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不見星的夜晚灑下幾許薄涼的光。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入眠就變成了一件需要幫助的事情。
無論是褪黑素還是什么其他的藥物,作用都只是讓我睡著而已,像是不包售后的無良商家,只要你進入到睡眠狀態(tài),那剩下的就與他無關(guān)。
在這種東西的幫助下,我有過很多光怪陸離的夢,甚至?xí)谛训臅r候感覺晚上是去跑的馬拉松而不是去睡覺了。
疲憊總是如影隨形,它拉扯著身上的每一份肢體,甚至是每一個細(xì)胞。
眼皮就像是壞掉了的卷簾門,沒有卡扣讓它保持蜷縮的狀態(tài),它總是在重力的作用下垂墜,但是也僅此而已。
一種清醒夢,我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知道自己要去向何方,或者去干什么,但是并不能指揮得動我的零件,路易十六在斷頭臺上的時候大抵也是這樣感覺的?
一個改造了斷頭臺的人死在其下。
擅長做夢的人會不會也死在夢中。
能聽見周圍的聲音,閉上的眼睛能感受到周圍的光線,鼻翼翕動也能嗅到圍繞著的味道。
像是靈魂出逃,但是把自己鎖在門外,又忘帶了鑰匙。
記不清第一次失眠時因為什么了,就像是記不清多久之前第一次傷心。
記不得夢里夢到了什么,記不得是否在夢中吶喊過。
記不住入夜時是否有啟明星作伴,記不住如煙散去的回憶中明艷的笑靨。
好像似乎都在記憶深處,但是路途上滿是荊棘。
是把手插進狹窄瓶口的傻子,握得住回憶,但抽不出身,松的開往昔,但一無所有。
又是入夜,閉著眼好像有人呢喃。
伴隨著輕輕的拍打。
唱著:
月兒明,風(fēng)兒靜。
樹葉兒遮窗欞。
蛐蛐兒叫錚錚。
好比那琴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