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撂下你親哥不管,躲這兒偷食來了!”
唐江一瘸一拐走進來,滿是疲倦的臉上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死死盯著唐仁。
竹葉清則是默默退后,將戰場留給哥倆。
“撩下你?你搞搞清楚,我為什么跑你心里沒點B數?實話跟你說了吧,大夫都跟我說清楚了,以你現在的情況想要康復基本不可能,而且吃喝拉撒必須他人幫忙,現在的你連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沒有,你以為我很傻嗎?會傻到帶著你這個拖油瓶?”
冷知識:唐江的實際情況并沒有唐仁說的那么糟糕,這只是一次單純的巧合。
“呵呵,我拖油瓶?”
唐江差點笑死
“行,你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忘記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現在更是決絕到不認我這個親哥了。”說罷單手燎袍。
唐江差一點就要給唐仁來個現場版的割袍斷義,奈何,奈何——奈何雙腿上了夾板實在蹲不下來,還有就是如果選擇扔掉拐杖騰出兩只手來割袍的話,他絕對會一屁股摔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所以,此時的唐江保持著彎腰燎袍的動作遲遲沒有動靜。
站在一旁的唐仁努力憋笑,差點憋出內傷來,本來他還在擔心沒了唐江往后的生活質量大打折扣呢!現在看唐江的傷勢,恐怕連割袍斷義都做不到,所以——
想定,唐仁屁顛屁顛上前。
“大哥,您這是怎么了?(話鋒急轉)是要拉屎嗎?用不用小弟幫你!”
唐江臉色鐵青,死咬著牙關終究還是沒有擠出半個字。
良好的教養,實在讓他無法開口罵人,就連簡簡單單一個“滾”字都覺得粗鄙之言,給人一種今日但凡開了口,立馬就不純潔的感覺。
“大哥,大哥!我送你去茅廁吧!”
雖然憋笑憋的很辛苦,但玩歸玩鬧歸鬧。唐仁還是順著桿桿往下溜,沿著自己給的臺階一路小跑著下臺。
“呀!郭少真會享受!”
輕挑的聲音莫名在耳邊響起,驚得竹葉清一個激靈,瞬步上前逃也似的離開。
此舉讓剛剛還放在竹葉清肩上的腦袋臉唰的一下垮了下來,嘖了兩聲之后示意身后的謝必安。
呼——
微風呼嘯而過伴隨著利劍的低鳴。
竹葉清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遲遲反應不過來。
“二殿下請你過去!”
約莫十來秒
竹葉清嘴角掛上勉強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轉身,然后緩緩伸手推開懸在脖上的利刃。
下一秒
竹葉清一招碎月指教他做人。
食指、中指同時夾住劍身,再猛的用力,謝必安,天下第一劍客,的佩劍,就那么水靈靈的斷掉了。
斷成三節,兩節掉在地上發出聲聲脆響,一節被握在懵逼的謝必安手中。
竹葉清淡定伸手扯過謝必安懷里備著的隨時用來擦劍的毛巾認真擦拭著左手,事后卻嫌棄扔到地上。
竹葉清抬頭,頗為歉意的看著走過來的二殿下李承澤。
“不好意思,一時順手,沒忍住。”
竹葉清為剛才私自拿謝必安毛巾的事道歉。
“好好好,既會給自己找樂子又有如此身手,道讓本殿有些想拉攏你了。”
竹葉清齜著大牙一臉歉意,哪里還有剛才的果決。
“不好意思殿下,再下宮中編撰郭保坤,說白了也就是個文書,殿下要誠心拉攏的話”
待氛圍醞釀了九分,竹葉清話鋒一轉。
“也不是不行!”
竹葉清靠近李承澤,手拉手好姐妹。
“殿下”
謝必安開口,李承乾搖頭示意。
李承澤掰開竹葉清緊拽的胳膊主動握住她的手:“既然如此,就這么說定了!往后有什么要求盡管開口,我一定辦到。”
李承乾擠眉弄眼姿態做足。
“今日之事還請不要放在心上,還有切磋之事請一定保密!”
李承澤握緊竹葉清的手:“那就,如你所愿!”
“殿下爽快!”
“好說好說”
突然,李承澤的表情變的嚴肅。
“你的要求說完了,現在該輪到我了吧!”
李承澤轉身邁著他的先秦淑女步坐在就近的板凳上,一只腳以極其自然的姿勢放在凳子上,單手撐著頭看向竹葉清。
“我的要求很簡單,我要幫你——殺了范閑!”
竹葉清懵逼,劇情有點串行啊!
按照劇情郭保坤跟范閑不死不休的誓言應該發生在明天,為什么今天二殿下卻要幫助自己殺范閑呢?
等等,有點不對勁!
二殿下不是一直要拉攏范閑嗎?為什么現在又要幫助自己殺范閑。
“你或許會很疑惑,我明明有意拉攏范閑,為什么又會助你殺范閑?那是因為我見到了你郭保坤英勇無畏的戰力,忽然覺得拉攏你也不錯,至于范閑,陷阱上的誘餌,早晚要涼!”
果然,瘋批長公主言傳身教下的小瘋子不是一般的瘋癲。
“啊哈哈哈!”
竹葉清滿是尷尬,眼珠子跟著亂撇、滿滿的不自在。
“范閑也不是非殺不可,我倆又不是死仇,打一頓教訓教訓得了。”
看著竹葉清猶豫的樣子,李承澤笑了,偏頭看向幾步遠處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謝必安。
“走吧!”
起身穿鞋利落離開,謝必安斷劍入鞘跟在后面。
李承澤突然轉身。
“哦,對了,有需要隨時找我,尤其是”
撩一下額前專門留的劉海,打個響指,留一個你懂的的眼神,最后華麗轉身單手告別。
竹葉清直到李承澤走了很久都處在懵逼狀態,很久很久,才在姜塘一聲聲“公子”中回過神來。
“艾瑪,你要死啊你!”
“公子,老爺找你!”
一聽郭父找,竹葉清一溜煙離開了。
“愣著干嘛,跟上!”
姜塘無可奈何,他找竹葉清一整天了,期間一下沒歇一口水沒顧得上喝。現在倒好,人找到了依舊不能休息
“爹,你找我!”
竹葉清風風火火回府,人未到聲先至。
“跪下!”
竹葉清懵了,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怎么啦,爹!”
“你還有臉問,要不是你昨日非要多管些事,能被范閑咬住不放?這下好了,整個尚書府都要沒了!”
郭父氣急,手中的藤條緊了又握,握了又緊,氣的都在原地轉圈圈了,愣是沒有將藤條落在竹葉清的身上。
因為在他眼里,兒子只是單純被人利用了,他現在確實恨,卻也只恨自己為什么心軟同意竹葉清參加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