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峙用手指點了點8526,“謝了。”8526抖了抖圓滾滾的身體,麻溜的溜回姜峙的腦海中去了。姜峙躺著床上,閉眼準備睡覺。
第二天,姜峙沒去百芝閣,最近京中的流民變多了,他打算去看看情況。孫凱跟著姜峙一起去京郊查看情況,趙瀾之等到傍晚了發現姜峙也沒有過來,藥倒是按時送來了。文淵趴在桌子上,給匕首上雕花紋,沒有理會趙瀾之焦躁的情緒。趙瀾之看文淵在認真的刻畫花紋,打算悄悄開門溜出去,還沒有走到門邊,文淵就出聲了:“我勸你好好呆著。”趙瀾之一頓,“我是你老大,還是二公子是?”文淵單手拋著匕首,歪了歪頭,“說二公子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妥吧。”趙瀾之一噎,放棄了偷溜出去的想法。
趙瀾之坐回床上,“我不在這些日子發生了什么?我看有孫老將軍的軍隊駐扎在不遠處。”文淵手上動作沒停,“前些日子,乘著月黑風高,北疆來犯,被孫老將軍攔下了,我們也出了不少力,當然,出力最多的還是二公子。”趙瀾之喝水的動作停了一下,“和二公子有何干系?”趙瀾之盯著文淵。文淵頭也沒抬,伸手撫去匕首上的細渣,“北疆來犯的都是些精兵,而且數量龐大,孫老將軍的部下憑著夜色也只能勉強與之抗衡,二公子便拿著信物過來,安排我們做了火藥出來,送與孫老將軍,助他保住京城。”趙瀾之手里捏著水杯,不知道在想什么,嘟囔了一句,“他比從前更為聰慧果敢了。”文淵沒聽清他說了什么,接著說:“前幾日又給孫老將軍獻策,協助孫老將軍一舉誘北疆出藏身之地,并將其擒獲,近日,孫老將軍頗為賞識,幾乎日日邀他去營帳中商議。”文淵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喝,“要我說,二公子,這謀略和胸懷,真當是天下無其二了。不僅保全了京城,甚至拿自己最近賺取的銀兩開設醫攤,由白先生和姜小姐親自去為士兵診病,藥錢都是二公子出的,著實是心懷天下。不僅如此,這些日子來,二公子屢次出入百芝閣,訓練下面那些不會武的人簡單的招式,讓他們可有自保之力;且獻火藥之時,讓百芝閣眾人皆帶上面巾,自己一個人去見孫老將軍,后面又不知使了何種手段打消了孫老將軍的疑慮,孫老將軍并未來找百芝閣的麻煩,”文淵撇了趙瀾之一眼,“這姜二公子當真是思慮周全。”
趙瀾之摩挲著水杯,陷入了沉思。另一邊姜峙和孫凱騎馬到了京郊才知道,這些流民并非突然出現,而且早就有了,只是正好前些日子,北疆攻打京城,他們不敢貿然進入,便拖延了些時間,最近發現戰事緩和,便想著碰碰運氣,看能否逃入京城。姜峙問他們為何要冒險進入京城,流民們面露不忿,一些人連連后退,姜峙嘆了口氣,“各位鄉親,還請放心,今日就我與孫公子二人,若我二人真想為難各位,也不至于如此前來。”得益于姜峙的人設,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好感,再加上姜峙看起來就一副身體不怎么好的樣子,流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稍微放下了些戒心。“兩位公子有所不知,這京中也許繁華,可這京外早已餓殍遍地,近幾年收成不好,山匪橫行,再加上近幾年的徭役越來越重,如今,北疆又來犯,我們再不逃,怕是連一條活路都沒了。”
姜峙和孫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堅定,姜峙上前一步,蹲下來,“各位鄉親可愿意信我?”流民們不解,面露疑惑,姜峙接著說:“現如今,京中雖然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底下暗濤洶涌,很快,京城也要變天了,各位若此時進京,不僅會被層層盤查,難以入京,怕是入京之后也無幾日好日子可過,不如先暫時于京外修養,找個能謀生的路子,日后再做打算。”
流民們聞言有些慌亂,不知道該怎么做。其中一個婦人抱著一個骨瘦嶙峋的孩子,跪在姜峙和孫凱面前,“兩位大人說此時不宜進京,可我家就剩我母子二人了,我一介女子,能走到此,已經耗盡了所有的盤纏,若不能進京謀得一個生路,我母子二人今日怕是要斃命于此。”姜峙扶起來這位母親,看了看她懷中的孩子,“夫人不必擔憂,京外有一處曾是北疆的藏身之地,孫老將軍帶兵圍剿北疆之后,此地還剩余了些物資,大家可先去此地安頓,暫時無人會去打擾。”
大家面露希望,“公子所說可是真的?”孫凱點了點頭,“自然是真的。”一些流民被說動了,反正橫豎都是死,看他們兩個也不像是壞人,即使是,他們兩個人也難以應對他們這么多人,大家互相換了眼神,點了點頭,接受了姜峙的提議。姜峙和孫凱兩人帶著流民們來到北疆軍隊的藏身之地,果然,雖然沒有兵器,但是確實還有些糧草和北疆留下的應急物品,恰巧周圍還有些上了年紀的屋子,雖不豪華舒適,但足夠遮風避雨,庇佑他們扛過這個階段。
回程的路上,孫凱問姜峙,“你是早就預料到這個場面了嗎?所以才在當日圍剿之時,不讓我爺爺將所有的物品一起清繳。”姜峙搖了搖頭,“我本意并非如此,我們儲備的軍糧足夠,根本不需要再費力拿走這些糧草;北疆來時必定驅趕過周邊村莊的村民,戰事結束之后,若他們再回來,留下這些糧草可幫他們重建村莊,只是今日一見情況,周邊的村民們怕是不會再回來了。”孫凱沉默了一下,有些不太確定的姜峙:“你覺得當今世上如何?”姜峙看著前方,“無需我覺得,這天下萬民已經給出了答案。”孫凱回頭看了一下幾乎看不見的流民駐扎之地,他明白了姜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