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王朝,天武二十三年。
逼仄的牢房中,四具血淋淋的尸體擺在陸清瑜面前。
是她的父母和哥哥姐姐。
而兇手,是她愛了十年的七皇子,賀君成。
“賀君成,我殺了你!”
一聲悲鳴在陰暗的地牢響起,絕望而破碎。
本應該穿上皇后鳳袍高高在上的陸清瑜,此時卻狼狽地趴在地上。
她的雙腿被齊齊折斷,左眼是一個血淋淋的窟窿,身上不是鞭痕就是烙印。
一身玄色華服的男子嗤笑一聲,手中長劍輕輕拂過陸清瑜滿是血污的臉頰。
“你若不是鎮(zhèn)國公府嫡女,我也不會娶你做王妃。如今朕已問鼎帝位,你無用了,自然只有死?!?/p>
短短的一句話,卻讓陸清瑜感覺五雷轟頂。
原來這一切都是賀君成的計謀。
賀君成身邊,一個柔弱纖細的女子嬌笑一聲。
“姐姐,你怎么變成這樣了?好可憐啊,你怎么都不跟妹妹說呀?
皇上封妹妹為皇后了呢!妹妹一個皇后救你這么一個階下囚,那還不是輕松的事兒?”
陸清瑜費力地抬頭,看向那個身披白色狐裘大氅的女子,右眼燃燒著滔天的怒火。
是她的好堂妹,她放心尖上寵的好妹妹。
也就是這個好妹妹,親手剜去了她的左眼,跟賀君成一起害了她的父母兄姐,拿走了本該屬于她的一切。
“陸音兒!嘶……”
“哈哈哈,姐姐疼嗎?都冒煙了,應該是疼的吧?我再幫你撒點鹽上去,給你好好的治療下?
姐姐的絕世容顏,要是毀了,那可就不好了呢!”
穿著一身明黃的陸音兒慢悠悠的說著,扔了她手里那燒的通紅的烙鐵,抓起旁邊的一把鹽就糊在了陸清瑜的臉上。
陸清瑜只感覺渾身的血液一陣陣的發(fā)冷。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那個救她于水火的少年,成了如今這豬狗不如的畜生。
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堂妹,變成了這樣殘暴嗜血的魔鬼。
她陸清瑜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
陸音兒似乎還是不解氣,她又抬起腳狠狠地踩在陸清瑜的脊背上。
清脆的骨折聲響起。
陸清瑜的脊椎,被生生踩斷。
撕心裂肺的痛楚襲來,陸清瑜強撐著才沒有昏死過去。
“姐姐,你知道嗎?你十二歲那年,救你性命的人是八皇子那個災星!你被下了忘魂蠱,這才以為是阿成救的你?!?/p>
八皇子?
賀君成的雙生子弟弟,天煞孤星命格,出生就克死了母親的八皇子?!
陸清瑜使勁回想兒時那段記憶,可依舊是一團漿糊。
這就是忘魂蠱的威力嗎?
這兩個賤人真是看得起她,竟給她下這樣罕見的陰毒巫蠱!
“我爹的確只是庶子,繼承不了鎮(zhèn)國公的爵位??蓻]關系啊,如今我爹才是皇上親封的鎮(zhèn)國公。
陸清瑜,你爹是亂臣賊子,要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被世人唾棄辱罵!”
看著陸清瑜的臉色逐漸變得青白,陸音兒終于滿意了,她就是想殺人還誅心。
“主子,八皇子殺進來了!”
突然,一個黑衣侍衛(wèi)急匆匆地跑進了地牢,打斷了陸音兒的施法。
賀君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他拉起陸音兒就往外走。
“老八進來之后馬上放火燒了地牢,絕對不能讓他逃出去!”
陸清瑜的心猛地一顫。
她真的好恨,好不甘心,可她就要死了。
折斷的肋骨已經深深插入了她的五臟六腑。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一個滿身血污的男人沖了進來,將地上的女孩緊緊抱在懷中。
“不要死......不要死!陸清瑜,你給我醒過來!我不允許你死!”
在右眼模糊的視線中,陸清瑜看到了男人眉心那抹鮮紅的印記。
兒時那段模糊的記憶忽然變得清晰起來。
那個救她性命的少年真的是八皇子!
“快,快走......他......要放火......”
陸清瑜拼盡最后的力量,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
可男人卻把他抱得更緊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
男人破碎悲戚的聲音,也逐漸與記憶中那個少年融合。
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
帶著怨恨,不甘,和愧疚,陸清瑜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
“最是凝眸無限意,似曾相識在前生?!?/p>
暈暈沉沉間,陸清瑜聽到了賀君成常與她訴說的情詩。
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嗎?
“阿瑜,我真的好愛好愛你。只是苦了你,我從小就不懂得權利斗爭,爾虞我詐。
你跟著我,恐怕很難成為太子妃了。阿瑜,你會怪我不求上進嗎?”
陸清瑜悠悠轉醒。
她所在的房間四周皆為正紅色,輕紗帷幕垂于床側,房間中央的桌上燃著一支鳳凰花燭。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溫潤如玉的青年,皮膚白皙,丹鳳眼,柳葉眉,墨色長發(fā)披散于肩頭。
正是令她恨之入骨的賀君成!
破碎的記憶輾轉融合,逐漸變得清晰。
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
她竟然回到了與賀君成的新婚夜!
“阿瑜?”
見她盯著自己發(fā)愣,賀君成伸出手在陸清瑜眼前晃了晃。
猩紅的鮮血恍如昨日,親人慘死的場景仍歷歷在目。
還有最后闖進地牢的八皇子......
陸清瑜的指甲狠狠戳在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阿成,京城皆知你人淡如菊,淡泊名利,我自也是知曉的。既然選擇了殿下,我便不會后悔?!?/p>
陸清瑜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這血海深仇當然要報!
可她現在絕對不能沖動。
心念一動,陸清瑜順勢摟住了賀君成的腰,右手的拇指在中指的金色戒指上輕輕一按。
一根僅寸長的金針彈出,而這針竟只有頭發(fā)絲般粗細。
面對陸清瑜主動的摟抱,賀君成的呼吸也逐漸變得粗重起來。
陸清瑜冰涼的手指已經撫上了他的后腰,一絲淫邪之意在賀君成的眼底一閃而逝。
而陸清瑜此時也找到了腎陽穴,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賀君成,這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
金針穩(wěn)穩(wěn)地插進賀君成的后腰,輕輕地左右捻動幾下,迅速抽出。
再一按,金針又重新歸于戒指中。
這戒指是祖?zhèn)鞯拿坊ㄡ槪渲咐餀C關極為精妙,是祖母臨終前托付給她的。
而陸清瑜的醫(yī)術,也是從小由祖母手把手教的。
陸清瑜長這么大,這支梅花針救過很多人,但今天她要破一次例。
行針的整個過程,賀君成都絲毫沒有察覺。
他一直沉醉于少女發(fā)絲間傳來的陣陣幽香。
可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從下體傳來。
賀君成悶哼一聲,雙手捂住自己的老二,脖子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