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茜這問的話剛說出口，她就聞到了奇奇果那股子濃郁的氣味。
她立馬跟瘋了一樣找東西擦拭自己的臉。
“雌母！她拿奇奇果的汁液撒在我臉上，她是想讓我臉上起疹子！”凌茜大聲控訴道。
這話一出，凌夢也急了：“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如果測出生育力，也許就能當場挑選強壯的獸夫，怎么能在這個時候毀容！”
她轉頭剛要質問凌瑤。
凌瑤隨手將那個空了的陶瓷罐扔在地上，砸了個稀巴爛。
“陶瓷罐是多么珍貴，你怎么能砸了它！”凌夢又質問道。
凌茜用過的陶瓷罐，凌瑤又不打算接著用，索性就直接砸了，但凌瑤給出的解釋是：“雌母，落水之后我身體變差了好多，陶瓷罐太重了拿不住呀。”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也沒有半分歉意。
凌夢如今對凌瑤也是一肚子火，她心里甚至忍不住想著，凌瑤如果沒回來，說不定家里還安靜一點。
“雌母！她毀了我的臉！“凌茜大喊大叫。
奇奇果的作用顯然十分明顯，在這短短的時間里，凌茜臉上就起了一大片紅疹子，看起來格外恐怖。
凌瑤發現那一罐子汁液的時候，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作用，但凌瑤想著，被凌茜藏得嚴嚴實實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凌瑤也懶得想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左不過是凌茜拿來害人的玩意，她昨晚上就想好了，如果凌茜回來了，這玩意兒肯定要潑到凌茜臉上。
如今面對凌茜的指控，凌瑤倒是很坦然：“這是你房間里找出來的東西啊，被你那么仔細地藏著，我以為肯定是好東西呢，所以想要還給你，只是我剛剛不小心被什么絆了一跤，所以全都潑你臉上了。”
凌茜氣得身子都在抖：“你你你你……你就是故意潑我臉的！”
凌瑤輕笑一聲，問道：“哎呀，妹妹你好端端的將這個毀容的東西藏起來做什么？”
凌茜頓時說不出話來。
凌瑤立馬又裝出一副陡然想通的模樣：“你是不是準備拿來害我的？不對，你肯定已經害過我了！你敢對著獸神發誓嗎？發誓你從來沒有用這玩意兒害過我！”
凌茜都快瘋了，她做過的事哪里敢發誓。
凌夢回想起來過去大女兒臉上總是起紅疹子，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用警告的眼神瞪了小女兒一眼。
“好了好了，測試最要緊，先出門吧。”凌夢最終選擇了和稀泥。
凌瑤對于這個雌母的選擇還真是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呢，她老老實實地跟著大部隊去了部落中心廣場。
說是部落中心廣場，實際上就是一片稍微平整些的開闊地面。
狼獸人部落的族長是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壯年雄獸人，此時他廣場中心搭起來的高臺上，手上捧著一塊拳頭大小的黑色石頭上。
“所有人，跪下，向偉大的獸神獻上忠誠！”部落族長喊完這句話，便帶頭跪了下去。
部落里面其他人也紛紛跪了下去，凌瑤倒是隨大流，只是剛剛她一直在觀察著族長的動作，也許是因為沒有祭司，她只覺得整個流程似乎過于簡單了。
禱告結束，所有人全都站起來，部落族長宣布測試開始。
這場測試是按照家族進行的，每個家族站在固定的位置上。
獸世部落里，是家中的雌母當家主，一個雌性可以有很多個獸夫，他們連同生育出來的孩子們組成一個共同的家庭單位。
孩子們各自嫁娶之后，相當于離開大家庭，組成自己各自新的家庭單位。
凌夢的家庭如今只有長子嫁了出去，其他人全都圍繞著她。
部落里面每個家庭適齡的雌性都要接受生育力檢測，這是誰都逃不掉的。
“阿米特一家。”部落族長喊到。
阿米特一家一共有三個雌性接受檢驗。
排在最前頭的是一對雙胞胎：艾倫·阿米特和安妮·阿米特。
凌瑤聽到耳邊有人竊竊私語。
“這兩個姑娘好像馬上就要二十歲了，如果再測不出來生育力，估計就要被送進那個地方。”
說話之人站在隔壁的灰鼠一家，他們看起旁人家的笑話來倒是極盡刻薄。
此時高臺之上，艾倫·阿米特咬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液滴在黑石上面。
過了很久很久，部落族長差點要宣布沒有生育力的時候，黑石總算發出點點光芒。
“下等生育力，在場有誰想當她的獸夫？”部落族長詢問道。
下等生育力，意味著一輩子可能就生一兩個孩子，或者干脆生不出來，這種情況，也就僅僅比沒有生育力好一點。
廣場上的獸人們沒有誰舉手。
凌瑤看著高臺上的艾倫·阿米特，感覺她似乎都要哭出來了。
等了很久，在場終于一個人愿意當她的獸夫。
那是一個白階戰士。
“白階戰士，和下等生育力，真是相配呢。”灰鼠家的姑娘們笑著說道。
相比之下，艾倫·阿米特的妹妹安妮·阿米特的運氣就要好很多。
“上等生育力！”
大多數雌性都是中等生育力，大概一百個雌性才會出一個上等生育力。
和先前她姐姐的無人問津不一樣，廣場上的年輕雄獸人們全都亢奮起來，一個個瘋狂朝前涌動，希望能被安妮·阿米特注意到。
“好姑娘，你現在可以選擇你的獸夫了。”部落族長笑著說道。
安妮·阿米特羞澀一笑，然后選了四個獸夫。
“她倒是會選，最差都是綠階戰士。”依舊是酸溜溜的灰鼠家的姑娘給凌瑤充當解說。
高臺上，雙胞胎姐妹之后，就是她們的小妹妹，小妹妹年紀小，才十四歲，沒有測出生育力，小姑娘也不氣餒，畢竟她后面還有五六年呢。
但在她們之后的人，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了。
“蘇西·格魯，年滿二十，沒有生育力，送進那個地方。”
那個類似部落妓院的地方，大家并沒有取一個所有人都認定的名字，而是統稱為“那個地方”或者“那里”。
蘇西·格魯此時眼淚流了下來：“我不要去那里！我能生孩子！我能找到獸夫！”
但黑石給出來的結果不會騙人。
“我愿意做她的獸夫！不要送她進那里！”
一個身形并不高大、面容也很普通的雄獸人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