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后面的話,在我聽到傳來的呼喚聲的一剎那,被卡在了喉嚨口。
△怎、怎么,好像是楓眠的聲音?!
△我愕然地看著有道人影從外間轉進來,竟然真的是楓眠?!
△啊,那我剛才那么沒風度的大叫,不是全叫他給聽見了?嗚,我完了,我的淑女形象啊,嗚嗚,人生沒有意義了……
△他目含憂慮地看看我,又回身在屋子里環視
了一圈。
楓眠(柔聲):吃香糕嗎?
溫雅(小小聲地):嗯。
△我應了聲,我想我現在的臉肯定因為羞愧而紅得厲害。
△楓眠就走到桌邊,端了糕點過來,坐到床邊,拾起一塊,往我嘴邊送來。我慌忙自己伸手接過來。
溫雅:我自己來就行了。
△說著,抓過糕點,馬上送到嘴邊“咯吱咯吱”地啃,忽然醒悟過來,馬上放慢速度,小口小口地咬著,一邊拿眼偷偷瞥瞥楓眠,冷不防撞上他的目光,他的臉又是倏地一紅,微微往外轉了轉身。
楓眠:剛才悅京中有人過來,太子殿下與九殿下一道過去了。悅是南歧的京城。
△他知道我不知道,還特意給我加了注釋,楓眠就是好!
溫雅:是要來接我們去京的嗎?
△我一邊吃,一
邊說,然后想到一個可怕的問題。
溫雅:不會又是馬車吧?
△我現在基本上已經達到談馬車而色變的地步了。媽啊,馬車真不是人坐的??!我寧愿自己做輪子滾著進京,也不要再坐馬車了!
楓眠:應該是的。
△楓眠給的答案,讓我存的一線希望也破滅了。我不要啊!不過想想,古代的交通工具,除了馬車好像就沒其它的了。不對,裴若暄不是會輕功,會飛檐走壁的啊,呆會他回來,向他撒嬌,讓他帶著我飛過去,嘿哈嘿哈!
楓眠:今天來的只是京中的快使,等迎接的車馬過來,大概也要在幾天之后了。而且京里派的馬車,也不會像前幾天的一樣了,溫姑娘不必擔心。
△楓眠柔聲勸慰著我,他的話,聽在耳中總覺
得無比的舒坦。
溫雅:那這幾天,我們可以在城里,好好地玩一下了!
△呵呵,終于讓我逮到逛街的機會了,我一定要看看歧國的異族風情,哈哈!
楓眠:溫姑娘還是好好休養吧?
△他回過頭,擔憂地看看我。
溫雅:我沒事啦!我只是太累了,不想起來,明天就好了!然后我們一起去逛街,好不好?!
楓眠:逛、逛街?
△楓眠愣了愣,怔怔地看著我。
溫雅:好不好嘛?
△拽袖子,撒嬌ING……
△楓眠的臉倏地一紅。
楓眠(支吾著):好,好的
△……
溫雅:這是我們的秘密哦,千萬不要讓裴若暄知道。
△楓眠很乖地點點頭,然后發現我已經狼吞虎咽地快把盤子里的香糕吃完了。
楓眠:還要吃別的嗎?
△我想了想。
溫雅:想吃些水果,什么都行。
楓眠:我去看看。
△說著,他就起身往外面去了,不一會兒,就聽到了推門聲。
裴若暄:端王爺?
△汗,裴人妖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嗚,我還想吃楓眠親自拿給我的水果呢!
楓眠:溫姑娘說她要吃水果。
△楓眠的聲音溫吞中帶些猶豫,不會是被裴若暄嚇到了吧,汗……
裴若暄:去膳房拿些水果來。
△裴若暄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好像往外轉了轉,大約是在跟另外一個人說話。
裴若暄:同樣的,送一份到端王爺房里。
楓眠:呃,我,我不用了。
△楓眠急忙推辭。
裴若暄:王爺不必客氣,這些本來都是該備著的。
△雖然他說話時,語氣是很溫和的,但我聽著,總覺得他像是在欺負楓眠。死人妖,欺負我家楓眠!
溫雅(大聲叫喊):裴若暄,我被你餓死啦!我要吃面條,我要吃餛飩,還要吃餃
子……
△我大叫了一會,發現沒聲音了,沒人睬我,郁悶地轉轉腦袋往外看,就看到裴若暄斜倚在間門上。
△裴若暄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裴若暄:就這么些,水果不要了?
溫雅:不要啦!我睡覺了。
△閉上眼睛,繼續睡覺。一邊開始考慮,雖然說跟楓眠約好了要一起去逛街,但貌似我一直處于裴若暄的盯哨中,可能不好溜出去,怎么辦咧,這個還真是個難題啊!
△又在床上渡過了一天,第二天終于可以下床四處去走動了。到了歧國后,裴若暄似乎變忙了,總是不見人影。今天早上也是,早飯的時候出現了那么一會會,又走了,只派過來兩個小丫環照顧我。切,他不在最好,我找楓眠出去玩!
△換上一套輕便的男裝,摸去楓眠住的房間。沿著走廊一轉彎,就看到楓眠一個站在院子里,對著紅艷艷的石榴花發呆。
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么入神!嘿嘿,我躡手躡腳地繞到他身后,輕輕在他右邊肩膀上一拍,
然后立馬躲到左邊去。
△楓眠果然往右邊轉去,然后我就從左邊跳到他面前,大聲地“哇”了一聲,楓眠嚇得身體顫了顫,臉色都白了,像只受了驚嚇的小鳥一樣,愣愣地看著我。
△看他這個樣子,心里一股愧疚感油然而起,汗顏哪!我怎么可以嚇這么單純靦腆的人??!
△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胳膊。
溫雅(輕聲):你還好吧,楓眠?
△楓眠定了定神,然后搖搖頭。
楓眠:沒、沒事。
△嘿,嚇得臉都白了,還說沒事。呼呼,我可愛的楓眠,抱住手臂。
溫雅:我們去逛街哈!
楓眠(驚奇地):啊——
溫雅:那天說好的呀!一起去逛街。
△他又“啊”了一聲。
楓眠(遲疑著):但,但是出不去……
△對哦,門口肯定有人守著,不可能任由我們進出了,被他們一攔住的話,肯定要讓裴若暄知道了。
△哈,我想到了,找青崖!
△馬上跑去找青崖,呵呵,青崖可比司琴那臭小子好說話多了,我一說,呃,具體的應該是楓眠一點頭,他就二話不說拎起我們就從墻頭飛了出去。
5-2街道日外
人物溫雅楓眠青崖
△驛館外面就是一條很熱鬧的街,人山人海,
放眼的店鋪商行,飄著各色的旗幟,跟望國的風情大有不同。最大的區別就是人們的服飾,不是很像漢服,有一點像白族的服飾。
△男裝跟漢服區別不大,平民就是粗布衣衫,貴氣一點的是綢質或是絲質的長衫,勒著白玉帶。不同的是領口和袖口都是外翻的,有些像是清代的男裝。偶爾在行人中看到幾位翩翩佳公子,穿著這樣的衣服,還是分外養眼的。
△更養眼的則是漂亮MM們,穿著短短的上衣,到膝蓋上的中裙,雖然大多數MM都在里面穿著襯衣和襯褲,但也有些露著不盈一握的小蠻腰,和兩截白生生的小腿。有的還有手腕和腿腕上系了鈴鐺,走起路來,叮叮當當地,分外悅耳。
△看到這種衣服,忽然覺得好親切啊!親人啊
!我終于又能穿短裙了!太感動了!我愛南歧!
△按捺住馬上跑回去換短裙的沖動,回頭看楓眠時,卻發現他的目光落在一個從身旁經過的露小蠻腰的MM身上。
△斜眼過去仔細瞅了那MM兩眼,切,腰是挺細的,但長相就不敢恭維了,三角眼,吊梢眉,木有我十分之一漂亮。郁悶,楓眠干嘛看她!
△我故意輕哼了一聲,楓眠察覺過來,立馬紅了臉向我解釋。
楓眠:我、我只是一直聽說,南歧民風開放,沒、沒想到——
溫雅:沒想到什么?
△我嘟起嘴假裝生氣。
溫雅:南歧的姑娘,很漂亮,是不是?
△楓眠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楓眠(慌忙):沒、
沒有,沒有溫姑娘……
△后面一個字輕得如蚊子叫一樣。
△沒有我漂亮是不是,嘿嘿!心里得意地真笑,美滋滋地上前拉起他的手,往一旁的小攤上走去。
溫雅:我們去吃那個!
△那個街邊的小攤,賣的是酒釀圓子一樣的東西,甜甜的,很好吃。我很快就吃掉了一碗,轉著腦袋開始搜索另外有什么好吃的,忽然看到楓眠看了看周圍,然后有些怯怯地轉回頭來,悶頭繼續吃。
溫雅:怎么了?
楓眠(小聲地):這些人說話怎么都這么大聲?
△呃,說話大聲?我愣了愣,朝他剛才看的地方看去,好像就幾家小販,在沿街叫賣,這不是很常見嗎?接著又想起來,他在望國時的情景,汗哪,他果然是沒有從那府里出去過。王府里面那些人,當然不會這么大聲跟他說話。
△嗚,可憐的楓眠,我覺得我更有義務帶他去四處見識一下了!
△那么,接下來就去最漲見識的地方,那就是,哈哈,青樓??!
△我拉著楓眠的手一直往前走,可憐滴楓眠大概根本不知道我要帶他去哪里,只是溫順地跟著我。而且自從剛才他看某一MM被我小鬧了一下脾氣后,他一路上都不敢亂看了,一本正經地目不斜視,埋頭跟著我走。
△我想大概被我牽去賣了,他也不知道,嘿哈嘿哈,我的心里充滿了得意的巫婆似地笑。
△在靠近青樓五米之內的時候,一直落后兩步跟著我們的青崖終于明白過來我要去哪里,加快腳步上前來攔住我。
青崖:王妃,請去別的地方
。
溫雅::為什么?我就想去這里,不行嗎?
△我明知故問,我可是想去古代的青樓見識見識,想很久了!但一個人的時候,又不大敢去……說起來,我也不知道我為啥不敢一個人去……
△青崖的臉微微紅了紅。
青崖(支吾著):不、不方便!
溫雅(故意):哦,你不方便啊!那你在外面等我們吧,我和楓眠進去,很快就出來了。
5-3青樓日內
人物溫雅楓眠青崖MM陳小憐
△說著,拉著楓眠繞過他就往里面走。
青崖:王妃,王爺——
△介于身份,青崖又不好伸手拽我或是楓眠,但又不能真的等在外面,放任我們進去,所以也
就只能一臉不滿地跟了進來。
△我們還沒上臺階,就有兩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露著小蠻腰的MM迎上來招呼。大概是看我們衣著像是有錢人的樣子,所以特別熱情,揮舞著手絹,整個人都快貼過來了。一股撲鼻的香氣,熏得我都快昏迷過去了,簡直比裴人妖的迷香更厲害!
△楓眠更是嚇得連連往我身后靠去,我屏住呼吸,上前一步。
楓眠(粗起聲音):你們不用費心招呼了,我們可不是普通的客人。我們是從悅京里來的貴人,是聞著你們樓中花魁的盛名來的!快快讓她出來接待我們,不然我們可走啦!
△其實我并不知道他們樓里的花魁是誰,但一般來說每個青樓都至少會有張紅牌,而且肯定都
是才貌歌舞樣樣絕佳的大美人,呵呵。話說,我穿越到這里之后,帥哥瞅著不少,美女倒沒看到過。主要是望國的民風比較保守,良家女子拋頭露面就會被傷風敗俗,所以我在望國一個美女都沒瞅著——呃,除了沈小三他妹妹。雖然不喜歡他兄妹倆,但是沈霓煙確實是個美人哪,再次贊嘆大色狼眼光不錯。不過,楓眠眼光更不錯,知道歧國的MM們都沒有我漂亮,嘿嘿!
△一聽我那么說,其中一個小蠻腰MM就“嘁”了一聲。
MM:又是來找淺羽姐姐!
△說著,一甩手絹就扭身丟下我們,招呼別的路人去了。
△我聽得耳朵一豎,淺羽姐姐——原來這個,抬頭看看門牌,哦,叫望湘樓,這個望湘樓的紅牌叫作“淺羽”?。?/p>
溫雅:對,對,就是
找淺羽姑娘!
△另一個小蠻腰MM雖然目光中也露出不大樂意的表情。
陳小憐:跟我來吧。
溫雅:走啦。我拉起楓眠跟上去。
△那MM在回頭的時候,忽然眼睛一亮,掉頭挨近楓眠身邊。
陳小憐(嬌聲):這位公子,奴家叫作小憐,憐愛的憐——
△靠啊,死女人,居然想泡我家楓眠,有沒有經過我同意?!馬上推開她,保護好楓眠。
溫雅:別磨蹭了,快帶路!
△那MM看了我一眼,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陳小憐:那你們就在這里等著吧,我去看看淺羽姐姐有沒有客人在?
△臨走前,還該死地朝楓眠拋個媚眼,MD死女人,楓眠是我的!忽然覺得,我好像不該帶楓眠來這里呵……
△我正在想著,門里偶爾有姑娘搭著男客出來,都瞥過目光來,在我臉上轉一圈,然后瞥去楓眠那邊,然后媚笑著勾引他!我靠,我受不了了,帶上楓眠,走了!
△剛要轉身,就看到剛才那MM又蓮步姍姍地來了,一來就直接站到楓眠那邊。
陳小憐(嬌聲):哎呀,公子,真不巧了,淺羽姐姐現在有客人在,不如,就由奴家——
△我一聽到“奴家”兩個字,就寒毛直立。
溫雅:那我們改天再來。
△說完,拉起楓眠,掉頭就走。
陳小憐:公子下
次再來啊!
△切!來才怪!做你個春秋大夢去吧!
5-4街道日外
人物溫雅楓眠狗蛋落塤
青崖
△我心里罵罵咧咧地,剛走出門,迎面就撞上來一個大概才到我腰這里高度的小毛頭,臭小子一扎進我懷里,靠啊,這么小就知道吃姑奶奶的豆腐!我連忙伸手要推開他,那臭小子卻像個泥鰍一下往我胳肢窩下面一鉆,“哧溜”一聲就扎到人群中去了。臭小子,真是溜得比老鼠還快!
△拍拍衣服,剛要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忽然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我隨身帶的小包包。
△偶滴額訥,居然,居然空了!
△靠啊,那個臭小子,是個偷兒啊!那一會兒功夫就把我的包包給掏空了??!媽啊!我在里面
裝了十金銖的錢?。∵€有我的手機?。?!最重要的是,我存在手機里,要帶回現代拍賣的帥哥PP?。。?!
△媽的,渾帳王八蛋!我暗罵一聲,轉身就往那小子逃走的方向追去。
溫雅:你給我站住,臭小子!站?。?/p>
△我追著那個泥鰍一樣滑溜的小賊,在人群中奮力地擠著,穿過一條條大街小巷。臭小子,老娘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參加過全市的跑步比賽,還拿冠軍滴說,不信跑不過你!逮住你,有你好受的!
△我一心惦著我手機里存著的帥哥PP,用盡吃奶的力氣跑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人群越來越稀少,周圍的環境也越來越偏僻。隨著窄小的小巷子一轉,就看到那臭小子正要在另一頭的巷口轉彎。
溫雅(大喊):站住!
△接著連撲帶跑地狂奔向前,想要猛力一擊,逮牢那小賊。沒想到,就在我飛撲而起的時刻,然后有半截柴禾從旁邊飛了出來,不偏不倚地打在我的腳腕上,破壞了我完美的一撲,我“啪”地一聲,四腳朝地地重重摔在了地上,唉喲喂,又摔死我了!
△媽的,沒想到,這個小賊居然還有同伙!我中埋伏了!
△我還沒有開始緊張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就有個冷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來!
落塤:這么大人,追個小孩子,害不害臊???!
△一聽這話,我怒了!
溫雅:靠啊,他偷我東西,他不害臊,我害個P臊啊!
△我從地上跳了一來,瞪著那說話的人看。
△原來是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男生,還挺清秀的,眼睛大大的,圓圓的,格外有神——呃,或許是因為他也在憤怒地瞪著我的原因。穿著雖然也干凈整潔,但看上去那衣服質量就不大好,都洗得有些發白了。
落塤: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你們這些家伙,就是欠揍!
△媽的,居然碰著個脾氣比我還大的渾球。
溫雅:那個臭小子偷我東西,我不追他,難道還要雙手再奉上點東西給他啊?!你這渾蛋也看著人模人樣的,怎么也多長了八條腿,橫著走啊?!
△罵架!我最在行了!渾蛋,姑奶奶今天跟你杠上了!
落塤:放屁!
△那家伙氣得跳了起來。
落塤:狗蛋怎
么會偷你個娘娘腔的東西?!有錢人了不起啊,我們人窮志不窮!
△靠啊,果然是一伙的!居然做了賊還不承認,還要往自己臉上貼金???,太不爽了!當下我也跳了起來:
溫雅:你TMD,還反咬一口啊,真比那忠犬還忠!你有種就把我帶去那臭小子的窩,看看他窩里有沒有老子的錢!還有手機!!
△那家伙看看我,大概是看我渾身蒸騰的小宇宙震懾下去了,猶豫了一下。
落塤(又壯起聲音):好!你跟我來!你要是冤枉狗蛋的話,我揍你個滿地找牙!
落塤:好,你帶我去!
△媽的,果然是野蠻人,連女人也打!不過他剛才罵我娘娘腔,應該沒看出來我是女的。真沒見識!
△我們剛準備走,身后就響起了青崖的聲音。
青崖:王——
△后面沒聲了,大概是發現有其他人在。
△我回頭一看,就看到青崖飛巖走壁而來,真是英姿颯爽的。“呼”地帶著一陣風竄到我面前。
溫雅:咦,楓眠呢?
△我奇怪只有他一個人。
青崖:在原地等著,我們盡快回去。
溫雅:嗯!
△我點點頭,指著那壞脾氣男生說。
溫雅:我有重要的東西被這家伙的同伙偷走了,現在去拿,拿了立馬回去!
△一聽我這么說,那家伙又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
落塤:渾蛋,你先別亂扯!
溫雅:切,你也別扯,快帶路!
△我怒瞪他,現在有青崖給我撐腰,我可全不怕了,用氣勢逼死你!臭小子,罵我娘娘腔!
△壞脾氣某男也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哼了聲,帶著我們往剛才那小偷的逃去的方向走去。
△我這才發現這一帶的民舍真是破陋的厲害啊,那些墻都是破的,裂縫的地方黑乎乎地,長滿了不知名的藤類植物,地也坑坑洼洼的。其間還偶爾可以看到幾個四五歲的小孩子從墻的破洞中鉆來鉆去,好像在玩捉迷藏之類的。那些孩子衣服都又臟又破,還笑呵呵的,好像還玩得挺高興——忽然心里覺得有些不舒服。
△大約走了十五分鐘,就在一堵破了三分之二的墻里,看到了偷我東西的小破孩。正拎著有他
△半人來高的水桶,吃力地往旁邊的一間也只剩半邊的小破屋子走去。
落塤:你們等一下。
△壞脾氣男跟我說了聲,就快步跑去那小孩面前,跟他說些什么。小孩應了幾句,壞脾氣男就暴露如雷,揪著那小孩的耳朵。
落塤(大罵):有沒有志氣啊,偷人家東西!
△小孩“哇”地一聲就大哭起來。
△我連忙跑過去。
溫雅:算了算了,讓他把手機還給我就行了!
△我話還沒說完,那壞脾氣就轉回頭來沖著我發火。
落塤:你閉嘴,用不著你施舍!
△然后又回頭去朝著那小孩。
落塤(怒吼):還不快去拿出來還給人家!快去啊!
△小孩哭著跑進破屋子去,把錢和手機都拿出來交給壞脾氣男,然后雙手揉著眼睛,傷心地哭著奔回屋子去了,哭得讓我覺得好像是我做錯了事一樣。
△壞脾氣男轉身把東西塞到我手里。
落塤:你看看有沒有少?
△我看幾個金株都還在,就直接塞進包里,然后立馬翻開手機蓋開機試了試,還好,沒被弄壞,松口氣了!唉,這可是我的寶貝啊,要不是那小孩偷了這個,說不定我也就——唉,不提了。
△收好手機。
溫雅:沒少,麻煩你了。
落塤:那就好。
△他瞥眼看看我,然后回過頭去。
落塤(別別扭扭地):對、對不起??!
△我連忙擺擺手。
溫雅:沒事,沒事。
落塤:那個臭小子,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的!
△看壞脾氣男摞摞袖子,好像是要去揍那小孩一頓的樣子。
溫雅:算了,東西也沒少,下次不要再偷就好了。
△壞脾氣男看看我,忽然笑了下。
落塤:你這娘娘腔,還挺大度的嘛!
△嗬,這小子笑起來還挺陽光的嘛!
溫雅:我叫溫雅,不要再叫我娘娘腔了!你妒嫉我聲音好聽的話,就直說!
△壞脾氣男“切”了一聲。
落塤:真是人如其名,一樣地不男不女!我呢,叫落塤,就在這城里的陶器店干活!落塤
△看他說話時,露出那一臉自豪的神情,讓我覺得這家伙真是個很有趣的人。想起楓眠還在街上等著。
溫雅:有空一定去找你玩!現在還有事,先走了呵!
落塤:這一帶的路不好走,我送你們出去!
△落塤很熱情地送我們出了這一帶平民區,跟他告別后,青崖帶著我快速地趕回了望湘樓那邊,卻發現——楓眠不見了!!
△昏,楓眠不會是被人給拐走了吧?!
△額滴神訥,楓眠是第一次上街,要是遇上怪
△叔叔、怪阿姨的話,肯定一拐就被拐走了!!現在也不像我們那里,找不到人了用手機打個電話就OK了?!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挖!嗚……
△一陣慌亂之后,我們開始在附近的攤位上挨個問過去,問他們有沒有看到過一個。
溫雅青崖:這么高,穿得端端正正,長得又好看又乖巧的少年人。
△但那些人都說忙著做生意,沒有看到!靠啊,真是急死我了!楓眠不會真的是被拐賣了,被賣去做小倌——嗚嗚,不要啊,我的楓眠??!
△不經意之間,回頭看到“望湘樓”的牌子,心里一動,猛地跳了起來:楓眠該不是被這樓里的小妖女們給拖進去了吧?!
△我、我靠??!那不是,羊入虎口???!那群
女人會不會霸王硬上弓啊——啊啊,我的楓眠,我這就來救你??!
△正要轉身一頭往望湘樓里沖去的時候,身后人群里傳來一個叫喚聲!
落塤:溫雅!溫雅!
△呃,這個聲音——我回過頭看去,就看到落塤矯健的身姿靈活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竄到我面前。
落塤:太好了,找到你們了!
△說著,躬下身雙臂撐在膝上喘過幾口大氣,然后抓過我的手,青崖都來不及阻止,他就一把把幾個銀銖扣到我的手上,喘著氣說。
落塤:狗蛋那小子,居然還偷偷留著點!讓你仔細看看,你怎么不看的!
△我接過來,裝進包里。
溫雅:你還特意趕來啊,謝謝你了!
落塤:下次仔細點!
△落塤喘過氣叮囑我,抬頭
看看我們。
落塤:你們在干嘛呢,剛才就看你們拉人問東問西的,你們找人啊?!
溫雅:是??!
△我正著急呢!
溫雅:我家楓眠不見了,剛才讓他在這里等著,等我們回來他就不見了!你說會不會是被拉進里面去了?!
△我指著樓里面問。
△落塤抬頭看了看,不屑地撇嘴說。
落塤:說不定是自己跑進去的!
溫雅:放P!
△我怒。
溫雅:我家楓眠是乖得,女孩子跟他說句話都要害臊半天的小男生,怎么可能會自己跑進去?!
落塤:好了好了!我給你去問!
△落塤雖然嘴里這么說,還是有些不情不愿地。
落塤:我有個朋友在里面干活,你在這等著,我這就去找他問問!
△說著,他往人群里一扎,幾個輾轉,又不見了。
△這小子還真是挺熱心的!我沒有其它法子,也就只能在門口等著。沒幾分鐘,落塤就氣喘吁吁地跑回來了。
落塤:是,是被拉走了!
溫雅:啊!拉哪里去了?!
△我跳了起來。
落塤:今天是鐘淺羽的詩畫會,出門的時候,陳小憐在門口看到一個斯斯文文的年輕人,就拖著他一起去了。應該就是你家那個什么楓——
△陳小憐?之前帶我們進樓的那個臭女人好像就叫小憐!肯定是她!死女人!
溫雅:詩畫會在哪里?
△我立馬問。
落塤:就在西郊的凌沅河上!
落塤:帶路,馬上去!
△我一拍他的肩膀,分辨
了一下東南西北,沖!
△我們匆匆趕到凌沅河的時候,就看到有一舵特別大號的畫舫正要離岸。
5-5凌沅河日外
人物溫雅楓眠青崖落塤MM淺羽小青年來福
溫雅(大叫):噯,等等,等一下!
△我大叫著沖了過去,青崖配合良好地攔住守在岸上的幾個打手模樣的家伙,我“嗖”地一聲,發揮跳高水平,竄上船去。剛要一鼓作氣沖進那薄紗飛揚的畫舫中,守在艙口的兩個“打手”又攔住了我。
MM:這位公子,這是望湘樓鐘淺羽姑娘的詩畫舫,請問公子是詩絕,還是畫絕?
△什么“死絕”、“挖掘”的,怎么說話的?!剛要怒。
落塤:我溫兄弟可是詩畫雙絕!
△嗬,聽他說得還很是自豪啊!哦,原來說是詩絕啊——那我也不能漲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溫雅(壯聲):那是,我溫雅溫公子,號稱東望詩畫八大家之首!當然是詩畫雙絕!
MM:哦?
△那小姑娘打量著我,忽而像是明白了什么地笑了笑。伸出白生生的小手,往旁邊的
一指。
MM:那么,就請溫公子就以這八月江水為題,即興賦詩一首,權作是會見淺羽姑娘的贈禮,如何?
△——暈,居然讓我現場賦詩?!賦,賦你個大頭啊,本姑娘從小到大,就沒學過作詩??!啊啊,不對不對,我可以背首唐詩去湊和!唐詩唐
詩唐詩……哎呀,唐詩三百首,哪首是寫夏天的江水的??!?。∠氩怀鰜?,怎么辦?!
MM:溫公子,還有半柱香的時間。
△小姑娘非??蜌獾靥嵝?。
落塤:你想到了沒有?
△落塤這家伙也在旁邊催。催催催,催個P啊,越催我越想不出來!半柱香,那是幾分鐘啊,我暈,還不如直接說讓我走幾步,或者來個七步成詩好了……啊,曹植的七步成詩……
△我,我豁出去了,反正我已經急得想不出別的,就回頭用悲憤蒼涼的眼神看著那小姑娘,聲情并茂地吟誦起來。
溫雅: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吟完,就睜大眼睛,用巴巴的眼神看著她,解釋。
溫雅:想我與
淺羽姑娘,同在這天地為人,為何見她一面,還要受此,一難。真是相煎,何——太——急——
△小姑娘有些愣愣地看著我,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MM:溫公子大才高見,請進。
△嘿嘿,果然被我唬弄過去了!馬上收起悲壯的神情,快步走了進去,青崖和落塤卻被攔在了外面。
△掀起香噴噴的紗簾進去,就看到畫舫里一溜的,像是擺宴席一樣地坐了兩排人。
△我一眼就看到楓眠了,就在右手面坐著。看到我進來,他顯然有些喜出望外,剛要站起來,就聽到有個輕柔的女子聲音緩緩地響起來。
淺羽:給溫公子加個座。
溫雅:不用了!有熟人,我坐他旁邊就行了。
△說著,立馬擠到楓眠旁邊坐好。
△那個好聽的聲音,我猜大概就是所謂的望湘樓的頭牌淺羽姑娘吧。她坐在另一頭,垂著簾子,看不見長得什么模樣。不過看她有這么多的裙下之客,肯定長得很漂亮吧!
溫雅:他們沒對你怎么樣吧?
△我附到楓眠耳側,小小聲問他。
△楓眠紅了紅臉。
楓眠(小聲):沒、沒有,讓你們擔心了。
溫雅:是啊,快嚇死我了!以為把你弄丟了,回去裴若暄肯定會殺了我的!
△楓眠微微垂下頭。
楓眠(小聲):他不會的。
淺羽:各位。
△鐘淺羽好聽的聲音又徐徐響起。
淺羽:時值盛夏,炎炎烈日當空,春和景明已經不復存在,讓人感慨。今日詩會,不如就以‘春’為題,或詩或畫,以感春歸,如何?
人群:姑娘雅致,我等獻丑!
△回答得相當整齊,像是事先排練過一樣。
△當大家都埋頭作畫或賦詩的時候,楓眠卻坐著一動不動。我輕輕扯扯他的袖子。
溫雅:楓眠,你怎么不畫咧?
楓眠(小聲):勝者可以求淺羽姑娘達成一個心愿,我,無事可求——
溫雅:哦,那我們就不畫吧,吃完東西就回去!
△說著,伸手不客氣地抓過放在桌上的大蘋果,遞一個給楓眠。楓眠臉上倏地又浮起一朵紅暈,
匆匆說了聲“謝謝”接了過去。我笑了笑,又給自己抓了一個叼在嘴里,開始左顧右盼地張望旁邊的人都在畫些什么。
小青年:溫公子,你的詩呢?
△忽然,旁邊就有人問。
△我回過頭,是個衣著華貴的小青年,長得比較大眾,還算斯文。
溫雅(客氣地):還在想。
小青年:不會是江郎才盡,一時詞窮了吧?或者再來首,土豆啊,根的打油詩?
△暈,剛以為他是個好人,居然下一秒就開始諷刺我,郁悶!那俺也不是好欺負的!
△我眼珠子一轉。
溫雅(笑嘻嘻地):嘿嘿,
想到了!
△說著,我抓過筆和紙,趴在桌上一筆一畫認真地寫了“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底,遙聞臥似水,易透達春綠。岸似綠,岸似透綠,岸似透黛綠”這首詩。想當初連我這么聰明的人,第一次看到這首詩的時候也差點上當,就不信你小樣的不上當。
△寫好了,“嘩”地遞給他。
溫雅:好了!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絕佳好詩誕生了!
△那貴公子不屑地用眼角的余光掃掃我,接過紙看了眼,立馬哈哈大笑起來!
小青年:這是詩嗎?真是狗屁不通!連打油詩都不如!
溫雅:切,這你就不懂了吧?
△我不客氣地切了他一聲。
溫雅:這叫作詞,是比詩更加高深的一種學問,不僅可以吟誦,還可以入曲。而且它的韻律
是隱含在字里行間的,不信你念上一遍,就可以感受到它優美的韻律了!
△貴公子鄙視地看了我一眼,顯然很不相信,但大概是想讓我當眾出丑,很大聲地念起來。
小青年:俺沒有文化,俺智商狠低。要問我是誰,一頭大蠢驢。俺是驢,俺是頭驢,俺是頭呆驢。
△他故意在每句句尾停頓半后,本意是想讓大家知道我的格律是多么的不工整,結果卻讓大家都聽了個格外仔細。
△有頭腦靈活的,已經反應過來掩嘴笑了起來,然后漸漸地,笑的人越來越多,最后在大家的轟堂大笑中,那家伙發怒了。
小青年:渾蛋!來人??!快把這個污辱本公子的賤民給我綁起來!
△他一聲令下,我就聽到畫舫外“轟轟轟”的
一陣腳步聲,踩得整個畫舫都搖了起來。
△暈,不是吧,我又惹上大人物了?!下意識地趕緊縮到楓眠身邊,楓眠居然也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似乎要把我護在身后。
△眼看著,就要有大隊人馬開進來了。
淺羽:慢著!
△一聲嬌喝制止了他們,是鐘淺羽的聲音。
△貴公子回過頭去,放緩聲音。
小青年:鐘姑娘,莫非還要幫這個撓亂詩會的家伙?
淺羽:這位溫公子才高八斗,我已經決定由他成為今日的入幕之賓,還請任少爺看在淺羽份了,且放他一馬。
△那貴公子面露驚駭之色,回過頭又是妒嫉又是憤怒地瞪了我一眼,冷哼了一聲,甩袖揚長而
去。
△呼,又松了口氣,嚇死我了——不過,入幕之賓?我暈,入幕之賓,不就是所謂的“金主”嗎?不是吧,我是女的啊……
△我木然地縮在楓眠旁邊,看著一位位“文人騷客”向我恭喜一聲,然后紛紛從舫里出去了。恭喜,恭喜個大頭,我還不想做這“入幕之賓”咧!于是,我決定,我還是坦白吧……
溫雅:那個,那個淺羽姑娘……
鐘淺羽:來福,送溫公子他們回去吧。
△咦,呃,我愣了半天,難道她只是為了要給我解圍才那么說的嗎?反應過來她要派人送我們
回去。連忙擺擺手。
溫雅:不用了不用了,我們自己回去就行了。
淺羽:溫公子不必客氣,請吧。
5-6客棧日內
人物溫雅裴若暄楓眠青崖司棋
△汗哪,這人還真強勢啊!在她的執意要求下,我也不能再將這份好意往外推了,只能讓他們送回驛站了。
△在院子里跟楓眠分手后,我躡手躡腳地繞過裴若暄的房間,回自己的房間。
△我弓著背,踮著腳尖“嘀嘀嘀”地從門前路過,然后推開房門,“哧溜”一聲鉆了進去。
△咦,為什么床上有人?!
△——暈,怎么是、是裴若暄?!
△我的腳步在撲向床的那一刻生生地打住,不
是吧,難道是我進錯房間了?!看他半合著眼睛躺著,睡著了吧?我剛才進門的時候,沒發出聲音,應該沒吵醒他吧?那,快點溜??!馬上一個轉身,腳底抹油,開溜……
裴若暄:剛回來,這又要去哪啊?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身后響起,讓我的背脊涼了一下。
溫雅:沒、不去哪!
△我轉過頭,看著他緩緩地從床上坐起身來,斜倚地床頭看我。
△我連忙諂媚地笑笑。
溫雅(笑):在館里散步散得累了,想回來睡一覺,沒想到,打擾到裴老板午睡了,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啊!
△裴若暄嘴角浮起一個笑容。
裴若暄:不打擾,我正等你。
△汗,這個微笑,感覺好像是生氣的前兆啊。
溫雅(笑脒瞇):等,等我?什么事情?。?/p>
△巴掌不打笑臉人嘛!
△裴若暄朝我招招手。
裴若暄(笑瞇瞇地):你過來,我告訴你。
△我一聽他說“你過來”,我就眼皮直跳,肯定沒好事。
溫雅:啊,等下呵,我、我內急,有事回來再說哦!
△說完,掉頭往外走,我、我尿遁……
裴若暄(不急不徐地):現在不聽,呆會我出門去了,你可聽不到了。
△看他說得這么正兒八經的,我那該死的好奇心又被勾起來了,又情不自禁地蹩過去。
溫雅:什么事情啊
溫雅:裴若暄,你不要這樣,我知道錯了!
裴若暄:哦?錯在哪里?
溫雅:錯、錯在不該偷跑出去,不該帶著楓眠一起去玩!
△我一口氣地說完,生怕他會有下一步的動作。
裴若暄:哦,那做錯了事情,該怎么辦呢?!
△裴若暄終于停了下來,瞥過目光來覷著我。
溫雅:我,我自愿受罰,我去跪搓衣板——
△這個時候,我不禁開始慶幸,還好這個時代沒有電腦主板……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裴若暄的臉上沒有了一貫的笑意。他的身體還是壓著我,自上而下地看著我。
裴若暄:好啊。
裴若暄(提了提聲音):司棋,去尋塊搓衣板過來,放在門外。
△汗,不是吧,真的要跪啊?我、我說說而已的啊!裴若暄,你不要當真??!
溫雅:嗚,裴若暄——
△我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看著他,希望他能夠叫回司棋。
裴若暄:你這么看著我,是希望我把剛才的事繼續下去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面無表情。
△我隱約被嚇到了,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閉緊嘴巴不敢說話。我可不想跟他那個那個啥的,我可是21世紀的人,我要回去的……
司棋:公子,拿來了。
△司棋的聲音又在外面響起了,昏,不是吧,這么快……司棋你這個臭小子!
△我連忙扒住裴若暄的手臂,“嗚嗚”了幾聲。
溫雅:裴若暄,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不會了,就不用受罰了吧?
裴若暄::剛才不是你自己說的么,不記得了?
△他淡淡地掃了我一眼。
溫雅(撇撇嘴):好嘛,去就去嘛。
△試著從床上坐起身,裴若暄還真的起身讓了讓。我爬下床,走了幾步,回頭。
溫雅:跪多久?
裴若暄:跪到我說可以了為止。
△切,跪就跪,誰怕誰??!小學時候因為調皮,沒少被老師罰去教室后面蹲馬步,常常一蹲就是半天!再怎么說,俺也算是久經沙場了,罰個跪,算個啥?!小CASE啦!
△開門出去,就看到一塊嶄新的搓衣板擺在臺
階下。臭小子,還買塊新的回來,錢多??!我罵罵咧咧地上前去拎起搓衣板,轉身就要進門。剛抬腿。
裴若暄:跪外面。
△靠……太過份了吧!欺人太甚!我要怒了!
△——算了,外面就外面,外面涼快!
△把衣服的下擺拉拉好,墊著跪到搓衣板上。靠,怎么還么硬啊,還凹凸不平的,真不舒服,不知道要跪多久啊。還好太陽快下山了,不然要是大白天的話,還不給曬成蝦皮??!
△抬眼撇撇屋里的裴若暄,他坐在床上斜著眼看我。郁悶,我就跟楓眠出去一下,我又沒抱他,也沒親他,干嘛生那么大氣!小氣鬼,吃醋也不用這樣吧?鄙視他!鄙視一萬遍!
裴若暄:司棋!
△我就看到屋檐下人影一晃,司棋就進屋去了。靠啊,這臭小子是屬蝙蝠的話,住在屋檐下啊——不對!他在屋檐下,那、那就是說他一直在外面偷聽,暈,那我剛才和裴若暄……靠啊,偷窺狂???!
△正郁悶得要抓狂,就看到司棋又一溜煙地出來了,在走廊的那一頭一轉就不見了人影。
△跪了一會,我的膝蓋就開始有些麻麻地疼了,就開始凄凄艾艾地叫嚷,想要博取同情。
溫雅:裴若暄,裴裴,好了沒?。课业耐瓤鞌嗔?。
裴若暄:你的腿是豆腐做的嗎?
△那家伙居然毫無同情心地這么說!郁悶。
溫雅:那我好無聊啊,你拿副牌給我玩,行不?
△只能退而求其次。
△話一說完,裴若暄果然站起身,往一邊去了。呵呵,算他還有點良心,會找牌給我。
△幾秒鐘后,裴若暄就從門里出來,手里拿著,呃,不是牌,怎么是個托盤,盤子上還放了個香爐。咦,這是干什么?
△我愣愣的,還沒回過神來,他的腳步走近,居然把托盤放到我頭。
裴若暄:用手扶著。
△我怔怔地依言做了。
溫雅:干什么?
裴若暄(笑):你的手不是無聊嗎,扶著這個,跪一個時辰,我會讓司棋看著你的。
△一個時辰,那不就是兩個小時?我、我靠!想跪死我啊,還頂著這么個東西?!呃,不對,他說讓司棋看著我——
溫雅:那你呢?
裴若暄:我有點事情出去一趟,不要想著使詐,偷次懶加一個時辰。
△他丟下一句,就走了。
△他一走,我趕緊往后面一坐,伸展下跪得又麻又疼的腿。腿還沒伸直,就聽到身后一記咳嗽聲,我趕緊跪回來,加兩個小時可不是好玩的。
△剛跪回來,就聽到身后有人叫了一聲。
楓眠:溫姑娘?
△暈,是楓眠!他怎么會來這里?!
△我的手一抖,香爐差點從腦袋上滑了下去。趕緊把拖盤搬下來,一回頭就看到楓眠快步走了過來。
楓眠(面色憂慮地):溫姑娘,你這是……
溫雅:我?
△我當然不能告訴他,是因為我帶他
出去玩,然后就被裴若暄罰跪。
溫雅:我、我在玩啊!
△我舉舉手里的香爐。
溫雅:不是有句詩嗎,叫作‘日照香爐生紫煙’,所以我就端香爐出來曬曬太陽,看會不會冒紫煙……
△汗,夕陽也算太陽吧?
楓眠:溫姑娘——
△楓眠看著我,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我真怕他哭出來,然后放下托盤想站起來安慰他,卻不想腿跪得麻了,一站腿就軟了,歪歪扭扭地就要往地上倒去。
楓眠(驚呼):溫姑娘!
△楓眠驚呼一聲,連忙蹲下身來扶我,我身體一歪就跌進他懷里。他想也沒想,就環上我的腰抱住我。司棋卻在后面不失時機地“嗯哼”了一聲,楓眠猛地回過神來,臉倏地一
紅,放開我,退開幾步。
楓眠(連聲):對、不起,溫姑娘,我——
△我站不住,只能跪回去??此驗楸Я宋乙幌戮突艁y成那個樣子。
溫雅:沒事,謝謝你扶我。
△想起裴若暄那家伙又親又抱的,居然還厚臉皮地想向我收錢。我靠,都是人,怎么就差那么多。郁悶。
司棋:端王爺,太子殿下正在花廳等您呢!
△司棋又吭氣了。媽的,這臭小子,就整一個死人妖的狗腿子。
楓眠看看我,我想將那個目光理解成為“深情的目光”。
楓眠:我先走了。
溫雅(笑著):去吧,別讓修太子久等!我明天再去看你!
△楓眠默然地點點頭,戀戀不舍地跟著司棋出去了。
我繼續跪,郁悶啊,過了幾分鐘了呀,膝蓋好痛??!呃,現在司棋應該不在吧?偷下懶!剛伸腿。
司棋:不許偷懶!
△靠,死狗腿,死偷窺狂!
△心里罵罵咧咧的,還是把腿縮回來跪好。算了算了,反正就兩個小時,跪滿就行了,免得臭小子去向死人妖告密,又不知道要怎么罰我。跪吧跪吧……
△太陽終于完全落山了,媽的,居然突然下起暴雨來……雖然頂著托盤,雨淋不到腦袋,但是衣服很快就被淋濕了。
溫雅:下雨啦,我跪到屋檐下去總行吧?
△我透
過雨勢,朝著司棋大喊。
司棋:公子說了,就跪那里,不許動!
溫雅:靠,下雨了??!
△我怒,我早就知道司棋那廝看我不順眼了。
司棋:下雨就能無罪釋放啦?
△媽的,你才“有罪”呢!不理你小樣的,淋雨的是我,可不是你!正要起身拖著搓衣板進屋,忽然聽得“啾”的一聲,然后有個東西砸到我腰上,我又動不了了——暈,我又被點穴了!
司棋:還有一刻鐘。
△靠啊,我怒,開罵了。
溫雅:你混帳,你王八蛋,你公報私仇!
△不對,我們根本就沒有仇,是他單方面主觀地看我不爽。
溫雅:你XX的……在
△我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一遍之前,又啾地一顆石子砸在我的肩內側,媽的,又被點了啞穴。
△我恨武功!我恨司棋臭狗腿!我恨死人妖!
△嗚嗚,我在這里淋雨……雖然是夏天,但是渾身濕透還是很冷的。我淋死了,凍死了,生病死了,就詛咒你們,詛咒你們斷子絕孫!
△不知道淋了多久,反正在我瑟瑟發抖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就有人取掉我頭頂的香盤,將我打橫抱了起來,快步躍進了屋里。
△我想開口罵他,說我恨死他了,卻發現啞穴還沒解,罵不出聲。身體又動不了,郁悶得發狂!
△裴若暄直接把我抱到床上,一邊吩咐司棋去打熱水來。
溫雅:你渾蛋!你王八蛋
△裴若暄蹙了蹙眉。
裴若暄:先把衣服脫了。
△我一聽,連忙推開他縮到床角。
溫雅(瞪):色狼!
裴若暄:淋濕了,再不脫掉,想生病?
溫雅:你在這里,我怎么脫啊?!你色狼,你下流!
裴若暄(蹙眉):不要逼我再制住你的穴道。
△混蛋!
溫雅:我自己會脫,你出去!
△裴若暄盯著我看了一會,沒說什么,就起身出去了。
△我朝著他的身影狠狠地“嘁”了一聲王八蛋!
裴若暄:熱水好了。
△接著門前人影閃動,就要走進來。
溫雅(大聲):放外
面好了,我自己會過去的,你出去!
△裴若暄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就聽到了關門的聲音,我想他大概真的出去了吧。就伸出胳膊拾了件衣服,往身上一裹,挪著身子下床。沒想到腳一著地,膝蓋上就一陣刺痛,腿一軟,“啪”地一聲跪倒在地,身體也隨著去勢往前一撲,又五體著地地摔了個結實。
△啊嗚,撞到胸了,痛死我了!痛痛痛……
△我正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忽然感覺到臉側有一陣風刮過,接著有條手臂環上我的腰,輕易地把我從地上撈了起來,打橫抱起。
溫雅: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裴若暄沒有理睬我一副抓狂的樣子,直接把
△我放到盛滿熱水的澡桶里,然后不等我趕他。
裴若暄:我去拿衣服。
△說完就開門出去了。
△喵的,到底有沒有看到???!
△——看他這么鎮定的樣子,應該沒看到吧?
△——不過熱水好舒服啊,整個人很快就暖和起來了,就是膝蓋那里好痛??!屈起腿來一看,嗚嗚,紅通通的,都磨出血絲了,疼死了。
△舒服地泡了一會,被暖氣熏得昏昏欲睡,忽然聽見門“吱”的一聲開了,我立馬轉過頭去看。
溫雅:靠,你又進來干什么?!
裴若暄:你想泡得去層皮嗎?
△他說著,不得我抗議,展開手里拿著的小毯子,往我身上一裹,就把我從溫暖的水里撈了出去,抱了往床走去。
溫雅:放開我,快把我弄出來!
△我雙手都被裹在里面,只能像個蠶蛹一樣在床上拱著,一邊大聲罵他。
△裴若暄不理我,顧自從懷里掏出幾個小瓶子,放到床沿,然后抱過一直不安份的拱動著的我坐到他懷里。
裴若暄(輕聲):不要亂動,上藥!
△說著,把裹著我的毯子摞到膝蓋上,看到我紅通通,腫得像兩個包子一樣的膝蓋,他的臉色似乎緊了緊。
△我斜了斜他垂在我臉側的臉,冷冷地哼了一聲。
溫雅:上什么藥,不用你假惺惺,斷了算了!
裴若暄:說什么胡話!
△他輕斥了一聲,打開瓶子,另一只手環著我的腰,扯了一小塊棉花下來,倒著些藥酒在上面,輕輕往我膝蓋上的傷處按來
。
△嘶!好痛??!我倒吸了口涼氣,就開始踢著腿亂蹬。溫雅:痛死了
裴若暄:忍忍,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就用按住我的膝蓋上藥。靠啊,又不是痛在他身上,憑什么讓我忍!我怒!
溫雅:我討厭你,討厭死你了!
△然后張口“啊嗚”一聲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本意是想讓他也痛一下,沒想到嘣到自己的牙了。痛死了!嗚嗚……
△裴若暄給我上好藥,回頭看我痛得眼睛都快掉出來了,輕輕嘆了一口氣,抬手摸摸我的臉。
△我只是想讓你記住這個教訓,你的心太野了,也該收收了。
溫雅:我心野關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就不收!我就是喜歡楓眠!就討厭你!討厭你——
裴若暄:好了,不說這個了。我不準備進京了,在這湮城重新買塊地方辦賭坊,你來做大老板,怎么樣?
△切!想要用“大老板”的虛名來收買我?沒門!恨死你了,沒這么容易原諒你!
溫雅(斬釘截鐵地):不做!
裴若暄:賭坊的收入全歸你。
△居然用“收入”來引誘我了!算你狠!
△——不過賭坊的收入,好多啊!要不要考慮一下?
裴若暄:我給你做仆人,每天給你燒飯洗衣服放洗
澡水。
溫雅:真的假的?
△裴若暄臉上又露出那種狐貍似的微笑。
裴若暄:真的。
溫雅(興奮地):不許抵賴,先簽合同!
△忽然發現我還真是好唬弄!
司棋:公子,藥好了。
△司棋那廝的聲音。死東西,以后修理你!
裴若暄(笑笑):明天早上畫押給你,先吃藥。不要生病了!
△溫雅猶豫了一下。
溫雅:好吧。
△裴若暄接過
藥,用勺子喂我,我吃之前才還不忘記叮囑一聲。
溫雅:不要忘記了!
△——我對自己也失望了……
△第一天醒來,發現膝蓋的紅腫已經退去了,只留下淤青的兩塊,遠遠地看,就像是貼了兩塊狗皮膏藥一樣,疼倒是不疼了。裴若暄端了早餐過來給我吃,一碗粥,幾樣小菜,還有飯后水果。我一邊吃,一邊興奮地跟他說起我想了一個晚上的發家大計。
溫雅:我想過啦,一般來賭坊的平民居多,我想這次除了賭坊以外,我們另外開設一個棋牌館,專門針對無所事事的有錢人,狠狠地賺他們的錢,怎么樣?
裴若暄(微微笑):好啊。
△信手剝了根香蕉遞過來給我。
△我不客氣地接過來,咬一口。
溫雅:牌的玩法有很多,有賭博的玩法,也有休閑的玩法,我們要全部利用起來!不過問題在于,這里的人都還不熟悉撲克牌,要重新推廣,這比較麻煩。
裴若暄:這個好辦,南歧對東望國的文明有一種盲目的向往,到時候,只是傳出去說是東望目前最盛行的玩法,肯定會有很多人聞風而來的。
溫雅:是嘛!
△我興奮地一拍裴若暄。
溫雅:還是裴老板有辦法!
△裴若暄低頭笑了笑,拿了只蘋果削了起來。
溫雅:對哦,我又想到了,我們開張的時候,應該多做宣傳,先把聲勢搞大。這樣吧,我們多雇些伙計,在開張前一天都把他們派出去,發宣傳單,好不好?
裴若暄:好啊。
△裴若暄又很爽快地同意了。
△我眼珠子一轉。
溫雅:呃,司棋好像每天也沒什么事情,就讓他在賭坊門口招攬過來的客人,好不好?
裴若暄:好啊。
△裴若暄果然又同意了,嘿嘿,計謀成功!
司棋:公子!
△司棋在門外發出了抗議。
△裴若暄沒有理睬他。
裴若暄:賭坊開設的地段我已經看好了,吃過飯后,就一起過
去看看。如果你覺得合意,就買下來,我們也可以盡快搬過去,開始準備一些東西了。
溫雅:好啊好啊!
△我開心得三下兩下就把剩下的東西全部吞到肚子里,抓過外套披上,剛要下床,忽想起昨天被他罰跪。
溫雅(撇撇嘴):你害我腳疼,你背我!
裴若暄:好啊。
△裴若暄背起我往外走。
裴若暄:呆會坐車過去。
溫雅:這么遠啊?
裴若暄:是啊,在城西了。
溫雅:哦,那里的熱不熱鬧?地皮貴不?
△小心翼翼地回問了一聲,后面半句才是重點。
裴若暄(低低笑了幾聲):我出錢。
△呼,松口氣,不是我掏錢就好……不過,為什么我想什么,他都知道咧,郁悶撒!
△裴若暄選的地方,果然是處于鬧市區,對面就是一家大酒樓,看那四層樓的氣派,嘖嘖,了不得呵,放在我們現代,就是一五星級酒店。我們那個門面也不錯,三層,很寬敞,采光也不錯,都裝修好的。據說之前也是一個酒樓,但生意上被對面那家擠垮了,所以老板只能賣地轉手了。
△在裴若暄的攙扶下,我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頗為滿意,格局跟“吉祥賭坊”差不多,有一種很熟悉的感情,當下就興奮地拽著他胳膊說就這里了。
△裴若暄笑了笑,食指湊到唇邊示意我不要表
現得這么明顯,然后我們一副不大滿意的表情,下去跟那老板殺價。把價錢從一開始的五萬金銖,壓到了兩萬金銖,裴若暄還真是狠……付了現錢之后,我們就功成而回了。
5-7馬車日內
人物溫雅裴若暄司棋
△在車里,我又開始規劃以后的方展方案。
溫雅:以后,我負責新玩法的推廣,活動方案的制定,裴老板就繼續穿工作服吸引客人。
△所謂的工作服,自然就是訂身而做的華麗麗的女裝了。
溫雅:司棋就去門口拉客人——
裴若暄(笑著):過幾天,司琴和靈兒他們也就到了。
溫雅:真的???!
△我欣喜萬分,好久沒見司琴和靈兒這兩個“小跟屁蟲”了,真是有點想念他們了。
溫雅:那他們兩個就繼續跟著我。
△雖然司琴
是個悶葫蘆,不大答理我,卻是沒司棋那么討厭。
溫雅(開心的):對了對了,還有楓眠!楓眠是畫畫高手,可以讓他在牌上畫畫,然后作為像紀念品一樣的東西出售,這又是一筆收入啦!”
裴若暄(緩聲):他應該今天就上京了吧?
△呃?什么?!
溫雅:楓眠要進京,他不跟我們一起嗎?
裴若暄:他跟修一起進京,他是望國的端王,他有他所要做的事情,你不要摻和進去。
溫雅:但是他已經離開望國,他已經不是王爺了
?!為什么你們還要逼他?
裴若暄(淡淡一笑):身份,不是那么容易舍棄的東西。而且,這個決定是他自己下的,修并沒有逼他。
溫雅:跟你沒關系?
△我不大相信地瞥瞥他。我昨天才帶楓眠出去玩,今天他就要進京了,總覺得是裴若暄把楓眠逼走的。
裴若暄(心平氣和地淡淡笑笑):我起不了那么大的作用。
溫雅(猶豫):那他什么時候走,我要去送他。
△雖然修太子人不錯,但還要告誡他,不要欺負楓眠。還要讓青崖,好好保護他。
裴若暄:應該就這個時間,差不多了吧。
△靠!
溫雅:你為什么不事先告訴我?!
△我跳了起來!立馬撲去掀開車簾,對那車夫說。
溫雅:大叔,麻煩快一點,要盡快??!
△當馬車趕回驛站的時候,迎接的車隊已經有半截消失在南大街的那一頭。宮廷禁軍沿街用肉體設起了警戒線,不許車輛還有行人的來往。我只能從車上跳了下去,沿街在擁擠的人群中擠著,追著車隊前行的方向快步追去。
△MD,膝蓋又開始痛了!
△追了好長一段路,腳都快痛得麻木了,終于看到了最大的那輛馬車。
溫雅(大叫):楓眠!楓眠!
△但兩邊人群太嘈雜了,我的聲音一喚出來,就被淹沒了,郁悶!我又提了提聲音喊了十幾聲,不行了,嗓子快喊啞掉了——呼,
我跑不動了。
△我精疲力盡地停下來,用手拄著兩膝大口喘著氣,不經意地抬頭,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卻神奇地看到那輛馬車的窗簾被一只抬了起來,露出了楓眠那個俊秀無比的臉龐。
溫雅:楓眠!楓眠!
△我連忙跳著腳,一邊大聲喊著他的名字,一邊用力地朝他揮手。
△楓眠的目光終于在人群中搜索到了我,瞧著我愣了半晌,也伸出手朝我揮了揮,就算是道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