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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等到雨收煙暖

1-9幕

7-2國師府日內

人物小道童國師老道士溫雅

△國師府位于望國王城的邊上,離鳳家倒是不遠,大概就是一千米左右的距離。為什么我就一直沒有想到去找這個罪魁禍首算帳呢?!

△到了國師府的門口,還沒敲門,門就自動地開了,出來一個眉清目秀的小道童,恭恭敬敬地朝我們鞠了個躬。

小道士:兩位請進,國師大人已經恭候多時了。

△咦,他怎么知道我們要來?是天機子事先告訴他的,還是他也會神機妙算?

△跟在小童身后,沿著窄窄長長的回廊往里走,發現府里栽滿了參天的大樹,濃密的樹冠幾乎將整個國師府的上空遮嚴了。回廊上也沒有點燈火,明明是大白天,卻被遮蓋得像深夜一樣。偶爾有風吹過,“沙沙”地吹起一大片響聲,就像是在身臨境地看恐怖片。

△在小童的帶領下,我們進入了一間高大的屋子。屋里還是沒有點燈,黑乎乎的,屋子里的東西,都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個大概。借著從窗戶透漏進來的微乎極微的光線,看到最里面的地上,似乎坐了一個人。好像也穿著黑衣服,跟背景色融成了一體,忽而那一坨黑乎乎的東西動了動,然后有個低沉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國師:端王妃、師兄,請坐。

△呃,不是吧?連我是端王妃也知道?!

△眼看著天機子在跟前的一個蒲團上盤腿坐下,我也跟著坐了下去,半瞇起眼睛凝聚著目光往那國師所在的地方看去——總覺得他的聲音很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聽過。

溫雅:你就是那個說端王爺‘不宜宮墻,禍亂天下’的國師?!

△我還真是太客氣了,居然還稱他為“國師”,應該叫他“神棍”!

國師:是我。

△聲音還是冷冷淡淡地不見一絲波動。

溫雅:混蛋!你知不知道就是你的一句話,害了楓眠這么多年!一捋袖子,就要沖上去——不要誤會,沒有打他的意思,我只是想沖到他面前,表示一下我的憤慨而已。

△天機子攔住我。

老道士:王妃稍安勿躁,聽他解釋。

△嗬,還有解釋,好,聽你怎么說。

國師(緩聲):端王確實是蒙冤多年,而且我也是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個錯誤——但當時,我必須這樣說,沒有別的選擇。

△我愣了下。

溫雅(脫口):為什么,有人要脅你?

國師:不是。

△他心平氣和地否認了。

國師:當時一連串的禍事相繼發生,朝廷上下人心惶惶,亂作一片。幾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轉向了剛出生的四皇子。那時,我繼任師父,剛剛受封為國師,正是被滿朝文武以挑刺的目光審視的時候,根本沒有力排眾議的威信與可能性,我只能順從大勢

——

△我靠,是怕力排眾議之后,會官位不保吧?!見風使舵的混蛋!

溫雅:好吧,就當你那時候是沒有威信,但那之后呢,二十年,這么長的時間,你怎么就不幫楓眠把這莫須有的罪名給洗掉?!

國師:我有試過,但全部都失敗了,或許真是端王殿下運勢不佳。前不久的全國祭典,正是我與姬大人全力倡議,才得以邀請端王殿下出席。本來預算是萬無一失,沒想到忽然竄了刺客出來——

△望國祭典?!就是司劍去行刺的那一次!

△啊,我想起來了!在祭典開始前,我們在旁

邊的院子里碰到一個老頭和一個全身裹在黑披風里的怪人——竟然就是姬家的老頭子和這個殺千刀的國師?!

△原來他們在那里密商,是想洗去楓眠“禍亂天下”的罪名的,那、那司劍跑去刺殺,不是正好害了楓眠嗎?

△這——啊,我的神訥,怎么會這樣?!我的頭都大了!

老道士:王妃?,F在再來追這些陳年舊帳,于大局無補,重要的應該是來研究下一部的計劃。

△呃,說的也對!好吧,一起來研究!

國師:我們分頭行動,我這邊會再尋時機向陛下

進言,這段時間,師兄則與王爺王妃就趁機結交些朝中權貴。畢竟就算除去了這個罪名,離帝位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老道士(點頭道):這個我想過了。要爭地位,必須朝中有人。姬家之勢已去,擺在面前最有利的一步,應該是鳳家。歷代皇后出鳳家,當今皇后無子,必有不甘。而王爺與鳳家三公子相交甚厚,走好這一步,前途有望。

△汗,還要利用大色狼?。?/p>

△——總覺得心里有些過意不去??!大色狼一直這么照顧我們,還是不應該瞞著他做小動作,我回頭還是跟他說清楚吧。

△天機子與國師商量,我就在一邊聽著,聽他們步驟詳細地一步一步地安排著,我又有些茫然

了。為了自己能夠回去,就攪了這么多人進這灘混水,真的好嗎?

7-3鳳府日內

人物溫雅楓眠青崖鳳鏡夜

△離開國師府,回到鳳家的時候,楓眠坐在院子里發呆,似乎在等我。一見我回來,就站起身來面向我,猶豫了好久。

楓眠:回、回來了?

△我拋開之前那一段繁冗的思緒,叫了聲“楓眠”,走上前挽起他的手臂,笑盈盈地說。

溫雅:明天跟我一起去賭坊上班,好不好?

楓眠:上班?

△楓眠愣了愣。

溫雅:就是類似于去幫忙。

△然后我就把今天遇到天機子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并且告訴他,說去賭坊可以遇貴人。楓眠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一起吃完飯,又拉著他給我畫畫像。告別回房睡覺

的時候,在門口他忽然叫住我,等我回過頭去,他又有些局促地。

楓眠:沒、沒事。

△我并不在意地笑了笑,就托著墨跡猶新的畫像回房去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后,就差了個丫環過去找大色狼。這家伙,昨天晚上又不知道去哪里逍遙了,不見人影,只能早上去找。

△等了好久,那家伙才打著哈欠過來。我把要楓眠去賭坊工作的事情跟他說了,他也沒有反對,只是笑嘻嘻地提醒多留心沈小三,當心情敵相見,分外眼紅,他和楓眠會打起來。

△媽的,大色狼,沒個正經,就知道這些!我當下反唇相譏,說他對沈小三的妹妹始亂終棄,當心她因愛生恨,慫恿她老爹找他麻煩。

△大色狼笑著說找他麻煩的人多著了,輪到她也得好幾年,不擔心。

△死色狼,還得意上了!于是,我就給了他一個任務,就是等我們的棋牌室計劃全面推出之后,他每個月必須要帶十個以上的貴族小姐去我們棋牌室玩,幫助推廣我們的棋牌活動。大色狼笑著說如果他也有老板當的話,就完全沒有問題。

△于是,大色狼就這樣成為了吉祥賭坊的名譽老板,負責的工作就是專門負責泡有權有勢的MM,然后帶她們去我們的棋牌室約會——在我們現代的俗稱就是:皮條客,嘎嘎~~

7-4賭場日內

人物溫雅楓眠沈三

△帶著楓眠來到賭坊,沈三正翹著一只腳坐在大老板專座那里的搖椅上,前后前后悠閑地搖??吹轿疫M來,靈活地一個翻身坐起來,跑著來到

我面前。

沈三:溫老板,你可來了,等半天了。。

△真是越來越有老板的派頭了,每天早早地到賭坊,專門來查我們勤!

溫雅:有事情?

△我驚奇了一下。

△沈三欲言又止,轉過目光看看楓眠。

沈三(客氣地):這位是?

溫雅:他是——

△我轉了轉眼珠子,盡量讓自己臉上的表情變得自然,然后自認為幸福地笑著說。

溫雅:是我相公,想來賭坊做帳房,正要跟沈老板說呢!

△我這話一說,楓眠的臉倏地紅了,沈三的臉卻驀地青了。那一剎那,他驚訝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沈三(結巴):你,你相公?!

△直勾勾地盯著楓眠的臉看了一陣,又移著目光上上

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好幾個來回。

溫雅:怎么了,沈老板不同意嗎?

△我故作失望又帶些委屈地看著他。

△沈三回過神來,連忙。

沈三:當、當然同意。

溫雅(高興地):真的嗎?

△我高興地說,當然也有一半是裝的。

溫雅:那太感謝沈老板了,我這就帶他去秦先生那里。

△說完,我就親熱地挽起楓眠的手臂,從沈三的面前繞過,往樓上去走。

△我之前想了一下,楓眠從小在安靜冷清的環境中長大,肯定不習慣賭坊這樣喧鬧的地方。我想來想去,只有帳房最安靜,而且平時的工作就是清算帳目,技術含量不是很高,只要細致就行,剛好適合楓眠!

△現在的帳房秦先生是一個慈詳的老先生,我經常去他那里拿錢,所以混得特別熟,可以安心地拜托他照顧楓眠。不過只跟他說楓眠是我的一位好朋友,因為在賭坊里,他們的溫老板可是個英明神武的翩翩帥哥!

△看著楓眠在秦先生手把手的指導下,已經開始處理一些統計工作了,我才安心地回到大老板專座。

△沈三已經在那等著了,我本來以為他會問我什么時候結婚之類的事情,沒想到他只是說關于上次我提出的棋牌室的建議,他已經聯系了幾家大酒樓,正在約時間談具體的實施計劃。

溫雅:好的好的。

△順便拍了下沈三的馬屁,說他真是厲害,辦事有效率,他笑笑也就出

去了。雖然有些奇怪,不過他不追究,那是最好不過了。

△最近天氣熱,午后我吩咐廚房做了冰鎮綠豆湯。廚房給我送來之后,我端去準備跟楓眠一起吃。還在爬樓梯,就看到沈三在帳房門口轉了圈,然后倒退回來,倏地進門去了。

△我連忙加快腳步過去,到了門口。

沈三:怎么稱呼?

楓眠:姓月,叫月楓。

△接下來是楓眠的聲音。

沈三:月月楓?

△媽的,沈三分明是在找茬。我還月月紅咧!

楓眠:沈老板,是月楓。

△楓眠不卑不亢。

沈三:哦?

△沈三不置可否地哦了聲。我靠到門

外,探頭往里面一看,就看到沈三不懷好意地在楓眠身周繞著圈子,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神訥,他不會真的是男女不拒吧……

沈三:哪里人?

楓眠:徐州人,剛上京不久。

△嘿嘿,沈小三,早知道你要問,這些我們早就對過口供了!

沈三:什么時候成的親?

楓眠:一個月前。

沈三:剛上京,就成親了?

△總覺得沈小三這句話酸酸的。

楓眠:我到京的時候,窮困潦倒,是雅雅救了我。后來,我們——

就在每日相對中,日久生情,然后就私定終生,以天地為證,結為夫妻了!

△嘿嘿,這些我可是都精心編造好的,就是為了應付沈小三這廝!

△……

△沈小三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大多都是我們之前準備過的,偶爾幾個問到別處,楓眠都毫無破綻地回答了,白白地把我驚出一身汗,MMD。

△抹抹汗,退后幾步,裝作匆匆過來的樣子。

溫雅(揚聲):冰鎮綠豆湯來啦!

△一進門,看到沈三。

溫雅(故作驚訝地):哎呀,沈老板也在啊。

△沈三回過身看了一眼。

沈三:冰鎮綠豆湯啊!

△目光落在我盤子里的碗上,笑瞇瞇地說。

沈三:剛好三個碗,溫老板有心了!

△黑線,那個碗本來是給秦先生準備的。但他不在,大概是去錢莊了。郁悶,便宜了沈小三這廝,只能分他一點吃了。

△誰知道,他TMD吃得還不是一般地不安份。一會說不夠甜,讓我給他加糖,一會又說不夠冰,再給他加冰,然后飛快地吃了一碗又一碗,不停地讓我給他添。當楓眠一碗吃完的時候,他早就把一大盆碗的綠豆湯吃了個底朝天。

△媽媽的沈小三,下次給楓眠開小灶的時候,一定先來瞅瞅他在不在!

△晚上收工下班,故意跟楓眠手牽著手去沈三面前道別,沈三的臉似乎沒白天的時候那么黑了,大概想開了,死心了吧!正所謂,天下何處無芳草嘛,雖然像我這么漂亮又聰明伶俐的不多,

但以小三的家世,總還是能找到那么一兩個的!

△路上,我問楓眠新工作適不適應,沈三有沒有偷偷地找他麻煩,楓眠說沈三來過幾趟,不過只盯著他看了一陣就走了,沒說什么。

△汗,沈小三應該沒認出楓眠來吧?!

△幾天下來,每天跟楓眠一起上班、下班,偶爾會有一種跟徐冰一起上夜自習,一起回宿舍的感覺。那時候的事情,現在想起來,有些恍如隔世。唉,我在這里呆得太久了,再呆下去的話,說不定反而會不習慣現代的生活了。

△這天晚上,是約定商談棋牌實施計劃的日子,聽小三說來的是長寧城里上數下規模最大的八家大酒樓的老板。裝點整齊,早早地來到了約定的商談地——觀月樓。

△觀月樓乃是長寧城最大的三家酒樓之一,位

于市中心,就在皇城的外面,據說是全國消費最昂貴的一家酒樓,光臨觀月樓的客人,不是大富,即是大貴。所以又成了許多暴發戶們結識上層貴族、官員的絕佳場所。

7-5觀月樓日內

人物溫雅沈三裴若暄掌柜圓球宋老板朱老板

△到今天才發現,像沈三這種每天只知道吃喝嫖賭的紈绔子弟,倒也不是一無是處,比如人面就是那個廣哪!

△他熱絡地向每位到來的大老板們打招呼,那些大老板們,一個個富得腦滿腸肥,站在一起,一溜的幾個圓球形的胖子,頗為壯觀。

△當沈三說起棋牌室計劃推廣后會給大家帶來的好處時,圓球們都和藹可親地拍著沈三的肩膀。

圓球:沈公子果然有頭腦,不愧是將門虎子——

△媽的,這個辦法是我想出來的好不好?!郁悶!

△——某個首創者,像只可憐的流浪貓,被冷落在一旁,吃東西……

△過了一會,沈三像是終于發現了郁悶的我,就過來把我引見給幾位老板,說這個辦法是我這個溫老板想出來的。然后我也跟著沒少受夸獎,呵呵,被稱贊的滋味就是好呀,啦啦啦~~

△飯桌上永遠是談生意最好的地方。談得開心,吃得快樂的時候,我數了一下,發現只有七個人。扯扯沈三的袖子。

溫雅(小聲):不是說有八家嗎,怎么只有七個人?

△難道有兩家的老板是同一個人?誰啊,這么牛氣!

沈三(壓低聲音):觀月樓的老板沒到。他

前些日子去了外地,說是今天能回來。這個日子,還是他派人來定下的。

溫雅:哦。

△我剛應了一聲,門口就有伙計打扮的人跑了進來,在陪座在旁的望月樓掌柜的耳邊附耳說了句,那掌柜的便起身。

掌柜:殷老板來了。

△說完,就起身出去迎接了。

△終于來了??!還真是姍姍來遲,不過居然為了這場生意特地從外地趕過來,不知道是沈三的面子太大,還是這樁生意的誘惑力太大?

△我跟著一桌的人都停下筷子來等著,大約過了五六分鐘,就看到門窗上人影一閃,那掌柜的領了個身材頎長的人進來。嗬,難得啊,觀月樓的大老板居然不是個肥胖的中年大叔!

△呃,不對,長身佚立,膚色白皙,美髯當胸

,這個形象好熟悉啊!

△啊,啊!這不是我和楓眠結婚的時候,跑來鬧場的長胡子的中年美人妖形象嗎?!

△那、那這個人是,裴若暄?!

△裴若暄?!我猛然間蹭地站了起來,一桌子的人唰地轉過目光來看我。沈三輕輕拉了拉我的手,我倏地回過神,向桌上的人歉然一笑,慢慢地坐了回來。再次看向裴若暄的時候,見他的目光只在我臉上冷冷淡淡地掃過,就跟那些胖大叔們打招呼去了。

△我心里冷笑一聲。好啊,裝作不認識我了是吧?當了攝政王了,就是不一樣啊!切,老娘也不認識你!

△裴若暄入席之后,掌柜的就給他一一介紹在座人士,包括我和沈三,說是吉祥賭坊的溫老板和沈老板。

裴若暄(非常客氣地):幸會幸會。

△媽媽的,幸會你個大頭鬼!但表面也裝出一副疏遠客氣的冷淡樣子。

溫雅:以后還要請殷老板多多關照。

裴若暄(微笑著):好說好說。

△沈三把剛才說的計劃重復了一遍給他聽,掌柜的遞上一份我剛才發給他的“棋牌室推廣計劃”,他一言不發地看了幾遍,裝模作樣地沉吟了一番,還TNND挑了幾個地方的刺?;斓埃迮剖疫@個方案我們在歧國的時候就是這樣實行的,怎么就沒見他說有錯!TMD,非逼我罵人不

可,討了新老婆,怎么就這副德性!

△按捺住想沖上去按住他痛扁一頓的沖動,沉下氣來一條一條地跟他解釋。對一些確實有些小問題的地方,作了些改進。他才勉強點頭同意了,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氣得直想掀桌子。

△簽訂了契約之后,醉鶴樓的胖老板提議說今天晚上挹紅佳苑有花魁爭名會,說是有個他力捧的姑娘參加了爭名會,邀請大家去看個熱鬧,捧個人場,一切花費由他負責。

△沈小三第一個贊同。

沈三:好啊好啊,忽然想起我支持的一位姑娘好像也參加了,正好去湊個熱鬧。

△說著,他轉向那胖老板笑呵呵地說。

沈三:宋老板,那就看看到底*了!各位,要不咱們來開個局,如何?

△沈小三果然心眼多,活脫脫一賭鬼,連這個也會想到要開賭局!

△不過他們一群大男人商量著去青樓去捧妓子,好像沒我啥事情,楓眠還在賭坊等我回去呢!撇眼看看死人妖,他還是那一派優雅的微笑,看來他也是要去捧這個場了。他才剛成親不久吧,就要去青樓捧花姑娘了啊?!我同情那個啥啥郡主!

△我起身告辭,想要先走。

宋老板:溫老板這樣可不行,怎么可以拋下我們一個人先走的!

溫雅(連忙陪笑著):我家里,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沈三(笑嘻嘻地插嘴):溫老板家有‘嬌妻

’,跟咱們不一樣!

△汗,家有嬌妻?楓眠哪?!

△我的嘴角一陣抽搐。

溫雅:是、是啊!答應了夫人晚上去燈市,不好爽約。下次再跟各位老板去捧場,下回我做東!這趟就先回去了!

△剛要腳底抹油開溜,忽有一條胳膊勾了我的脖子過去,接著就是一股熏天的酒氣。

朱老板:溫、溫老板!”是醉仙樓的朱老板,已經喝得醉熏熏了,還要腳步不穩地過來拉我。

朱老板:我,最、最討厭,那種河東獅了!馬上,把她休掉!我啊,給溫老板找個,又溫柔又體貼的新、新夫人!

△我快被他一身的酒氣熏得醉趴下了,算了,

我投降了。

溫雅:各位老板盛情難卻,那我就舍命陪英雄,跟大家一起去了!大不了回家跪搓衣板!

△這句話本是隨口說出來的,說出之后,忽然心里動了動,下意識地往裴若暄看去,他還是一臉淡定的笑。

△靠啊,看什么看,我不認識他!

△郁悶,被這群胖大叔逮牢了!既然逃不掉,那就跟他們去吧,大不了到那以后,再找機會“尿遁”。

△派了個人回賭坊去告訴楓眠,讓他再稍稍等我一會會,但要是半個時辰之內還不見我回去的話,那他就一個人先回去吧。路上小心點,別被怪叔叔,不對,應該是怪阿姨,給騙去了~~

△硬著頭皮,被胖大叔們推攮著上了馬車,偏偏又好死不死湊上跟裴人妖同一輛。MMD,誰要跟他這種人同乘,我掉頭就要下車,寧愿去醉

鬼大叔去擠。

裴若暄:怎么,溫老板不屑與殷某同乘嗎?

△裴若暄的聲音在我掀開車簾要下車的那一刻在身后揚起。

△哼,還“殷某”,殷什么殷,明明姓“賠”,還想贏???!

△不回頭,不去看他,不冷不熱地“呵呵”笑了幾聲。

溫雅:當然不是,只是覺得這里空氣不好,還有些擁擠,怕礙到殷老板,所以想去換一輛。

裴若暄:溫老板說笑了,這里只有三個人,怎么會擁擠?

△除我們之外,就只有個沈小三了,好像的確

不擁擠,還挺寬敞的。

△——算了,我就委屈下跟他坐一輛算了,免得他嘰嘰歪歪地說得我心煩,MD!

7-6馬車夜內

人物溫雅裴若暄沈三

△暗自忿忿地面朝著車門抱腿坐好,給他個大后背,把他當成空氣,不理他。那該死的沈小三卻一直跟他搭話,害我總是管不住自己的耳朵,忍不住飄過去聽那一團“空氣”的說話。

△沈小三先問了幾個生意上的問題都,裴人妖隨口答著,我知道肯定是假的,沒去甩他。后來問著問著,居然問到了有沒有支持哪個花姑娘的問題上。

裴若暄(輕笑著):我很少去那些場合,跟溫老板可算是同病相憐。

沈三:家有悍婦?

△沈小三不大確定地問。

△我的耳朵一下子伸長了。

裴若暄:是啊。

△裴人妖像是輕嘆著說。

裴若暄:兇悍無比,此番也是因為她去了外地,我才好趕幾位老板的這一趟。若讓她知道的話,那可不得了。輕則鬧個雞飛狗跳,沒個安寧,重則干脆離家出走,尋人私奔去了。

△呃,真的假的?歧國的郡主這么兇悍哪?!

△——NND,你活該!打死你才好!

△——不過,后半句怎么聽著有些不大對勁哪?!

沈三:如此悍婦,走了豈非更好?

△沈小三驚訝地,滿懷同情地說。

△裴人妖沉默了一會,嘆息著!

裴若暄:說得也是

??!

△切,知道自己做錯了吧?悔不當初了吧?后悔欺騙了這么溫柔可人的我,去娶那個兇悍的河東獅了吧?

△你活該,你就后悔吧,世界上是沒有后悔藥賣的!娶過老婆的臭男人,就是那豆腐渣??!送給我我都不要,一腳踢飛,見馬克思去吧!MD!

△接下來的話題,就轉到了有京城第一青樓之稱的挹紅院上面。挹紅院聯合京城各大青樓,一月一度的花魁正名會,有點類似于我們現代的“超女”、“快男”之類的選秀活動。它以月為單位,競以“棋琴書畫歌舞”六藝而決出當月的冠軍,稱為“花容”。一年決出十二花容,參加年

底的總決選,決出當年的冠軍,稱為“花主”。最后就是當年花主與前一年的花魁的挑戰賽了,優勝者才能擁有“花魁”稱號。

7-7街道夜外

人物溫雅裴若暄沈三大叔楓眠

△大約十五分鐘之后,車停了。我一下車,就看到滿街的花燈,一問,才知道這條街就是著名的花街,長寧最有名的三家青樓都會聚在這里,又逢正名盛會,每家點上一排的花燈,就成了現在滿街火樹銀花的盛況了。

△絢爛多姿的花燈,娑婆妖嬈的身姿穿棱其下,彩衣飛揚,脂粉飄香,我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種盛況,大嘆長了見識了。怪不得古代文人墨客們都喜歡到青樓廝混,這一派香艷的風姿,真是光看看也養眼哪!

△一路上,紛紛有漂亮MM們迎上來,跟胖大

叔們打情罵俏。那一張張冒著油光的肥胖的臉,笑得眼睛色瞇瞇地,都快消失到肥肉里了,看得我真是不爽哪!

沈三:溫老板!

△小三不知啥時候湊到我耳邊,嚇了我一跳。他連忙歉意地笑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雖然沒有楓眠那么俊朗,倒也挺陽光的。

沈三:其實我們去青樓,也不是光為了那事——

△我斜眼看看他,切,去妓院不是為了那事,難道還像瓊瑤阿姨書里的主角們一樣,坐著椅子上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

沈三:更多的時候,就是去花些錢,捧些姑娘,也算是一些面子上的事情!

△小三繼續解釋說。

沈三:其實正名會很好玩的,可以欣賞風情各異的美人,發現她們的長處和短處,然后用你手中的花

帖決定她們的勝負——

△靠,美女有什么好看的,看帥哥還差不多!沒意思!

溫雅:我還是回去了,我相公還等著。

沈三:噯,溫老板!

△沈小三拉住我,在我生氣之前,連忙說。

沈三:我這就帶溫老板去買花帖,很快溫老板就知道好玩了!

△說著,不由分說,就拉起我往街旁那幢最高的樓——挹紅別苑跑去。

△我下意識地回頭看裴若暄的時候,他正站在街旁,與一名絳紫色衣服的女人說話,似乎完全沒有看到我這里……

△該死的裴若暄,我再不睬你了!

△原來沈小三所謂的花帖,就是蓋著挹紅香院紅印的天青色信箋,相當于我們現代的選票。一個金銖一張,任何人都可以買。根據自己的喜好,投給自己支持的姑娘。所以,這正名盛會幾乎就等同于比賽背后傍的大款錢的多少,怪不得小三說,這是關乎面子的問題,原來如此??!

△小三一出手就遞出一千金銖的銀票,買一千張花帖。我暈,他還真的嫌錢多啊,MMD這么多錢,就這樣眼睛不眨一下地花出去了,留著給我發工資多好??!

△候在一側的彩衣侍女接著錢進去,很快就有個十二三歲的小丫環出來,拎著一大花籃的花帖跟到我們身后。小三帶著我繞過擁擠的人群,直接上了二樓的包廂。

△坐在優雅安靜的包廂里,吃著侍女捧進來的各式水果,俯首看一樓人山人海,擠作一團的人們……果然,有錢在哪個年代都不一樣!

△小三把籃子推到我面前,又拾了幾張花帖過來,塞到我手里。

沈三:開始后,每個姑娘登場的時候,就會有丫環進來收花帖,溫老板看著給就是了!高興給哪個,就給哪個!

溫雅:讓我給?

△我斜了他一眼。

溫雅:你不是有支持的姑娘么,全給她不就好了?

沈三(笑笑):那些是隨便玩玩的,無所謂

的了,只要溫老板玩得開心就好了!

△我看了他一眼,剛要開口,忽然聽到一聲叫喚“溫老板”。我循著聲音探出頭一看,就看到醉仙樓的胖大叔趴在側對面的橫欄上朝我使勁地揮手,借著醉意大聲。

大叔:溫老板,薛纖纖,投薛纖纖——

△我汗,還有這樣拉票的啊!

△回收目光的時候,忽然心里一震,倏地把目光沿著原路轉了回去。果然,坐在我們隔兩間坐我們旁邊包廂那個人,不是裴人妖是誰?!

△他正懶洋洋地將半邊身子托在橫欄上,轉頭往樓下看。而在他面前的桌上,赫然也放了一大籃子的花帖!

△我靠!他也花那么多錢買這些東西?!媽的,氣死我了!

△——不過,他搞這些,他老婆都沒生氣,我氣什么?

△真是的!MMD!臭男人果然沒一個是好東西!我怒!

沈三:溫老板,喝茶。

△正在我一肚子郁悶的時候,沈三適時地遞了杯茶過來。

△溫雅接過來,“咕嚕咕?!钡匾豢跉夂韧?,正郁悶著,并沒有發現此時小三的臉上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笑容。

△我一放下杯子,小三立馬又給我倒了一杯,剛要喝,樓下忽然“堂堂”地響起一陣鑼鼓聲,

我轉過頭看去,正對下去的“舞臺”上徐徐升起了彩燈,看來是要開始了。我收回目光的時候,冷不防又撞上了死人妖的,他也正往我們這邊看著。

△切,看什么看!無視他,轉回頭,準備趁著剛開始這會兒的混亂騷動中趁機“尿遁”。

△跟沈小三說去方便一下,很快就回來,小三殷勤地問我認不認得路,又叫了個小丫環過來給我帶路。死小三,防得太嚴了吧,不過,就算派個丫環來盯著我,以我的聰明才智,還是可以順利開溜的。

△跟著丫環出門,沒走幾步,忽然前方的樓梯模糊了一下,咦,怎么回事?我眨了一下眼,再一看,呃,一切正常啊!只是頭有些暈,昏昏沉

△沉地,有些發重。我抬手摸了下額頭,汗,怎么有點發燙?我什么時候發燒了?!

△——不是吧,我下午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而且大熱天的,怎么可能會感冒?

△應該是錯覺吧?!

△晃晃腦袋,繼續往前走了幾步,不對啊,怎么腳底像踩了棉花一樣虛浮,頭重腳輕的。忽而膝蓋一軟,一個踉蹌,就往地上跌去。

沈三:溫老板!

△小三從后扶住我,關切地問。

沈三:怎么了?

△我晃了晃頭,抓著他的手臂,勉強地站起身來。

溫雅:沒、沒事。

△說著,又要邁開腳步,剛抬腳,就覺得有一股重力拉扯著我往地上跌去

沈三:臉色這么蒼白,是不是生病了?

沈三(關切地):是不是最近太操勞了,為要逞強,我扶你去休息一下。

△說完,他又回頭對身后的人。

沈三:快去找濟世堂的何大夫過來。

溫雅:不用了——

△無視于我有氣無力的拒絕,沈三扶著我在走廊上拐了個彎,就推門進入了一個香噴噴、觸目粉色的房間。

溫雅:唉,隨便進人家房間不好——

△而且這里是青樓,萬一撞上什么不該撞見的東西,就不好了——

沈三(隨口):沒事的,我訂下的房間。

△扶著我坐到床沿,讓我倚著床欄靠好,然后轉身去關門。

△他訂下的房間?不是來捧花姑娘的嗎,訂房間干什么?

△我越想越不對勁,用手扶著床欄想站起來,卻發現手上完全沒有力氣,胸口有股躁動,全身熱乎乎的,像是發燒一樣,直想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了,然后浸到冷水里去泡——

△忽然察覺過來我竟然煩躁地用手扯著衣襟,心頭猛地一個機伶,驀然醒悟過來,一抬眼就看到沈小三笑盈盈湊過來——對了,茶,沈三剛才遞給我喝的那杯茶!肯定有問題!

△我有些驚恐地瞪著他!

溫雅:是不是你搞的鬼?!

沈三(一臉無辜地反問):溫老板在說什么,我聽不懂呢!

△說完,笑瞇瞇地欺近身來,挨著我坐下。

△我連忙起身往門口跑去,剛起了一半,沒來得及挪開腳步,就被小三在腰上一攬就給攬了回來,接著他整個身體都傾了過來,把我壓到床欄上。伏首到我的耳側,輕吐著氣,軟聲像是撒嬌似地。

沈三:雅雅,我是真的喜歡你。鳳鏡夜給你什么條件,我給雙倍,你跟我,好不好?

△鳳鏡夜?!他為什么提大色狼?

溫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推他。

溫雅:我跟鳳鏡夜一點關系都沒有,什么跟你跟他的,我聽不懂!你放開我,我要出去!

沈三:還嘴硬,我都知道啦!你不是跟了鳳鏡夜的話,怎么會住在他家里?

△一聽這話,我心里“咯登”了一聲,幾乎跳了起來!

溫雅:你跟蹤我?!你,你卑鄙無恥!

△發

狠似地推他,想逃出去,卻被牢牢地禁錮在床和他的懷抱之間。

沈三:好,好,是我卑鄙,我無恥!

△他摟回我,像是哄小孩一樣地說。

沈三:那也是因為我喜歡雅雅?。∥覐膩矶紱]有這么想要得到過一個女人,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真的,只要你能跟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溫雅:你有沒有搞錯?!我已經結婚了,我有相公了!

△我奮力地掙扎著,他們古代不是最講究是不是清譽,貞潔之類的嗎?

沈三:我不介意。鳳鏡夜那么多女人,他根本就不能給你什么。而我,我只要有你一個就行了,只對你一個人好,買單獨的園子給你,你要什么我都給你。鳳鏡夜許給你什么條件,我也出雙倍

給你——

溫雅:你神經啊!我不是鳳鏡夜的情婦!

溫雅:我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沈三,你說你喜歡我,你知道什么是喜歡嗎?喜歡一個人,是絕對不可能容許另外一個人來分享她的!你這個混蛋!

△趁著他臉色微變的時候,我拼盡全力一把推開他,奪路就跌跌撞撞地往外逃去。

沈三:雅雅!

△身后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在我的手就要觸碰到門的把手的時候,腰上忽然一緊,一股力量扯著我往后跌去,順勢就跌進了一個懷抱里。

溫雅:救命——

△我想高聲呼救,卻發現一聲喊

出去,立馬湮沒在了門外喧天的鼓聲中。

沈三:雅雅,不要懷疑我,我是真的喜歡你。只是我就要成親了,然后入朝為官,以后都不能去賭坊了。我不想再見不到雅雅——

△他抱著我蹲下身,緊緊地抱著。

沈三:所以,雅雅你一定要答應我,如果非要拒絕的話,為了不留遺憾,那我就只能——

△我聽到他說到要成親了,心就驀地顫抖了一下,沒有聽到后面半句話。

△一個個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的人,都成親了。那一個對我置之不理,這一個好些,還記得要來包我做二奶!心底莫名地浮起一股悲哀,有種想冷笑的沖動——

△忽來一股力氣,一把推開他,起步往門口沖

去。

△我用手撐著地面想坐起來,但身體卻不聽使喚地又軟趴趴地跌了回去。手肘磕到地面,痛啊,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出聲后,驀然發現自己居然發出這樣嬌媚的聲音——

裴若暄:你中毒了?

△忽有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這個聲音,我顫了一顫,驀然抬頭,有道熟悉的身影從門口飄閃了進來。

△裴、裴若暄?!

△我愕然地瞪大眼睛,心底深處又莫名地浮起一股安定,緊懸的一顆心,終于放下了。這才覺到頭已經熱得發昏,全身熱烘烘的,已經細汗淋淋了。

△忽然視線一陣搖晃,模糊了起來。奮力地眨了眨眼睛,發現他抱著我靠到了床上。側身在我身側坐下,手指扣在我的手腕上按了一會,轉頭對我。

裴若暄:是迷情藥——

我在為你解毒……

△我拉回被弄得零亂的衣服,緊緊裹住自己,瞪著他。

溫雅(又悲又憤地):我寧愿被毒死,熱死,也不要你碰我!你跟沈三是一樣,嘴里說喜歡我,卻都只想玩弄我,讓我給你們取樂!

△心里一酸,忍不住委屈地落下淚來。

溫雅:自始至終,只有楓眠一個人,是認認真真地說要娶我做妻子的!而你們——我討厭你們!我恨你們!

△哭喊著,跳下床,掖著衣解,飛快地往外奔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不復是剛才那個全身虛軟

得沒有一絲力氣,只能任人擺布的可憐蟲了。

△我胡亂地推著樓梯上擁堵的人群,用最快的速度往樓下跑去。揉著淚眼間,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輾轉在一樓的人山人海之中。神情焦急地挨個攔住周圍的人,反復地在問些什么——是楓眠!楓眠怎么會在這里?!

△我的腳步怔怔地在樓梯上停了下來,任來來往往的人群在身邊擁擠著。

△他忽而一個轉身,一轉目光,看到了被擠在人群中的我,剎那間,他的臉上浮現起喜出望外的神色,欣喜地喚了一聲。雖然喧雜的叫嚷聲把

他的聲音吞沒,但從他的嘴型,我清楚地可以看出來,他喚的是“雅雅”。

△他居然來這里,他來這里找我了!跟人說話就會臉紅的他,為了找我,竟然在青樓這樣的地方,攔人挨個地問……

△淚水一下子盈滿了眼眶。

溫雅(放聲喊了聲):楓眠!

△奮力地在擁擠的人群中推攮開一條道路,往他那邊前進。

楓眠:雅雅!

△楓眠也在人群中擁擠著,朝我靠近。

△兩個人,就像是茫茫海洋中的兩葉片舟,在洶涌的浪濤中,沉浮,努力地靠近。

△伸出手,他也伸出手,努力地夠著,卻好幾

次在指尖相觸之間一滑而過。好不容易,終于夠上了,穿越過人群擠到他身邊,緊抓著他的手臂挨在他身邊,似乎這樣才有依托,才能讓自己稍微安心一點。

△楓眠察覺到我的異樣,扶著我的肩。

楓眠(緊張地急聲):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我將頭垂到他的肩側,輕輕搖了搖。

溫雅:沒事,我們回去吧。

楓眠:嗯。

△楓眠攬上我的肩,這個動作顯得那么自然。我也順勢將身體靠向他,在他的帶動下往門外走去。走出幾步,不回自己控制地回頭往樓梯看去。赫然又看到裴若暄站在樓梯的轉彎口,遠遠地凝視著我。

△我的身體隱約顫抖了一下,楓眠察覺到,跟

著回頭。我連忙抓住他的手。

溫雅:沒事,我們走。

△也不知道楓眠有沒有看到裴若暄,我這樣說,他也就依言回過頭,擁著我出了門。

7-8馬車日內

人物溫雅楓眠

△在門口叫了一輛馬車,轆轆地往鳳家而去。坐在車上,想起之前的情景,還是心有余悲。不由自主地挨著楓眠坐著,挽著他的手臂,不肯松開。

△他低下頭,沉默地看著我。半晌,側過身,雙手扶上我的肩。

楓眠(輕聲喚):雅雅,以后再有這樣的事情,讓我跟你一起去,行嗎?

溫雅:楓眠?

△我抬眼看他,只見他一臉擔憂心疼的樣子,眼圈有些泛紅,眼睛里,晶瑩的一片。在剛才經歷的那一場大悲哀之后,忽而又感受

到自己原來也是被人這樣珍視著的。這種感覺,又讓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涌,聲音哽咽在喉嚨口,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連連地點頭表示我心中的認可。

楓眠:雅雅——

△他看著我,猶豫地伸手,擁上我的肩,把我攬入懷中。我埋首到他的胸前,寂靜的夜空里,似乎只剩下我“嚶嚶”地低泣聲。

7-9鳳府日內

人物溫雅鳳鏡夜楓眠青崖丫鬟裴若暄司琴二哥

△回到鳳家,正遇上大色狼半夜幽會回來,遠遠地朝我們打了個招呼,就回自己的住處去了。

△我一回房,立馬就讓丫環們準備洗澡水,而且要冷水,最好是井水。

△當我把全身都浸到水里的時候,那股從外及內的寒意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人也頓時像是從渾渾噩噩中清醒了過來。

△伸手摸過桌上的小鏡子來,一照,發現兩只眼睛紅通通的,有點腫,像兔子眼睛似的??磥砻魈觳荒艹鋈ヒ娙肆恕贿^,我也不打算再去賭坊了。

△發現自己,真的是好了傷疤就忘了痛的人。以前,我也被沈三綁架過,不僅輕易地原諒了他,在最近的這一段一起為賭坊出力的日子,竟然也輕易地把他當成了可以相交的好友?!不過,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原諒他了!

△而裴若暄,他跟沈小三也是一丘之貉……不過,在那之后,我身上確實也不像之前那樣完全沒有力氣了——

△我晃晃腦袋,想把這一推煩瑣的事情甩開,卻發現只是徒勞。郁悶得要死,干脆直接把整個

腦袋都浸到冷水里。直到憋不住氣了,才“嘩”地浮上來,然后就冷不防聽到了門外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不會是水里浸久了,幻聽了吧?

溫雅:剛才有聽到什么聲音嗎?

△我出聲問守在門口的丫環。

丫鬟:好像是。奴婢去看看。

△當郁積在胸口的那股躁熱被冷水泡得熄滅,我就換上睡衣,準備自己出去看看。剛才那奇怪的聲音,有點像是打斗的聲音。

△走到院子里,沒有人。我轉著頭四周看了看,四個石凳子翻了兩個——剛才真有人在這里打

架?

△我疑惑地往那邊走去,身后忽然有一股風,接著就有只手倏地抓上我的肩膀,說了聲“走”,就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地,抓著我要往空中竄。

△我還沒反應過來這個熟悉的聲音是誰,黑暗中有道人影飛速地閃了出來!一揚手里的折扇,一揮,迫使那抓我的人松開了手。隨即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把我往身邊一拉。

△溫雅(沉聲):不速之客,恕鳳某不接待了!

△竟然是大色狼!

△我被他帶到身邊,回過身這才看清抓我的那個人,赫然竟是司琴!

溫雅:裴若暄呢?!裴若暄在哪里?

△我有些憤

怒地問。司琴肯定是裴若暄派來的,他要抓我,他干什么要抓我?他抓我為什么不自己來?!他要干什么?

△我的話音未落,旁邊傳來一個徐緩的說話聲。

裴若暄:我在這里。

△我循著聲音回頭看去,就看裴若暄的身影徐徐地在院門處顯現出來。而落后他幾步的時間,楓眠也在院門外出現了——剛才那個打斗聲,難道是他們?!

△雖然沒有親眼見識過裴若暄的武功,但是,我卻可以百分百地肯定他絕對是個一流的武林高手。楓眠雖然也會武功,但是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裴若暄還會煉毒、用毒,那些可都是防不勝防的陰招。

△我冷冷地看了眼裴若暄,邁開腳步快步跑到楓眠身前。斜了裴若暄一眼,故意扶上楓眠的手臂。

溫雅(關切地問):楓眠,你沒事吧?

△楓眠看著我,輕輕搖搖頭。

楓眠:我沒事。

△說完,他低眉不語了一會,忽而又伸手捉住我

的衣角,一雙清澈的眼睛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緊張。

楓眠:雅雅,你會走嗎?

溫雅:走?

△我怔了怔,反應過來他大概以為我會跟裴若暄走吧??此麚某蛇@樣,我連忙沖他笑笑,安慰他。

溫雅:不會的,我們回房去,這些不認識的人,就交給鏡夜處置好了!

△說完,故意無視站在一邊的裴若暄,牽起楓眠的手,就往房門走去。

△走了幾步,裴若暄的聲音就在身后緩緩地響起。

裴若暄:你身上的毒,不想解了么?

△不提這件事倒也算了,一提這件事,我就一肚子火。沈三下迷情藥卑鄙無恥,他居然也想趁機對我做那種事情,他跟沈三那個渾蛋有什么區別?!我頭也不回。

溫雅(冷冷地):已經解好了,

不用你費心。而且即使再不行,我也可以找楓眠,用不著你管!

△說完,牽起楓眠,繼續要走。

裴若暄(不急不徐地):迷情藥的毒,早就解了。我說的是,在這之前我下在你身上的毒,你忘記了嗎?

△我想起來了!是那個誰碰我誰就會死的藥!

△我的腳步驀然停了一下,立馬中招地回過身,怒瞪著他。

溫雅:給我解藥!

△裴若暄居然微揚唇角,浮起一個淡淡的笑容,卻有些清冷。

裴若暄:好啊,你過來,我給你。

△我瞪了瞪眼。

溫雅(不退讓地):干嘛我過去,你丟過來就行了,我會接住的!

△第六感告訴我,肯定有詐。

△他有些無所謂地笑笑,從寬大的袖管中抽出了一個綠瓷的小方盒子。用中指和食指夾著,遠遠地向我晃了晃。

裴若暄:解藥在這里,要就過來拿。

△我看著那盒子,忽然覺得有點像是一個主人拿著線球,在逗著家養的寵物貓咪——這又讓我心里很不痛快。大色狼信步從后面走上來,“嘩”地一開扇子,輕笑著往我這邊傾了傾身體。

鳳鏡夜:我給你去拿。

△我回過頭,他寬慰地朝我笑笑,啟步往裴若暄走去。我下意識地說了句。

裴若暄:小心。

△下一秒,眼角的余光就掃到裴若暄微微斂了斂雙目,閃過一絲危險期的意味。我心里一驚,連忙搶上幾步。

溫雅:我跟你一起過去。

△大色狼回頭看看我,并沒有回絕,我落后一步跟在他身后。

△走到近處,保持一步的距離,我伸出手去拿他手里的瓶子,一邊謹惕地看著他。他也轉過目光看我,似笑非笑。

△夠到盒子了,抓到手中,出乎意料之外的,裴若暄并沒有做出任何舉動——我還以為這會是一個他要抓我的誘餌。是我想錯了嗎?

△我忍不住轉頭對上他的目光,在他的眼眸深處,隱約看到了凝聚的蒼涼。心里不禁一頓。

溫雅: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錯怪他了嗎?

△低頭看著被我抓回來的小盒子,心中又一陣迷茫。下毒的時候,他抱著我說,從今之后,只有他可以碰我,另外的人誰碰誰死——現在,他

卻把解藥給我了,他是要跟我了結了嗎?跟我道別了嗎?然后回去專心地陪他那位郡主老婆嗎?

△視線又不由自控地模糊了,將小盒子緊緊地抓在手中,掉頭就往楓眠那里跑去。剛跑到幾步,身后就響起了打架的聲音。我回頭一看,就看到裴若暄跟大色狼打了起來,肯定是裴人妖要做什么手腳,被大色狼發現了!

△大色狼以扇子為武器,招招有勁,式式生風。第一次知道,平時被用來扇涼,居然使起來,也可以這樣有殺傷力,讓人有窒息感。裴若暄則赤手空拳,便他的身姿更為靈敏。而且他會用毒,時而手一揚,撒出一團香氣,大色狼就會被逼得退回幾步,以扇遮住有毒物質。

溫雅: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我手足無措地站在旁邊,根本就找不到機會插進去去制止他們。后來還是楓眠過來,幫我攔下了鏡夜。我立馬側過身攔到他們中間,怒瞪著裴若暄說。

溫雅:你還想做什么,現在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我們已經兩訖了,不是嗎?

△裴若暄與我對視著。

裴若暄(淡然地):是啊,兩訖了。然后呢?

溫雅:然后?

△我也把聲音冷了起來,該斷則斷。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真女子!

溫雅:然后當然是我留在這里,你回歧國去抱你的王妃,當你的攝政王,我們互不相干!也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

裴若暄:我的王妃?

△他盯著我,一字一頓地重復了一聲。

裴若暄:你說的是昭華郡主嗎?

溫雅:是什么華,你自己心里明白!我才不管什

么照不照,華不華的!

△裴若暄看著我,好一會兒,終于輕嘆出一聲。

裴若暄:你打開藥盒看看。

△靠,想引開話題也不是這樣引的!

裴若暄:打開看看。

△他重復了一遍,聲音比之前都柔和了很多。

△我的心又受到了鼓動,伸手想去開那個盒子。

楓眠:雅雅!

△楓眠忽然叫了我一聲。我回頭看他,他又很快地低著頭,沉默著,像是絕望認命的樣子。大色狼則是看了我一眼,側身站在一邊,輕輕開合著手中的扇子,并不說話。

△隨著盒子的打開,眼前頓時一亮,靜靜地躺

在盒子里的,并不是裴若暄說的什么解藥,而是一塊漂亮得不得了的翡翠。大約有半個手掌那么大,顏色質地看上去都很純正,一看就不是便宜貨!在它的周圍又有純金的裝飾,雕鏤著各式各樣的珍禽走獸,異常精美名貴。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玉佩一樣的東西,忍不住拾了它起來,珍惜地放到掌心。定睛看時,卻發現那翡翠上竟然還刻了字,仔細分辨了一下,竟赫然是“昭”、“華”兩個字!

溫雅:昭華?

△昭華郡主?傳說中裴若暄的新王妃?!

△我心里驀然一慌,沒敢多想,直接連翡翠帶盒子一起塞還給他。

溫雅:這個東西,你給我干什么,我不要!

△裴若暄反手扣住我的手,施力把我拉近身側。

裴若暄(沉聲):靈翡玉牒乃是南歧王室的身份象征,它并不是我所能給你的,它是南歧的皇帝,下圣旨為你冊封的。這其中的因由,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聽前面那幾句話時,我是萬分驚愕,但當聽到最后一句話時,心里猛然頓了一下,一股悶氣上來,驀然回過頭無畏地對上他的目光。

溫雅(正聲):是的,我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明白!你不是總喜歡看我一副被蒙在鼓里的樣子嗎?然后你就以一種神秘的姿態欣賞著,看著我鬧笑話,這不就是你的愛好嗎?

溫雅:那你就繼續吧,姑奶奶我,不奉陪了!

△忿忿地一把揮開他的手,掉頭往楓眠那里跑去。跑到半咯,身側有一道黑影快速閃過,攔住了我的去路。我抬眼一看,卻不是裴若暄,而是司琴!

司琴:不要一再地讓公子傷心了。

△他難得地主動跟我說話,但這句話,我聽在

耳里,卻冷笑在心里。傷心?他會傷心嗎?他會因為我而傷心嗎?

△他總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我,把我的一言一行都掌控在手中,而把自己的事情全部都捂得嚴嚴實實地。就算他這段時間的消失,是為了幫我解決八皇子那邊的問題,他沒有娶別人,沒有棄我于不顧,現在也回來找我了——但那又怎么樣,這期間,我的擔驚受怕,我的傷心絕望,能補回來嗎?

△在走之前,跟我說一句他去做什么,什么時候回來,就有那么困難嗎?這樣只是我單方面地被掌控,又算是什么呢?

△司琴用頗帶了些埋怨的眼神看看我。

司琴:公子辛辛苦苦地求了圣旨來,溫姑娘卻半夜跟著

別人跑了,為此在陛下面前,公子差點就獲了罪。這些,公子都已經不計較了,溫姑娘卻要反過來指責公子——

溫雅:什么叫作半夜跟別人跑了?!

△我差點跳了起來!我怒!MD,說得我像是紅杏出墻,跟人私奔似的!

溫雅:是他讓我先回望國的,好不好?!那天,明明你也在的!

△司琴的神情驀然一頓,我轉過目光,看到裴若暄臉上的神色也微微一凜。我忽而有些明白過來,冷笑一聲。

溫雅:好??!現在你們主仆兩個,一起翻臉不認帳了,那我也沒有辦法!那都算是我的錯好了,我向你們道歉,從今以后,我也絕對不會再連累你了。

△我氣得快暴走了,一回頭,手腕卻又毫無征

兆地被拉了住。我有些驚奇司琴居然會來抓我的手,回頭一看,卻原來是裴若暄。

△他看著我,往常高深莫測的眼神中,隱約帶了一份對不確定地憂慮。

裴若暄:里面有誤會,我會查清的!

△我又有些不爭氣地心軟了,本來明明是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理他的。但是現在,他說這中間是有誤會,我又有幾分相信了——會不會是真的有人從中作梗,讓我們誤會了彼此?

△我們兩兩相望著,很久,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似乎都在等待著一個決定。我知道,他希望我跟他走——跟他走,去做他的安慶王妃嗎,那楓眠怎么辦?在我最落寞,最傷心的時候,是楓眠陪在我身邊,安慰我,給我向前進的力量?,F在

,裴若暄回來了,他三言兩語就獲得了我的原諒,跟他走了——我這樣,算不算是過河拆橋?!

△而且,是我提議讓楓眠做皇帝,然后我回家——我不能就這樣撒手不管的!

△大色狼來到我身邊,輕搖徐扇,緩聲對裴若暄。

鳳鏡夜:那么,就請查清誤會之后,再來吧。

△我一怔,裴若暄的神情也微微一動。

鳳鏡夜:誤會未清,就等于留有隱患,繼續下去,只會錯上加錯。這個道理,裴王爺應該明白吧?

△裴若暄轉眸看看大色狼,接著轉回來看著我。沉默半晌,忽而上前一步,用略有些涼的手掌覆上我的手。

裴若暄(溫聲):等我三天。

△我愣了愣,心底有個聲音告訴我,一定要拒絕,不能答應他!答應他,就等于是原諒他了。

△但是在他幽深,又略帶憂慮的目光中,我卻還是情不自禁在點了下頭。

△他像是終于松出一口氣了似地,朝著我抿嘴釋然一笑,我的臉,卻忍不住一紅。我知道,多日來的悲傷,好不容易堆積起來的對他的憤恨,在這一剎那間,就分崩離析,消失得不見蹤影了。

△當那道清健的身影一個躍身消失在了墻上的夜幕中之后,我遲疑地轉過身來,一眼就看到楓眠乖乖地站在那里,在夜色中,顯得分外單薄。

△“楓眠——”在心底長長地喚了一聲。我該怎么辦呢?

△我走到他面前,猶豫了一下,伸手去牽他的手。

溫雅(低頭):就算裴若暄回來了,就算他沒有娶王妃,我也不會離開楓眠的!

△是的,就算我現在原諒了裴若暄,我們也不可能回到以前的那個樣子了。

△楓眠沉默著,也沒有抬頭。

楓眠:不用管我——我只是希望,雅雅能夠順著自己的心去決定,不要因為一些外界事物的影響而作了錯誤的決定,以后會后悔的……

溫雅(連忙搖頭):不會的!我一定會一直留在楓眠身邊——

△一直陪到他做皇帝為止,然后我就可以回家了……好像太對不住楓眠了,他對我這么好,我卻像是在利用他,利用他對我的感情,讓他去做

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還要殘忍地離開他——

△心里莫名一痛,上前抓起楓眠的手。

溫雅(正聲):楓眠,我們成親!真真正正地成親,好嗎?我要做你的妻子,做名副其實的端王妃,可以嗎?

△楓眠的身體驀然顫抖了一下,抬眼愕然地看著我。

第二天,我就重振精神,開始準備我們的第二次婚禮。由于條件有限,我們所能舉行的,只能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婚禮,因為為我們祝福的客人,只有大色狼,和在這邊服侍的兩個丫環。

△需要準備的東西也不多,兩天不到時間就

△準備好了,只是我對裴若暄下在我身上的毒有些耿耿于懷。雖然大色狼再三告訴我,說那肯定是裴若暄誆我的,世上肯定不會有那樣的毒,但我還是放心不下,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

能害了楓眠??!

△為了讓我安心,大色狼就陸續地找了許多各式各樣的醫生過來給我看“病”,大到宮廷御醫,小到市井小巷的赤腳醫生,他們的檢查結果,一致地都說我身體正常得很,沒有中任何毒。這樣一來,我就有九分九的相信了。死人妖,果然是在騙我!騙我很好玩嗎,那個混蛋!

△送走大夫。

鳳鏡夜(笑嘻嘻地):如果你還不放心的話,我可以來免費試毒哦?可以事先簽生死狀,毒死了,不怨你。

△死色狼,真是欠扁!

△推攮著他出門,順便還想踢他一腳,卻被他笑著側身避開。我追過去,剛掄起拳頭,忽然聽到身后有人叫了聲。

二哥:鏡夜?

△呀,不是吧,不會是遇到鳳家的人了吧?!

△我轉過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在右側院子的門口,站了個人。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一身淡萌黃色的緞衫,襯著清秀的面容,顯得分外沉靜高貴。

鳳鏡夜:二哥。

△大色狼繞過我,迎了上去。

△原來是鳳家的二公子啊,怪不得眉眼之間有幾分相像。不過,他哥看上去比他正經多了,斯斯文文的,長得又帥,啊,就是那傳說中的那種俊美優雅的貴公子,萌啊,星星眼~~

△——不過,我好像快要結婚了!就看看,流下口水,也不要緊吧……

△色狼他哥彬彬有禮地向我微頷首示意,低眉

二哥:這位姑娘是?

鳳鏡夜:府里的丫環。

△色狼隨口應著,隨即靠近身,伏耳跟他哥說了幾句悄悄話,然后就拉著他往內院走去。他哥蹙起兩道俊挺的眉頭,略帶指責地看著他,也沒說什么,跟大色狼一起走了。

△哈哈,希望大色狼會因為調戲丫環被他哥好好地訓一頓!

△回到院子,正好碰到丫環們捧了我和楓眠的新衣服進來,干脆就順道過去楓眠的房間試衣服。

一進門,就看到楓眠站在畫桌前,提著筆,看著桌上的畫發呆。

△我踮起腳尖看了一眼,攤在桌上的紙還是雪

白一片,什么東西都沒有。他大概是提起筆來,卻不知道畫什么吧。我來到他身邊,挽上他的手臂。

溫雅(輕聲):在想什么?

△楓眠的身體顫了顫,沉默了一會,回過頭看看我,又問了一遍。

楓眠:不會后悔嗎,雅雅?

△他是這樣在乎我的心情,這讓我感動不已,不像裴若暄,總是在暗處替我決定好一切,然后引導著我往那邊走去。我低頭將臉靠到他的肩膀上。

溫雅(緩聲):當然不會——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

△就算是裴若暄沒有騙我,這一切都是誤會,他還是喜歡我的,讓我在他和楓眠之間選擇一個做老公的話,我想我還是會選擇楓眠。

△裴若暄太高深了,我完全不知道我現在所了解到的,是他的幾分之幾。如果他忽然不喜歡我

了,我就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要是他再忽然不見了,不理我,我真的是會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如果是楓眠,我或許會難過上一陣,但更多的,會是松了一口氣。他不喜歡我,反而可以讓我心里的負罪感輕一點,讓我心,也好過一點。

楓眠:雅雅。

△他忽然喚了我一聲。

溫雅:嗯?

△我側過頭。

△他的手遲疑地扶上我的肩,讓我跟他面對面。他的目光,有些閃爍的落在我的臉上,臉頰上微微浮起紅暈。

溫雅(有些奇怪地):怎么了?

楓眠:雅雅,我——

楓眠(一臉緊張地):可、可以嗎?

△我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

△衣服雖然是兩天來連夜趕工制出來的,卻還是合身的,也不失體面。我們特意把結婚拜堂的日子訂在裴若暄回來之前,因為他要是知道的話,肯定又會來鬧場?,F在這樣,當他回來,我和楓眠已經成親了——他就算生氣,他也不能再怎么樣吧?

△他回歧國,做他的攝政王,然后,很快,就會把我忘記了吧……

△婚禮的儀式很簡單,就是拜了天地,把我從這個房間,接到了旁邊楓眠的房間。然后坐在小

客廳里,陪大色狼喝酒,就算是招待他了。楓眠平時不大喝酒,今天晚上卻一反常態,不說話,只是一味地悶頭喝酒。

溫雅:是不是很緊張啊?

溫雅:別喝太多,對身體不好!

△他回過頭,一雙眼睛,朦朦朧朧地,略帶著哭腔地應了聲。

楓眠:雅雅。

△我連忙過去,扶住他搖搖晃晃的身子,他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抱著我,將頭靠在我在肩上,好像低聲地在啜泣。

△我心里沉了一下。

溫雅:我扶你去休息。

△扶著他站起來的時候,大色狼也站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鳳鏡夜:看你的了,雅雅。

△說完,

就搖著扇子出門去了。

楓眠:不要走,雅雅。

△他略帶哀求地叫著我的名字,叫我的心也酸酸的。坐身回來,連聲安慰他。

溫雅:我不走,我在這呢,不會走的。

黃海婕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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