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看著他,心中也是欲望恣意亂竄,將人按向錦被,又伸手,扯下了床幔,掩住了一室春光。
到底是都沒控制住,鬧了大半宿。
次日晨起,又是一番折騰·······
寧溪叫了水,又是一頓收拾,沐浴出來,卻是穿戴整齊。
景明將人扯到懷中,要聞她發間清香。
寧溪退后了些,朝門外喊道:“林安,叫府醫過來。”
正在外院中練劍的林安本隔了很遠,但卻聽得,應了聲‘是’。
景明看了看自己的腿,握住了她的手,心虛地道:“不疼。”
寧溪抽出自己的手,再朝外喊了一聲,“再給我安排一間客房。”
林安也應了。
景明連忙求饒,“不要去,我聽話,一定控制好。”
控制好?
這意思是,還要?
“你不累?”寧溪問。
景明趕緊搖了搖頭,又將她的手握在掌心揉捏著,“不累。”
寧溪前傾,輕輕地撫上他的臉,落了一吻,然后在他欲求不滿中變了臉色,想到都是她在使力氣,且還要事后收拾,以至于此刻腰酸背痛,虧,很虧,再貪戀也解饞了,沒打算繼續,“我累,傷好前,自己睡吧,我讓任老頭來照看你的傷。”
“小溪·······”景明見她就要起身,連忙拉住她。
“主子,府醫來了。”林安在外喊道。
寧溪拍掉了他的手,無視他乞求的眼神,“進來吧。”
府醫進來,看了看松了的夾板,又奇奇怪怪地看了看二人,拍了拍景二公子的腿,景二公子立馬呲牙咧嘴痛呼出聲。
府醫最不喜不遵醫囑的病人,瞪了景二公子一樣,陰陽怪氣道:“痛啊?本醫還以為這位公子不知道痛呢?”
寧溪不善地看了過來。
景明心虛,很心虛。
“少帥還是要節制一些,”府醫亦是舊人,自然也是敢說的。
寧溪本來在喝茶,此時將茶杯放下,“嗯,這段時間,你和任老頭照看他吧。”
府醫這才作罷,又很不溫柔地替景明重新固定好了夾板。
寧溪看著,本來是無奈,但還是心疼,走過去,不顧其他人的眼神,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里,本來很疼的景明趕緊放開了握緊手的力道,將她的手好好護在掌心,倒少了不少疼意。
“沒那么疼,”他說。
“嗯,“她低聲溫柔,“很快就好了。”
府醫受不了,林安也有些不好意思,兩人出去后,景明果然下一秒就抱著寧溪的腰身,靠在她懷里,“再陪陪我……”
寧溪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定力,他蹭著她懷里的動作就已經讓她心猿意馬,所以只得推開人,懶得看他投過來的可憐的眼神,出去會了林安。
“公主府那邊,有消息過來嗎?”寧溪問林安。
“沒有,”林安道。
“你去忙吧,我去看一眼,”寧溪總覺得隱隱不安。
“林安陪主子去吧,”林安有些不放心。
寧溪卻沒有允許,“我自己去就行。”
林安便沒有再堅持。
長公主府離少帥府并不遠,寧溪是慢慢走過去的,到了長公主府,府衛也沒有攔她,只是說長公主清晨騎馬帶隊出去了,說是要巡視一番定北。
“岳將軍在哪里?”寧溪問道。
府衛答道:“在客房。”
寧溪知道要巡視一番定北,再快也要小半月的時間,“軍帥帶了誰去?”
“蒙將軍他們,”府衛答道。
寧溪便了然,嗯,是不錯的安排,那便再等等吧。
寧溪并沒有進府,抬頭看著越來越好的天,又想起景明,他要是休養,也會無聊吧,寧溪想到了什么,又慢悠悠走去了定北城的律法閣。
真神奇·······
寧溪想著,日子就這樣,突然慢了下來,好像無事可做,也無事可想·······
第二日,剛纏著寧溪吃完早點以后,景明有些無聊地看著一些話本,守在寧溪身旁,看她處理軍政事務。
聽得外面有響動,便透過窗戶去看,嗯,這架勢,十分眼熟,看穿著,應該是十幾名律法閣的官員,后面還有車拉得各種案宗,魚貫而入。
景明正要說什么,就見謝摯拿了一個特制的椅子,既能平放他的腿,也有輪能移動。
“小溪,”景明猜到了什么,有些抗拒,但架不住謝摯的快,轉眼就已經安坐在那椅子上,景明可憐兮兮地看著寧溪,“我還想休息······”
寧溪看著,倒很開心,“你本該在西南推行新法,這定北自然也不能落下,剛好,忙點好。”
景明還要說什么,就已經被謝摯推出了門。
很快,少帥府上的議事廳,就變成了律法閣的地盤,景明被搬去了議事廳后面的院子,寧溪雖有些不舍,但也放松了些,他要是留在屋子里,兩人天天對眼瞧著,那傷根本好不了。
抱怨歸抱怨,被謝摯推到這些律法閣官員前面的時候,景明還是開始干起了活,一連數日,都沒再纏著寧溪。
還是寧溪自己想見他,晚上偷偷地去他屋子,見人依舊是燈下翻閱,有些感慨,“白天還沒看夠嗎?”
景明聽得她的聲音,臉上已有笑意,朝她招了招手,將人抱在了自己另一只好腿的膝上,感慨道:“定北與其他地方都不一樣,井然有序,律法有條,而且還有很多可以推行到其他地方,那個叫嚴玟的人,更是人才,見解獨到,難得。”
“而且,你看,”景明又抽出來幾張紙,“這樣的律法框架,幾乎是事無巨細,比之前的新法更具體,補充了我好些不足,這個人,該去圣都律法閣的。”
寧溪看著他如此,心中倒更是喜歡,想起他純粹的為人,也很是喜歡,“是,長公主也十分贊賞他,你可以寫奏章給圣上,推舉過去。”
景明點了點頭,“自然,而且,定北推行新法,幾乎沒有任何阻力,可見這些年,你們將定北治理得很好,也沒有哪一個地方,在經歷如此動亂以后,能恢復到這么快的,煙雨朝該有無數個這樣的定北。”
景明說完,卻見寧溪正看著他,眼中意味與往日不同,突然醒悟,“是崇拜嗎?”
寧溪點了點頭,又加了一句,“是喜歡。”
寧溪本來藏在他懷里,此時卻是雙臂環了他,“我們離開定北后,你想做什么?”
景明下意識地問:“你想做什么?我都跟著你,不要又把我扔下,害得我被別人抓來抓去的,丟的是你少帥的臉。”
寧溪清淺而笑,“嗯,我的錯,齊商和那些暗衛足以擋住圣上的人,我也沒想到長公主會把你抓走,失算失算,她大概,也是好奇。”
“所以啊,”景明也笑了,想著見過的長公主,也頗為無奈,和小溪簡直,一樣的行事風格,景明放下了公務,轉而細心待她,“小溪要去哪里,都要帶著我。”
寧溪想了想,“離開定北以后,我們去圣都一趟,再去西北,送謝摯和林安,然后,去西南看看梁森,你是不是還得在西南待一年?最后去新境看看三哥,好不好?”
景明聽完,心中激蕩,看著眼前的人,險些又哭了起來,因為,他也是如此想的,“小溪與我,真是心有靈犀,謝摯去西北嗎?”
寧溪點了點頭,“林安喜歡西北,謝摯好不容易放下執念,說陪她去西北,謝摯是我的副將,西北在他手中,我自然更安心,那你呢?想做什么?”
景明看著她,“想陪在你身邊。”
嗯,熟悉的答案,寧溪卻頭一次有些迷茫,因為自己好像,沒有了要去的方向,寧溪看向桌上的卷宗,又想起剛才讓她動情的一幕,她眸中閃過驚喜,回頭看他,果然又落入了他的眸里。
總是這樣,回頭的時候,他還會在,從未遠離。
景明詫異于她眼中的光彩,早已追隨著,不舍得挪開視線。
“以后,我跟著你吧,你去哪里,我就陪著你,你想做什么,我陪著你去做,你想推行新法,我護在你身邊,自然什么都會更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