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后】
冬梅小心翼翼地說道:“尊上,有一事需您定奪……”
“……………………”
鳳妘卿斷然下令:“速速啟程,前往素錦族。”
【轉】
錦繡臉色驟變,驚慌失措地叫道:“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喊人了,我要喊人了!”
鳳妘卿冷然一笑,說道:“本尊并非仁慈之輩,不會傷及你的性命,但毀你容顏,卻是輕而易舉。這樣,豈不更痛快?”
錦繡驚恐萬分,連連求饒:“你、你不敢!不要、不要碰我的臉!求你了!”
然而,鳳妘卿毫不留情,狠辣地向錦繡的臉龐劃去,瞬間,原本如花似玉的臉龐上便多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錦繡痛呼出聲:“啊!住手,求你住手!”
鳳妘卿淡淡說道:“既然你臉小,那便劃上三道吧。這第二道,是為你這些年明里暗里的算計而劃。”
說罷,她冷冷一笑,隨手拋給錦繡一面鏡子,說道:“好好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記住這刻骨的痛楚。”
鳳妘卿繼續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曾好心提醒你,可惜你不聽。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也怪不得旁人。”
錦繡悔恨交加,哀求不已:“求你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鳳妘卿輕輕托起錦繡的下巴,俯瞰著她,聲音冰冷而決絕:“還有一事忘了告訴你,這簪子里,我下了毒。”
在錦繡眼中,鳳妘卿已然成為了揮之不去的噩夢。
我不該動用素錦族的勢力聯合天帝強行將凌言帶回,這是我犯下的滔天大錯。如今,素錦族因我而覆滅,我悔之晚矣。
【十日后】
凌言經過數日的悉心調養,身上的傷勢已近痊愈,九分已無大礙。
鳳妘卿輕聲自語,并未察覺到有人靠近。
她輕聲嘆道:“情出自愿,事過無悔。不負遇見,不言虧欠。生不逢時,愛不逢人。所到之處,皆是命數。”
凌言突然出聲,喚道:“卿卿……”
鳳妘卿聞聲轉身,看向他,眼中閃爍著復雜的情緒。
她輕啟紅唇,喚道:“阿言……”
凌言走到她面前,關切地問道:“你這幾日都在忙些什么?怎的都不見你蹤影?”
鳳妘卿淡淡道:“并未忙些什么,只是處理一些日常瑣事罷了。”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如今傷勢已恢復得差不多了,你……”
凌言聞言,心中一緊,問道:“你……不想看到我?”
鳳妘卿輕輕搖頭,道:“六界皆知,寒憂宮帝尊早已仙逝神滅。你若繼續留在寒憂宮,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凌言凝視著她,堅定地說道:“你如今就在我面前,我如何能相信你已神滅?”
他眉頭緊鎖,追問道:“你到底為何這么做?情勢……什么情勢?”
鳳妘卿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魔帝陛下,你,該回去了。”
凌言臉色一沉,怒道:“你這是在趕我?你要將我往外推?”
鳳妘卿面無表情,吩咐道:“來人,保護魔帝回魔界。”
以晗言輕聲道:“是。”
凌言低喚:“卿卿……”
鳳妘卿心中感慨萬分,她輕啟朱唇:“多少紅顏憔悴,多少相思成灰,只余血染墨香哭亂冢。靜水深流,滄笙踏歌;三生陰晴圓缺,一朝悲歡離合。”
鳳妘卿緩緩地閉上了雙眸,熱淚悄無聲息地滑落臉頰。
她低聲道:“等我……”
【百年之后】
【寒憂宮冰室】
鳳妘卿全神貫注,將全身靈力匯聚于一點。
韶月站在冰室內,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慌。
冬梅同樣焦急地看著冰床上的人。
片刻之后,一聲清脆的嬰兒啼哭聲響起,眾人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韶月輕聲喚道:“尊上!”
冬梅亦隨聲附和:“尊上!”
鳳妘卿柔聲說道:“這孩子……便叫鳳傾凰,字晚吧。”
冬梅恭敬應道:“是!”
韶月亦抱起被靈力包裹著的嬰兒,溫言回應:“是,尊上,這是公主殿下。”
鳳妘卿露出虛弱卻欣慰的笑容。
她輕聲吩咐道:“韶月,將晚晚帶去魔界,托付給亦籬和辰燼二人照顧。”
她繼續說道:“百年前,我的命運便已不再屬于自己,我耗盡修為,只為這孩子的平安。”
鳳妘卿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有朝一日,凌言若得知真相,晚晚便是他們的護身符。”
她最后囑托道:“告訴傾華,一定要好好照顧他的妹妹,等我回來。”
話音未落,鳳妘卿的元神驟然四散,化作漫天霜花飛舞,百花為之凋零。
鳳傾華在寒憂宮外,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心悸。
他急忙趕往冰室,只見母神元神消散,漫天霜花飄落,百花凋零之景令人觸目驚心。
鳳傾華悲痛欲絕:“母神……”
此時,嬰兒的哭聲響起,鳳傾凰懷中抱著的妹妹哭泣著,讓她瞬間明白了當前的局勢。
鳳傾華沉聲道:“韶月,隨我一起送晚晚去魔界吧。”
韶月低聲應允:“是……”
【妘卿仙逝后,六界百花凋零,長達百年無一朵鮮花綻放。這期間,六界陰霾密布,終日霜雪紛飛。
五年后
魔界,禺疆宮
自從妘卿失蹤仙逝后,凌言便沉浸在無盡的悲痛之中,終日借酒消愁,無心管理魔界事務。】
慕悠望著前方席地而坐的凌言,心中不禁感慨萬分。他嘆息道:“自從妘卿離開后,他便一直如此,不言不語,不仙不魔。”
慕悠走上前去,輕聲呼喚:“凌兄。”
他又轉頭對長芳主說道:“長芳主來看你了。”
凌言緩緩抬頭望向長芳主,站起身來向他微微行禮。
他低沉著聲音說道:“是我沒有保護好妘卿,讓她身陷險境。我這個做丈夫的,沒有盡到責任,對不起她,也對不起花界。”
長芳主搖了搖頭,溫言勸慰道:“你別這么說,快起來吧。當年先主將妘卿托付給我們,是我們沒能好好照顧她。要說有罪,我們才是罪不可赦。”
凌言聽到此言,連忙擺手否認。
他堅定地說道:“是我害了妘卿,一切都是我的過錯。”
長芳主沉思片刻后緩緩開口:“這些年,我一直在思考關于妘卿的事情。既然情劫無法避免,還有幾樁事情需要你知道。”
凌言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情劫?愿聞其詳。”
長芳主緩緩道來:“是以,妘卿一降臨人世,便于其體內服下了隕丹,意在斬斷情緣之根。”
長芳主繼續敘述:“于云筠兵變之夜,她不慎誤殺了你之后,竟意外地吐出了那顆隕丹。”
【凌言回想
凌言:我記得清清請楚楚,臨死之時帝尊曾贈給我的兩個字,從未。
凌言至今,奉為金科玉律,銘記于心。
鳳妘卿:因為我服了隕丹,我從小斷情絕愛,我那個時候不知道愛是什么!】
【轉】
凌言喃喃自語:隕丹,這奇異的物品……
凌言再度低語:這一切,竟然都是真實的。
長芳主微微頷首,輕聲說道:“將錯就錯的緣分,命中注定的情劫。凡間那一夜,恍如一夢,縱然八荒變幻,終究仍有一人深受其傷。”
長芳主嘆息道:“先主的本意,原是為了讓她免受男女情愛之糾纏與痛苦。誰曾想,這場情劫,終究是無法逃避的宿命。”
凌言自語道:“所以,我便是妘卿的情劫,是我害她陷入情網,因情受傷,因情疲憊,最終走向那無法挽回的深淵。”
凌言沉聲道:“當初我以為她是那般涼薄、冷漠、高傲之人,卻不料她心中深藏情感,只是自己未曾察覺。我未能理解她,更未曾嘗試去懂她,是我辜負了她。”
長芳主感慨道:“這些年來,我始終恪守先主遺訓,謹遵教導。直到如今,我才真正明白過來。”
長芳主繼續道:“你與妘卿之間的緣分,實在殊勝非凡,情分深厚。如今想要挽回,或許只能寄希望于你了。”
凌言問道:“芳主的意思是,妘卿還有一線生機?”
凌言急切地表示:“無論何種方法,我都愿意竭盡全力一試。”
長芳主嘆息道:“也只能抱著一線希望了。”
長芳主提到:“妘卿的師尊,那位玄靈斗姆元君,或許她能為我們指點迷津,給妘卿帶來一絲復生的希望。”
凌言決然道:“好,我這就前往上清天。”
【片刻之后,上清天。】
凌言恭敬地行禮道:“小神凌言,拜見玄靈斗姆元君。”
玄靈斗姆元君平靜地說道:“我已知你來此所求何事。關于妘卿之事,我也有所耳聞。然而……”
玄靈斗姆元君繼續道:“世間萬事,皆有定數。此一世,你們雖相思卻不能相見,相愛卻不能相守。緣分雖盡卻仍糾纏不休,緣分雖滅卻難以割舍,這便是宿命所定。”
凌言焦急地問道:“那妘卿的元靈究竟在何處?”
玄靈斗姆元君搖頭道:“妘卿的元靈非同尋常。在落薇滅絕的那一刻,她早已不再是仙,因此……我并不知道她此刻身在何處。”
凌言驚愕道:“落薇滅絕之時,妘卿便不再是仙了?”
玄靈斗姆元君肯定地點頭:“不錯。”
玄靈斗姆元君繼續道:“我雖能掌控眾仙生死,但對她卻無能為力。你需要用心去領悟,用心去體會。而且,你與妘卿還有子嗣……”
凌言感激道:“多謝元君指點。”
【接下來的百年里,凌言在魔界馳騁疆場,收復了各個大小部落,建立了不朽功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