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張照片,陸雨澤突然生起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他顫聲問道:
“小美呢?她在哪?”
看著陸雨澤臉上的神情,溫淑雅滿臉不忍心地輕輕嘆息道:
“小美啊,別想了,你的小美,她死了!”
轟!
猶如遭到五雷轟擊,陸雨澤整個人都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她死了?她怎么死的?”
所有關于小美的回憶都在這一瞬間涌上他的腦海,從第一次在社康門診見到她開始,從她第一次主動幫他點餐開始,有兩人走進咖啡廳的畫面,有兩人在伊梨的浪漫,有第一次到她家做客的情景,還有無數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這無數的記憶畫面匯集在一起,瞬間就擊垮了他的那道脆弱防線,再想到十年的牢獄之苦,所有的甜酸苦辣上心坎,陸雨澤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聲,像個沒了娘的小孩一樣,手捧小美的照片,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難不成,真的是十年生死兩茫茫?
但三個月前,小美還來探望過他啊,是發生了什么意外事故嗎?
溫淑雅滿臉同情地看著陸雨澤,看著他哭得像個無助的小孩,但她并沒有告訴陸雨澤關于小美的任何信息。
她著車啟動,將車緩緩駛離這個鳥不拉屎的荒涼之地。
溫淑雅也沒有安慰陸雨澤,任由他哭,任由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因為,只有這樣的放聲大哭,才能將他這十幾年來藏在心中的壓抑和痛苦發泄出來。
在陸雨澤的放聲大哭聲中,溫淑雅開車將那堵高墻遠遠地拋在了身后,直至看不見。
經過幾個小時荒蕪人煙的公路,猶如穿越了另外一個虛幻世界,終于回到了現實世界的煙火人間。
陸雨澤哭了一路,由最開始的放聲大哭,哭到聲音沙啞后,便變成了低聲的嗚咽,猶如一頭絕望困獸在喉嚨深處發出的聲音,充滿了絕望與孤獨,哭聲很凄涼,聽得溫淑雅都心頭悲涼悲涼的,鼻子一直在發酸。
溫淑雅真希望,他此生痛苦的淚水,能一次性都哭完,希望這余生,都不用再落淚了。
但是,可能嗎?
陸雨澤沒有感受到出獄帶來的喜悅,小美的消息,讓他感覺到整個世界都沒有了顏色,生命也失去了色彩,如果不是身邊還有個溫淑在的話,他可能會直接找個懸崖跳下去一了百了。
如果說,過去的十年,被鐵鐐鐵銬束縛著的,是他的身體的話,那么,此刻,被冰封凍住的,卻是他的心。
好在,溫淑雅的存在,還讓他能感受到,這個世界還有一絲溫暖尚存。
溫淑雅帶著他住進了一家最好的酒店,來接他之前,就已經幫他買好了幾套衣服,連睡衣都幫他準備好了。
溫淑雅知道,放聲痛哭過后的陸雨澤,那藏在內心的負面情緒應該發泄得差不多了,接下來,他還要面對生活中更多的困難與窘境,那需要時間來慢慢平撫他內心的滄桑了。
陸雨澤先洗了個澡,換上了溫淑雅給他買的新睡衣。
當溫淑雅收拾好睡袍,也準備洗個澡的時候,陸雨澤卻攔住了她,然后滿臉虔誠地緩緩跪在溫淑雅的面前。
這個舉動,驚呆了溫淑雅,她不知道陸雨澤為什么要這樣子做,她不需要他用如此卑微的方式來對待自己。
然后,在溫淑雅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他緩緩抬起頭來,前一刻還是充滿虔誠和感恩的目光,瞬間就變得妖異起來。
她的心,一顫。
溫淑雅親眼看到陸雨澤那泛紅的眼睛,突然燃起了一團火焰,那灼熱的目光看過來,讓她感受到身體開始被灼燒起來。
溫淑雅臉上一紅,急忙道:“等一下,我出了一身的汗,身體臟,我先去洗個澡。”
但是,陸雨澤卻緩緩地搖了搖頭,因為激動而顫抖的聲音,沉而有力地說道:
“不,淑雅,你永遠都是圣潔的,就讓我幫你吧。”
說完,緩緩起身,容不得溫淑雅的拒絕,伸手抱住她那開始顫抖的身體,將她輕輕地放在了松軟的大床上。
沒有溫淑雅想象中的那樣狂暴,整個過程都是緩慢的,緩慢而有力。
陸雨澤的火熱嘴唇,吻遍了溫淑雅的全身,讓她全身猶如被烈火燒過一樣。
情人的熱吻,能讓靈魂高溫發狂,能令身體灼熱滾燙,直至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