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寧溪還是沒有結束,揮了揮手,林安和謝摯拖了一人進來,正是之前白發老將軍,手中沒了拐杖,自然不能自己走,二人將老將軍扔在地上,老將軍抬起頭來,看著這滿院的尸身,直到看到一具尸身的時候,才搶地大哭,歇斯底里。
在這哭聲中,岳文玉終于摔了下去,倒不是嚇的吧,畢竟還有軟筋散。
寧溪又揮了揮手,帥府的府門大開,門外還跪了許多人,寧溪走過去,將老將軍提到了門邊,這些人,都是老將軍的家人,也是最后忠于岳文玉的勢力。
“老將軍,本帥說過,要聽得懂話,本帥最后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道一聲‘本將軍錯了,本將軍悔了’,本帥就放過你家人?!?/p>
老將軍慟哭不已。
寧溪冷冷地道:“老將軍還是早做決定,畢竟除了打你五十大板,我可沒有對你如何,至于你那孫子,是自己決定要擅闖帥府,救出叛逆罪臣岳文玉,就算是本帥想網開一面,也沒辦法啊,本帥可給過你警告和機會。”
寧溪看了看那跪著的家人,“怎么,這些旁支,你王家幾房,都沒有你的迂腐和你的孫兒的愚蠢重要?”
“老祖宗,你真要害死我們嗎?”
“老祖宗,你再鬧下去,我們王家可真就萬劫不復了。”
“老祖宗,你的忠心,是要對天下對百姓對君上的,你對岳文玉,哪來的忠誠?”
寧溪看著王家人,想著算是還有明白人,寧溪抬起手來,那些人身后的刀也抬了起來,眾人更是驚恐,‘老祖宗’的喊個不停。
“本將軍錯了,本將軍悔了,”那白發老將軍終究喊了出來。
寧溪沉默片刻,聽著耳邊這兩句話的重復,揮了揮手,那些人便將人帶了下去,林安和謝摯又安排了不少人進了帥府,很快,連那血跡都洗了去,除了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味,少帥府又恢復了它的安靜。
寧溪看了那仍然癱坐在地上的人,轉身進了房間,懶得再看一眼。
圣都
圣宮
圣帝看著文淵閣主,有些詫異于他的問題,“景二公子被劫了?”
景行看了一眼圣上,見他也是一臉驚訝,有些不解,自己的弟弟很大可能就是被圣上給綁了,不然好端端地在西南律法部,怎么會突然消失,“圣上,不知道?”
圣帝若有所思地看著景大公子,“景閣主憑什么覺得朕應該知道?”
景行一副你明知道的樣子,“如若此時還不知道西北王的身份,那臣這個文淵閣主,圣上用著,只怕也不放心吧?”
圣帝笑了幾聲,“嗯,是這個道理,可是你弟弟,朕還真地沒動?!?/p>
景行心中擔憂更甚了些,“真不是圣上?圣上也真地不介懷?”
顯然后面那個問題,景大公子更在乎,因為被劫走還能救回來,倘若圣帝還沒放下少帥,那才是最大的問題,他此時之所以沒那么擔心,是因為也沒有查到圣帝出手的線索。
圣帝沉默了片刻,方道:“朕,也很怕她?!?/p>
見景行不解的神色,圣帝又解釋道:“她于朕,很不同,但朕,從不敢插手她的事情,所以,朕的景閣主,你不用太過擔心,朕沒出手,也不會出手?!?/p>
向來萬事淡定的景行,卻跪了下去,“臣,謝圣上!”
圣帝讓他起身,“景閣主慈愛之心,朕也很感動,至于你弟弟,是否已經排除了當地反新法的人動手的可能性?”
景行起身,如實回答:“都已查明,不是當地反新法的人,且修為很厲害,西北王在他身邊安排的人,都不是對手,不過,看情況,應該是暫時安全的。”
圣帝想了想,“或許是長公主和岳文玉那邊的勢力。”圣帝說到這里,將手中的奏章給了他,“東北,定北,都已安定,這就是朕的溪兒,也不知道你景家何德何能,你那弟弟走了什么運,竟然入了她的眼?!?/p>
景行邊看奏章邊擔心問道:“圣上就不擔心他的安全?”
圣帝一愣,隨即也是反應過來什么,“是呢,好像沒有那么擔心,大概是,大概是朕的溪兒,很厲害。”
景行看完,對寧溪也很是贊嘆,“果然是少帥,果然是西北王,不過這岳文玉和長公主······”
圣帝看了他一眼。
景行掩過心里的落寞,“既然都已安定,雖然稍有動亂,圣上要如何安置這二人?”
圣帝也不拆穿,“怎么,不擔心弟弟了?”
景行道:“既然是臣查不到的,那必然是這三人中間的博弈,圣上也不是如臣一樣嗎?插不進去手?!?/p>
圣帝一笑,“朕這叫坐享其成,”然后又正色道:“朕,相信溪兒。”
景行也問,“那圣上相信長公主嗎?臣這里的消息,也是長公主并未參與,圣上又如何安置呢?”
圣帝又陷入了沉默,許久,才道:“朕,是不是還得去一趟攝政王府?”
景行知道這個問題并不需要自己回答。
圣帝又拖了半月,直到收到寧溪的信,他知道,終究躲不過去。
寒瀟的解藥已經找到了,大圣妃也早已沒有了留下的必要,被溪兒帶去西北的李太醫之子,也早已帶回了圣都。
圣帝想到當年的真相······
是時候了,這些年,就是因為這些從未言明的猜忌和顧慮,才有如今定北和東北之亂。
圣帝讓紅綾把寒瀟等三人都送去了攝政王府。
又過去了兩日,紅綾帶著寒瀟離開了王府,大圣妃已經被凌易送回了宮中,一杯鴆酒沒在了冷宮,李太醫的兒子也已經被送回李家祖宅。
第三日,長公主終于決定見圣帝。
圣帝只帶了隨衛,就去了攝政王府,不過看到景二公子在王府的涼亭里自若地看著書的時候,圣上還是停住了腳步。
總有驚喜的。
圣帝想著自己的文淵閣的情報,也有失誤的時候。
可是也怪自己,當時要是不告訴長姐溪兒是西北王的身份就好了。
那長姐把人好好地困在王府干什么······
防誰?
不可能是防溪兒,東北和定北的事情,長公主一點都沒插手······
防他······
嗯······
就在圣帝亂想的時候,景二公子也看到了圣帝,有些著急地走過去,連行禮都忘了,“圣上,小溪在哪里?”
小溪······
圣帝的心還是咯噔了一下,皺著眉看著眼前的男人,和他哥哥一樣,長得俊美,長身玉立,朗月清風········
圣帝趕緊打住了自己的想法,怎么還說了這些好話,不過,確實比他一板一眼的大哥更風流倜儻隨性些,是溪兒喜歡的樣子吧。
哎,圣帝心想著,要不是他是溪兒選的人,
要不是他的哥哥是自己最好的臣子兼知己,
要不是他大智若愚忠于民心和天下,
要不是他真的是最適合推行新法的人,
他才顧不了那么多,明的不行,暗地里綁了也行,還是溪兒找不出證據那種。
但是圣帝深呼吸,道:“不知道?!比缓筠D身進了正廳,他知道長姐在等自己。
景二公子這才記得圣帝好像是自己的情敵······
剛才好像急了些就忘了·······
不過看圣帝的樣子,應該是知道了真相······
也好······
他原本以為抓自己的是圣帝,沒想到是長公主。
他被抓來已經有一陣子了,可以在長公主府自由活動,但是絕不能出府······
但是此刻,他終于放下了心。
他知道,小溪還好好的。
景二公子決定在原地等,等圣帝出來時,再請罪加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