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文連續(xù)抓拍了幾十個視頻,在剪映里剪輯后再發(fā)到樂抖抖平臺上,然后找到一家意大利面館吃面。
一邊吃面一面點開樂抖抖,想看看自己的視頻點贊率。
樂抖抖的神奇讓她瞪大了眼球,丟失了優(yōu)雅的舉止,右手拍桌而起,“我的媽呀,不到半個小時,就點贊幾十萬!太離譜了!太離譜了!”
無數(shù)張外國臉形一齊望向她,都滿臉疑問,有的說出了靜文不懂的語言。
此時的靜文,黑臉羞成了豬肝色,輕輕坐下,低頭吃著面。
吃完面出來的靜文,站在意大利面館前點開向陽的視頻。在微信視頻里跟向陽訴說了,每個視頻的點贊和評論,有粉絲要她多拍些美景。
聽完靜文的訴說后,向陽笑說,“親愛的,只有樂抖抖最懂你,只有樂抖抖心疼你,只有樂抖抖能幫到你。”
靜文笑說,“樂抖抖是你爹吧!”
向陽笑說,“是全國人的爹,以后我們都得叫樂爹。趕緊把視頻發(fā)給我,讓我冷了的視頻號,來暖暖我的心。”
靜文掛了向陽視頻后,把視頻轉(zhuǎn)發(fā)給向陽,讓她在樂抖抖平臺上抖抖戚風(fēng)。
盡管作品點贊這么高,就是讓靜文感覺不到成就感。這種成就感,只在幾秒鐘內(nèi)獲得,而且只要有智能手機(jī)的人都能做到。
高興之后又一種落寞感襲入靜文心頭,她獨自走在一排排充滿異國風(fēng)味的街道上,把異國風(fēng)味和各種膚色的外國人拒之心門外。
她坐在俄羅斯面館門前的凳子上,點開紅娘七姐的微信,在微信里問七姐,她的相親信息里是否有不要房,不要車子的女孩,說她兒子可以不講女孩子學(xué)歷和工作。
七姐在微信里回復(fù),確實沒有誰家女孩,愿意嫁無房無車的男孩子。
靜文自己都不知道,跟紅娘七姐問了多少次,這樣的相親條件。她更不知道,紅娘七姐已經(jīng)厭煩了她這個窮母親,覺得她神經(jīng)質(zhì)了。
“阿姨,請問,您需要什么?”一個漂亮的俄羅斯女孩,用標(biāo)準(zhǔn)的漢語,很有禮物地親切問著靜文。
靜文忙謝了,起身離去,愛多想的靜文,邊走邊想著:她在新聞里看到,俄羅斯女孩喜歡中國的男孩,俄羅斯那邊不要彩禮,只需要一瓶好酒就能買通老丈人的歡心。
于是,她心中又構(gòu)想,鄭凱娶俄羅斯女孩的夢想。做過白日夢后,她心中如釋重負(fù),莫名地一陣狂喜。
狂喜之后,斯琴的話又響在她耳邊,“媽,其實你也有私心,你沒給兒子準(zhǔn)備婚房,卻要女兒嫁婚房。”
她一邊走著一邊輕問著,“劉靜文,你自私嗎?”
她突然想到,自己跟斯琴說過,“孩子,如果不找個有房子的男孩,這輩子就只有苦到頭,一發(fā)下工資,就要想著還房貸,要緊算著剩下的錢,一輩子背負(fù)窮酸命。”
一個高大的非州男孩,把靜文撞個趔趄,他手勢快,一把抱住靜文。
然后松開靜文,忙用漢語向靜文賠禮,靜文只有點頭,不知怎樣回答。是她撞上人家的,要不是非州人高大,肯定是她把人家撞倒。
望著非州男孩走遠(yuǎn)后,愛想象的靜文,又控制不了她的幻想:只要出國的孩子們,家里都富有,要是斯琴能嫁個老外就好。
幻想一會后的劉靜文又自嘲一笑,輕聲罵著自己,“劉靜文,你自己無能,只想著,要用兒女的愛情去換富有。”
一邊想著一邊進(jìn)了地鐵的劉靜文,還是駕馭不了她天馬行空的想象。
看著地跌上站滿了帥氣、漂亮的年輕男女,又想象著自己的兒女,能像大都市年輕人一樣就好。
坐過了七站后,靜文從1號出囗出了站,走在回家熟悉的街道上,又覺得自己不自私。
她一輩子只想兒女幸福,寧肯自己節(jié)衣省吃。
而鄭源才真正自私,總在她面前說,誰家女兒給父母買了房子,誰家女兒跟父親買了車子,誰家兒女帶父母全國旅游,住總統(tǒng)套間,誰家女兒嫁了多少彩禮,誰家父母一輩沒苦過,兒女都孝順。
每次鄭源這樣攀比,靜文就點開小說,把聲音放大些。這樣鄭源又用仇視的眼光回報她,覺得跟靜文這號人無法溝通。
靜文拿出鑰匙啟開出租屋門,然后橫躺床上。今天她確實太累了,夜幕慢慢裹緊她的美夢。
一陣痛疼驚醒了她的美夢,她夢到鄭凱牽著一個黃頭發(fā)的漂亮女孩,走向她。
她剛睜開眼,就看到鄭源走進(jìn)衛(wèi)生間的背影,清醒后的靜文,才知道自己是被鄭源踢醒了。
忙爬起來,走到客廳,坐在桌前看小說,等著鄭源洗完澡后,自己再去洗澡。
喜馬拉雅里的播音員,掃走了她的煩惱,她聽得專心,戴著耳機(jī),一直聽到天亮,等鄭源走了再睡到床上。
寫了一上午的靜文,累得腰酸背痛,看著坐著的工作,也不輕松。她關(guān)了電腦,起身準(zhǔn)備做中午飯。
這段時間,她習(xí)慣了一邊做中午飯,一邊看許律師直播,她點開許律師直播間后,就去洗米,蒸飯。
看著那么多的離婚案例,真讓她寒心。
許律師在直播間大聲說,“在直播間的家人們,我們只防小心,不防君子。現(xiàn)在好多女孩來騙彩禮,騙房子,不是真想來過日子的。有財產(chǎn)的父母,都寫上霸王協(xié)議,財產(chǎn)和房子只贈予自己的兒女,與配偶無關(guān)。”
今天,許律師正在處理,一個媽媽想為兒子爭回財產(chǎn),她的媳婦把她給兒子的婚前房子賣了,這讓律師很生氣。
她這句話似乎在惑亂婚姻,好在靜文也看了她的直播,不然也會罵她。
靜文在輕問著:為什么好男人,碰不到好女人?為什么好女人,碰不到好男人?我們的婚姻又算什么,人家都拿取法律去保護(hù)自己,我又要用什么去保護(hù)自己?
她伏在桌上痛哭起來,也不知道許律師在講些什么。她覺得鄭源太可怕了,他的功夫太厲害了,讓她無處告狀,讓別人無法相信她。鄭源的偽裝功夫到了家,讓你靜文這個笨頭無法對付。
哭過一會后,靜文又自我安慰一番,擦干淚,打開電腦,繼續(xù)構(gòu)想她的金字塔,看來不經(jīng)過九九八十一難,她是登不上塔頂?shù)模靡Ьo牙關(guān)繼續(xù)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