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氣急敗壞地喊道:“該死!你到底是什么人?”
鳳亦安淡定地回答:“我有些累了,這場比試該結束了。”話音未落,他猛然發動攻擊,將對手狠狠地轟下了比試臺。
隨后,鳳亦安略顯疲憊地向以晗伸出手:“晗晗,我走不動了,帶我下去吧。”
以晗溫柔地點了點頭,迅速掠向擂臺,扶住鳳亦安并將他帶到妘卿身邊。此時的亦安虛弱得像個瓷娃娃,令人瞠目結舌。
與此同時,言非那邊的擂臺上也傳來了驚心動魄的戰斗聲。言非憑借出色的實力重創了對手,對手連連吐血敗下陣來。
言非以絕對的優勢,毫無懸念地贏得了這場激烈的較量。此刻,在百座擂臺中,唯有三號擂臺上的蕭狂與傾凰仍在鏖戰不止。
就在此時,一道凌厲的箭矢破空而出,“噗!”一聲悶響,箭矢精準地穿透了蕭狂的身軀,將其狠狠地擊飛出比試臺外。
昭蓮淡淡地評價道:“不錯。”
言道隨即宣布:“此次試煉已至尾聲,各族勝負已然明了。”
他正準備正式宣布百朝大比的結果,卻忽然聽到一聲響亮的喝止。
“慢著!”
接連幾排的家主紛紛站起身來,目光齊聚于昭蓮身上。
昭蓮冷冽的目光掃過眾人,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今日不過是一場百朝大比,你們幾大世家倒是來得挺齊。”
一位家主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道:“尊上,百朝大比即將落幕,我等斗膽一問,此次家族試煉外的結果是否已經揭曉?”
昭蓮眉頭微皺,疑惑道:“家族試煉外的結果?何意?”
那家主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道:“尊上,您是否身懷魔神血脈?”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昭蓮面色一沉,怒喝道:“放肆!”
那家主絲毫不懼,繼續道:“我等并非無的放矢。我們幾大世家皆出身于十大家族,然而此次試煉中,族君們卻對此事置若罔聞。我等家主不得不冒死前來,求證真相。”
昭蓮冷笑一聲,正欲發作。
此時,一道清沉的男音自遠方傳來,打破了場中的緊張氣氛。
“是啊……本座也對此事頗感好奇。”凌言緩緩走來,目光深邃地盯著昭蓮,“身為五帝之首的帝尊,您究竟是否為我魔界之人呢?”
昭蓮低聲開口:“凌言,今日乃天界與眾家族的百朝大比,敢問魔帝陛下,親臨此地究竟所為何事?”
凌言面無表情地回應:“本座此來,是為了查探一些陳年舊事。”
昭蓮面露疑惑:“哦?何事竟勞動魔帝陛下親自過問?”
凌言目光深邃:“本座欲向帝尊請教,十幾萬年前,玄族究竟因何緣由而遭滅族之災?”
昭蓮聞言,手心微微收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魔帝陛下,緣何突然提及這樁陳年舊案?”
凌言眉頭微皺:“本座亦不知緣由,只望帝尊能指點迷津。”
他再次追問:“十幾萬年前,玄族那場滅頂之災,究竟隱藏了怎樣的秘密?”
昭蓮心頭一震,似有所悟:“你……恢復記憶了?”她轉身之際,眼角滑落一滴晶瑩的淚珠。
昭蓮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心緒:“我們能否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她走到凌言面前,輕聲喚道:“玄詺……”
凌言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談談?談什么?”
他語氣冰冷:“談你當初是如何滅我玄氏一族嗎?”
昭蓮緊緊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解釋:“不是的,玄詺,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凌言冷冷地甩開她的手:“不是那樣?那又是怎樣?當初玄族究竟何處得罪了你,讓你下此狠手?”
在二人情緒激動之下,一把匕首突然射向妘卿的胸口,昭蓮驚呼出聲:“啊——”鮮血從她的嘴角溢出。
她痛苦地望著凌言:“你……不信我……”
昭蓮聲音哽咽:“凌言,我遇見你時,尚不懂愛情;我愛你時,卻已傷你至深。”
她閉上眼睛,淚水滑過臉頰:“我欠你一個玄族被滅的解釋,你欠我一個失去孩子的解釋……”
凌言驚愕道:這是何意?
昭蓮輕輕地拔下匕首,微笑著向他走去,深情地低語:“我愛你……”
她緊貼著他的耳邊,細聲細氣地說道:“玄族庶出一脈,勾結金翅鳥族,罪不可赦,現已全部誅滅,此乃鐵證如山。”
凌言的眉宇間閃過一絲波瀾。
昭蓮繼續道:“至于嫡出一脈,皆已安置在我幻宇之中,安然無恙。”說罷,她疲憊地倚靠在他身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凌言也是措手不及。待聽完昭蓮的解釋后,他恍然大悟,急忙轉向一旁的妘卿,關切地問道:“卿卿,你如何了?”
凌言下令道:“來人,速傳翼翔前來九霄云宮!”
緊接著,他又補充道:“九霄云宮所有人等,即刻起不得擅離宮中,立即封鎖宮門!”
鳳傾凰見狀,高聲喝道:“還不快快遵命!”
韶月恭敬地應道:“遵命!”
次日清晨彼岸殿寢殿之中,符昭蓮依舊沉睡之中。
凌言在她耳畔輕聲呼喚:“卿卿,該醒了……”
鳳傾凰目睹這一幕,輕嘆一聲,轉身悄然退出了寢殿。
鳳傾華緊隨其后,對鳳傾凰說道:“讓他們獨處一會兒吧,我們暫且回避。”
琉璃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凌言在心頭默默回想,昨日的對話在腦海中回蕩。
符昭蓮曾泣訴:“凌言,你為何不信我?”
凌言,我遇見你在妘卿懂得愛情之前,然而傷害你,卻是在她懂得愛情之后。
昭蓮欠你一個關于玄族覆滅的真相,而玄詺則欠昭蓮一個失去孩子的解釋。
但我想告訴你,我始終愛著你,從始至終,唯你一人。
那些嫡出的血脈,如今都在我的幻宇之中,安然無恙。她終于支撐不住,靠在他的肩膀上,昏睡了過去。
場景轉換
翼翔搖了搖頭,對凌言說道:“妘卿這次的傷勢,可得好好調養一陣子了。”
凌言驚訝道:“怎么會這樣?”
翼翔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怎么會不這樣呢?妘卿的身份我們心知肚明,當年落薇之事后,她的身體狀況我們都清楚。她能頂著那樣的身體誕下傾凰,已經是奇跡了。”
“雖然她已經復活,但昭蓮公主血脈中的神力,妘卿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翼翔的語氣充滿了擔憂。
“總有一天,她必須經歷洗髓伐骨,重塑金身。否則,她無法以這樣的身體度過余生。”
凌言沉默片刻,沉聲道:“我明白。”
翼翔繼續說道:“妘卿的復活,本就是借助她體內那金絲血脈的力量。但在復活之際,似乎有一種神識突然從她血脈中離去,隨后她的身體便逐漸虛弱下來。”
“她不肯說出那神識究竟是誰,一直讓我們保密,所以這件事就瞞到了現在。”
凌言皺眉思考:“血脈……神識……”
翼翔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對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她應該讓司命將她的影子送到了凡間,似乎是要去歷劫。”
凌言心中一動:“歷劫……”
場景再次轉換
凌言凝視著昏睡中的妘卿,輕聲說道:“妘卿,我會一直陪著你。”
“不管是誰傷了你。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
韶月低聲細語地解釋著:“酒宴上下,均已細細排查,然而那賊人蹤影仍無蹤跡。尊上本欲向陛下賠罪,尋得和解,更親手為您烹制了長壽面。這碗面與桌上佳肴,皆出自尊上之手,就連那絢爛煙花,亦是他精心籌備許久的。”
凌言微微頷首,輕聲道:“嗯。”
凌言深吸一口氣,強忍內心波瀾,大口吃著那碗長壽面,仿佛要將所有的情感都寄托于這碗面中。
目光轉向床上昏睡的妘卿,凌言柔聲道:“嬌嬌,這面真好吃。”
他放下碗筷,輕聲訴說:“我吃完了。嬌嬌,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我不該與你置氣的。若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
凌言的聲音愈發低沉,似乎帶著無盡的哀傷:“嬌嬌,若你聽到了,應我一聲,好不好?”
他緊緊地握住妘卿的手,眼中淚光閃爍:“嬌嬌,我后悔了。那個孩子,我終究是對不起你。你快醒來,打我、罵我,我都愿意承受……只求你快點醒來,好不好?”
棲鸞殿內
以晗恭敬地向鳳傾華稟報:“少君殿下,各族前來參加百朝大比的人,該如何處置?”
鳳傾華沉思片刻,吩咐道:“核實查清每個人的身份,然后逐一放他們回去吧。”
以晗應聲道:“是。”
就在這時,瑜瀟急匆匆地從外殿跑進來,氣喘吁吁地說道:“少君,殿下!北之水族有暗影來報,說黑蛟龍在北之水域現身了!”
鳳傾凰聞言驚訝道:“黑蛟龍?”
鳳傾華解釋道:“黑蛟龍是北之水族的魔獸。”
他立刻下令:“瑋霆,即刻命令包圍北之水域的所有飛羽軍,將黑蛟龍出現的水域嚴密包圍起來。”
“同時,禁止任何人進入北之水域,將水域附近的百姓全部遷移走,以免受到波及。”
瑜瀟領命而去。
鳳傾華又問道:“方才正要離開九霄云宮的,其中有幾位家主突然身亡,是怎么回事?”
瑜瀟回答道:“是剛才質問尊上的幾位家主。”
鳳傾華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好,我現在過去看看。加強九霄云宮的守衛,以防有人渾水摸魚。”
瑜瀟遲疑了一下,問道:“少君殿下,那……尊上那里怎么辦?”
鳳傾凰主動說道:“哥哥,你去處理黑蛟龍的事情吧,母神那里有我去解釋。”
鳳傾華點了點頭:“嗯。”
這時,司嘉禾走了過來,對鳳傾華說道:“涉河族的人,我就帶走了。若有摻和此案者,我會格殺勿論。”
鳳傾華信任地看著他:“你辦事,我向來放心。”
司嘉禾注視著傾凰,深情地喚道:“凰凰……”
傾凰回應道:“待母神這邊的事務妥善處理后,我便返回涉河。”
司嘉禾點頭,輕聲道:“好。”
寢殿內,氣氛凝重。
傾凰步入其中,恭敬地行禮:“父君,母神。”
凌言眉頭微蹙,詢問道:“嗯,究竟出了何事?外面為何如此嘈雜?”
傾凰神色凝重,回答道:“是北之水族的水域,黑蛟龍在那里現身了,正在肆意妄為。”
凌言聞言,目光一凜:“黑蛟龍……希玹是如何處理的?”
傾凰解釋道:“哥哥已經下令,讓九霄云宮各族的人查實身份后,逐一放歸原位。”
凌言點了點頭,繼續追問:“那北之水族那邊的情況如何?”
傾凰答道:“哥哥已經命令瑋霆率領北之水域的飛羽軍,前往控制黑蛟龍作亂的區域,并正在商討如何處置黑蛟龍。”
凌言沉思片刻,沉聲道:“黑蛟龍無論是善是惡,都輪不到我們來決定他的生死。告訴希玹,加強暗影對九霄云宮和天界的守護,以防萬一。至于黑蛟龍,我會親自前往北之水域處理。”
傾凰擔憂地問道:“父君要親自前去嗎?”
凌言決然道:“不錯,我必須親自前往。”
傾凰又問道:“那母神這邊怎么辦?”
凌言轉身對傾凰囑咐道:“我會速去速回,你務必照顧好你母神。”
傾凰鄭重地點頭答應:“好。”
凌言準備離開,剛邁出殿門,卻聽到一聲呼喚。
符昭蓮夢中噫語喊道:“玄詺!”
凌言身形一頓,轉身看去,只見妘卿眼中泛著淚光,急忙走上前。他柔聲問道:“卿卿,怎么了?”
傾凰也走上前來,關切地喚道:“母神?”
凌言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站起身,對傾凰道:“照顧好她。”
傾凰點頭答應:“好。”
一個時辰后。
符昭蓮突然從夢中驚醒,驚呼道:“玄詺!”
傾凰急忙上前安慰:“母神!”
昭蓮緊緊抓住傾凰的手,焦急地問道:“晚晚,你父君呢?”
傾凰回答道:“母神,父君已經前往北海水域了。”
昭蓮臉色一變,緊張地問道:“北海水域?為什么?”
傾凰解釋道:“一個時辰前,黑蛟龍突然出現在北海水域,殘殺生靈。原本哥哥打算親自前往,但被九霄云宮各族中的幾位家主的事務絆住了腳。父君得知消息后,便立刻前往北海了。”
符昭蓮心中涌起一股不安,急聲道:“不行!出事了!”
她迅速揮動手中的法力,一旁的衣架上的衣物瞬間落在身上。她來不及多說,便閃身離去。
趕到北海
赫連聞訊,立刻趕在昭蓮之前匆匆而至,迅速施展法術釋放出鎖妖塔,并毫不猶豫地以自身鮮血為引,吸引妖物現身。
然而,卻見妘卿奮不顧身地沖向鎖妖塔,赫連言見狀,急忙跨步上前,將她緊緊拽住。
赫連言焦急地說道:“妘卿,你瘋了嗎?”
“那是鎖妖塔!”他再次提醒,“你若是強闖進去,只會讓自己身陷險境,難道你不明白嗎?”
符昭蓮卻執意掙扎:“讓開!凌言他在里面,你知道嗎?!”
赫連言無奈地點頭:“我自然知道。”
“那你為何要放出鎖妖塔?”符昭蓮怒斥道,“他已經是魔族之人,身上流淌著魔血,你放出鎖妖塔,豈不是要置他于死地?”
赫連言嘆息:“妘卿,這我別無選擇的選擇。”
“這天下間,除了鎖妖塔,再無他物能夠封印那條黑蛟龍。”他沉聲道,“若無法封印,便只能將其徹底摧毀。”
“但若是摧毀黑蛟龍,便等同于九重天與北海水族徹底結下血海血仇,你可曾想過?”
符昭蓮毫不退縮:“就算得罪了整個北海水族,我也不能讓凌言有絲毫閃失!”
說完,她運起靈力,將赫連言推開一旁,呼喊著:“凌言!”
凌言的聲音自塔內傳來:“卿卿?”
他心中一暖,她醒了,還為他而來。
凌言迅速向妘卿所在的方向飛去,落地后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符昭蓮帶著愧疚道:“對不起,我不該自作主張,連一絲消息都不告訴你。”
凌言輕撫她的秀發:“你不必自責,我早已知情。”
“能夠遇見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
凌言卻眉頭緊鎖:“鎖妖塔若無法成功封印妖物,便會反噬開啟者,吸取其元神。”
赫連言解釋道:“鎖妖塔乃是先天帝留下的法器,若無生靈獻祭,它便會吸收開啟者的元神以及周圍所有生靈的靈力。”
凌言神色凝重:“你快走!這里不宜久留。”
符昭蓮卻堅決搖頭:“不行,你們支撐不了太久。”
凌言深吸一口氣,決然向前走去:“我必須去!”
符昭蓮緊緊抓住他的胳膊:“不要!凌言,我求你不要這樣做!”
“玄詺,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仙力耗盡。”她的聲音帶著顫抖,“你會撐不住的!!”
凌言掙開她,向前躍去
符昭蓮聲色俱厲地喊道:“不要!!!!”
昭蓮疾呼:“玄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