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戌時,太陽早早地落了山,天空昏沉沉的,沒有星光,沒有月亮。天空之下,燭火葳蕤,醉生夢死的長京街上,酒香四溢,佳釀飄香,傳出陣陣歡笑聲,好不熱鬧。
一名小二正端著酒杯,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柜臺旁,正巧碰見了這亂糟糟的一幕。
只見店內,幾個衣著奇異的人,正鬼鬼祟祟地交談著,時不時還有些惡狠狠的表情。
小二看見了正想走上前去,忽然,一道黑影閃過,小二覺得頸上一涼,有什么東西落在他身上了,低頭一看——
啊!——
那伙亂糟糟的人“咚”的一聲其中一個躺在了地上。
小二目眥欲裂,臉色煞白,口吐鮮血,他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鮮血橫漓,浸染衣色。
霎時,那伙人目光變得驚恐,四散開來一哄而散,誰也沒有再管地下躺著的同伴,也沒有注意到小二的死亡。
少傾,小二晃晃悠悠地從店里走出,四處打量一番,然后急急地跑在大街上,邊跑邊喊:“死人了,死人了。”
……
……
幾天后,靈華山凌霄宗,白顧溪面無表情地看著師兄宗自炎。
“那么,白師弟,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宗自炎拍了拍白顧溪的肩膀,“師兄相信你會解決好它的。師兄現在要走了,就不留了。”
白顧溪:“慢走,不送。”
面對這個便宜師兄,白顧溪不想多說什么。每次瀟灑地離開,然后留下一堆事情給宗門師兄弟處理,其人在宗門里己毫無形象可言。
白顧溪接到這個任務,他看著對任務的具體描寫,眉頭一皺,“長京街有鬼殺人,一夜之間五人斃命,官府無力追尋,人心惶惶。”看來他要到官府一趟,說實話他其實不想去。
兩天后長京街,市井繁華,人聲鼎沸,小販吆喝聲不絕于耳,一陣接著一陣,白顧溪沒有過多停留,直接來到了衙門。
見過官府人員,免去一番寒暄客套,白顧溪切入正題,“可否講述下具體經過。”
“當然,”楚子昂回憶道,“那天夜里,‘小二’邊跑邊呼救,正巧遇見了我和林楓……”
“死人了,死人了!”小二一路狂奔,在大街上不停地喊著。
林楓一出巷子就聽見“死人了”的喊叫聲,立馬跑向發聲源,將小二攔下。
“公差大人,死人了。”小二喘著氣,口齒不清地說著。
“在哪?”林楓問。
“好來客棧。”小二回答。
“走,過去看看。”林楓對另一位隨行衙役楚子昂說道。
進了客棧果然有一個人躺在那里,四周沒有其他人,地上是破碎的酒杯。
林楓微微皺眉,問道:“小二,你看見清楚是誰殺了他嗎?”
小二支支吾吾地說:“沒,沒看清……”
“當時只是一道黑影閃過,然后他就倒了下去。”
“那你認識這個人嗎?”林楓指了指那具尸體。
“啊,認識認識,他是街上的一個混混,整天無所事事,經常做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小二說到這就來氣了,“上次就是因為他偷了一些我們店家一些酒,所以我們下人都被店家罰了些銀兩,他這種人死了活該。”小二越想越生氣,越看這個尸體越是不順眼。
林楓緊緊地盯著小二,注意觀察小二的神情變化,不放過任何一絲細節。
“公差大人,您看現在該怎么辦?”小二問道,此時他的情緒漸漸穩定,對于死人這件事他還是有些慌亂。
看來小二沒有撒謊,初步判斷此人為他殺,并非自殺,林楓道:“楚子昂,把尸體抬到衙門里去。然后再帶些人封鎖現場。”
“知道了。”楚子昂悶悶地回應道。
林楓看著尸體,他感到些許困惑,這里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應該是被殺人拋尸了,那會是誰這樣做,為什么要這樣做?壓下心里的疑問林楓接著道:“小二,我些有話要問你。”
被點到名的小二打了個激靈,顫顫巍巍地看著林楓,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楚子昂拖著尸體從小二身旁路過,小二又不自主地瞟了一眼尸體,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嚇得一跳,“啊”的一聲叫出來了。
“如此膽小,你是怎么有勇氣去報官的?”楚子昂喃喃自語,那小二只苦笑著不說話。
之后其他官兵來了又找到到四具尸體,而那小二在林楓的追問下說漏了嘴,楚子昂沒能留下他讓他給跑了。
總共有五具尸體,四具是一伙的,余下的那具和報官小二的有著一模一樣的面容,他就是小二。
負責此案的林楓和楚子昂告訴白顧溪有四人是被毒殺,一人刀殺。他們現在僅有的線索便是千秋月,那夜千秋月裝作店小二拖延時間欺騙了他們。
千秋月,現在衙門頭號通緝犯。
想想還挺有趣的,就在半年前,千秋月來找過他,可當時他正在閉關所以錯過了見面,等他出關時就只剩下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秋月已經查明殺害家師的兇手乃是萬毒谷“毒手”李鬼愁,只是秋月一人難以招架,如果好友愿意,屆時必有答謝。
他看了紙條,原本打算去的,后來因為其它事耽擱了,沒去成,漸漸的他也就忘了。
現在白顧溪又聽到了千秋月的名字,一切又都想起來了,不禁感慨萬千。
“千秋月最近可有什么動作?”
楚子昂撓撓頭,神情有些拮據,“說來慚愧,這么久了我們連他的一點兒蹤跡也查不到,真是慚愧啊。”
“這沒什么,千秋月行蹤向來飄忽不定。”白顧溪說,“勞煩兩位大人宣示一下今夜白某將會邀他至好來客棧。”
“既然道長這樣說了,那在下便沒有什么好推脫的。”
楚子昂和林楓離開了,偌大的后庭里就只剩下白顧溪一人。
白顧溪走在衙門里,天空萬里無云,一片湛藍。
“千秋月會來應邀嗎?”一位戴著兜帽的紫袍人悄然出現。
“他當然會。”白顧溪他面色如常,波瀾不驚地答道,對于紫袍人的突然出現他絲毫不感到意外。
紫袍人眸中冷冷,聲音凌冽,他再次詢問,“為何如此篤定他會來?”
白顧溪深深看了他一眼,道:“閣下心中自有答案,何必問我。”
“是在下唐突了。”那紫袍人表示歉意,心灰意冷地轉過身去,起身欲走。
白顧溪看著他的背影,心里不住嘆服,這人怎么非要苦苦糾結為難自己,明明與千秋月互通情意卻總是把他推開,分開后又舍不得,偷偷摸摸地暗中窺看。
還是幫他一把吧,至于他倆發展怎么樣他可不管。
“就今晚,錯失難求。”
“多謝。若白道長以后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在下定當竭力助道長事成。”紫袍人語落則飛身出去,難覓蹤跡。
臨江孤舟一片雪,寒夜沉沉臥云眠。夢入江南煙水路,行盡江南,不與離人遇。
白顧溪搖搖頭,摒棄雜念,不再閑著也開始了行動,然而還沒走幾步路,有官差遞交給他一幅畫,說是有人一定要送給他的。
此時白顧溪在距衙門門口幾米遠的地方站著,手中拿著畫,思緒萬千。
“是誰送了他這幅圖?”
白顧溪詢問過那官差,發現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是誰送的,不知道為什么要送他這幅畫原因或作用。看來送畫人是有心不想白顧溪知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