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再次醒來,屋子里已經(jīng)有了點(diǎn)昏暗之色。抬眼便見南宮鈺坐在床尾,雙眼微閉,神色帶點(diǎn)疲倦。
他這是一直待在這里照顧她。
她模糊記得有人一直不停地來回用冷毛巾給自己貼在滾燙的額頭上,還喂自己喝了一碗苦澀的湯藥,雖然隨后被人往嘴里塞了蜜餞,但那味道卻還是不喜的。
張嘴想叫南宮鈺的名字,但喉嚨嘶啞得只發(fā)出幾個(gè)破損的音調(diào)。
南宮鈺聽見聲音,轉(zhuǎn)頭見落傾城醒了,立馬將她扶起來,遞了一杯熱茶過去。
“你醒了,身子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喝了幾口熱茶,潤了潤干得冒煙的喉嚨,才試著說出話,“我沒事了,南宮鈺。”
落傾城想說謝謝,但想今天早上已經(jīng)說過一次,對他太過于客氣反而顯得生疏。
南宮鈺則輕皺著眉,他不喜小傾傾總說沒事,但往往讓她自己弄得滿身是傷。
“小傾傾凡事不要硬撐,或許其他事情我沒法幫你,但身體方面,我還是有把握能照顧好你的。”
落傾城心里一直對南宮鈺都是很感動,明白南宮鈺對自己的那份好,但是不善于說太過于煽情的話。只是笑著直點(diǎn)頭,依靠在南宮鈺的懷里,輕聲說道:“我相信你。”
南宮鈺無奈的摸著落傾城的頭發(fā),但愿小傾傾說到做到。
“啪!”地一聲拍掉那只在頭頂上作怪的手,斜著眼瞪著他,“沒大沒小的,敢在老虎頭上摸來摸去。”
南宮鈺被拍掉的手頓在空中,被突然滿血復(fù)活的落傾城嚇了一跳。
剛剛還在自己懷里溫順的跟只貓似的,好了,這回醫(yī)好她了,翻臉不認(rèn)人了,賭氣的扭過頭不看落傾城。
落傾城看南宮鈺竟然敢扭頭不看她,也把頭扭到另一邊。賭氣,誰不會啊!
“撲哧!”小月端著特意熬好的桂圓蓮子粥來到門口,正好瞧見這一幕,捂著嘴巴忍不住笑了起來。
走近將桂圓蓮子粥遞給別過頭的南宮鈺,用眼神示意他去喂落傾城。
從小月進(jìn)來就一直用眼角注意著的落傾城,見小月進(jìn)來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問候自己這個(gè)主子,而是幫南宮鈺解圍,生氣地鼓著腮幫子。
“小月,你眼神不好使嗎?怎么老是眨巴著眼。”
小月聽后知道小姐不高興了,踱步來到落傾城旁邊。彎下腰,俯在落傾城耳邊勸說道:
“小姐,以前小月對南宮公子向來都是不喜的,這你也是知道的。
今天你暈倒了,是沒看見南宮公子著急的,又是給你熬藥,喂藥的,又是給你用涼水敷額頭,時(shí)不時(shí)為你把脈,把你仔細(xì)照顧的讓小月都愧對不如。
小姐,可不能好了就欺負(fù)南宮公子哦!”
小月說得聲音雖小,但并不妨礙南宮鈺聽到,一邊聽,一邊端著那碗桂圓蓮子粥頻頻點(diǎn)頭。
小月那誠懇的眼神讓落傾城覺得要是自己再賭氣下去,就是人神共憤了。
“咳咳!”轉(zhuǎn)頭對著繼續(xù)還在委屈點(diǎn)著頭的南宮鈺咳嗽了一聲,示意他可以過來喂了。
結(jié)果等了幾秒,那家伙竟然還在那端著粥點(diǎn)頭。
他是出神了沒聽見嗎?還是腦子缺根筋!?
小月在一旁望著變了臉色的小姐,都為南宮鈺捏了一把汗。不是她不幫南宮公子,而是南宮公子太遲鈍了。
“南宮鈺!你再不過來喂,你可以出去了!”
幾乎是咬著牙說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