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搖竹眼神透著陰狠:“倘若你輸了,便去伺候九姨娘吧”。
說完得意一笑。
想讓我給那個賤婢磕頭,簡直癡心妄想,倘若不是藥量斟酌少了,今日辦的就不是她兒子的滿月宴了,定是她的月喪。
云長禹于亭內高座,悠閑的喝著茶水,聽聞沈小姐請,便放下茶杯,詢問來人。
“哪位沈小姐?”
“沈六小姐?!?/p>
“那便算了,本公子沒空?!彼尖馄逃值溃骸疤热羰俏逍〗阌姓垼潜竟用銖娨娨姟薄?/p>
下人道:“五,五小姐怕是沒空請您。”
“哦?怎么說?”云長禹疑問道。
“五,五小姐正與李公子攀談,恐怕此事不便請您?!?/p>
“李公子,哪位李公子?”
下人道:“李內政官嫡公子李宴。
李家公子自是幼時便跟在云長禹屁股后面跑。
此李公子,便再熟悉不過了。
云長禹起身向清水閣而去。
李宴湊到沈初棠身前,戲謔道:“聽聞五小姐喜談詩論賦,前兒我得了一本詩集,有空咱倆探討探討如何?”
沈初棠聲音冷淡道:“沒興趣。”
李宴卻興趣上來,走到沈初棠身旁,欲摸她的臉。
沈初棠已經蓄出內力,他膽敢再近一步,便擰斷他的手。
李宴的指尖即將碰到沈初棠的臉時。
云長禹忽然閃現至李宴身側,反擰住他的胳膊。
李宴吃痛,正欲罵人,見是云長禹,氣便消了一半。
“長,長禹兄,輕點擰,疼疼?!?/p>
云長禹的到來,讓一眾小姐又是一陣躁動。
“是少城主,真真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此生若能嫁給他,便死而無憾了?!?/p>
小姐們犯著花癡,小聲的議論著。
沈初棠見他押著李宴的胳膊,便道:“少城主,快放開李公子。”
云長禹微愣。
沈初棠接著道:“李公子與我只是玩笑罷了,少城主何必多管閑事?!?/p>
多管閑事?
好,云長禹擰著他胳膊的手更加用力了。
“長,長禹兄,你來真的?”
云長禹道:“她不是說本公子多管閑事嗎,那本公子不管到底,豈不是讓人失望?!?/p>
云長禹說著,神情復雜的看向沈初棠。
沈初棠無視他,又道:“少城主可慢點,不然我可心疼了?!?/p>
云長禹閉眼又睜開,深呼一口氣。
“心疼誰?心疼李宴嗎?”云長禹陰陽怪氣的說道。
“沒,不,沈五小姐怎么會心疼我”李宴趕緊搖著頭辯白:“她指的一定不是我。”
“怎么不是你?!鄙虺跆淖咧猎崎L禹身邊,指甲劃著李宴的臉道:“我說的就是李公子啊。”
“別,別啊五小姐,你所言定是虛的?!?/p>
沈初棠已經忽略過云長禹深皺的眉頭和開始泛紅的眼睛了。
沈初棠彎下腰,雙手支撐著膝蓋,與李宴平視道:“本小姐喜歡你,怎么能是虛的?”
云長禹突然就松開了李宴的胳膊,李宴揉了揉胳膊,見氣氛劍拔弩張的,趁機溜走了。
身后一眾婦人小姐有的議論紛紛,有的隨李宴去了他處。
沈搖竹站在云長禹身后道:
“長禹哥哥,今日請你過來,因是有件事需你作證”
云長禹頭也不回道:“何事?!?/p>
沈搖竹拿出玉佩,:“長禹哥哥,你送我的這塊玉佩,還記得嗎”。
云長禹看了一眼玉佩,又看向沈初棠。
沈初棠不看他,轉身坐在位子上,著晃悠著茶杯。
云長禹卻答非所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沈搖竹道:“當然,長禹哥哥那天牡丹節,親手贈與我,我當然時時刻刻不會忘記。”
眾人皆在等他回答。
“是,當年牡丹花節,本公子親手贈與你的?!?/p>
沈搖竹本來是沒有幾成把握,且已做好毀約的準備,沒成想,云長禹竟配合她。
難不成,云長禹喜歡自己?
沈搖竹嬌羞,隨即便向沈初棠道:“五姐姐,長禹哥哥已經承認了,且大家都看著呢,五姐姐是不是該履行你的賭注了?!?/p>
沈初棠低頭一笑,片刻,起身道:“好?!?/p>
無咎,她利用了云長禹,故意激怒他,讓他賭氣選擇站在沈搖竹那邊。
她母親去世那兩年,接二連三的出事,先是母親好好的突然病倒,不到一年便撒手人寰,后來弟弟又好幾次差點死掉,就連母親的貼身丫鬟,在她病倒后,成了沈家九姨娘,但是母親死后不久,九姨娘突然瘋了。
不僅吃吃喝拉撒不能自理,甚至有時會突然犯病,犯病就打人,如今除了給九姨娘醫治的神原嗣,沒人敢接近她。
沈家的產業,大部分都歸于沈兮之名下,唯有醫藥部分,從不讓沈初棠沾手。
沈林持明知沈初棠精通藥理,卻從未讓她過問。
而沈原嗣,沈家藥堂最好的大夫,唯一為九姨娘醫治的人。
之前云長禹曾說,讓她好好查查沈家藥堂,奈何沈原嗣一直躲著她。
如今,自是接近沈原嗣,探查當年真相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