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與傾凰相遇的千年光陰后,妘卿終于破關而出,昭蓮亦歸來,天地間瞬間涌動著異樣的氣象。
此刻,玉露寒蓮的身影伴隨著馥郁花香悄然降臨。她容顏絕美,宛如盛放的鮮花,璀璨奪目。纖云輕悠,她身著紫霞長裙,恍若仙子下凡,步履輕盈地踏云而來,身姿曼妙,似夢似幻。月光如水,灑落在她身上,映照出她那張絕美的容顏。她的眼眸璀璨如星辰,閃爍著神秘的光芒,手中緊握一朵盛開的蓮花,花瓣上流轉著七彩的光華,璀璨奪目。
飛羽軍整齊劃一地齊聲高呼:“恭迎尊上出關!”這呼聲震天動地,回蕩在天地間。
金蓮十二部眾人亦齊聲言道:“恭迎公主,尊上歸來!”聲音洪亮而莊重,流露出對昭蓮公主的深深敬意。
金蓮十二部,昔日昭蓮公主的麾下,十二族的家主,掌管戰事的部門,此刻齊聚一堂,共同迎接公主的歸來。
昭沅亦感受到這股強烈的氣息,他心中一動,言道:“昭蓮,你終于回來了!”言罷,他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前往寒憂宮。
昭蓮真神駕臨,六界為之震動,盡皆知曉其歸來之訊。
天界之中,無數仙神矚目于九天之上璀璨的金光,齊聲高呼:“此乃符傾主神之女,昭蓮真神!”
眾人紛紛屈膝下跪,恭敬至極地拜道:“臣等恭迎昭蓮真神降臨!”
與此同時,魔界亦感受到那股神圣的氣息降臨。魔眾們手扶胸前,虔誠地下拜:“吾等拜見昭蓮真神!”
妖界、靈界、花界等地亦不例外,紛紛感受到那股強大的神光降臨。眾生皆下跪參拜,齊聲呼喊:“敬拜昭蓮真神,愿真神庇佑六界!”
符昭蓮下達命令道:“傳本尊之令!所有飛羽軍即刻歸位,飛羽十杰立即前往涉河族將傾凰帶回。同時,宣告寒憂宮特赦天下,各族封守,無本尊之命,不得擅自進出。金蓮十二部即刻返回幻宇,墨冰領五支飛羽軍包圍鳥族,隨時待命!”
金蓮十二部與飛羽十杰齊聲應道:“遵令!”他們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彰顯出對符昭蓮的忠誠與決心。
符昭蓮繼續言道:“瑜瀟,你即刻前往魔界和天界通報一聲,自今日起,天界與寒憂宮再無瓜葛!同時宣告九霄云宮與九重天分離,重歸九天宮闕。”
言罷,她揮手示意眾人退下,隨后與昭沅一同進入了寒憂殿。
在寒憂殿內,符昭蓮輕抿一口香茶,緩緩言道:“我閉關這些年,可曾發生過什么大事?”她的聲音平靜而淡然,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昭沅微笑道:“大事倒也沒有,不過你那對兒女倒是頗為出色,令人刮目相看。”
符昭蓮聞言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
回溯往昔歲月,遙想那數十萬載前的九幽之戰,金翅鳥族背棄神界之信仰,與玄族庶出一脈狼狽為奸,共謀攻伐神界,致使當時的神界腹背受敵,危在旦夕。此役,昭沅神君挺身而出,肩負重任,率領眾神抗擊強敵。
昭沅神君關切地對昭蓮說道:“此地危機四伏,實在太過危險。我即刻派人送你返回安全之地。”
昭蓮卻輕輕擺弄著手中的花草,淡然回應:“你既有信心面對這場戰爭,又何須急于趕我離去?”
昭沅神君堅定地說:“我當然有信心。”
昭蓮卻堅持道:“既如此,那我便不用離開了”
昭沅神君面露難色,終于坦白道:“嬌嬌,實話告訴你吧,沒有”
昭蓮柔聲安慰:“皇兄,那我就更不能離開了,你盡管放心。從今往后,我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為你分憂解難,不再讓你為我操心。”
昭沅神君感慨道:“嬌嬌,你也要懂得愛惜自己啊。你并非你的母親,無需承擔過多的責任。”
說著,他示意昭蓮拿起旁邊的長劍,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若有人敢對本尊不敬,敢對神界下手,本尊必會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昭蓮見狀,也毫不示弱地表示:“他們若敢議論紛紛,若真到了那一步,你下不了手,便由我來替你解決。”
【轉場】
昭沅輕啟薄唇,關切地問道:“回來啦,沒缺胳膊少腿吧?”
昭蓮聞言,莞爾一笑,回應道:“有你贈予的那萬年水髓,即便是真的缺胳膊少腿,也早已養好了。”
昭沅輕描淡寫地說道:“那些靈獸只是吃膩了,剩下的而已。”
昭蓮心懷感激,柔聲道:“但終歸還是要謝謝你。”
昭沅搖了搖頭,嘆道:“你呀,身為公主,卻險些被人欺負至死。”
他語氣中透露出一絲責備:“真是毫無用處。”
昭沅繼續道:“依我看,你以后還是哪里都不要去了,就留在九霄云宮吧。”
他目光堅定,繼續說道:“這里有我和父尊保護你,絕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你。”
昭蓮乖巧地點了點頭,應聲道:“好,就聽皇兄的。”
【轉】
隨后,昭蓮追著昭沅神君跑出去,一臉嗔怪地喊道“哥哥”
“別再叫我哥哥了!我日夜思念著你,期盼你早日歸來。可你倒好,一回來就跑去看別的男人,一點也不惦記我。”
【轉】
昭蓮淡淡地開口:“既然蒼穹宮不歡迎我!”
她輕輕一揮衣袖,命令道:“起駕,速回九霄云宮。”
眾神將和大臣們聞言,心中皆是一震,誰敢阻攔公主的去路,豈不是自找麻煩。于是,他們慌忙上前,恭聲喚道:“公主!公主請留步!”
昭蓮微微側頭,淡淡地說道:“若是此刻皇兄不伴我同行,我亦無心前往。”
神界的大臣們紛紛勸道:“公主,請勿任性胡鬧。”
昭蓮冷冽地瞥了他們一眼,反駁道:“我胡鬧?我的母親因你們而逝,你們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指責我胡鬧!”
神將們無奈,只得恭聲引導:“公主,請。”
昭蓮牽著皇兄的手,毫不遲疑地步入大殿,徑直坐到主神符傾的身旁,輕聲喚道:“父尊。”
主神符傾凝視著她,輕輕嘆息:“你與你母神,已然大相徑庭。”
昭蓮冷笑一聲,反問道:“像母神那般,又有何好?終究還是被天下人拋棄。”
主神符傾眼神復雜,柔聲道:“嬌嬌,你是在責怪父尊,未能守護好你的母神嗎?”
昭蓮微微搖頭,輕聲道:“并非如此,嬌嬌也知父尊有諸多難處。”
看著昭蓮如今現在的模樣,欣然一笑
昭沅輕嘆道:“你那女兒可真是出類拔萃,千年光陰,她手中的勢力已然不弱于你當年的風采。”
符昭蓮眉宇間閃過一絲驚訝:“哦?竟有此事?”
昭沅繼續道:“承陽夫婦二人,竟是將你的女兒引走了。”
符昭蓮疑惑更甚:“嗯?這是何意?”
昭沅補充道:“對了,昨日涉河族的嘉禾殿下與天下樓的樓主喜結連理,你可曾聽聞?”
符昭蓮微微蹙眉:“賜婚之事……我竟未曾得知。”
昭沅輕嘆一聲:“這兩個家伙,趁我不在,竟將你的女兒帶走了……”
符昭蓮沉思片刻,轉而問道:“昭沅,你回來了。關于當年的事情,你打算如何應對?”
昭沅的突然轉變話題,符昭蓮雖感意外,但并未表露:“當年之事……容我細想。”
昭沅催促道:“昭蓮,你心中明了,四族之間的糾葛,又有誰能比你更清楚?”
符昭蓮沉聲道:“鳳族、鳥族、金翅鳥族、玄族,這四族之間的牽絆……”
昭沅接口道:“當年你與他們的聯系,無人不知。如今的鳳妘卿或許懵懂,但身為符昭蓮的你,又怎會不知?”
符昭蓮輕嘆:“昔日的恩怨情仇,誰又能料到數十萬年后會演變成今日這般局面?”
昭沅感慨道:“十萬年的時光流轉,世事難料。我素來不喜朝政紛爭,一直隱居于昆侖虛,世間的紛擾,我也懶得去管。”
符昭蓮沉吟片刻,緩緩道:“若說鳥族便是鳳族皇室鳳凰一脈,你可信?”
昭沅驚疑不定:“此言何解?”
符昭蓮解釋道:“如今的鳳族僅余鳳凰之靈識,而無鳳凰血脈。而鳥族皇室一脈雖擁有鳳凰血脈之形魄,卻缺失了鳳凰之靈識。”
昭沅恍然大悟:“所以,鳥族皇室與鳳族實為同源。”
符昭蓮點頭:“正是如此。這十萬年來,鳳族與鳥族之間的種種恩怨,皆因金翅鳥族的出現而起。自此之后,鳳族便再未出現過擁有鳳凰血脈與靈識共存之人。”
昭沅唏噓道:“難怪……難怪你與凌言的大婚之際,他們竟無一絲阻攔之意。”
符昭蓮淡淡道:“往事已矣,何須再提。”
她頓了一頓,繼續道:“如今真正的鳳族血脈,唯存于凡間璇璣皇室嫡出子嗣之中。鳳蒼所留的那一脈,才是擁有鳳族純正血脈的傳人。而在天界的那些人,不過徒具鳳凰靈識罷了。”
昭沅嘆息道:“唉……昭蓮,你既已歸來,不妨去見見凌言吧。”
符昭蓮遲疑片刻,終是低聲道:“我……”
昭沅勸慰道:“你既是妘卿,那凌言便是玄詺。你們之間……終究有個了結。”
符昭蓮輕聲道:“是。”
昭沅又問道:“那他……?”
符昭蓮眼中閃過一絲柔情:“當年,我留下他的一縷魂魄,封印于我血脈之中。”
昭沅驚道:“昭蓮!”
符昭蓮安慰道:“皇兄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
我昔年,因一時之局勢,覆滅了玄族,他怨我,實乃情理之中。
昭沅輕嘆道:“玄族,當真已被滅族無遺?”
符昭蓮回應道:“并非如此。”
我當年……開啟了時光之海,封鎖了周圍所有人的感知,將玄族嫡系血脈,盡皆送入幻宇之境。
昭沅震驚道:“時光之海!你竟敢行此大不韙!”
昭蓮,你膽識過人,卻也太過冒進。難怪當年神魔之戰,你神力消耗甚巨。封印一個落薇,竟致你傷重至此,險些魂飛魄散。我這個兄長,不知該贊你重情重義,還是責你不顧自身安危。
符昭蓮冷笑一聲,道:“即便損耗神力又如何?即便他怨恨我又何妨?”
皇兄,你說我當年,究竟將玄詺置于何地?而玄詺又將我視作何物?
我昔年……為天下大局,為各族和平,滅玄族而無暇顧及玄詺之感受。
他當年,又是懷著何種心境,接受這一切……
昭沅輕嘆道:“丫頭……當年你于公義上并無過錯,但于私情上,的確做得太過。”
符昭蓮冷笑連連,不再言語。
昭沅又道:“正事既已議定,你……是否該去看看你那女兒了?”
符昭蓮淡淡道:“兩千年前,我曾見過她一面。”
昭沅驚訝道:“你見過她?!這怎么可能!”
符昭蓮眼神復雜,繼續道:“我更擔憂的,是那個孩子……”
昭沅不解道:“你何出此言?”
符昭蓮緩緩道:“傾凰尚有一個孿生弟弟。我誕下傾凰后,昏迷沉睡數千年。六界皆以為我魂歸天際,實則當時我三魂七魄僅余一魄,故六界無法感知我的氣息。我利用九霄云宮的濃郁靈力,歷經兩千年方集齊兩魂六魄。因心系傾凰安危,故冒險前往魔界,得以見她一面。”
昭沅看著她嘆息一聲“丫頭………”
【幾日后,涉河族
星空璀璨,一彎新月皎潔。
烏黑的曜石門匾上,龍飛鳳舞著三個滾金大字:宣華殿
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停下,檀木雕花,錦緞幔綢,四角垂著細長的銀穗,隨著涼風晃蕩搖擺,拉車的四匹寶馬通體雪白,皆是日行千里的良駒,漆黑的鐵蹄踏地,發出噠噠的脆響。門前兩排寒衣衛隊臉色一陣肅然,齊齊跪下,是少君的車駕回來了。】
司嘉禾看了眼懷中熟睡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寵溺,又緊了緊她身上的披風,心情很好的微微彎了彎唇,小心的邁下馬車。
【門前的寒衣衛隊倒吸一口氣,天啦,他們看見了什么,少君既然抱了個女人回來!?】
寒風愣了好半天,單膝跪下
“殿……”
剛開口,就被一個冰冷的眼神打住。
司嘉禾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凌歸玥,似乎沒有轉醒的跡象,但那微微蹙著的眉,表示,好像被打擾了。
薄唇微抿,輕輕地緊了緊手,摟著她便邁進紫紅大門。
燕飛舉步跟上,同情的瞥了眼一臉茫然的寒風,向他使了個眼色,習慣就好……
凝梅哀嘆,我的殿下啊,你怎么在哪兒都能睡著。
饒有興趣的打量四處,五步一樓,十步一閣,雕梁畫棟,碧池假山,精美絕倫又不失磅礴大氣,嘖嘖,宣華殿果然是不同凡響。
箬漾“少君……我要見少君,你們這些狗奴才,讓開,我要見少君……”
一道嬌柔又倍顯急促的女聲乍然響起,在安靜如斯的夜里,顯得有些突兀。
一把推開身前的侍衛“滾開,我要見少君!”
心想:她好不容易求得爹爹將她送進宣華殿,卻連王爺的面都沒見過,就要被送走,那個她一眼就愛上的男子,她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司嘉禾黑色錦靴一步頓住,看著對面疾走而來的管事,面無表情的臉沉淀著風雨欲來的寧靜。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