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淑雅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樣的心理,反正,她是既有些盼望著發生點什么,又害怕著會發生點什么。
鐘逸豐雖然才離世沒多久,但溫淑雅卻已經有近四年的時間沒被男人碰過了。
這個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鐘逸豐生前傷透了她的心,而陸雨澤,也未嘗不是隱藏在她內心最深處的那絲遺憾?
按倫理道德來說,她如今叫陸雨澤一聲姐夫,雖然是表的,她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坐上陸雨澤的車。
況且,溫淑雅并不知道陸雨澤與小美之間的假離婚之事。
但是,若真說起來,陸雨澤更不應該在這樣的夜晚來找溫淑雅,而且,還開著車帶著她一路狂奔起來。
溫淑雅沒有問陸雨澤要帶她去哪里,她內心有些緊張,也誕生出一絲連她自己都覺得害臊的竊喜之意。
陸雨澤手握方向盤,因為內心的緊張,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嚴肅,當車窗外喧囂的都市不在,那明亮的路燈也開始見不到的時候,陸雨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開車到了哪里。
當他終于停下車來后,才發現,車已經停在一處偏僻的海岸小路上,透過車窗,遠遠能看到那白色的海浪,在一浪接一浪地翻滾著,就像他此刻身體內不停翻騰的情欲那樣。
熄了車后,四周顯得格外地寂靜。
溫淑雅感覺到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她呼吸因為緊張而變得有些急促。
陸雨澤也聞到了自己的呼吸聲音了,狹小的車廂內,溫度在瞬間極速上升。
但令溫淑雅感到心安又有些失望的是,陸雨澤接下來的舉動,并沒有跟她想象中那樣,做出讓她期待而又害怕的事情來。
陸雨澤開口,告訴了她一個明明應該讓她感到難過,而實際上偏偏讓她感到驚喜的消息:
“我跟小美離婚了。”
短短的一句話,包含了無數的信息,讓溫淑雅有無數的想法,她感到整個世界的壓力都輕了,那腳下的地心萬有引力都仿佛不存在了。
她按住內心的暗喜,非常意外而又震驚說道:
“為什么?”
于是,陸雨澤毫不掩飾地,將自己貪污受賄之事說了出來,也將自己跟小美離婚的想法說了出來。
溫淑雅則靜靜地聽著,聽到最后,她也是暗暗嘆息一聲:
“唉,如果早知道會是今天這樣的結局,我當初,就不應該相信那鐘逸豐的鬼話,什么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他跟我說,小美能讓你出名頭地,能讓你青云直上,確實,小美她做到了。
但是,你傻啊你,雨澤,你知道嗎,我當初,其實也是……也是為了成全你,才最終……答應跟他在一起的。
如今看來,不是成全你,而是害了你。
當然,如果當初你也能像今晚這么有勇氣的話,我也不可能答應鐘逸豐的追求。
你知道嗎?
在你援疆的時候,我一直都為你守候著,直到那晚,為你和小美慶功洗禮的那晚,我才答應跟他在一起……”
溫淑雅的話,讓陸雨澤的內心更加地難受了,他一邊沉浸在自己痛苦思緒里,一邊靜靜地聽著溫淑雅細細地訴說著往事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