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
“少爺,柳醫生到了。”徐管家在門外叩門說到。
“讓她進來。”低沉暗啞的男聲從屋內傳來。
等在樓下的柳幺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纖細白暫的手指把玩著一個橘子。
“柳醫生,少爺讓您過去。”
“行,辛苦了,劉伯。”柳幺站起身,將手里的橘子向徐管家揚了揚,在徐管家伸手要接的時候,把橘子收回,轉身就上樓了。
徐管家呆在原地,面無表情,心里吶喊‘劉伯到底是誰?!她心里到底想著誰啊!’
柳幺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很有禮貌的敲了敲,然后推門進去了,還十分順手的把燈也打開了。
坐在沙發上穿著灰色睡衣的男人不悅的閉上眼,幾秒后睜開眼看向倚靠在墻邊剝橘子的柳幺。語氣十分冰冷:
“我不介意換個心理醫生。”
“嗯哼,把橘子吃了。”柳幺不已為然,走到余至面前把橘子塞到了他手里,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當然沒敢坐在余至旁邊,而是坐在了最邊邊上。
“最近睡眠怎么樣?”
余至沒搭理她,把橘子扔到垃圾桶里后,就去衛生間洗手了。
柳幺撇了撇嘴,起身去把厚厚的窗簾拉開了。心想不愧是別墅莊園,星星都比我那亮。可惡,原來富也分等級。
“瑞安又鬧絕食了,你去看看。”余至走到了柳幺旁邊,看著夜空只覺得沉悶壓抑。
沒錯,柳幺身邊這位風神俊朗的男士是一個愛而不得,所以打算強取豪奪的病嬌。還是一個有著失眠、多疑等多種總裁病的病嬌。
對于buff加滿的余至,柳幺還是開口道:“這是這個月第二次了吧?今天才五號。”
“所以呢?”余至低下了眼眸。
柳幺本想勸他強扭的瓜不甜,可又想到余至的屬性,還是閉了閉嘴。
“真的要這么耗下去?你們兩個的精神狀況都不樂觀,要不是我醫術高明,你倆早就一死一傷了。“
“柳幺,我記得我和你說過,我現在還正常的活著是因為她還在。”余至轉身看向柳幺,眼里的死寂和無望就像一個巨型的漩渦,淹沒一切光亮。
無論和余至對視多少遍,柳幺還是心里一顫。
“放心,有我在,你們兩個都會好好活著。”柳幺的笑有些僵硬,但眼里的堅定和認真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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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昏睡的少女,嬌軟的臉上眉頭緊皺,滿臉淚痕,好似深陷夢魘之中。
“哈哈哈·····”
“救命,救救我····”
“瑞安,別怕。”
夢里所有光景支離破碎,模糊不清,但迷亂、不堪、淫笑、哭喊以及揮之不去的血色。將她淹沒,無法掙脫。
“瑞安,醒醒,不怕,沒事了。”柳幺開了房間的燈,將手里的粥碗放在床頭柜后,坐在床邊輕聲說到。
“柳姐,救魚魚,救他,快救他·····”徐瑞安驚醒后,抱住柳幺不停的說到。
“余至沒事,別怕,都過去了。”柳幺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聲音十分柔和。
幾分鐘后,徐瑞安才清醒過來。慢慢的靠回床頭,呆呆的出神。
“這幾天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怎么看著瘦了一圈。”
“柳姐,別開玩笑了。我們前天才見過。”徐瑞安想笑,可是卻無力揚起嘴角只能作罷。
“那和我說說余至又怎么欺負我們瑞安了?”柳幺輕聲哄到。
“他沒做什么,只是我不想待在這里。”
“想去找林岸?”柳幺將粥碗遞到她手上,說到“先把粥喝了,吃飽飽才有力氣逃跑。”
“柳姐,只有在林岸身邊,我才不會做噩夢。”余至也不會因為看見她,回想到那場噩夢。她沒有本事擺脫,只能逃避。
“我知道,放心吧。有我在定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柳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信開口。
“我剛才在廚房看了,做了很多你愛吃的,這白粥不想喝就不喝了。我陪你去樓下吃?”
“可是·····”余至也會在吧。徐瑞安遲疑道。
“瑞安,這是戰術。是逃跑之前對敵人的麻痹。”柳幺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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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餐桌前的余至,看到被柳幺牽下來的徐瑞安,嘴角微揚。
看到徐瑞安看也不看不自己,走到最遠處坐下。余至嘴角的笑更大了,大大的諷刺。
“瑞安,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余至還是忍不住主動搭話。
徐瑞安聞言,微微點頭,手中的筷子也換了方向,沒有再動過那盤排骨。
“不喜歡了嗎?”余至表情溫和的問道。
徐瑞安沒有接話,默默戳著碗里的飯粒。
“會重新喜歡上的,干擾的人都不會再出現了。”余至話里有話,語氣有些狠意。
“什么意思?你把林岸怎么了?”徐瑞安突然站起身來。
柳幺嚇得手一哆嗦,到嘴的肉也沒了。無語的看也了眼和瑞安對峙的余至。
‘這個飯吃不了一點了。’
“他死了。”余至笑著說到,眼中的冷意更甚。
“假的,活著呢。”對上徐瑞安投來的紅紅的眼眶,可憐巴巴的眼神,在淚珠掉下來之前,柳幺忙說到。
“沒死也廢了。”余至又說到。
“沒廢沒廢,四肢健全,活蹦亂跳。”柳幺又急忙打假。
“我不介意現在找人廢了他。”余至淡淡的撇了眼柳幺,然后對徐瑞安說到。
“余至,我們之間就算沒有林岸,也不會有結果的,我不喜歡你。”
“你只是被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哄騙了,你說過喜歡我會嫁給我的。很久之前就說過。”余至像是自我說服般的說到。
“余至,你能不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十七歲的徐瑞安喜歡你,二十四歲的我就必須還要喜歡嗎?!”
“會的,只要林岸消失了。我們就可以回到從前了。”余至的語氣帶著莫名的堅定。
“余至,你這么做。和當年你父親強迫我母親有什么區別!”徐瑞安喊完,頓時啞了聲。
空氣中彌漫著死一般的寂靜。
“我,”不是那個意思。徐瑞安的話還沒出口,余至就轉身上樓了。
“柳姐,我又說錯話了。”
“瑞安,越親近的人越知道對方的痛點。那件事你和余至都是受害者。”
“我知道的。”徐瑞安望著二樓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