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
兩人都沒有結(jié)婚的念頭,且不說陸雨澤的不確定性,就說兩人目前的身份和家庭關(guān)系,都容不得他倆天經(jīng)地義地在一起。
只允許他倆保持著這種若隱若現(xiàn)的交往。
對于陸雨澤偶爾回到小美身邊,溫淑雅是沒有任何意見的,畢竟,小美是陸雨澤的前妻。
就像當(dāng)初小美要跟溫淑雅競爭陸雨澤一樣,今天的溫淑雅,也沒有覺得有什么對不起小美的地方,畢竟,在法律上,陸雨澤現(xiàn)在是個自由單身。
所以,溫淑雅內(nèi)心更有種隱隱報復(fù)小美那樣的痛快感。
此事若被小美知道,那簡直就是在她的傷口上撒把鹽。
沒有未來,也不想未來之事,兩個人在一起,純粹就是為了彌補當(dāng)年的那段情緣,愛的自由自在,也愛得隨心所欲。
但是,陸雨澤還是覺得心里不踏實,他覺得,如果想要真正將小美和孩子跟自己的污事撇開,最好的辦法,他還是要另找個女人再婚。
時間在靜靜地流淌著,為了更好地保護好小美與孩子,陸雨澤不敢,也不想這么快就去自首,他在游戲人間的時候,也等待著那一天的契機到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已經(jīng)慢慢地感受不到快樂的情緒了,哪怕是來自肉體上的那種短暫而強烈的愉悅感,都變得猶如隔了層膜,快感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他的心,始終處于一種持續(xù)高壓的焦慮狀態(tài)中。
小美的父親,終于是退休了,他若此時去自首,心里會輕松很多,但是,他覺得還不是時候。
小美和陸雨澤會經(jīng)常帶著小孩回家跟兩位老人團聚。
陸雨澤會一邊著老丈人喝酒,一邊說些工作上的人情世故給他聽。
有一次,陸雨澤說,他準(zhǔn)備戒酒了,因為已經(jīng)學(xué)會了抽煙。
小美的父親聽后,笑了笑,沒有說什么,只是輕輕道:
“煙也好,酒也罷,自古煙酒不分家,名也好,利也罷,都不過是過眼煙云罷了。
這些身外之物,看開了,看透了,你就會感到整個人生都是通透的,整個人都是輕松的。
雨澤啊,人到中年,最容易行差踏錯了,切記切記,切勿忘了自己的初心,可別走著走著,就迷失了自己,人這一輩子啊,不長,知足常樂就好?!?/p>
陸雨澤也是非常感慨說道:
“爸,是啊,知足者,常樂,這才是真正的快樂?!?/p>
只是,他已經(jīng)沒有這個資格享受這種知足常樂了。
每次回來,陸雨澤就會回來跟老丈人坐在客廳里,一邊泡著茶,一邊抽著煙,一邊談?wù)撔┕ぷ魃系氖虑椤?/p>
小美則會親自到廚房里,做上一桌子豐盛的菜肴。
兩人都在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這份難得珍貴的幸福與溫馨。
不管怎么說,小美的父親對陸雨澤確實有引領(lǐng)及栽培之恩,沒有老丈人的光環(huán),他陸雨澤哪有今天的地位和身份???
說是請教老丈人,其實,是不想老人家成天呆在家里太過無聊了,只要是人,如果一個人太無聊了,就會胡思亂想,就會想出病來的。
有時候,陸雨澤會陪老丈人擺幾局象棋,輸贏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能讓老人家的心里空著。
單位里人走茶涼,除了逢年過節(jié)會有組織派人前來慰問老人家之外,平日里,連電話都難得響起。
陸雨澤在臨床上看到太多退休后的領(lǐng)導(dǎo)得抑郁成病的,也接診過許多退休領(lǐng)導(dǎo)患上老年癡呆癥的,無他,也就是適應(yīng)不了人情世故的變化,突然被冷落罷了。
所以,陸雨澤勸兩老在家里養(yǎng)些花花草草,養(yǎng)些魚兒小鳥,經(jīng)常鼓勵兩老多點出去旅游,多點出去走走。
現(xiàn)在的陸雨澤,也不再把心情寫在臉上了,看著同樣把喜怒哀樂都藏在心里的小美,陸雨澤有說不出的愛憐與愧疚,她是一個非常聰慧的女人,無論用多少的愛去疼她呵護她都嫌少,但是,他不僅沒有這樣去做,還開始背著小美開始跟溫淑雅瘋狂地愛在了一起。
陸雨澤有時覺得自己連只禽獸都不如,有時覺得自己應(yīng)該一死百了,但是,他卻又貪戀這紅塵的煙火氣息,放不下與溫淑雅在一起的那種感覺。
陸雨澤,已經(jīng)沉淪紅塵苦海了,而且,還是愛的苦海。
一個人,一輩子,若是遇不到心愛的人,絕對是件痛苦的事情。
一個人,一輩子,若是同時遇到了兩個心愛的人,也絕對是件痛苦的事情。
就像陸雨澤這樣,小美和溫淑雅都是他心愛的女人,而且,也同樣心愛著他,所以,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每到夜半夢醒的時候,他都會承受著那份源自良心上的拷問與折磨。
肉體上的愉悅與快感,安慰不了心靈上的痛苦與折磨。
陸雨澤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活著等死的人一樣,過著行尸走肉的生活,他不敢對未來抱有任何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