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傾城淡淡拂了一下衣袖,微笑說道:“我可沒有故意耍你,是你自己要這么哀求于我的。”
郝慕蓮低著頭,費力挪動身子,順著桌子的一角慢慢往上移。可是雙腿和全身經脈都已經廢了,沒有半點武功的她無法靠著軟弱的雙臂攀上去。
掙扎了一番,終是氣喘吁吁的癱瘓在地上。
歪斜著頭,那纏滿白紗的頭只露出一雙陰狠的眼睛,自嘲道:“我這半死不活的樣子你看著是不是覺得很可憐,心里很嘲笑我。”
“你過來不是為了給我解藥,想你冒這么大風險總不是就為了和我聊聊天吧。你是不是已經下定決心要殺了我!”
落傾城雙腿交叉坐在椅子上,將焦尾琴橫放在腿上,眼睛專心致志地看著琴弦,雙手彈試了幾個音符。
“郝慕蓮,今天你之所以落得這個下場,都是你自己做的孽。”
“既然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我就滿足你一個心愿。你好幾天沒有見到第五墨煜了吧,你也清楚此生他是不會來見你的。我讓他自己過來找你,你看怎么樣?”
說完,雙手平放按著琴弦停止彈試,眼睛望著郝慕蓮等著答復。其實不用她自己回答她也猜到結果。
“哈哈哈哈!”郝慕蓮笑得有點猖狂又有點悲涼,“你說是我自作孽不可活!但這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為了讓自己活得更好,得到自己想要的,又有什么不對!”
“如今只不是我敗在你手里罷了,說得那么冠冕堂皇做什么。我又不欠你什么,是你先卑鄙給我下了毒。要殺要剮隨你的便,裝腔作勢道貌岸然的賤人!”
郝慕蓮高高抬起自己的頭顱,逼迫快要流出的淚流回去。墨煜哥哥,你為什么丟下我了?你答應過雪姨要好好照顧我的。
“說得真好,你不欠我什么!可過了今天你才是不欠我什么?我待在昏暗無日的地牢整整被蠱毒折磨一年死去,我的臉在死后還被你剝走,連尸體都不能完整。”
“郝慕蓮,這就是所說的不欠我什么!有一點你說得沒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以前是我太過仁慈寬容,才會讓你和第五墨煜一步步將我和我的家族逼到絕境。”
“如今就這樣殺了你還真是太便宜你了,原本打算就讓你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下去慢慢折磨,可是我沒時間了,不殺了你實在難消心頭之恨!”
落傾城平淡的臉終于出現波瀾,銳利的眼睛與郝慕蓮不敢置信驚恐的眼睛對撞。
“不!不可能!你絕對不可能是洛輕塵!我當初親眼她看見死了,尸體被埋入皇陵。你別打著她的名義就想騙我!”
落傾城合上雙眼,“信不信由你。第五墨煜就要下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