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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君知否之故人辭

第十一章公堂之上

第二日一早,顧禾和于莫在街市、寺廟、沈府四處尋找昨日的馬夫、化難化易兩位師傅,還有那個小乞丐,卻如同石沉大海,哪里還有他們的蹤影。顧禾心中焦急萬分,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寄希望于其他線索。

與此同時,王小娘坐在自己的房間里,側靠在椅子上,嘴角帶著一絲冷笑。她手中把玩著一枚玉佩,眼神中透著得意:“這個陳映安倒是壞了我的事,他明明可以在一邊看著這場好戲的,偏偏非要替顧禾洗白名節。”她輕輕放下玉佩,語氣中帶著一絲狠厲,“那只能他自己受牢獄之災了。按照大宋法律:‘諸奸者,徒一年半;有夫者,徒二年’,更何況誘騙官眷被視同‘侵犯官府權威’,量刑定加重!”

顧禾早已在門外聽得真切,她心中怒火中燒,再也忍不住,直接一腳踹開房門,怒喝道:“王薇榮,你該死!”她幾步沖到王小娘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我算是給輕了,我應該提著刀過來架在你的脖子上讓你說出這些事的!”

王小娘被打得一臉震驚,捂著臉,不敢相信地看著顧禾。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何嬤嬤已經沖上來,抬手就要打在顧禾的臉上。顧禾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何嬤嬤的手腕,怒喝道:“你敢!”她猛地一用力,將何嬤嬤推倒在地。

何嬤嬤還沒爬起來,顧禾已經拿起桌上那壺剛燒開的熱茶,直接潑到了何嬤嬤的身上。熱茶濺在何嬤嬤的胳膊上,燙得她慘叫一聲,滾燙的水珠在她的皮膚上留下一片紅腫。

“我若是抓住你的把柄,定讓你跪下來!”顧禾冷冷地看著王小娘,眼神中透著無盡的恨意,“你以為你能瞞天過海,但我非要讓你徹底滾出沈府!”

她驚恐地看著顧禾,心中不禁有些發虛。

“顧禾,你別平白無據污蔑好人!”王小娘將“好人”二字故意咬重,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和不滿,仿佛自己才是受了冤屈的一方。

顧禾冷笑一聲,眼神中透著堅定和憤怒:“王薇榮,我敢發誓,你在我面前,一輩子都是跪著!”她扔下這句話,轉身便走,留下王小娘一臉震驚和憤怒。

此事竟鬧到了沈宴面前。王小娘捂著紅腫的臉,一臉委屈:“家主,那顧禾非說我陷害于她……”

沈宴也是今早聽聞此事,心中覺得此事定有蹊蹺,但還是安慰了一下王小娘:“好了薇榮,你沒有做,她能奈你何?”

“家主說的是,但是萬一她逼供我……”王小娘試探地看向沈宴,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安。

沈宴拖著病殃殃的面容,輕聲說道:“放心,有我呢。”他的聲音雖然虛弱,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嗯,那家主好生歇息,奴家先退下了。”王小娘微微行禮,轉身退了出去。

沈宴等王小娘走后,讓雨大看看她在不在附近。雨大搖了搖頭,示意王小娘已經離開。

“這顧禾的事今早你出去街市才知道,昨夜我就覺得府內的丫鬟和家仆有意躲我,而母親也未同我說,這是打算瞞著我。”沈宴皺著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這王小娘就這么想把顧禾趕出去嗎?”

雨大無所謂地說道:“反正大娘子現在無事,那個陳家二公子把所有罪責都攬下來了,大娘子現在就是被他做局誘騙的。”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這顧禾的性子,只怕不會輕易放過王小娘。”

沈宴問道:“這究竟從陳家二公子的房間里搜出了什么,能直接將這件事板上釘釘?”他聲音低沉,眼神中透著一絲疑惑。

雨大雙手抱懷,細細回想了一下,緩緩說道:“好像是……大娘子的貼身小衣。”他頓了頓,補充道,“這東西出現在陳二公子的房間里,確實讓人很難解釋清楚。”

沈宴微微皺眉,低聲重復道:“貼身小衣……”他知道,這東西一旦被搜出來,顧禾確實很難有翻身的余地。他沉默了片刻,又問道:“顧禾作何說法?”

雨大搖了搖頭:“大娘子貌似沒說什么,只是現在一心想要找到證據將陳二公子從牢里撈出來。”

他低聲說道:“希望她能找到證據吧,不然,事情只會越來越糟。”

“家主,我們不幫幫大娘子嗎?”雨大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沈宴雙手枕頭躺下,眼神中透著一絲疲憊:“有什么可幫的,我的事也快要進行了。我不能插手,還有八天,我就可以離開了……”他的聲音低沉而無力,似乎對這一切都已看淡。

雨大知道,只要沈宴不說幫,他就不會幫。他嘆了口氣,不再多言,只能希望顧禾自己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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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里,光線昏暗,只能透過幾束微弱的陽光。本來就是陰濕發霉的地方,這幾縷陽光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但陳映安還是坐在了陽光下面,眼神堅定,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與此同時,陳映平今早才從好友家中歸來,聽說了此事,便又快馬加鞭地往衙門奔去。他找到盛大人,急切地說道:“大人,我知道這事你不查是不想鬧大,畢竟那是官眷家的女子。”

盛大人坐在案前,似乎并不在意陳映平的話,只是輕輕抿了一口茶,淡淡說道:“這茶是好茶,陳侍郎為何不喝?”

陳映平眉頭緊鎖,語氣堅定:“好茶何怕晚?若是大人不查此案的話,日后出事,大人別怪今日無人提醒。茶,我就不喝了。”他轉身欲走,卻被盛大人叫住。

“有些時候,下官也無能為力。”盛大人只是淺淺說了這一句,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疲憊。

陳映平聽完,沉默片刻,微微點頭,轉身離開了。他知道,盛大人已經盡力了,剩下的只能靠他們自己去爭取。

待到公堂提審,盛大人身居高堂,將陳映安帶了上來。公堂外無人,大門是禁閉的,公堂內只有顧府、陳府與沈府的人。陳映安掃了一圈,堂上顧禾、青蘿還有于莫都不在,就知道他們三人趁著一切還都留有痕跡的時候去尋找證據了。

“陳映安,你可認寫信將沈家大娘子騙出來之事!”盛大人問道,語氣嚴肅而冷峻。

陳映安抬起頭,目光堅定:“認。”

“安兒,你沒有,沒有。”陳夫人焦急地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她看著自己的兒子,心中滿是心疼和擔憂。

“好,那你可認對沈家大娘子褻瀆之罪!”盛大人繼續追問,語氣更加嚴厲。

“認!”陳映安的聲音沉穩而堅定,他自私,只想保護顧禾。

陳夫人再也忍不住,推開官差的阻攔,跪到陳映安身邊,淚流滿面:“大人,此事冤枉!冤枉啊大人!”她抬起頭,眼神中透著絕望和懇求,“大人,求您明察,我兒子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盛大人微微嘆了口氣,心中也有些不忍。他知道,陳映安是為了保護顧禾才承認這些,但沈老夫人那邊證據確鑿,他也無能為力。

衙門口的登聞鼓被擂得震天響,一聲急過一聲。堂內眾人剛要喧嘩,鼓聲便把所有聲音壓了下去。盛大人擰眉,側首吩咐:“李眾,去看看。”

李眾推開朱漆大門,晨光正照在顧禾身上——她一襲素衣,鬢邊無飾,手里卻高舉著一塊血跡斑斑的絲帕和一卷折得整整齊齊的供狀。身后,青蘿押著個五花大綁的馬夫,于莫則揪著個灰衣小乞丐,再往后,化難、化易兩位僧人低頭合十。

“陳家二公子陳映安有冤!”

顧禾嗓子已啞,卻字字擲地,“我來送證人、送證據!讓開!”

街坊們霎時圍得水泄不通,議論聲如潮。李眾愣神之間,顧禾已抬步跨進門檻,目光如炬:“盛大人,擊鼓鳴冤,按律當開堂。今日若不受理,民女便跪死在這鼓下!”

一聲凄厲慘叫劃破蔣府上空,驚得檐下雀鳥四散。

偏院里,小廝阿旺被按在長凳上,右腿已被木杖生生砸斷,骨茬刺破皮肉,血流如注。蔣羊負手而立,玄色錦袍上濺了幾點猩紅,像雪里落梅。他抬腳踩住阿旺扭曲的膝蓋,聲音低沉卻透著森寒:“我是不是同你說過——要滴水不漏,把那四人永遠閉嘴?”

阿旺疼得渾身抽搐,卻仍掙扎著磕頭:“大人饒命!小的真不知顧禾怎會尋到我的蹤跡……”

“不知?”蔣羊俯身,捏住他下巴,迫使其仰視自己。那雙狹長的眼里映出小廝慘白的臉,卻沒有半分憐憫,“你昨日在城南賭坊露了面,前夜又在醉仙樓與人斗酒。你身上的酒氣、銅錢味,隔著三條街都能引來狗。顧禾若連這都嗅不出,她便不是顧禾!”

話音未落,他猛地抽出腰側短刃,寒光一閃——

阿旺的慘叫戛然而止,只剩血珠順著刀尖滴落。蔣羊慢條斯理地以帕子拭刀,嗓音冷得像淬了冰:“既已漏了尾巴,便該知道下場。來人——拖去后山喂狼,記得把嘴堵嚴實。”

兩名黑衣護衛應聲上前,拖走奄奄一息的小廝。蔣羊抬眼望向藍白的天色,唇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顧禾,你既敢敲鼓鳴冤,我便讓你連鼓帶人都碎在堂前。”

公堂之上,鼓聲余音未散,顧禾已領著于莫、青蘿快步而入。

她只在檻外匆匆瞥了陳映安一眼——那人雖枷鎖在身,卻仍對她極輕地點了點頭。顧禾心頭一酸,隨即撩裙跪下,脊背筆直:“民女顧禾,叩見大人。”

盛大人抬手示意:“你自稱有人證、物證?”

“回大人,俱已帶到。”顧禾側首,于莫立刻轉身出門。片刻后,鐵鏈拖地之聲由遠及近。

最先進來的是吳馬夫,面如土色;隨后是化難、化易兩位僧人,低眉合十;再往后,一個小乞丐攥著破帽子,怯生生躲在青蘿身后。

最后踏進門檻的,卻是一身月白錦袍的少年——沈家嫡孫,清哥兒。

沈老夫人猛地起身,扶手幾欲跌倒,林嬤嬤忙攙住她:“清哥兒?你上這來干什么?”

少年先向堂上拱手,又向祖母深深一揖,聲音尚帶稚氣卻字字清晰:“祖母,孫兒做錯了事,今日特來認錯領罰。”

沈老夫人氣得拐杖連連杵地,聲音都劈了岔:“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來昨夜陳映安被官差押走前,用只有于莫能聽見的聲音低低丟下一句:“盯死南禪寺那兩個人,遲了人就像馬夫和小乞丐一樣的飛了。”

于莫當即領命,先去南禪寺后山埋伏。三更將盡、四更未至,山風帶著濕冷霧氣。

果然見兩條黑影一前一后摸出寺門:化難肩上背著鼓鼓囊囊的包袱,手里還攥著一串銅錢;化易被他拽得踉踉蹌蹌,懷里卻死死抱著一只舊木化齋碗。

“辦完了事就該快走!偏你非要回去拿這破碗!”化難壓低嗓音罵道,腳下不停,一路往山道深處拖。

化易垂著頭,仍舊一聲不吭,只在風燈晃過時,露出腕上被指甲掐出的青紫印子。

于莫屏息綴在后頭,一路留暗記,直到確認二人落腳處,才折返報信給顧禾。

聽完于莫的稟報,顧禾眸色一沉,側首貼到青蘿耳邊,聲音壓得極低:“你現在就去北、南兩市,把嗓子放到最亮——逢人便問:‘昨夜可曾見過一個拿爛草帽的小乞兒?’不必遮遮掩掩,鬧得越開越好。”

青蘿雖一頭霧水,仍立刻點頭:“姑娘放心,我這就去。”

顧禾又轉向于莫:“你遠遠跟著青蘿,別讓她離開你的視線。”

于莫眉峰一挑:“姑娘是怕有人盯梢?”

“如今只是猜測,”顧禾目光掠過空蕩的街角,“昨夜他們敢連夜潛逃,今日必怕我們順藤摸瓜。只要青蘿四處張揚,他們定會派尾巴來探虛實。有人跟,我們就反跟;沒人跟,我們也不虧——市井耳目比官差快得多。”

青蘿攥緊帕子,深吸一口氣:“那我就當餌。”

顧禾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餌要香,鉤子更利。”

她垂眸一笑,聲音低得只有自己能聽見:“比的,無非就是人心和手段。”

在旁人眼里,她此刻就像一只被蒙住眼的蜻蜓,亂撞卻找不到出口;可只有她自己知道,網是死的,風向卻是活的——他們越覺得她無頭亂飛,就越會松了手里的線。

她換了一身不起眼的石青色褙子,從沈府后門悄然潛入。守門的小廝認得她,卻不敢多問,只當大娘子回府取物。

穿過夾道時,她腳步慢下來,心里仍在轉那個死結:貼身小衣的藏處,除了青蘿,便只有她自己知曉。外人若要取,必得先知道她當晚的動線。

——回門的前一夜。

她驀地想起那一幕:燈芯結了花,蘭丫頭蜷在她的榻沿睡著了,手里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桂花糕。清哥兒伏在案前,眉頭攢成小小的“川”字,正一筆一畫地解先生留下的算題。

“今日私塾先生留下很多問題嗎?”她輕聲問。

清哥兒抬頭,眨了眨困倦的眼睛,點頭:“嗯,明日還要考。”

話音未落,青蘿叩門:“大娘子。”

“進來吧。”

青蘿捧著她剛洗凈的小衣,用細白布包著。顧禾隨手一指箱籠:“放最底邊兒。”

青蘿蹲下身,揭開箱蓋,將衣物壓在一摞素色中衣之下。合蓋時,銅鎖“咔噠”一聲輕響,鑰匙旋即回到顧禾腰間的荷囊里。

回憶至此,顧禾腳步一頓——鑰匙一直在自己身上,箱籠也未曾被撬。她眸色沉了沉:除非,有人趁她轉身哄蘭丫頭、或清哥兒偷了這鑰匙。

只因自己偷偷潛回府,這才有了怒扇王小娘那個戲碼。

之后便想到自己的院子里,看看有沒有人落下什么細微的證據。

卻瞧見清哥兒沒去私塾,小小的身子蜷在階前,腦袋垂得極低,像一株被雨打蔫的草。

“清哥兒?你怎么坐在這兒?”顧禾壓著火,放輕了聲音。

孩子抬頭,眼眶通紅,撲過去抱住她的腰,哽咽得幾乎喘不過氣:“母親……我錯了,是我害了您……”

顧禾蹲下身,用袖子給他拭淚:“別急,慢慢說。”

清哥兒抽噎著把話吐出來:“小娘逼我……讓我偷您的小衣,我找不到,她就用開水燙妹妹的手……我沒有想害您,母親……我沒有……”

顧禾指尖一緊,聲音卻越發溫柔:“我信你,別哭了,那你跟我說蘭丫頭現在在哪?”

“在李小娘房里,李姨娘偷偷給她上了藥……”

顧禾深吸一口氣,把清哥兒摟進懷里,眸光冷得像淬了冰的刀。

“別怕,母親回來,就是要把剩下的賬,一筆一筆算。”

還真讓顧禾說中了。

辰時的街市熱鬧得像一鍋滾水,青蘿提著籃子,一路見人便問:“姑娘,您可見過一個瘦瘦的、八九歲模樣的乞兒?戴頂破草帽。”聲音不高不低,恰好讓四周攤販都聽進耳里。

暗處,于莫貼著墻角,目光掃過街對面。三個男人混在人群里——一個抱著空竹筐,卻從不叫賣;一個蹲著修鞋,線頭都沒穿;還有一個手里拎著酒壺,壺口封泥未啟。三人眼神飄忽,始終鎖在青蘿的背影上。

青蘿也覺出異樣,脖頸后像有螞蟻爬。她猛地回頭,卻只撞上一片熙攘。她抿了抿唇,仍抬高聲音:“大娘,您見過那孩子嗎?”手里卻悄悄把一張折好的紙條塞進身旁賣絨花的大娘掌心——那是顧禾寫的暗號:若有人跟蹤,便指她去“祥泰茶肆”。

大娘會意,抬手往南一指:“去茶肆那頭問問吧,常有乞兒討水喝。”青蘿道謝,腳步加快。那三人果然跟上,卻在巷口被于莫橫身攔住——他手里轉著一把短刀,刀背在日光下晃出一道冷線,像無聲的警告。

漫漫詞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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