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要我留下來做什么呢。”姜意佇立在原地，酸澀的眼眶忍不住想伸手去擦。

但在男人面前，她依舊保持冷靜清醒又堅決。

“年也過了，女兒也隨你帶走，還要我怎么樣。”

賀嶺感受到女人的疏遠(yuǎn)，伸手抱住她，她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今天才初一，躲外面不像話。”

又是這套說辭，姜意聽厭了，只是嘆了口氣，懶得回答他。

“乖，不鬧了。”賀嶺松手去車門，見她不愿挪動腳步，直接將她抱上車，按在腿上坐。

近在咫尺的距離，姜意分明看得清他的臉，卻讀不懂他的表情。

也不懂為什么非得這樣，帶她回去，不過也是當(dāng)吉祥物一般放在家里。

“昨天我語氣不好，對不起，誠心向你道歉。”賀嶺握住她的局促的雙手，冰冷的，攏在掌心給她捂熱。

目光落在她的手指尖時，沒看到她當(dāng)寶貝似的婚戒，他神情一滯，又握得更緊。

“為一點小事這樣，值得嗎。”

“小事？”姜意嗤笑一聲，強硬抽回手，“先生不會懂。”

“不是已經(jīng)和你解釋了嗎，我沒有做出格的事。”賀嶺嗓音沙啞，顯得委屈可憐。

姜意心軟一次又一次，面對他的低頭，更加迷茫。

沒有做，不代表她就不難過，深夜找不到人時的無助她再也不想體會一次，寧愿沒有任何期待。

“先生如今只顧大家不顧小家，我與你的追求和選擇不同了。”

“現(xiàn)在和我談追求和選擇？你選英國，你要做設(shè)計，我是否干涉過你？”

賀嶺眸光暗下來，緊扣住女人的后腦，不容置疑的態(tài)度告訴她：“只是要你犧牲這段時間的自由，在賀家人前演好賀太太，你不愿意也得識大體。”

姜意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男人抵在車窗上吻，那雙手禁錮著她，快要呼吸不過來。

她想，如果那日女兒生病能聯(lián)系上他，或許自己不至于這樣任性，不會不肯帶她一起回老宅過完這個年。

賀嶺說的道理，姜意都清楚，說難也不難做到，但心里有了道坎，就沒辦法輕易垮過去。

她重重咬在男人唇上，猛地推開他，“先生考慮過我嗎，從回國到今日，我見你幾回？”

“你知不知道那晚的大雨我有多害怕，你在哪呢，至少，接我的電話也好……可你沒有。”

賀嶺捧住她的臉，指腹抹掉她的眼淚。

讓她發(fā)泄壓抑的情緒，任她責(zé)備。

“我的錯，以后不會，咱們翻篇好不好。”

“在我心里已經(jīng)翻篇，所以想冷靜冷靜，是你不讓。”姜意靜靜看著男人，還在期盼他能放手不管。

巧合撞在一起令她心灰意冷，這事論不出個誰對誰錯來，再計較，彼此都累。

但賀嶺沒有放開的意思，只是吻她，吻到她要窒息，一雙手握著她的腰，清晰感受到他的力道愈發(fā)重。

姜意試圖反抗，卻被攥得更緊，直到車輛停在老宅，男人才肯松。

卻也沒肯罷休，徑直將她抱回臥室里，脫她的外衣。

不管她的意愿，急切又霸道。

太久沒有這樣激烈，姜意皺眉一口咬在他肩上，連嗓音都變得酸澀，“疼……”

“放松些，寶貝。”賀嶺粗重的喘息落在她耳畔，卻又絲毫不給她緩下來的機會，大掌快要將她的腰掐紅。

女人伏在他胸口啜泣，嘴里喊著不要，身體倒誠實，勾的他神魂顛倒，眼里只剩她一人，別的什么事都不重要。

瞧她哭，索性壞的更徹底，抱她來腿上坐。

了解怎么對她能讓她失控，賀嶺一點兒沒松懈，低頭咬住她頸間的項鏈，含著嘴里，饒有興致品味她的尖叫。

姜意心里怨他，只會用這種辦法來哄。

還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到虛脫才肯放開，拿毯子裹住她將她抱到沙發(fā)躺。

視線里，一片狼藉，實在沒眼看，姜意瞥過頭去，男人又來給她喂水喝。

精神抖擻的，一副吃飽的模樣，看得她更來氣。

“先生滿意了？”姜意嗆他，沒給好態(tài)度。

“是我該問你滿不滿意。”賀嶺緊挨她著坐，拉過她的手，親吻她的手背。

“滿意如何，不滿意又如何。”姜意疲憊地閉上眼，身上哪處都覺得酸痛，沒力氣再跟男人吵架。

“我還是會走，是因為我自己，在這里沒辦法不去想先生今日怎樣，明日又做什么，何時能見我。”

賀嶺貼到她的臉頰，仔仔細(xì)細(xì)將她裹住，更方便摟在懷里，“在紐約時你不愿意留，回來你也不愿意，是不是成心與我作對。”

他無奈，看她還是像小孩子似的賭氣，快沒多少耐心。

“寶貝，你說你愛我，怎么不能為我妥協(xié)一次。”

姜意垂下頭，摩挲他修長的手指，“不愛你可以演戲，愛你才演不了。我會難過先生深夜接到女人的邀約，也會難過你待我不如從前，所以，你暫時放過我吧。”

“沒有，你說的都沒有。”賀嶺急了，更不肯放她走，“亂下定論就想躲起來，我不同意。”

姜意也不想探究是真是假，轉(zhuǎn)頭抱住男人的脖子，認(rèn)真道：“如果我說不喜歡賀家呢。”

“先生如今身份不同，或許季小姐說得對，你需要的是賢內(nèi)助，能幫襯你的妻子。”

“你什么意思。”賀嶺握住她的下巴，嚴(yán)肅的眼神盯著她的雙眼，“玩夠了就跑是么，拿我當(dāng)什么，拿賀家當(dāng)什么。”

“我這樣的人，貪心至極，不配賀太太的名分。”姜意笑了笑，與他相較太灑脫。

“當(dāng)真是我太慣你。”賀嶺驀地起身，有條不紊地穿衣服。

“女兒出生就被你送走，接著你也走，回國幾日憑你的臆想又鬧，次次都要我妥協(xié)？”

“不是……”姜意想解釋，又覺得自己已經(jīng)表達(dá)清楚，只是男人聽不進。

看他急匆匆整理好，她愣在沙發(fā)上，男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視線里。

后來，有傭人進來打掃，準(zhǔn)備了晚餐。

老陳也來告訴她，先生交代，不再管，是走是留都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