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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等到雨收煙暖

6-10幕第七集1幕

△當清晨的第一縷光線透過窗紙漏進來,我就再躺不住地翻身下床,來到院子里,扒著墻,哼哧哼哧地爬到屋頂上。極目往南方眺望,湛藍的天空的那一邊,隱約可以看到湮城的所在,但是什么時候裴若暄才能從那邊過來啊?

△望眼欲穿,還是什么也沒看見,抱膝坐回來發呆,希望一回神,就可以看到裴若暄站在屋檐下微笑著看我。但當我一恍惚間,看到的卻是從窄長的小巷慢吞吞地走來的大色狼,手里還拎了好幾個大紙包。

△大色狼朝我揚揚紙包,喊我下去吃早飯,我隨便吃了幾口就說飽了,又爬了回去。他和楓眠看著,也沒有說什么。我在屋頂上等,他們就坐在院子里,似乎在聊什么,但我沒有留心聽。

△一直等到午飯時間,我都快急得想回湮城去看看了,裴若暄終于來了!還有司琴!就在剛才鏡夜走過來的小巷子里!他真的來了!

△我立馬從屋頂上爬下去,沖出門,就看到裴若暄從前方巷口拐進來。

溫雅:裴若暄!你終于來啦!

△我開心地叫了一聲,三步并作兩步地跑過去,起身一躍一把撲過去抱住他的腰,把臉靠在他的胸前,感受那熟悉的氣息。三天了,這樣眼巴巴地等著能夠看到他,已經等了三天了。

裴若暄:雅雅。我過來就是要告訴你一些事情的。

△熟悉的聲音在頭頂上緩緩響起,他雙手扶著我的肩。

溫雅:什么事情不是馬上走嗎??

△我愣了愣,不解地看著他。

裴若暄:我一時半會還走不開,你跟鳳鏡夜他們先走,我回頭再去找你。

溫雅:什么事啊?不是明明說好,就可以不管宮里的事情了,一起到安全的地方去的嗎?

△我不明白了,如果他真要走的話,還有什么可以絆得他?而且,竟然還讓我跟大色狼他們先走,這不像他啊!裴若暄不會把我從他身邊趕走的啊!

裴若暄:說了有事了,先去吧。

△為什么我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一絲的不耐煩。

裴若暄:那邊還有些事情

,得馬上趕回去。

△說完,松開按著我的肩的手,居然回身真的要走了。

△看著他飄然欲去的身影,忽有一種感覺,他這樣走了,似乎就不會再回來了。下意識地連忙追上幾步,一把拉住他的衣角。

裴若暄:怎么了?

△他回過頭看我。我們就要分別的啊,為什么他還是這樣冷冷淡淡的樣子?

溫雅:你——你沒有問我們去什么地方?

裴若暄(微微一笑):放心,要找我肯定能夠找到的。

△要找肯定能夠找到?什么意思?難道有可能不來找嗎?

△我的手抖了一下,漸漸松開了他的衣袍。他

△明明看到了我臉上的表情,卻只是淡淡地一掃而過,轉身就走了。

△沒有問我會去哪里,也沒有叮嚀我路上小心。以前,他不在我身邊的時候,他總是會留司琴在我身邊,這次,也沒有……

△為什么會這樣,我吃不香睡不安穩地等了三天,為什么會是這樣的結果?不應該是我們一起歡歡喜喜地回望國,然后去端王府的莫愁湖里去游泳,帶著他一起回21世紀的嗎?這些,我都設想好了的啊,為什么現在會變成這樣……

△面朝著他離開的方向愣愣地站著,直到鳳鏡夜過來拍拍我的肩膀,我才回過神來,卻赫然發現臉上冰冰涼涼的一片,連忙三下兩下用衣袖把臉上的淚痕全部擦干,回頭沖著鏡夜露齒笑笑。

溫雅:?好了,我們可以走了,他不跟我們一批走。

△鏡夜注視著我的臉。

鳳鏡夜(淡淡笑笑):是嘛,那出發吧。

溫雅:嗯,好的!我馬上去收拾東西!

△我用興奮的聲音大聲應了聲,轉身快步地往屋里奔去。看到楓眠正站在門前,用歡快的聲音招呼。

溫雅:楓眠,要出發了,要我幫你收拾東西嗎?

楓眠:不、不用了。

溫雅:那我去收拾我自己的了!

△其實又有什么行禮好收拾的,從賭坊提出來的旅行包就原封不動地放在床前,一直以為萬事俱備,只等著他來就可以歡歡喜喜地直奔回家…

鳳鏡夜:你現在是不是很困惑?

△身后忽然響起了大色狼的聲音。

△我蹲在旅行包前,一聲也不吭。

鳳鏡夜:有時候,有些事情只看到表面,是根本想不明白的,那就放開胸懷,就這樣讓他過去吧。順其自然地,一直到底,說不定自己就清楚了。

△大色狼好像也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似的,這些話一句句都說到我心坎里。剛才堆積在心里的悲觀和失落,一忽而又漸漸淡去。

鳳鏡夜:而且你本來就是個小笨蛋,想得越多,錯得就越多,所以還是別想為好——

△喵的!剛覺得幾句話說得比較入耳,后面馬上就越來越不對勁了。

溫雅:我靠,死色狼!

△我下意識地跳了起來。

溫雅:你才是笨蛋!

△大色狼用扇子遮著半張臉笑了起來。

鳳鏡夜:有精神了吧,剛才哭喪著臉,真丑死了!

溫雅:比你漂亮!

△我怒,死色狼的話一句比一句不中聽。

鳳鏡夜:好吧,你比較漂亮。

溫雅:你說得這么勉強是什么意思?

鳳鏡夜:就是特殊情況下你比較漂亮的意思,如果在一般情況下,還是——

△死色狼又“呵呵”地笑了起來。欠扁,打他!

鳳鏡夜:好了,不鬧了,馬車就來了。

溫雅:不是吧,又坐馬車?!

△我一聲慘叫,那次坐馬車的陰影還沒散去啊。

溫雅:有沒有別的回去的方法啊,比如,船?

鳳鏡夜:要船,很容易啊。

溫雅:那我們就坐船回去!

△死也不要再坐馬車了。

鳳鏡夜:有船,沒有河啊。

溫雅:靠,死色狼,你耍我啊!

6-7馬車日內

人物溫雅楓眠鳳鏡夜青崖侍衛老道士

△結果,還是只能坐馬車回去,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次雇的馬車的設置比較豪華,坐上去軟綿綿的,就算地面起伏在,顛簸得也不太厲害。更難得的是,緞面的,摸上去涼涼地,就算是沒有風,也一點都不顯得熱。

△在馬車駛動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掀起簾子朝著南方看去——你應該會來找我的吧,裴若暄?

△坐在車里,感覺路在車輪“轆轆”的轉動聲中越走越遠,偶爾坐起身,掀開車簾往來時的路上看去,都已經看不到湮城那邊的天空了。

△唉,算了,正如他所說的,他要來找我總是能找到的。他不來的話……那就算了,愛來不來!我自己一個人回去!

△鏡夜斜靠在另一邊的窗口,用扇子挑開了簾子往外看,八成又是在招蜂引蝶。楓眠端端正正地坐著,半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也正想身體一歪,靠個地方瞇一會的時候。

楓眠(小小聲地):溫姑娘。

溫雅:楓眠?

△我回過頭看他。他看看我。

楓眠(輕聲):溫姑娘有什么打算?

△我愣了愣。

溫雅:不是回端王府嗎?

楓眠:端王府?

△楓眠遲疑著,有些犯難地。

楓眠:恐怕回不了。

△對哦,想起來了,楓眠是以質子的身份去的歧國,后來鏡夜設計的是半途遇賊墜崖,現在我們兩個在望國的《史記》里,應該已經成了死亡人口了。唉,我真太衰了,年紀輕輕,就已經被兩個地方當成死亡人口了,郁悶啊~~

溫雅:那我們

還回長寧嗎?

楓眠(點點頭):鏡夜安排的是先住到他家去……所以問問溫姑娘,有沒有別的打算,沒有的話就跟——

△他后面的聲音小了,大概是不好意思直接說讓我跟他一起過去。

△去大色狼家啊?他家好像是僅次于皇族的大家族啊,去他家生活倒是不用擔心了,肯定是做米蟲,不過——我轉頭看看他。

溫雅:你不是也不能隨便回京去了么?

△大色狼從窗外轉回目光。

鳳鏡夜(笑瞇瞇地):現在可以回了。我父親以母親‘思兒成疾’的理由上了陳情疏,陛下準了,就召我回京了。不然,你以為偷偷回的話,會有這么多人護送么?

溫雅:哦,是這樣啊。

△我會意地點頭,家里勢

力大就是好啊。就算犯了天大的錯,形式花地懲罰一下,也就完全沒啥事了。

溫雅:那我和楓眠?

鏡夜(輕輕笑了兩聲):你們就不那么光明正大了呵。雅雅還好,沒什么人認識,楓眠的放,恐怕只是暫時在家中呆著了。

△唉,果然還是這樣~~總感覺楓眠無論到了哪里,都沒有自由……

△天氣雖然快入秋了,但是午后的時候,卻總還是讓人昏昏欲睡。尤其是坐在軟軟的墊子上,隨著地面輕輕地起伏著,像小時候睡在搖籃里一樣,格外催人入睡。閉起眼睛來,迷迷糊糊地,就要進入夢鄉的時候,忽然聽到馬長嘶了起來,接著馬車“咯”地停了下來,我的身體由于慣性往前一沖,差點一頭扎到車外去。

楓眠:溫姑娘!

△幸好楓眠及時地抓住了我的手臂,把我從門口拖了回來,驚魂未定。

鳳鏡夜(驚呼):小心!趴下!

△楓眠攬住我的肩,把我往車里一帶,兩個人就面對面地倒在了車里。鏡夜“嘩”地扯下車簾,凌空幾個回旋,就卷了一堆的羽箭,隨手往外擲去,回頭匆匆跟我們說了聲:“小心為上。”就起身躍到車前,護在門口,擋掉攻上車來的賊人。

△我看著落在車門口的一枝箭,怔了怔,不是吧,我們又遇上強盜了?最近不會真這么衰吧?

△搭在我肩上的手忽然縮了回去,我抬起頭,就對上了楓眠一張紅通通的蘋果臉。緊接著車猛烈地一陣搖晃,震得我們兩個滾到了一處,從這

一頭滾到那一頭,我的腦袋“咚”地撞上了車壁,痛得一陣暈眩,眼睛直冒金星。

楓眠:溫姑娘!

△楓眠慌忙地坐起身扶我。

楓眠:你沒事吧?

△話還沒說完,就有一個黑衣勁裝的人趁著大色狼以一敵眾的空隙,一劍從側旁滑了進來,筆直地向我刺來。

△我被劍上的寒光一映,腦海中立馬一片清明,嚇得只是愣愣地瞪著那個人。直到有人驀地拉著我的手,把我往旁邊一拽,就看到那把劍從我的腦袋旁邊斜斜地刺過。接著我就看到身邊的楓眠長身而起,由于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做了什么動作,只看到下一刻,那個黑衣人就從窗口飛了出去。

△我的神訥!我看到什么了?是我眼花了嗎?

鳳鏡夜:楓眠。

△大色狼踢開幾個轉攻的人,探進半個身子到車里,對我們說。

鳳鏡夜:人太多,走!

△楓眠一點頭,回過身就要過來扶我,冷不防對上我驚疑的目光,原本有些沉肅的臉,一下子又倏地漲紅了起來,手伸到半路,局促得不知如何是好。

鳳鏡夜:楓眠!

△大色狼在外面催了聲。

青崖:王爺!

△接著青崖從車外探了個腦袋進來。

△楓眠躲開我的目光。

楓眠(囁囁地):溫姑娘,冒犯了。

△然后鼓起勇氣,扣住我的手腕,把我往他背上一帶,然后起身輕盈地從車里一躍而出。我這才看清圍攻我們的有好幾十個黑衣人,看他們那么一致的裝束,完全不像是攔路搶劫

的強盜,難道又是什么人有目的地派來的?

△以前攻擊我們的都是八皇子,那現在又是誰,應該不是他那邊的人了!難道是大色狼他們的仇人?

△——應該不是吧,剛才那個人的劍,明明是朝著我來的……我暈,我什么時候又有了仇人來著?!太郁悶了,我明明是良民來著!干嘛都跟我過不去啊?!

△醒過神,看著背著我用輕功奔跑著的楓眠,我又茫然了一陣,疑在夢中。俯下臉,從側面盯著他看。楓眠似乎也發覺了,猶豫地轉過目光來。剛與我的目光對上,就感覺到他的身體微微震了震,匆匆轉了頭過去,然后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

溫雅:噯,楓眠,你會武功啊?

△我非常平靜地問。

楓眠(慌忙解釋):我、我不是故意瞞著溫姑娘的,只是,溫、溫姑娘,沒有問過我

△他的聲音越到后面越小聲,頭也不好意思地垂了下去,大概以為我會責怪他。

溫雅: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很奇怪。

△不過回頭想想,他身邊的鏡夜、青崖、碧崖他們都會武功,他也會,好像也沒什么好奇怪的。而且,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呆在端王府沒

有出去過,不可能每天只是坐在那里畫畫——大概只是我自己以先入為主的印象,認定他是只軟綿綿可以欺負的小白兔。

溫雅:而且你會武功的話,那我以后不是就不能欺負你了……

△唉,我太可憐了,一直被裴若暄壓迫,又被大色狼欺負,現在連一直瞄中認為可以讓我欺負的小白兔也會武功了,我的前途一片灰暗……

楓眠(慌忙):還是可、可以的!

△一說完,似乎立馬明白過來自己話中的意思,臉上的紅暈又生生地紅了幾分,支吾了幾聲,慌忙垂下頭走,一聲不吭地悶頭直往前走。

△呵,不過還是一樣地可愛。

△一路上,大色狼和青崖他們幫我們開路,侍

衛們墊后隔斷追兵,楓眠背著我逃跑。跑了好遠的路才把那些人甩掉。當我們停下來的時候,發現到了一片荒無人煙的野外,左邊是一條潺潺的小河,右邊是一片茂密的小樹林,放眼看不到一個行人,一片磚瓦。

△大色狼在附近轉了一圈,然后告訴我們,晚上要露宿了……

△確定那些人沒有追過來之后,大色狼就挑了株繁茂的大樹,吩咐侍衛在樹下整理出一片空地,讓我和楓眠休息。又派了幾名侍衛分頭去找些吃的東西來,然后跟我們說,他去四周看看,看離最近的城鎮還有多遠,順便看看能不能再找到車。青崖和另外幾名侍衛則留下來保護我們。

△我坐著跟楓眠聊了一會,瞥眼看到了我的旅

行包,想起了里面的好東西,連忙爬起身,去拎了過來。坐回到楓眠身邊,將里面的現代化高科技的東西一樣一樣地排出來,獻寶似地展示給楓眠看。

△先是MP3,裝上電池先試聽了一下,怕搖滾之類的激烈的節奏會嚇到他,特意換到了謝雨欣的《天仙子》這首相對抒情一點的歌,然后拿了耳塞就往他耳朵塞去。

△他怔了怔,滿是驚疑地直盯著我手里的耳塞看,但卻也不躲。我把耳塞塞到他耳朵里的時候,他半閉起眼睛,僵硬著身體,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看得我忍不住“撲”地一聲笑出來。

△等他臉上的表情漸漸放輕松了。

溫雅:好不好聽?

楓眠(點點頭認真地):很好聽,只是有些音律從來沒有聽過——這個,是寶物嗎,為什么會自己發出聲音?

溫雅(笑嘻嘻地):這個叫作‘聚音盒’。當有人在它的旁邊唱動聽的歌曲時,它就會自動記錄下來,然后你帶在身邊,就隨時都可以聽了。

△楓眠驚訝得有些瞠目結舌,好奇地把耳塞放在掌心,翻來覆去地看!

楓眠: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

△他都沒怎么出過門,大概想都沒想到這個東西并不是他們這個世界所存在的,而是來自N年后的世界……

△他又好奇又驚嘆的樣子,極大地滿足了我的虛榮心。接著又摸出PSP,教他玩超級瑪麗。

△一開始,他被PSP里面會動的小人嚇了一跳,碰也不敢碰一下。我就故意一個人玩得開心,他在旁邊專注地看著。過了一會,我又慫恿他玩,他猶豫了好一會,才接了過去。

△我坐到他旁邊跟他解說,教他怎么玩,比如按這里是跳,按這里是丟武器,然后撞下這里、吃那個東西、快跳……

△由于是初玩的原因,他的手指怎么也不靈光,沒跑幾步跳,“瑪麗”就“嗚啦”地一聲掉下懸崖了。

楓眠:啊!

他失聲呼了一聲,一臉驚恐地看向我。

楓眠:他死了?

看著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我汗了一下。

溫雅:沒死沒死,只是回到原點了,你看。

△立馬伸手過去按了幾下確定鍵,又重新開始了。

△他愣愣地看著畫面,一按鍵發現瑪麗又重新開始跑了,確定真的還活著之后,他才長長地松了口氣,又專心地開始玩了。

△侍衛們采集了一些野果過來,我一邊吃一邊看楓眠玩游戲,看他玩得有些順手了,一個人可以跳過好幾段路了,不過卻總不肯放炸彈……真是善良的人哪!要是換成裴人妖的話,恐怕就是會一路炸彈放過去吧,汗……

△死人妖,不知道啥時候才能來!

△不經意地轉過目光,看到有侍衛在河里抓魚!哈哈,抓魚,我喜歡!我也去!

△立馬跑過去,脫了鞋,挽起褲管就下水了。但沒想到,我一下水,那些個侍衛就像是見著瘟神似的,立馬一下子全回岸上去了。

△……靠,聯合起來排擠我!

△不過,算了,八成是又是那啥“傷風敗俗”的原因。不管了,沒人跟我一起,我一個人慢慢摸,免得有人跟我搶!

△摸了一會,不經意間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人從樹下跑過,我抬起頭看去,就看到有個侍衛領了一名道士打扮的人往楓眠坐的樹下走去。仔細一分辨,暈,怎么好像是天機子那臭道士?!他來這里干什么?!

△我連忙上岸,不顧腳還是濕的,匆匆套上鞋子,快步往楓眠那邊跑去。臭道士,別想對楓眠怎么樣!汗,差點又忘記了,他會武功……不過,那老道士很奸詐的,楓眠會被他騙的!

△我才跑幾步路,就看到那老道士跟楓眠說了句話,楓眠抬眼看看我,然后那侍衛就領著臭道士朝我走來。

△呃,不是吧?找我?死道士,想干嘛?

老道士:王妃,請

借一步說話。

△臭道士,就是他一直慫恿八皇子跟裴若暄作對的,肯定不是個好東西!斜一眼他!

溫雅(冷冷):我很忙,沒空。

△說完,繞過他,就往楓眠走去。

老道士:王妃心中難道沒有疑惑嗎?

老道士(不死心地):關于將來,關于命運,關于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我愣了一下,連忙回身。

溫雅:你這話什么意思?

△他說“為什么會來到這里”,難道他知道我是從遙遠的21世紀穿越過來的?

△天機子看著我,一臉的高深模樣。

老道士:貧道為王妃測個字,如何?

溫雅:測字?

△我用懷疑的目光看看他,難道我是遇上了傳說中的江湖騙子——神棍?!

溫雅:我姓溫,那就測個‘溫’字吧!

老道士:問命運?

溫雅:命運就命運,你說來聽聽!

△我倒是想聽聽他要說什么,之前說的那一段玄乎其乎的話,總覺得有另外一番含義。

老道士:溫字。

△天機子緩緩點頭,就地蹲下身,隨手拾過小半截斷枝,一筆一劃地地上寫了起來,本以為他是要寫個“溫”字,沒想到他一定就先寫了個“皿”。

老道士:皿為器具,為容器,乃容物托物之器。

△就是個裝東西的東西嘛,被他一說,就聽起來就那么玄,其實那三句話一個意思。接著,他

又在“皿”字上,添了個“日”字,說。

老道士:日為陽,為正,為天之子,為新帝。

△我暈,怎么又扯到這上面去了,這老道士還真會扯啊!

溫雅:你到底想說什么?

△天機子轉過目光看看我。

老道士:那就請恕貧道直說了。王妃命犯帝星,注定要輔佐新君。因此縱然隔絕千山萬水,也會因為宿命的召喚而遠道而來。

△說著,他又在“日”字左邊添了三點水。

老道士:日邊之水,謂水之源,也謂事情之源始,王妃因水而來,也將因水而去,成也因水,敗也水……

△這一段文縐縐加上玄乎其乎的話聽得我很是費勁,喵的,姑奶奶上學時,就最煩文言文了,靠!不過,他好像真的知道我是穿越過來的,還

知道我是從水里面穿過來的!!

溫雅:因水而來,因水而去……

那是不是說我再一次去到水之源,就可以像來的時候那樣回去了?

△天機子點頭。

老道士:不過,必須是在宿命完成以后。

溫雅:宿命?就是你所謂的輔佐新君的宿命?

△我暈。我可是唯物主義者!

老道士:不錯。由于王妃的到來,滿天星相大亂,有帝格的星斗已經紛紛以王妃為中心靠攏。這一點王妃仔細想想,應該會發現貧道說的并無虛言——

△有帝格的星斗……難道指的皇子們?汗,回頭想想,好像真的是啊!我遇到的這些人,楓眠、裴若暄、修太子、八皇子,他們都是皇子,都

是法律上有皇位繼承權的人……難道老道士說的是真的?!

△——不大可能吧?要我輔佐新君?我拿啥去輔佐啊,我只會教他們打牌、打游戲、賭博、泡MM,禍亂宮墻還差不多,還輔佐?這真是我長這么大,聽到的最好笑的一個笑話了!

溫雅: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天機子點頭!

老道士:不錯,這正是貧道今日來此的目的。端王殿下命格高貴,若得良人輔助,他日必登大寶——

△你之前還幫助八皇子來著?切,我才不相信他的說詞。

老道士:八殿下,只是生不逢時。

△老道士說得倒

還真是從容淡定。

△嘁!明明是八皇子不肯順著他的意,把我殺掉,他自己心里不爽了來著!就炒了八皇子的魷魚,現在不會是又想跑來“幫助”楓眠了吧?

溫雅:那個所謂的‘良’人,指的不會是你自己吧?

老道士:貧道今日來,只為替王妃解惑,并無其它,信與不信,便全看王妃了。貧道告辭!

△說完,他恭敬地向我行了一個告別禮,竟然真的,就這樣轉身走了——還真是個怪人!

楓眠:雅雅!

△楓眠在身后喚了一聲,起身捧著PSP跟過來。

楓眠(關切地):沒事吧,他說什么?

溫雅(笑嘻嘻地):他讓我輔佐你,嘿嘿。

楓眠:輔佐?

△楓眠愣了愣。

△我忽然回過神,看著他。

溫雅:你剛才叫我什么?

△他也像是終于反應過來了,倏地臉一紅。

楓眠(支吾著):我——

△正想繼續逗他,忽然聽到了一陣飛踐的馬蹄聲,轉身看去,就看到有一大隊的騎兵朝這邊疾奔過來,被馬蹄踐起的沙塵,彌漫了整片天空。

△大色狼一騎當先,在不遠處輕健的翻身下馬,把韁繩交給迎上來的侍衛,就快步朝我和楓眠走來。

鳳鏡夜:聯系上歷州府的府臺大人了,派了車馬過來,快上車吧。

△大色狼還真行啊,這么快就聯系上官方人物

了,看來這一路,終于可以順得一點了。

△有了官方的護送,路上果然順利了。風平浪靜地,沒有強盜劫匪騷擾,也沒有刺客之類的前來拜訪,連裴若暄都沒有找來……

△坐在馬車里,每當聽到有車聲或者奔馬聲從旁邊經過時,我總是會忍不住直起身,掀開窗簾往外看去,但總是一次又一次失望地坐回來。這個時候,大色狼就會搖著扇子嘲笑我!

鳳鏡夜:哦呀,又沒有瞄到美男子呵,我這邊倒是有看到好幾位美人喔。

溫雅:你以為誰都像你啊,大色狼!

△楓眠卻只是坐在一邊看著,不說話,只有當我和大色狼開始拌嘴斗架了,他才會出聲來勸我們。

△這樣一路吵吵鬧鬧,終于在差不多一個月后平平安安地回到了闊別已久的長寧城。抵達城外的時候,在十里長亭上,等候著黑壓壓的一片迎接的人。汗哪,鳳家的人也太夸張了,大色狼這是被赦罪回來,又不是打了勝仗凱旋歸來,用得著這樣嘛……

△車隊在亭前停了下來,鏡夜跟我們說了聲。

鳳鏡夜:不要出去,等我一會!

△然后就掀簾下車了。我還是好奇地把掀起一角車窗往外看,鏡夜下車走出幾步,亭子里就有幾個丫環擁了一名衣著華貴的中年美婦過來。她一臉激動地快步上前,拉起

鏡夜的手,抬頭間,一雙美目已經是一片淚水迷蒙。

△呃,這個,是大色狼的母親吧?看上去很年輕啊,不愧是上等貴族家庭啊,保養得就是好!

△說起來,我媽保養得也不錯,家里還專門辟了一個房間出來作“護膚間”,那房里的瓶瓶罐罐多得都可以在地板上鋪一層了!不知道她最近又買了什么新產品回來用,雖然我從小學就開始了寄讀生活,但偶爾我媽還是會打電話過來慰問一下,第一次這么久都沒跟他們聯系,還真是有些想念他們了!

△正想得鼻子有些酸酸的,色狼他媽忽然轉頭朝我這邊看了一眼,赫然把我嚇了一跳,趕緊縮回頭來。寒,我和楓眠可是他偷偷從歧國捎回來

的,被發現了就麻煩了。

△過了一會,馬車又轆轆地開始移動了,但鏡夜卻沒有回來。我又趴到窗邊,掀起一道縫隙往外瞅。看到鏡夜扶著他媽媽上了另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看來應該是他們鳳家專車了。他在上車的時候回了下頭,朝我點了點頭,就鉆進車去了。

△馬車大概又行駛了半小時左右,才停了下來。下了車,就有兩個丫環從門內出來迎接我們,說是鏡夜吩咐了她們來帶我們去客院的。鳳家果然不愧是望國僅次于皇族的名門望族,建筑真是氣派,巍峨的大門,大理石砌成的臺階,進門后,參天的古木夾著青石小道幽雅地向內部蔓延,樹梢林角,若隱若現的可見里面高大恢寵的高層

建筑。

△我當時就驚嘆得合不攏嘴來,想不到,在這個世界,建筑業就已經這么發達了啊!

6-8鳳府日內

人物溫雅鳳鏡夜楓眠青崖

△——不過,我后來才知道,這個時候我進的門,是色狼他們家的后門……汗!

△就這樣,我和楓眠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鳳家住了下來。雖然是在同一個屋檐下住著,卻也不用害怕會被鳳家的人發現,因為,鳳家實在太大了。據說從鏡夜住的那屋走到我和楓眠住的這個院子,要走將近半個小時,汗。當然我沒有親身去實踐過,不是我不想試,而是我試了三次,三次都因為迷路,被丫環領了回來。

△大色狼知道我在家里呆不住,特意把我們安排住在最靠近邊門的院子。于是,住下的第二天

,我就晃悠出去了,首先要去的,當然就是位于城東的吉祥賭坊。一打聽,居然要走一個多小時才能,暈,那還不走死我啊!還好有轎子,有點像我們現代的出租車,大酒樓大錢莊之類的附近比比皆是,隨便招手就來。

△當我到達吉祥賭坊的時候,卻發現居然門庭冷落得可以,對面盜我們版的如意賭坊卻是開得欣欣向榮……我靠!

6-9賭場日內

人物溫雅伙計沈三

△趕緊進門去看,發現掌莊的伙計都已經不是我走的時候的那幾個了,偶爾遇到一張跑堂的熟悉面孔,連忙拉住他,問起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小伙子也認出了我,扯著我的袖子!

伙計(激動地):溫老板!你是溫老板!

△汗,用得著這么激動嗎?不就是離開了差不

多三個月嘛!賭坊怎么就被他們搞成這樣了!

溫雅:是,是我,我回來了!賭坊怎么回事?

△小伙子激動得眼淚都出來了,用袖子擦擦眼睛。

伙計:溫老板走后不久,賭坊就被轉手了。新老板接手之后,也不大管,就吩咐我們照以前的習慣來。帳房的先生拿了賭坊的錢走了,老板另外找了人。新帳房先生摳門得很,每月給的錢只有溫老板在的時候的一半,所以大家都走了。

現在這些人都是老板新找過來的人,都不懂行,賭坊的錢每天只出不進,老板又不管,所以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伙計一邊說,一邊感慨著搖頭。

△汗,裴若暄怎么就把賭坊給轉手了,難道他

△真的有打算所有的事情都不管了嗎?但是,為什么他到現在還不來找我?“你們老板還真奇怪!”

伙計:溫老板現在回來了,會重新接管賭坊嗎?

△伙計一臉希冀地看著我。

溫雅:這個——

△我回來是準備回家去的,就算再接手,過些日子我就回去了,賭坊還不是得變成這樣。但看他那么希望的樣子,我又有些不好意思直接拒絕,正猶豫著,忽然看到那伙計臉上的神情一變。

伙計(低呼一聲):老板來了!

△那個伙計快速地從我面前閃開,去一旁干自己的活去了。我轉身的時候,就聽到有人不大確定地喚了一聲!

沈三:雅雅?

△——這個聲音,有點熟。轉頭定睛一看,站在門口的那個人,怎么看著有點像,沈三?!

沈三:雅雅!

△他忽然神情激動地喚了聲,然后大步奔過來,一把抱住我。

沈三:你終于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聲音還有些哽咽。

△汗,還真的是沈三!他就是這個賭坊新接手的老板?汗,不是吧?!

△連忙推開他。

溫雅(板起臉):我回來看看,馬上就走了。

△就算是看到我回來激動,那也不能這樣趁機吃我豆腐!

沈三:去哪里?

△沈三緊跟上來。

沈三:我派人送你過去。

溫雅:不用了,我就到處轉轉。

△沈三沒再說話,我走了幾步,回頭一看,卻發現沈三就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我汗。轉過身。

溫雅:你怎么把賭坊搞成這樣,也不管管?

沈三:管?

△沈三愣了愣,隨即笑笑說。

沈三:也沒

指望著它賺錢,我只知道,只要吉祥賭坊這個牌子在,雅雅你就一定會回來!

溫雅:你這家伙,你錢多啊!

△我瞪著他一眼,居然就為了這樣的原因,把賭坊開了來玩。

沈三:我還不是為了等雅雅回來。

△他一臉委屈地往我身邊挨來。

沈三:我足足等了三個月,每天眼巴巴地等著,就等著雅雅回來,把賭坊交還給雅雅——

溫雅:不許叫我‘雅雅’!

沈三:呃,是,是溫老板,溫老板!

△沈三改口改得倒是飛快。

溫雅:還有,我已經不是老板了,今天就是過來看看,以后都不來了。你既然已經接手了,就好

好地經營,不要這么敗家好不好?

沈三:但是,一開始賭坊就是為溫老板留著的,溫老板要是不肯回來的話,那、那我就只能把它轉出去了。

△汗,要轉手啊!想著賭坊要被賣出去,變成另外的陌生的店面,心里還真有些不好受!

△沈三看看我的臉色。

沈三:那樣的話,總覺得好可惜,吉祥賭坊是溫老板辛辛苦苦一手發展起來的,卻要這樣輕易地消失,太可惜了!火了對面學樣的如意賭坊,真是為人作嫁啊……

△汗,是好舍不得啊!比起在歧國新建的賭坊,還是這里讓人有親切感。畢竟我是在這里開始了我的古代生活,在這里第一次推出了撲克牌的

玩法,也是在這里遇到了裴若暄——

沈三:溫老板為什么不肯回賭坊,是有別的重要的事情要做嗎?如果我能幫上忙的,溫老板盡管吩咐我,我肯定幫溫老板辦得妥妥貼貼的!

△汗,也沒有別的什么事情啦!

△——對哦,其實我回長寧,就是為了去端王府穿越回家,之所以這幾天還呆在這里,是為了等裴若暄過來。那如果我呆在賭坊的話,他要找我,不是更加方便嗎?而且也不知道裴若暄什么時候能來,這些天,如果真讓我閑在大色狼家里當米蟲,我也呆不住哪!

△撇眼看看沈三。

溫雅:其實,也沒什么事情……

沈三:那為什么不肯回賭坊呢!雖然走了好些以前的伙計,但是很多都還在,因為大家都相信,總有一天溫老板會回來,回來帶著大家重振吉祥賭坊!終于好不容易,終于盼回了溫老板,難道溫老板忍讓大家失望嗎……

溫雅:汗,我知道了。

△死小三,說得還真是聲情并茂,讓我覺得要是就這樣走掉的話,就太對不起天地良心了。

溫雅:我留下來就是了!

沈三:太好了!

△沈三喜出望外,立馬招呼了賭坊里的伙計過來,把我介紹給大家,說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新老板了。汗,我連忙拉了他到一邊。

溫雅:老板還是你做,賭坊我給你管著,你按月,不,按天給我錢就行了!

△誰知道裴若暄那家伙會哪天突然就跑過來了,還是按天算保險。

沈三:好,好,全部按溫老板說的辦!

△就這樣,我又重新接管了吉祥賭坊,先用一周的時間,把之前散亂的規章制度以及人員們,全部弄上了正軌。雖然吉祥賭坊的金字招牌,招攬了一批舊客回來,但卻不能將那如意賭坊的氣焰給打壓下去。于是,我又用了一周的時間,推出了“扎金花”的新玩法,這才又讓吉祥賭坊風頭蓋過了如意賭坊。

△看著慢慢恢復紅火的生意,心里稍微舒坦了一點,我似乎也存了這樣的念頭,只要吉祥賭坊在,裴若暄就一定會回來找我。

△接下來,每天大概八點鐘的時候偷溜出去“上班”,晚上六點差不多溜回來跟楓眠一起吃晚飯,順便給他帶些東西,吃的,用的等等等等。

△雖然我很想帶他出去轉轉,但又怕被人發現,會連累了大色狼,只能暫時這樣“金屋藏嬌”啰,嗬嗬!

△另外,有件麻煩的事情,就是沈三那家伙每天吵著要送我回去,寒,我怎么可能讓他知道我在大色狼家住著?于是在我一連好幾日的三令五申,外加威脅說再不來賭坊了,他才沒有再提了。

6-10鳳府日內

人物溫雅鳳鏡夜楓眠青崖

△這一天下班,像往常一樣拎了一大包零食回“家”,熟門熟路地從后門溜進去,沒有回自己的房間,直接去了楓眠那里。我猜想楓眠八成又是一個悶在房里畫畫,就想悄悄過去嚇他一嚇。于是就放緩腳步,躡手躡腳地走過去。

△靠近“畫室”的時候,就聽到了房里有說話聲傳來。

楓眠::怎么會這樣,那、他還會來長寧嗎?

△是楓眠的聲音,帶著一些憂慮。

鳳鏡夜::誰知道撒?

△是鳳鏡夜懶洋洋的聲音。

△呃,他們說的“他”是誰?

△——難道是?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馬停下腳步來,豎起耳朵專心聽,雖然知道偷聽不大好……

楓眠:那雅雅怎么辦?

鳳鏡夜:他心里究竟怎么想,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至于雅雅那邊,暫時就先瞞著好了……

△喵的,死色狼,又有什么事情要瞞著我干!

△——不對,他們說什么“來長寧”、“雅雅怎么辦”,又說要瞞著我,難、難道是,裴若暄,裴若暄他不來長寧了?!

△我連忙快步走了進去,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時候,我的腳步都是搖晃著的。

溫雅:他不來了嗎?

△我一進門,就開門見山地問。

△楓眠和鏡夜顯然被我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楓眠的臉當下就白了,一臉憂戚地看著我。鏡夜很快地回過神來。

鳳鏡夜(笑笑):這個問題,你問我們,我們也是完全不知道啊!

溫雅:那你們剛才在說什么要瞞著我?

△我瞪著他,就死色狼花花腸子多!

鳳鏡夜:當然是你不知道比較好的事情。

△大色狼模棱兩可的回答當然不能讓我就此罷休。

溫雅:就算是對我不好的事情,我也有權知道,是不是?為什么總是要瞞著我,那樣會比較好玩嗎?

楓眠:雅——溫姑娘——

△楓眠一臉憂慮地看著我。

溫雅:楓眠,你告訴我?

△我轉向楓眠,用懇求的目光看著他。

楓眠:溫姑娘——

△楓眠愁眉深鎖,欲言又止,轉頭詢問地望向大色狼。

△大色狼悠閑地開合著手中的扇子,好一會,才像是輕輕嘆出一聲。

鳳鏡夜:說得也對。

△說完,他頓了頓,抬眼瞅瞅我,才繼續說。

鳳鏡夜:早上上朝的時候,聽到從歧國報回的消息,說是歧國大肆封藩。各宮皇子一律封為藩王,各執一邑,就連五歲的小皇子也被女官抱著去封地赴任。現在悅京之中,除了太子,就只有另外一位準許攝政的,安慶王。

溫雅:安慶王?

△我心里沉了一下,難道是……

△大色狼看著我,緩聲肯定了我的想法。

鳳鏡夜:就是九皇子裴若暄。

△裴若暄?!我的腦海里“嗡”地一聲就炸開了。裴若暄!他成了安慶王?他明明說了,不再管宮里的事情的了,為什么又會成了安慶王?!還是唯一可以參與政事的王爺?為什么?他真的不來長寧了嗎?

鳳鏡夜:而且——

△大色狼停頓了一下。

溫雅:而且什么?

△我看著他,有些木然地問。

鳳鏡夜(猶豫一下):而且還在半個月前冊立了王妃。

△大色狼看了我一眼,繼續說。

鳳鏡夜:安慶王妃據說是歧國的昭華郡主。

△……居然還冊立了王妃?!

△一個是攝政王爺,一個是當朝郡主,還真是門當戶對啊!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嗬嗬,封王娶親,果然是很重要的事情啊!重要得很哪!

△我忽然冷笑了一聲。

△楓眠臉色一緊,可能是被我嚇到了。連忙站起身來到我身邊。

楓眠(憂心忡忡地小聲地):消息、消息也不一定是準確的——溫姑娘,你沒事吧?

△不準確?都上報朝廷的消息,還會有不準確的?!

溫雅:我能有什么事?我當然沒事了!

△我連忙沖著他揚起一個笑容。

溫雅:他封王、他成親,關我

什么事情?就是相識一場,結婚居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也太無情無義了!裴若暄這個混蛋!

△說著,我豪氣地揮揮手!

溫雅:不管他了,我帶了好多好吃的東西回來!

△轉身就把手里拎著的零食攤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大聲招呼楓眠他們過來吃。并沒有這時的聲音特別的亢奮,似乎要掩蓋什么似的。

△楓眠憂心忡忡地看著我,躑躕著走過來。大色狼在椅上坐直身。

鳳鏡夜(笑瞇瞇地):對了,今天宮里剛賞下來幾壇西離國進貢的上佳美酒,要不,去取一壇過來祝興?

溫雅:好好!快去快去!不許藏私!

△我連忙說,說起來,我還沒喝過這里的酒呢!

△大色狼笑了笑,站起身到門口喚了個侍童過

來,吩咐他去拿酒。楓眠似乎沒有料到大色狼居然會有這么一舉,連忙上前拉住他的袖子,朝著搖搖頭。

鳳鏡夜(笑笑):沒事的,雅雅是女中豪杰,肯定是千杯不醉!

溫雅:哈哈!就是就是!還是大色狼了解我!

△結果酒來了,我“咕嚕咕嚕”兩杯下肚,就開始頭昏眼花,眼淚也抑制不住地往外冒。忽然一股酒氣上來,沖到門外趴在圍欄上大吐了一場。楓眠跟過來扶我,我一聲不吭就抱著他大哭,把眼淚啊什么的都擦到他身上。

△他在我旁邊說了好些話,但我全部都沒聽清楚。后來被扶回了自己的房間,有人用熱毛巾給我擦臉,又扶我起來喂我喝了醒酒的濃茶,然后

一沾到枕巾,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全黑了,大概已經到后半夜了。盯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呆,從心底深處長長地嘆出一口氣,這就是一場夢啊!有點明白大色狼的用意了,好好地醉上一場,就全部都清醒了……

△覺得自己真是搞笑,一直念叨著回去,卻一直在這里一天一天地呆著,到底在期待著什么呢?古代跟現代是一樣的,權勢與金錢,是最讓男人難以割舍的東西。他是皇子,是王爺,是位于權利中心的人,他一直追逐的東西,怎么可能會輕言放棄?

△是我太蠢了啊!唉,不去想他了,去整理下東西,回家去了!

△一轉頭,一張恬靜的沉睡著的臉龐突兀地映入眼簾,我的心“噔”了一下,居然是楓眠。

△身子趴在我枕側睡得沉靜,只隱約聽到輕微的鼻息聲。他這樣趴著睡,肯定很累。我猶豫了一下,輕輕地把他推醒,跟他說我沒事了,讓他回房去睡。

△楓眠剛從睡夢中醒來,迷蒙著一雙睡眼,還是有些憂心地看著我,我朝他釋然一笑,示意我真的什么事也沒有,他才向我告別了出去。

△等他出去之后,我也穿衣下床,從衣柜里把我的旅行包拖了出來,把我帶過來的東西整理了一下,又塞了幾件古代的衣服進去,也算是穿越

一場的留念了。人家去旅游,也帶紀念品呢,更何況我是千載難逢的穿越!

△看到在包里躺著的手機,就隨手開了機,翻著我保存下來的帥哥照片,卻赫然發現,我存的照片百分之八十以上全是裴若暄,有坐著的、躺著的、還有出浴的……

△察覺快沒電了,趕緊關了機。整理好行禮之后,就到燈下去給鏡夜和楓眠寫信,告訴他們我回家去了,謝謝他們這么照顧我,有機會我一定會回來看他們的。

△一人一封地寫好信,在給大色狼的信盒里放了一瓶香水,這樣他以后泡MM就更有魅力。然后在楓眠那里放了MP3和帶著的所有電池,另外還寫了一份使用指南給他。他不能出去,每天

只是悶在房里畫畫,多點音樂的話,應該會愜意許多、不會再那么枯躁吧。

△背起行囊,推門出去,看著楓眠房里的燈火在眼前熄滅,真的希望楓眠能夠早日擺脫這樣的生活,能夠像普通人一樣,堂堂正正地走上街,不是禍亂天下的王爺,也不是入質歧國的質子……

△熟門熟路地摸出府,街上已經沒有一個人了,月光把倒影一直拉到街的另一頭。順道又去吉祥賭坊門口轉了一圈,摸出手機拍了幾張照。雖然有月光,但拍出來還是很暗,不過,回憶只要有個輪廓就可以了……

△憑著印象,走了好久,終于到端王府了。高高的臺階,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遙遠清冷。我走上

去,推開朱漆大門,“吱”的一聲在靜寂的夜空中聽來特別刺耳。一踏進門,一陣灰塵從頭頂飄落,嗆得我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在王府里錯綜復雜的小路上繞著,幸虧我記性好,終于繞到了莫愁湖。站在湖邊,看著澄清的湖面,模模糊糊地映出自己的身影,想起第一次在這里見到大色狼他們的情景,我還裝模作樣地打電話給南京公安局;給青兒試內衣的時候,被楓眠撞見,他紅著臉逃了出去;還有第一次在賭坊見到裴若暄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是個女的……

△我晃晃頭,把如潮水般堆積過來的思緒甩開。好了好了,不想了,好不容易從歧國跑回望國,就是為了從這里穿回家去。走了走了!

△褲管也不卷,拖著行囊,直接淌進水里,向湖中央行進。雖然是夏天,水還真涼啊,好像透過皮膚直接浸到骨頭了,冷颼颼的。

△深吸一口氣,倏地把整個身體沉到了水里,我潛我潛,我要回家去,再不在這里呆著了。

△過了一會,就憋不住氣了,好想到水面上去呼一口氣……不行!馬上堅定地拒絕自己。說不定現在剛剛開始穿越,不能半途而廢,我要堅持住,我一定要穿越回去,一定要!

△……憋不住了……漏氣了……

△鼻子里進水了,好難受……嘴里也進水了……

△……意識開始模糊了……

楓眠:雅雅!

△很遙遠的一聲呼喚聲,又很熟悉。

△很快地,就有人緊緊地拉住了我的手臂,把我從下墜的趨勢中奮力地拉了出來。接著就有個濕透的懷抱擁了過來,將我負到背上。我昏昏沉沉中聽到嘩嘩的水聲,過了一會,背上一實,到岸上,有人把我抱在懷中,抓著我的肩膀用力地搖晃。

楓眠(急聲呼喊):雅雅,雅雅!你醒醒,醒醒!

△我被他一搖,進到胃里的水哐當地一陣響,忽然一記反胃,咕嚕一聲,吐了一大口水出來,還帶著淡淡的酒氣,接著又被嗆得咳了起來。

楓眠:雅雅!

△那聲音驚喜了起來,停止了晃動,傾身過來一把把我攬過懷里,緊緊地抱著。削

瘦的下巴抵在我的肩上。

楓眠(沉痛的):為什么會這樣,雅雅——

△我從迷蒙的水霧中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四周的景色,有一時半會回不過神來。

△——這里是哪里?我回去了嗎?

楓眠:雅雅。

△緊抱著我的那個人扶著我的肩膀,他的面容在我眼前漸漸地清晰起來——是,是楓眠!

△——我沒有回去?!我還在端王府?!我驀然打了個寒戰,駭然地回頭望向莫愁湖。那澄清的湖面,平靜如昔。

△為什么,為什么我到了莫愁湖也不能回去了?

△——難道,我回不去了嗎?難道天機子說的是真的嗎?

△不行!我要再去試一次!我一定可以回去的!

△我掙扎著想站起來,但兩腿卻在發軟,還沒跑出幾步,就軟趴趴地往地上倒去。

楓眠:雅雅!

△楓眠立馬過來扶我,我一個踉蹌就整個人栽到他懷里。他一張白皙的臉倏地紅到了耳根,緊抓著我的手驀地縮了回去,見我又想掙扎著站起來,又再次鼓起勇氣拉了我回來。

溫雅:楓眠。

△我回頭茫然地看著他。

溫雅:不要拉著我。

△我要回家去。

△他漲紅著臉。

楓眠(焦急地):溫姑娘,不要這

樣,其實、其實在你的身邊,并不是只有裴若暄一個人的!

△我愣了一下,驚愕地看著他。并不是只有裴若暄一個人?什么意思?

△他的臉漲得通紅,似乎碰一下,就會“嘶”地一聲冒出滾熱的煙氣。

楓眠:雖然,現在的我,或許并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但是,我卻管不住自己的心情,想要每天都能看到溫姑娘,想要看到溫姑娘的笑容,我——

△他的目光倏而開始閃爍,看向我的時候,有些怯怯,支吾著,終于又似鼓起勇氣。

楓眠(堅定地):我想喜歡溫姑娘,可、可以嗎?

溫雅::楓眠?

△我一下子愣住了,我怎么也沒有想到,在這里世界,第一個這么明明確確地

說喜歡我的人,居然是楓眠?!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在表白之后,還鄭重其事地問我行不行?楓眠——真是太讓我驚奇了。

楓眠:雖然我是這樣無用的人,不能帶給溫姑娘什么,但我一定會努力,努力讓自己成為溫姑娘所希望的人——

△他的臉紅得快沸了,微微側過臉去,偶爾瞥過目光來怯怯地看看我,忐忑不安地問。

楓眠:可、可以嗎?

△我看著他,又是感動,又是想笑。長這么大,第一次有人說他愿意為我而改變,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被這樣深深地珍惜著的。無論是在這個世界,還是在那個已經離我那么遙遠的21世紀——我想,或許真如如天機子所說的,回不去了。

△——但是,如果楓眠做皇帝的話……

溫雅:楓眠。

△輕喚一聲,傾身過去靠到他懷里,雙手擁上他的腰際,將臉枕在他的頸彎。

溫雅(喃喃地):楓眠,你做皇帝,好不好?

△我低埋著臉,不想讓他看到我這樣自私的嘴臉。楓眠他明明是那么超凡脫俗,不食人間煙火的人物,卻要被我因為一己之私而拉入這俗世之爭。

△感受到懷里楓眠的身體微微顫了一下,同時又聽到他溫順地“嗯”了一聲,我心里忍不住一酸,眼中盈起了淚水。真是個傻瓜,這種事情是這么輕易就可以應下的嗎?難道真的是我叫你去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嗎?

△我只是將臉埋在他的頸窩,一聲不吭。只覺得一股氣郁積在心口,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好長一會兒,楓眠小心翼翼地像是試探著的喚了一聲。

楓眠:溫姑娘,你,不會再去,湖里吧?

△我輕輕搖搖頭。

溫雅(小聲):我回不過去了,我要一個人呆在這里了——

△楓眠擱在我腰上的手忽然收了收緊。

楓眠:如果、如果溫姑娘愿意的話,我想一直呆在溫姑娘身邊。等我做、做了——

△他大概不好說“做皇帝”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就把中間那兩個字略過去了。

楓眠:溫姑娘——雅雅就做我的王妃,可、可以嗎?

△他問得有些小心翼翼地,似乎怕我會生氣似的。我默默地聽著,他若是真做了皇帝,那么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我怕是就要回家去了,又怎

么能做他的妃子?

△他沒有聽到我的回答,黯然地小聲喃喃著。

楓眠:不可以的話,也、也不要緊。我只要偶爾能看到溫姑娘,就行了——

△聽他說得哀傷,我心里隱約有一股酸意漾開,直起身看著他。

溫雅:我不已經是你的妃子了嗎,我們拜過堂成過親的,你忘記了嗎?

△他的臉倏地又紅了,輕輕點點頭。

溫雅(淡淡笑笑):很晚了,回去吧。

△說完,就想站起來去拎我的旅行包,沒想到一起身,腿又是一陣發軟,大概是在水里泡久了的原因?

△楓眠連忙扶著我坐回去,自己起身去拎了旅

行包過來,蹲到我身前,紅著臉有些局促地。

楓眠:我、我背你……

△他話還沒說完,一張臉又紅得跟什么似的。

△我笑了笑,推推他的手。

溫雅:轉身。

△楓眠乖乖地轉過身,我起身伏到他背上,雙手輕輕地環著他的脖子,抬眼間,不經意地看到通往府外的那個院門口忽有一道人影快速地縮了回去。在那一剎那間,我似乎看到了折扇的一角——是大色狼。

△大色狼也來了嗎?

△轉了一圈,到頭來,似乎回到了原地,陪在身邊的,仍然是楓眠和大色狼,就跟我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的第一天一樣。

△伏在楓眠的背上,看著沿路的風景。忽然發現,來到這里這么久,我似乎沒有真真正正地試圖融入過這個世界,總是以為很快就可以回去了,就以游戲的心態對待著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但是現在,卻是不可以了,我必須要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還要幫助楓眠脫離現在的困境,“輔佐”他成為皇帝……

△這么大的事情,我真的能行嗎?

△——但是只有這樣才能回去了,只能試試了。

△回家鳳家后,躺在床上,一直睡不著,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隱約間有些睡過去。一覺醒來,就發現太陽已經曬到屁股了……于是,我就第一次華麗麗地遲到了。

第七集

賭場日內人物溫雅沈三鳳鏡夜伙計老道士

△到了賭坊,沈三就跟在我后面轉,問我怎么遲到了,我說昨天晚上一時興起喝了點酒,所以睡過頭了。他就接著又問我,喝了什么酒,是一個人喝,還是跟誰一起喝的……我快被他煩死了,看來還真是得找個機會告訴他,俺已經是“有夫之婦”了,讓他死了這條心!

△用了尿遁之計才撇開他,一邊走,一邊捉摸著怎樣才能“輔佐”楓眠當皇帝。楓眠雖然是個名正言順的皇子,而且他母親梅妃家也是有些權勢的,本來也是爭奪皇位的強有力人選,問題就在于他被那該死的國師下了預言說什么“不宜宮墻”,會禍亂天下,TNND,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類神棍!

△不過,話說回來,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那突破口也應該在國師身上,如果他肯改口,楓眠應該就能來個咸魚大翻身吧?

△——呃,楓眠好像是四皇子吧?那就是說,他前面還有三個皇子。“廢長立幼”在古代好像是比較逆天而行,除非是長子不爭氣,才會立小兒子,不過好像也是要依次輪下來的,不知道前

面三位皇子怎么樣,是龍還是蟲?是蟲好辦,要也是人中之龍的話——難道也要像裴若暄那樣,把那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挨個地“咔嚓”掉?

△一想到這個,自己心里先寒了一下!太、太狠了……我還是一步一步來,先想想怎樣讓國師改口吧!

伙計:溫老板。

△正想著,迎面就有個伙計跑過來,說。

伙計:門口有位道長找您。

△道長?不會是天機子那臭牛鼻子吧?!

△出去一看,果然就是天機子那臭老道!

老道士(彬彬有禮地):溫老板。

△天機子一臉坦然地看著我。

溫雅(猶豫):道長請進。

△帶著天機子上樓,正好碰上沈三從樓上下來,他們兩個對望一眼,空氣中竟然有一瞬間的凝滯。我愣了下。

溫雅(疑惑地):你們認識?

老道士(微微一笑):面善。

△沈三也禮節性地笑了笑。

沈三:我正有急事出去,溫老板招呼道長。

△我應了聲,就帶著天機子上了三樓。招呼著天機子坐下,倒了杯茶在他對面坐下。

溫雅:我正有事情要找道長呢!

老道士:貧道正是為此而來。

△天機子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我有些訝異地看看他,難道他真有傳說中神

機妙算的功能。

△感受我的凝視,天機子轉過目光看著。

老道士(微笑):王妃現在應該知道貧道當日所言非虛了吧?

△說實話,我是有點相信他了,昨天晚上要不是楓眠及時拉了我上來,我想我現在八成已經沉尸湖底了。不過,我之前對天機子的敵意卻還是沒有完全化去,只是支吾了幾聲,然后就岔開話題。

溫雅:道長好像很關心國家大事哪,不是說修佛是入世,修道是出世的嗎?

△學莊子《逍遙游》的時候,老師沒少說道家崇尚清凈無為,天機子這老道士卻是與眾不同,到處上蹦下跳地攪和國家大事。而且還偏喜歡逆天而行,找離帝位相對比較遠的皇子去輔佐——

△我只能說,真TMD有個性!

△天機子看看我。

老道士(笑著):我們道家講究功德無量,我道行已深,但功德不夠,無法圓滿。指點天下,輔佐天子登位,乃是速成之法。

溫雅:所以你一看八皇子勢頭不對,馬上就拋棄他,另謀出路了?

△——死道士,還真是功利啊!

老道士(還臉不紅,氣不喘地):不錯。但在此之前,貧道必定盡心盡力。

△嗬,他果然是想來幫楓眠了!

△我撇眼看看他!

溫雅:那既然你說我是所謂的什么帝位扶持者,那為什么那個時候,你還要八皇子殺我?

老道士:天地有陽有陽,潮水有起有伏,星位自然也有正有反。八皇子與你的星位注意相背,此盛彼衰,無法共榮……

△又是一堆玄乎其乎的話,不過大概意思我是聽懂了。

溫雅:好吧,我相信你了。

△裴若暄說過,當秘密被人知道的時候,不能殺人滅口的話,那就拉他同流合污!

溫雅:那么,你說,我們應該怎么做?楓眠是偷偷地潛回望國的,現在連大門都不能出!

△天機子掐著指頭算了算。

老道士:無須如此小心,出門才能遇貴人。剛才我在門外留心了下這賭坊的風水,很顯然是懂風水之人挑選的地點,這里實乃貴氣云集之地。而且,殿下長年困居端王府,認識他的人很少……

溫雅:你是意思是,讓楓眠到賭坊來?

△我愣了愣。

溫雅:但是,沈三他爹是兵部尚書!

△萬一他以前見過楓眠,怎么辦?!

老道士:沈三?

△天機子頓了頓。

老道士:就是剛才在樓道上遇到那位?

溫雅:嗯!

△我連忙點頭。

老道士:我倒是也有算出賭坊中暗藏不安定因素,難道就是他?

△天機子沉吟一會。

老道士:不過,就算被他認出關系也不大,接下去我就去覲見國師。任何罪名在‘禍亂天下’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

△嗯,說的對!只是沒了那個壓死人的帽子,楓眠就是堂堂正正的皇子!皇子犯法,啥時候跟庶民同罪過?!

溫雅:道長跟國師大人有交情嗎?說

服他的機率有多少?

△天機子看著我,微笑著。

老道士:他是貧道的同門師弟。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無語了,五分鐘之后,“啪”地一聲拍桌子而起,傾過身揪住天機子的衣袖。

溫雅(大聲):帶我去見國師那個王八蛋!

黃海婕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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