬鈴聲再一次宛如奪命鎖一般勒住了他的脖頸。
“你最好,給我編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冬姐,什么時候變成二十二歲了?還有三歲被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