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有沒有草稿紙?”
……
……
……
“答案是……(0,4/9]U[9/4)吧……”過了很久,我痛苦地報出了答案。
“臥槽你真會啊,牛逼。”貝斯特朝我比了一個大拇哥,“ok啊那么第二道題,在三角形ABC中內角A,B,C所對的邊分別為a,b,c,cosA+cosB=根號3,c=根號3,當sinA+sinB取得最大值時,三角形外接圓的面積為?A.π/2B.πC.2π”
誰家好人考三角函數啊喂!!!
你人還怪好的嘞還給我選項……你給了我也不一定會做啊!
在大腦高速運轉一番后,我覺得選b。
別問,問就是直覺。
“哇,給你蒙對了。”貝斯特露出鄙夷不屑的神情。
這什么表情?!你難道就會做嗎?!這鬼地方獄警還有高中學歷要求的嗎!這種地方不是武力值夠高就可以了嗎!
“好,最后一個問題——”
“你是誰?”
蛤?這算什么問題?不過想了想還是報了最開始那個假名字,克雷伊。
“不,不是這個。”
“……達克斯。”我猶豫著開口。
“不,我問的是,你,不對,‘你’是誰?”她忽然用力抓住了我的肩膀,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或者說,在透過我看——
“我是……”
“口口口”
這是我在說話嗎?我說了……什么?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像電腦死機了一樣,這真是太糟糕了。
當我終于回過神來時,我已經站在了電梯門前,整層樓空無一人,只有關押室里偶爾傳出幾聲細微的聲響。
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我怎么也合不攏嘴——不是,我就這樣斷片了?!就這樣???
盯著手中的電梯卡出神,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繼續吧。
摁下電梯按鈕,厚重的電梯門發出“嘎吱”的聲響,緩緩向兩側打開,蹭掉了一小部分墻灰。
……
……
“他進電梯了,團長。”
“不急,祂還沒出手。”
“……是。”
……
……
電梯的光線很明亮,我深吸一口氣,按下了12層的按鍵。
電梯轟轟地開始工作,發出巨大的噪音。
不,不對勁……我心中一凜,連忙環顧起四周,我剛抬起頭,電梯劇烈地振動起來,飛速下墜起來!
是了!電梯從一開始就在往下!!!
意識到這一點的我心涼了半截。顧不上去思考到底是電梯壞了還是被下套了,我撐在角落,心提到了嗓子眼,開始思考踹開電梯頂的可能性。
接下來的每分每秒都煎熬無比,好在,最好——也非常令人匪夷所思——的情況發生了:電梯開始減速了。
我發現這點事差點罵出聲來,這不就是下套呢?!
又過了半晌,電梯屏幕上瘋狂亂跳的數字伴隨著電梯的停止,同樣停在了一個鮮紅的數字上——13。
使命完成,電梯門像個馬上就要死在病床上的晚期癌癥患者一樣顫抖著打開了。
我已經不知道從哪里開始吐槽了,但剛剛發生的事情讓我有了一個驚悚的想法——也許我一直在向下!
之前除了大廳,每一層的走廊都長的不正常,而監獄的主體又完全與實際內部情況不同,也許不只是這層電梯在向下,而是之前一直在向下。
而上下樓梯可能就是利用了視覺差,因為電梯的失重感無法被忽視,但樓梯卻可以做到欺騙體感。也許這些樓層完全沒有窗戶,也可以作為一個佐證。
當然這畢竟只是一個天馬行空的想法,反正這鬼地方也沒什么邏輯可言。
拋開亂七八糟的思緒,我邁步走出了電梯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昏暗走廊,和之前遇見血色眼睛的地方別無二致。
我快步向前走去,腳步急促。噠噠的聲響反復回蕩在走廊中。
走了將近十分鐘,遠處出現了一間牢房,我小跑起來,然后緩緩站定在了鐵門前。
手扶在門框上,我卻遲遲不敢推開。終于,反復深吸了幾口氣后,我推開了門。
我的姐姐,祖瑪,背對著我站著。
空曠的牢房里什么都沒有。
“……姐姐。”我小心翼翼的發問,聲音都帶上了幾絲顫抖。
“嗨,弟弟。”她轉過身來,露出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笑容。
“……你還好嗎?”天吶,這是什么愚蠢的問題?我有點想給自己一個大逼斗。剛剛在門口想了無數種說辭,結果就蹦出來這么一句尷尬的臺詞?!
“噗嗤。”她開心的笑了起來,“哈哈,你好人機哦。”
沉重的氣氛就這樣破開了,我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一種喜悅從心臟蔓延到了全身,太好了真的是她。
又笑了幾聲,她才重新抬起頭看向了我:“”
你有什么想問的嗎?達克斯。”
太多太多的疑惑充斥在我的腦海中,但我咽了一聲,只是問道:“看到我……你不驚訝嗎?”
她唇角微笑的弧度一點都沒有改變:“我們都知道,達克斯,但你逃不掉的。”
“什么?為什么逃不掉?因為在地下嗎?那為什么又放任我來見你?”我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她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是,這里是地下,也是‘真實’。我看到了很多,弟弟,你會瘋掉的,你會瘋掉的!!!!!”她忽然激動起來,抓住了我的雙手,大聲喊著,隨后又抱住腦袋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這里是真實!跑!!!跑到那里去!”她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一把將我推了出去,話音剛落,地板劇烈震動起來。
我猛然回頭,血色眼睛出現在了不遠處,如墨般的黑暗迅速吞噬著墻壁。
我語速飛快:“跑哪里去啊?這也沒地方跑啊?!”
“跑!達克斯!跑進去!!!”她狠狠的將我推進了黑暗里,只片刻黑暗便籠罩了過來。
我奮力掙扎著,只看到她站在原地。
“……姐姐……”我呼喊著,她咧開嘴,笑了起來,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了小時候,她也總是這樣莫名其妙地傻笑——一切都是那個醫生的錯……
她笑的那么開心,可我,卻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悲傷。
就好像,在告別一樣。
呼吸困難,我的眼前徹底黑了下來。