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永明說：“話說出來，我心里才痛快！我就說，你越不想聽我越說！”

“那你就一個人好好說吧！我走！躲得你遠遠的，行了吧！”何瑞霞從衣架上取下衣服，很快的往身上穿。

“這么冷的天，你去哪呀？你不能走！你走了我說給誰聽呀！”錢永明從沙發上起身，搖晃著走到門口，擋住了門。

“腿長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你管不著！”何瑞霞繼續把鞋穿上。

“我是你男人，我怎么管不著！我今天就要管你！我告訴你，你今天哪也不能走！”錢永明背靠在門上說。

“我就走！”何瑞霞穿上大衣，系好扣子，“除非你現在閉上嘴，回臥室睡覺去?！?/p>

“我不回臥室睡覺！我就要和你說話！”

“起開！”何瑞霞突然伸手抓住錢永明的衣服，一使勁兒，把沒有防備，又喝醉了酒，身體不怎么聽使喚的錢永明拽到一邊，拉開門，快步走了出去，“有本事你說一晚上！”

錢永明被何瑞霞這么一拉拽，火氣立刻就沖上了頭，伸手從衣架上拉過外衣，一邊穿，一邊跌跌撞撞的下樓去追何瑞霞。

由于錢永明跟的緊，一出樓門，便看到何瑞霞在前面腳步很快的向小區后面走去，他喊了一聲何瑞霞的名字。

何瑞霞沒有應聲，但腳下的步子加快了。錢永明也加快了步子，向前追去。由于地面有積雪，路很滑，錢永明又喝醉了酒，腳步不穩，身體控制能力比平時嚴重下降，追了十幾步，就摔了一跤。摔跤不僅沒有讓他放棄追趕，反而更觸起了他的火，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爬起來，嘴里罵罵咧咧的講著醉話，接著向前追。

天氣太冷，又是晚上十一點多，小區里沒有行人，大街上也不見什么行人。他們一前一后，向前走。每次，錢永明追上何瑞霞，要拽住何瑞霞往回走時，最后都會被何瑞霞掙脫了跑開，他們就這樣，走走停停，拉拉扯扯的，漸漸來到巷口跟前。

當錢永明又上來拉拽何瑞霞時，何瑞霞一把將錢永明推倒，從巷口飛奔而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見錢永明從地上爬起來，追出巷口。

漸漸的，氣喘吁吁的何瑞霞來到了北橋。她跑不動了，扶著橋攔桿等著恢復體力。

錢永明很快也追到了橋上，一只手拽住何瑞霞的衣服，把她往回家的方向拉，另一只手攥成拳頭，在她的身上打著，嘴里說：“你回不回去！你再不回去我打死你！我早就跟你說過，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每次聽到錢永明說這些話，何瑞霞心里就感到憋屈，就忍不住想躲出去，讓自己的心慢慢平靜下來。今天也一樣。

每次何瑞霞離家出走的時候，錢永明都要像今天這樣追出來，生拉硬拽的把她弄回去。經常是，何瑞霞看到引起了路人的圍觀，感覺太丟人，就跟著他回去了。

可是，今天晚上，時間太晚了，又是大冬天，冷的要命，路上，僅有的一兩個行人，也都在匆匆趕路。車，更是跑的飛快，總是從他們身邊一閃而過。沒有人關注他們，所以，何瑞霞沒有像往常一樣，早早的跟了錢永明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