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蕾躺在臥室回顧孫宜穎困境。
有那樣的家人我好像能明瞭為什麼她得憂鬱癥。可我呢?我家人分明未像他們一樣……啊,想起來了,那是因為我沒有家人啊??。
淚水沿著固定軌道劃過肌膚流下,滴在枕頭。
那些差勁想法充斥頭腦,不知過去多久女子安慰。有那種家人不如沒有。
恍惚間她又問自己,“哭多久了?不行,要從這種情緒剝離出來,不能被奪走領地,鎮守健康精神。”
從床邊抽取衛生紙擦乾眼淚翻過身,肩膀以上伏於枕頭。
許是意識到神志又陷入負能量循環,她強行截斷情緒,開始滑手機轉移注意力。
瀏覽有趣輕鬆視頻亦未令她展開笑顏,只是一直觀看。凌晨頭腦昏沉已有睡意的女子關掉手機調整睡姿終於入睡。
輾轉反側因為失眠而清晨醒來的周青蕾,頭腦昏沉地摸索壓於枕下手機。她無聊滑動手機桌面,留意到幾天前安裝貓眼軟件,鬼使神差點進。
原先躺平的女子忽然擁有情緒波動,撐手爬起坐在床上。
畫面顯示帶著頭盔男子經過院門前左顧右盼,深色面罩影響五官清晰度,隨後把白花插上鐵門離開。
他才剛走,去追應該追得到人,追到之後怎麼辦?如果他攜帶危險物品呢?
考慮身體不佳與危險性,女子渾身顫慄,原本俐落掀開被子雙腳下地準備出擊之人急煞於床邊。望向窗簾覆蓋仍透進光線的窗戶,有些猶豫。
報警嗎?獨居已經足夠恐懼,這件事要是沒處理,太煎熬了。
產生報警處理念頭後她起來洗漱。
周青蕾的服飾總是那麼簡單舒適以至於略微居家。她從玄關排放三四雙為數不多鞋子中挑中那雙麂皮表面,鞋頭看起來甚至笨重可愛的勃肯鞋。
警局一對年過七旬的老太太正面紅耳赤地爭吵。
“明明我先上車,她用力擠我。你看手被擠撞到車門,都脫皮了。”老太太向警察抱怨,並將手抬起展示。
“放屁,是我先上車!”
男員警挺身而出試圖調解,“別吵啦,你們倆七十歲了,有話商量,幹嘛打架咧?”
仔細看兩位老太太頭髮皆有拉扯痕跡,其中一位伸手摸了把頭髮。
“我頭髮掉了!”
兩人又展開新一輪爭執。
女子於門前徘徊呢喃:“要進去是吧,一踏進去就告知要報警,然後把視頻拿給對方看。”
梳理報案步驟後她終於步入警局。
貼近入口右手邊櫃檯低聲詢問:“我要報案。”
櫃檯坐著女警鎮定反問:“什麼原因?”
“家門前最近總插著朵白花,我覺得有點奇怪所以裝了監控,今天早上拍到來插花的人了。”
“監控呢?有帶嗎?”
周青蕾拿起握於手中手機,播放畫面遞給女警。櫃檯前的人口乾舌燥內心焦躁不安地等待。
對方眉目凝重看完視頻,“這個人不認識嗎?”
她搖頭回復,“從沒見過的身形。”
王鴻久值勤歸來發現眼熟之人於是走近身旁,“你怎麼又來警局?發生什麼事?”
聲音從斜後方傳來,女子扭頭恰好看見對方站在左手邊。
“報警。”
“怎麼了。”
女警遞出手機說明,“她懷疑被人跟蹤,有人在家門口做標記。”
男子觀看影像後說:“有拍到對方臉的畫面嗎?”
“貓眼才安裝幾天,第一次拍到可疑的人。”
王鴻久問:“家裡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我一個人住所以才有點害怕。”她趴在桌面低頭書寫報案相關資料。
女警將數據線連結報案人手機。
“多久能有結果?”
男子說:“先幫你受理。我會跟你回家瞭解住家周圍情況,查監控也需要時間。”
周青蕾抬頭專注聽對方解釋。
“再調取監控對比嫌疑人。”
對方語畢女子繼續填寫資料。
數分鐘後把單子交給女警問:“這樣可以了嗎?”
填材料時旁邊兩位長輩被另名員警口頭教育後送離派出所。
“你們年紀這麼大了,也不能把你們怎麼樣,但是呢還是要和睦相處。大家都是多年的鄰居,你讓他一點,他讓你一點,和和睦睦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啊。”
面對警察兩位老人像是被訓話的小孩。
小卷花白頭髮長輩率先放軟態度:“好啦好啦,我不跟她計較。”
“不是你不跟我計較,我才不跟你計較!”她講話時帶有節奏,頭部配合拍子朝前移動。
男警員即刻發聲,“誒對,兩邊都不跟對方計較這事過去了,別再吵了,趕快回家吧。”他講著話將人向外引導。
“寫好了。”她把單子交給女警。
“走吧我跟你回去。”王鴻久出聲。
女子跟在他身後和另名警員搭乘警車。
周青蕾家要通過巷弄,汽車無法通行,因而將車停於巷口旁三人下車。
王鴻久仔細觀察有監控的位置進行紀錄。
“家到了。”女子站在紅鏽鐵門前。
“巷弄裡監控確實比較少,不好找人。”男警直言。
他環顧四周目光往下移至對方,發現她面容擔憂。
“我是說比較難找要花時間,不是找不到人。”
“最近我們巡邏時候會多注意附近,你一個人住門窗要鎖緊,有裝入侵報警系統嗎?”
“沒裝,門窗我會鎖緊。”
“你進去吧,我去附近查有哪些監控。”
女子應聲,“好。”
咚!咚!咚!反光金屬門被拍出聲響。通道裡門戶左右交錯,兩名身穿警服身材高大的人站在走道。
三十幾歲男子髮型凌亂開出條縫,“有事嗎?”
警察,“有話問你。”
王鴻久把門推開。
對方顯得瞳孔慌亂,“警察找我做什麼?”
“是不是你往號鐵門插洋牡丹?”
聽見洋牡丹他頓時更顯手足無措地解釋:“花是我放的但不是我的,我只是代送。”
“代送?代誰送?”
對方眼睛睜大,“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行啊,走吧,去趟警察局都能想起來。”
他慌張辯解,“我沒做什麼,就是替人送花而已犯什麼罪?送花不犯法吧。”
“有沒有犯罪去警察局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