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雨澤進入湘菜館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那坐在小桌子旁,那道淡青色長裙的婀娜倩影,正是與其他客人格格不入的滿身儒雅書香氣息的溫淑雅。
溫淑雅看到陸雨澤進來,眼睛一亮,滿臉笑容地向他揮了揮手。
這個時候,也到了用餐的時間了,菜館里顯得有些熱鬧了。
“你眼睛怎么這么紅?昨晚做賊了?”
溫淑雅見面的第一眼就這樣問道。
兩人已經很熟了,彼此說話也沒有什么拘束。
陸雨澤聽得愣了下,眨了眨眼睛,回答道:
“啊?我的眼睛很紅嗎?怪不得,我總覺得眼睛有些干澀干澀的。”
說著,他坐到溫淑雅的對面,然后說道:
“昨晚回了你的信息后,我后來很晚才睡。
今天又是早班,沒想到,來了好多的患者,從早上一直忙到下班,沒停過,實在是累的不行了。
如果不是你打電話過來,我想我能一覺睡到明天早上。”
溫淑雅聽后,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調皮地說道:
“那你還不快點感謝我,要不是我叫醒你,你連晚飯都沒得吃。”
陸雨澤笑道:“你還真別說,今天中午我叫的快餐都沒吃兩口,看到那么多的病人在等,我連午飯都不好意思吃。
我現在肚子開始唱歌了,對了,點菜了沒有?”
溫淑雅美目一眨,道:“點好了,電影八點鐘開始,吃完飯,走過去,也差不多了。”
陸雨澤或許真的不知道,一個女孩子約他看電影,意味著什么。
兩人一邊吃著,一邊愉快地聊著,如今兩人很熟了,沒有什么拘束,什么都能聊。
認識了這么久,兩人的聊天話題,早已經從小時候聊到了大學,再從大學聊到了工作,差不多對彼此的過去都有著深刻的了解了。
而今天,兩人間的話題,就不知不覺聊到自己的家人,聊到了自己的父母。
“什么,你父親是咱們縣一中的校長?”
陸雨澤可被溫淑雅的出身給驚呆了。
溫淑雅見陸雨澤如此大的反應,瞄了他一眼后,調皮地反問道:
“怎么?不行嗎?
我告訴你,我祖上三代都是老師。”
陸雨澤隨后就笑道:
“傳說中的書香門弟啊?怪不得第一眼見到你時,就覺得你與眾不同呢,那股優雅氣質仿佛是與生俱來的,原來如此。”
“那你還跑這么遠來干嗎?在老家做個妥妥的官二代不香嗎?”
溫淑雅又問道:
“就一個校長而已,我能稱得上官二代嗎?
我問你,那你怎么不留在咱們省醫?”
陸雨澤聽后,笑了笑,回答道:
“對我來說,校長已經是非常大的官了。
也是,年輕人,怎么可能沒有詩和遠方呢。”
溫淑雅聽后嫣然一笑道:
“是啊,年輕的心,怎么可能沒有夢想。
你看,我們不都實現了嗎?”
陸雨澤點了點頭,說道:
“北上廣深,確實是年輕一代人的夢想天堂。
今天能坐在這里跟你吃這頓飯,說句實在話,我還真的要感謝我的家人。
你知道的,我來自大山,我從小學到大學的讀書錢,都是我父母的血汗錢。
要不,來點啤酒,怎么樣?”
溫淑雅點了點頭,一雙眼眸非常明亮,她微笑地看著陸雨澤,輕聲道:
“嗯,吃辣的,不喝點冰啤酒,還真受不了,我們做老師的,一天要講幾個小時的課,一般都不敢下這湘菜館,要不然,喉嚨受不了,你不知道,我有些同事感冒時帶病上課,講課時真的講出喉血來。
今天,我可是舍命陪君子了。”
陸雨澤聽后,有些恍然大悟地道:
“對哦,你看我這是睡暈了頭了,下次,下次我再請過,改到南方客家菜館,吃清淡的。”
說話間,兩瓶冒著冷氣的啤酒送到,陸雨澤給兩人都倒了一杯。
兩人都舉起了杯子,陸雨澤道:
“來,為了年輕的夢想而干杯!”
溫淑雅微笑道:
“也為了曾經努力的自己而干杯。來!”
陸雨澤很少喝酒,男人的兩個重要特長,煙和酒,他一樣都沒學會。
所以,他只是呷了口啤酒,就想放下,但看到對面的溫淑雅咕咕地將一杯都喝完后,也就張開口,一鼓作氣將剩下的啤酒全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