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遷客騷人多好飲酒,也與志同道合之人因酒結緣。
我是不喜飲酒的。
淺嘗就覺頭昏腦脹,只想立刻睡著。
每每晚上彳亍街頭,遠遠便聽見有喧鬧之聲,待近一點,便看到一行人勾肩搭背,或真誠,或極真誠,拍著胸膛做出各種承諾,又或者感嘆年華已逝,歲月催人老,提及年輕的時候總是意氣風發,又以唉聲嘆氣結尾。
行近便覺酒味撲鼻,喘息聲粗重,像耕田老牛下工一般“滿面紅光”,除了酒氣,煙味兒也是少不了的,契闊談讌,舉杯相迎。
行及及遠,燒烤的油煙便清晰可見,恍惚不是夜,明明天上燈,吆喝聲,助興聲,討論聲,劃拳聲,煙火氣撲面而來。
如果是減肥的話,那已經到了最艱難的時刻。
荷包里的存貨變成了些烤串,還有些其他的小吃,誰能拒絕真誠的眼神呢。
賣東西的小販是沒有喝酒的,全都眼睛亮亮的等著客人點酒。
尤其是燒烤攤子旁邊經常看見踩著箱子對飲的,偶爾能看到花樣的啟酒方式。
用筷子比著瓶蓋,并掌對著筷子一拍,或者拿著打火機對著,也有的用銅牙鐵齒,不一而足。
駐足觀看著眾生相,眼瞧著各種人各樣的姿勢,或倚或靠,或立或躺,至于安安靜靜吃著肉的我,倒顯得像是格格不入。
晚上人們放縱享受,在第二天不知道有多少牛馬入欄。
一天或更多的酬勞化作腹中的水陸之珍,也談不上值不值得。
三五好友小聚對我而言是不可得,看著他人燈火輝煌也足以慰藉。
眼前人酒足飯飽,盤傾盞空,驟然周圍冷淡的像是之前一切都是蜃樓海市。
蟬趴在樹上開始鳴叫,樹無風不搖,我拿著冷掉的肉站在原地,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