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桌子撞到墻上又反彈回來的劇烈碰撞聲將吳文的說教再次打斷。
上課鈴聲這時響了,吳文不得不讓危素和李惠跟他出來。
至于周若愚,吳文對他笑道,“若愚啊,上課了回去上課吧。”
周若愚彎起多情的桃花眼,搖頭,“你說你的,我就看看。”
吳文臉僵了一下,卻得罪不起他,只能應道,“可以可以。”
轉(zhuǎn)向危素又狠狠擰起臉,“冥頑不靈,死不悔改,叫你家長來。”
危素懶洋洋道,“沒有家長。”
吳文皺眉,他知道她不是孤兒,“你奶奶呢?”
“在醫(yī)院昏迷著,你要見她老人家去醫(yī)院見吧。”
乖巧聽話的好學生變了個人似的,吳文奇怪的同時又憤怒,覺得危素不尊敬他,“你給我好好說話!你家長來不了,你打同學這事也沒辦法算了,回去先寫一篇檢討……”
“老師!”
這回是李惠的尖聲打斷,“這個賤人敢欺負我,我要她滾出圣櫻。”
吳文有些不愉,想起李惠的身份,只能安撫道,“我會和校董會商量對危素的處罰,李惠你先去處理下臉上的傷。”
李惠咬牙盯著危素,“你等著,就算老師幫你,你也不會好過的。”
危素掀起唇,想不通她哪只眼睛看到吳文在幫她了。
李惠才不管,反正吳文沒有按照她的要求做那就是在幫危素。
看著這一幕堪稱無聊的鬧劇而言,周若愚嘆了口氣,想不通自己為何會浪費時間在這種事情上。
無趣,真是無趣至極。
還以為危素會給他帶來不一樣的驚喜,終究是他錯付了。
他站直身體要走,身后有人叫他名字,“周若愚。”
又冷又甜的聲音一下就竄到了心底,癢癢麻麻的。
周若愚不討厭,所以施舍般的給了個回眸。
危素朝他走來,表情淡定,看不出一點即將被退學的恐慌,但她卻說,“我不要退學,你幫幫我。”
她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了,周若愚一時搞不清她的來意是什么,打量著危素唇邊的弧度,他困惑問道,“你這是求人的態(tài)度?”
危素反問,“你見過幾種求人的態(tài)度?”
這沒難住周若愚,他思考了下,答道,“一種。”
求他的人無一例外是跪著的,涕泗橫流的表情絕望的。
這才是他所熟悉的求人態(tài)度,而不是危素這樣的。
不像求人,反倒是命令。
周若愚原以為自己會不愉,但可能是浪費的時間太多了,他還能心平氣和的在這里和危素說話。
他想著,就聽聽她到底會說什么。
危素俯身靠近了些,眸中帶著不一樣的笑,“那你今天見到了第二種。”
她手指輕輕落在自己的嘴唇上方,沒有落在實處,讓周若愚忍不住看了過去。
“你愛看熱鬧嗎?”
此熱鬧非彼熱鬧,周若愚看著危素黝黑的眼睛,心知肚明。
危素點了點自己,露出自信的神情,“你讓我留下來,我讓你看到更多的熱鬧,我保證,只要我在,接下來能看的熱鬧絕不會少。”
危素意有所指的拖長尾音,“如果周少不過癮想指定的話,只要不過分,也不是不行,我都可以。”
她眼球轉(zhuǎn)動看了過來,平靜的湖面下卻沸騰著的巖漿,周若愚不知怎么的蜷起手指,心尖發(fā)燙似的火熱。
從未有的感覺一點一點爬上心頭,他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唇,聽見自己壓低的嗓音,有些沙啞,“也……不是不行。”
太有趣的,真是太有趣的。
溫守白的目光真是一如既往的好,這么有趣的人,他可真是太期待了。
危素究竟會給自己帶來什么驚喜呢?
不過,周若愚貼在危素耳邊輕聲警告道,“請一定要讓我滿意,你不會想知道惹惱我的后果。”
*
【宿主,為什么感覺周若愚傻傻的。】
周若愚答應的太輕易,666很是擔憂,【他腦子出了問題,我們的劇情怎么辦?】
靠在墻角處的危素閉著眼享受來自大自然的狂風,風聲呼嘯中她未扎的發(fā)絲凌亂的飛揚。
“你管他。”危素睜開眼,眺望遠方的青山,“他就算傻了也可以走劇情。”
666因為她差點退學的事,還心有余悸,更擔憂了,【宿主,雖然主系統(tǒng)沒警告OOC,但還是收斂一點吧,不然到時候有病的就是你了。】
“沒關(guān)系。”危素根本不在乎會不會被看出來,也懶得和它討論這些有的沒的。
聽出了宿主一如既往的敷衍,666想起自己為了不讓她退學而答應的霸王條款,不敢吭聲了。
砰——
天臺的另一側(cè)傳來一聲巨響,風中男人的罵喊很大聲,“幾天沒收拾,皮又癢癢了?”
危素側(cè)身,看到一群人圍著一個劉海長長遮擋眼睛的男孩。
熟悉的校園暴力情節(jié),貴族學院的學生真是天天沒事干,凈瞎捉磨一些有的沒的,給他扔去原始森林玩玩,就不會這么多事了。
不同于危素的不耐煩,終于等到劇情點的666,立刻拋下其他心思開始激情朗誦原文,這是它最喜歡的環(huán)節(jié)了。
【即便知道自己深陷泥沼,也無法對他人的苦難視若無睹,你勇敢的克服了內(nèi)心的恐懼,沖上前擋在男孩面前,你對著這些施暴者說……】
危素翻了個白眼,“說什么說,我只會一腳踢飛他們。”
666大驚失色,【不行啊宿主,這段劇情是讓周若愚對你產(chǎn)生興趣,咱們只能用嘴不能動手,想想退學的后果。】
“如果說產(chǎn)生興趣,那已經(jīng)完成了。”
系統(tǒng)不解。
“你忘了嗎?你求我讓他幫忙。”危素提醒道。
那還不是為了讓你不被退學,它還答應了以后不多說話的霸王條款呢。
666囁嚅半天吭哧道,“這不一樣,反正你要完成這段固定劇情。”
危素又想逗它了,“我救了人不就得罪了周若愚,你不怕我退學嗎?”
666之前被李惠的威脅嚇的魂飛天外,病急亂投醫(yī)讓危素去求周若愚,現(xiàn)在又聽到退學二字,更是六神無主,“那怎么辦啊?這個劇情點必須要完成的,如果你退學我們就完蛋了,嗚嗚嗚。”
怎么就哭了。
“別哭了。”危素被吵的頭疼,后悔逗它了,“不會被退學的。”
666抽噎,“真的嗎?”
“真的。”為了讓它不哭,危素隨口說,“溫守白那個道貌岸然的變態(tài)不會讓我退學的。”
雖然不知道宿主怎么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但她鎮(zhèn)定的語氣讓666信服了,666抹著眼淚夸道,“宿主真厲害。”
二人說話之際,那邊已進行到了動手環(huán)節(jié)了。
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后,領(lǐng)頭的男人踩在倒地的少年頭上,囂張的碾壓,“周子明呀周子明,下次再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就把你眼睛挖掉。”
腳下的頭彈動了下,徹底沒動靜了。
這人看了眼門的方向,沒接到指示,呸了一聲踢了踢腳下的身體,“別裝死,給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